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空巢』

◎ 李俊輝

小區樓下安裝了健身器材后，我經常看到一群七八十歲的老人在樓下聚集。

健身器材旁邊有個朝陽的臺階，一尺來高，半米寬，和樓房齊長。老人們把小區住戶丟棄的、尚且完好的沙發墊和靠背清洗后擺在上面公用，邊上再放幾把椅子，那里儼然成了一個簡易的老年“俱樂部”。

這群老人身體硬朗，生活可以自理，平時他們不愿給忙于工作的子女添麻煩，喜歡自由簡單的生活。

每天晨練后，他們圍坐在樓下，爺爺們戴著老花鏡讀報紙，奶奶們則慢悠悠地擇菜打發時間。他們有時熱烈地討論社會上的新聞熱點，有時在一起對比哪個超市的菜價便宜，有時絮絮叨叨地講述他們引以為豪的陳年往事。更多的時候，他們喜歡在一起談論養生保健的話題。

我們這些上班族也習慣了在老人們關切的目光中來去匆匆，同時回以真誠的微笑。時間一長，小區的居民大都認識了，他們成了小區的義務“保安”。誰家東西忘在樓下了，他們會熱心提醒；誰家孩子放學回不了家時，他們馬上騰出凳子代管孩子寫作業……

中秋過后，天氣漸涼。晨練依然是老人們必修的功課，幾乎沒有一天斷過。

天氣晴好時，他們會在午飯后悠閑地享受日光浴。兩位奶奶蜷縮在臺階上的沙發墊上，互相依偎著閉目養神，旁邊的隨身聽還在播放戲曲名段。坐在椅子上的爺爺竟然睡著了，輕聲打著呼嚕，嘴巴無意識地張成了字母O形……

看著這溫馨的畫面，想到他們不再為生活名利所累，不再為子孫衣食牽絆，我為他們隨心、隨性的“抱團取暖”而感到高興。最美不過夕陽紅，改變“空巢”的生活方式，讓志趣相投的老年朋友們聚在一起，老有所為，老有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