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外一首）

□北京 項見聞

立冬過后是小雪，小雪過后是大雪

——我說的，是自己往后余生

會越來越冷

年少時，總以為蔥蘢的時光可以揮霍不盡

以為努力了，便會天道酬勤

現在，我總算學會了像寒冬后的大地

表情肅穆，言辭謙卑

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了

接下來，無非是面對

前面的水深火熱，心中的十萬座大山

域

守土為域，其實也在畫地為牢

叱咤風云的人獨占一方

像雄獅固守自己的領地

沒有什么比這更有安全感了

失去根，誰也是風吹雨打的浮萍

只是清淡的日子，如一根雞肋

常常令人食之無味

舍與得，進與退

便成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形而上

想來倉頡當初造下這個“域”字

也必心生困惑，一如我

此刻站在城鄉的十字路口，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