脫歐進程被打入“立法地獄”?

本報駐英國特約記者 孫微 本報特約記者 任重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英國‘脫歐不會在10月31日發生。”德國《世界報》23日這樣總結英國脫歐進程的現狀。22日，英國議會下院以329票對299票通過了英國首相約翰遜提出的“脫歐協議法案”。但15分鐘后，議員們拒絕了在三天內快速完成表決程序的計劃。23日一早，約翰遜試圖與反對黨工黨領袖科爾賓進行協商，但這一努力也宣告失敗。《紐約時報》稱，這意味著整個脫歐進程被打入“立法地獄”，英國上下早已厭倦的脫歐大劇可能還要再拖上幾個月。

“快樂轉瞬即逝”

“約翰遜在脫歐問題上獲得罕見勝利，但脫歐派的快樂時刻轉瞬即逝。”據卡塔爾半島電視臺23日報道，約翰遜成功說服英國議會在三年的政治動蕩中首次表態支持脫歐協議，但下議院拒絕了約翰遜提出的另一份快速動議，即三天內完成對脫歐協議的審議和最終表決。這為原定于10月31日完成的脫歐畫上一個問號。隨后，約翰遜失望地表示，將暫停脫歐的立法進程。他說，現在需要等待歐盟成員國“發表意見”。

英國《每日郵報》22日稱，議會只是原則上支持“脫歐協議法案”，因此，即使約翰遜不暫停立法進程，反對黨工黨議員也會在接下來的審讀中提出諸多修改要求。即使下議院沒有提出修改要求，協議被送到上議院審議時也可能遭遇難題，僅審讀和辯論時間就會讓脫歐不可能在10月31日完成。

英國《獨立報》23日報道稱，唐寧街10號表示，如果歐盟推遲脫歐期限至明年1月，約翰遜將推動大選。“如果我們不能繼續前進，很遺憾，似乎只有舉行大選才能解決這一僵局，”司法大臣巴克蘭表示，但如果歐盟選擇不延長最后期限，則無協議脫歐“仍有可能發生”。

歐盟考慮“彈性延長”

投票結束后，歐洲理事會主席圖斯克表示，他將建議歐盟領導人支持延長英國脫歐的最后期限，但他沒有說明期限會有多長。他表示將提出一個“書面程序”，以免再次召開峰會。圖斯克在22日的告別演說中告訴歐洲議會,無論英國議會商議的最終結果如何,“無協議脫歐永遠不會是我們的決定”。但由于歐盟不愿在英國提出明確的前進方向之前參與進來，脫歐有可能再次陷入僵局。歐盟發言人表示，他們目前正在等待英國政府如何推進下一步。

至于脫歐延期時間，歐盟內部意見不一。路透社23日稱，圖斯克建議延長英國脫歐期限三個月，即推遲到2020年1月31日。法國政府則表示，愿同意幾天的“技術性”延期，在此期間英國議會可以對該協議進行審議和最終表決，但拒絕任何旨在“重新談判該協議”的延期。德國外長馬斯23日也表示，給英國延期兩到三個星期沒有問題，但前提是延期原因必須明確。一位歐盟消息人士稱，歐盟也在考慮“彈性延長”，即延長最長的結束期限，如果協議得到批準，英國可以靈活地提前退出。

“找回妥協藝術”

支持脫歐但不支持約翰遜“脫歐協議法案”的工黨議員斯蒂芬·金諾克周三表示，議會和政府必須“重新找回妥協藝術”。如果政府讓議會有更長的時間來審議該法案并進行修正，那么該法案獲得議員支持的可能性將會增加。

美聯社22日稱，接下來約翰遜可以同意給議會更多時間，這樣脫歐會延期至少幾周時間，他也可以要求議會投票決定舉行大選，以打破政治僵局。無論哪種情況，歐盟必須先同意英國脫歐延期。《紐約時報》稱，不論約翰遜暫停脫歐立法進程是認真的，還是一種威脅議會的方式，如果歐盟只同意延期脫歐幾周，約翰遜可能不得不繼續他的脫歐藍圖。如果英國議會無法達成一致，約翰遜沒有義務要求歐盟再次延期，屆時，無協議脫歐將是最后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