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昕冉 田珂 余寧寧 陳雅新 安徽財經大學法學院
2018年3月20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監察法》頒布,該法第七條明確規定了監察機關的地位為最高監察機關。并且在第三條和第四條的規定中也可以看出,為加大反腐力度,推動我國依法治國進程的進一步加快,完善我國的立法體系,優化我國國家機構,大力推動法制進程,監察委員會被法律賦予依照法律法規獨立行使監察權,不受任干涉的法律地位。從國家監察委員會到地方各級監察委員會的垂直體系建成,這一變化的發生對職務犯罪的訴訟有重大意義,但是變化必須逐步推進,由中央開始向地方各級逐級推進。在《監察法》第七條明確規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監察委員會的最高監察機關地位,以法律的方式明確了其地位。在第三條和第四條的規定中可以看出,為加大反腐力度,貫徹依法治國,監察委員會被法律賦予依照法律法規獨立行使監察權,不受任干涉的法律地位,在辦理職務違法和職務犯罪的案件中與其他國家機關相互配合,相互制約。
隨著《監察法》的頒布,《刑事訴訟法》也進行了相應部分的修改,完善法律制度。其體現在發生職務犯罪之后,對于是否立案的權力轉移給了監察委員會,檢察院的權力讓渡之后,除補充偵查權以外,只有相當小的偵查權限。根據修改后刑訴法,就第19條第2款的規定的內容來看,首先,檢察院只能在主體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而對于其他沒有職務或不在國家機關的主體是沒有權限的;再次,必須是利用其職權,沒有利用其職權進行的犯罪其管理權限也會受到;最后,在程序上看,只有在需要其處理并且在經過省檢察院批準才能實施,由此可見,對檢察院在職務犯罪方面的權限相較于以前相比,被相當大地限制了,謹慎處理這方面的案件。原來的刑訴法規定了一些在立案之前對于犯罪嫌疑人的一些保障措施,但是在修訂以后,案件還停留在監察機關上時,程序上不能適用刑事訴訟法的規定,因此,被調查人還不能運用刑事訴訟法上對被調查人的保障措施,其利益在此環節還不能得到有效保護,在調查處理案件的時候,其沒有辯護律師會見的權利。對于留置措施也有值得探討的地方,其限制的是被調查人的人身自語,通過在一段時間內限制其活動、行為的范圍從而達到控制的目的,進而對其犯罪行為進行進一步的犯罪事實的調查和證據材料的獲取等,最初來自于紀律檢查委員會和原來的行政監察機關。然而在《監察法》第22條的規定中只是對可以留置的情形做了具有不確定性的表述,其形容過于籠統含糊,導致監察人員在辦案時,對于標準不好把控,比如什么為案情重大、什么為案情復雜,什么為妨礙調查等等,立法機關和司法機關應當加強解釋,放便樹立相應的標準。這樣就能在具體的情形中削弱其主觀性,加強客觀性。
在傳統的職務犯罪的案件中,第一步是黨內調查,黨內對被調查的人的行為充分調查取證,從而在黨內產生相關的調查筆錄、證言口供等證據,然后再進行事實判斷和價值判斷,認為其行為有違法性的前提下,把案件轉給檢察機關再來進行詳細調查,但在此環節中與犯罪有關的證據材料并不會隨案件轉移,這時候的檢察機關要重新調查取證,按照《刑事訴訟法》的規定進行調查取證,最終審判機關用來認定犯罪事實和量刑的根據來源于監察機關提交的合法證據證明的案件事實。在傳統模式下不難發現,在黨內調查環節所形成的證據材料并沒有在最終定罪量刑時產生影響。與此形成對比的是,新形成的有關于職務犯罪的訴訟模式,監察機關所收集、調查的資料直接被移送到檢查機關,在實踐中監察機關所調查的資料,在合法證據的范圍內的,在檢查機關起訴時,通常會依法采用,依據各種證據所形成的證據鏈起訴。監察程序在刑事訴訟程序之前進行,這必然涉及到證據移交的程序問題,基于其移送證據的時間先后關系為基礎的邏輯順序關系,因此,在提起訴訟之前,其證據應當先滿足《監察法》的要求再進入刑事訴訟程序,如果其證據未經監察程序而進入刑事訴訟程序,則程序違法,既在程序上不合法,又不能形成有效的證據鏈,這就對訴訟中的證據提出了新的要求。同時在我國《監察法》第三十三條中列明了幾種證據進入訴訟程序,其中也把證人證言列入刑事訴訟其中,在《監察法》頒布之前,《刑事訴訟法》中關于言詞證據可以被稱作犯罪嫌疑人供述的,在新法頒布之后,在調查時被調查人的陳述,不能再被稱作犯罪嫌疑人供述,因為在未進入刑事訴訟程序,被調查人的合法利益沒有被保護的資格所以難以被有效的保護,若直接被稱作是犯罪嫌疑人供述,則忽視了對被調查人的利益。在《監察法》通過和《刑事訴訟法》修改的完成的背景下,我國司法程序中的公職人員職務犯罪追訴程序有了程序上和內容上的改變,主要形成了公職人員職務犯罪的主體由監察機關為立案管轄,檢察機關輔助監察機關立案管轄的新局面,改變了由在《監察法》頒布以前主要由監察機關立案管轄關于職務犯罪的局面,這種新變化一定程度上展現了對公職人員的的全方位的嚴格監督,這種監督不僅包括對其貪污受賄等情況的監察,還包括對其道德品質,情操的監察,這有利于公職人員提高自身知識素養和道德修養,而且盡可能地最大程度地發揮檢察機關在訴訟監督中的地位,在《監察法》頒布以前,檢察機關在處理職務犯罪時,偵查、逮捕、起訴全部都由其實施,這難免會在一定程度上對被調查人形成先入為主的看法,群眾可能會對其工作產生質疑,在立法的新格局下,監察機關對職務犯罪進行偵查,能夠減少群眾在這方面的質疑,并且有利于司法公正。總體上來說,監察機關的設立推動了法制化程度的推進,優化了國家機關的結構,監察機關的調查程序與刑事偵查程序的法治化程度基本一致,甚至先進于偵查程序。加大了打擊腐敗的力度,在《監察法》實施的進程中,會出現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但這種不完善并非是其特有的,是新事物產生的必然過程,只要在社會實踐中靈活運用和在立法進程中加強立法解釋和適合修改修訂,會逐步適合社會存在的。
在新法頒布的背景下,職權的增減和重新劃分必然會帶來交接、辦理案件的新情況,由此引發國家機構之間的分工合作和內部機構的工作劃分,對針對職務犯罪的工作人員要求的素質與職業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之前在機關中擔任腐敗貪污犯罪的分支部門隨著這部法律的頒布不復存在,但如果原來局域這些部門的人員能夠依然從事于這方面的工作,在所屬部門和辦理案件的要求發生一些具體變化,那么在他們轉而進入了在這類犯罪中進行調查的監察機關,可以不浪費現有的人員資源,一方面,他們本身就對貪污腐敗等職務犯罪有豐富的經驗,在進入新機關后,可以最快地適應工作的變化,提高效率,對于其自身而言,應該是最合適的安排,另一方面,對于機關而言,監察機構作為一個國家機構的“新力量”,吸納這些人員就意味著吸納了經驗。然而,人員方面的銜接重組確實好處良多,但在改革初期,任然有一些問題需要注意并且改進。這些進入新機構的工作人員只是重新分配到了新的機構,但在改革的過程中在移送制度上尚不完善,這就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工作效率。所以,針對這種問題,這就對在銜接時的制度提出了要求,在將這些工作人員放入新崗位時優先考慮與其原來職能相關的崗位,但在目前情況下,監察機關沒有相對應的處理職務犯罪偵查的部門,以至于,這些人員并沒有發揮其優勢和經驗,如果被分配到與原來職務無關的部門,再重新培養一些有專業能力的人員就會耗時耗力。所以,在《監察法》頒布的背景下,除了對制度、機構加以重視,在此之外的相關人員的去留、分配問題也需要引起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