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卿
酷兒理論是一個具有強大革命性的理論,它從性權利的角度對生理性別、社會性別、性傾向三者的關系進行了解構與建構,同性戀群體將酷兒理論作為爭取自己權利斗爭的理論武器。[1]
在社會發展和文化機制不斷被定義發展的過程中,文化機制和環境制約了許多性表達和性欲望。酷兒理論的出現正是打破這長久以來被壓抑的情感,挑戰了社會道德環境,突破人類情感新格局。在酷兒運動的影響下,許多電影創作者投身解密性別的創作中,其中,篇幅最多的就是同性戀電影,但是女同性戀電影篇幅比男同性戀電影數量卻少得多。長久以來,女性角色被忽視其作為個體的意志和自由,被物化為生育機器的客體。相比較于男同性戀,女同性戀承受了異性戀霸權和父權社會的雙重壓力。[2]所以當同性戀運動開始得到正視時,女同性戀電影依然不是主流創作題材。近年來,在女性主義運動影響下,女性成為越來越多人討論的話題,女同性戀電影和女性成長的電影也漸漸走入大眾視野。
由于同性戀電影長久以來都偏向于文藝風格,表達情感比較晦澀,加上女性情感較為細膩等原因,在女同性戀電影中,對于情感的表述是優美而細膩的。在電影《卡羅爾》中,女主卡羅爾是一位美麗優雅的貴婦,在商場邂逅了售貨員特瑞斯,兩人開始逐漸交流并愛上對方,但是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美國,同性戀是不被大眾所接受的。卡羅爾的丈夫找到私家偵探竊取了卡羅爾和特瑞斯在一起的證據,將她告上了法庭,卡羅爾在經過內心的掙扎后終于勇敢出柜,掙脫父權壓制,正視自己,并且和愛人生活在一起。這部電影獲得第73屆金球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等五項提名,成為大熱影片。飾演卡羅爾的凱特·布蘭切特更在采訪時表示自己曾有同性戀行為,這一熱點話題使得電影更具話題性,因《卡羅爾》的大火,由電影引申出的酷兒話題也再次沖擊大眾視野,酷兒理論也更多地進入主流媒體的關注范圍。
女同性戀電影中大部分展現的還是女性角色透過愛情對于女性身份認知的故事,她們絕大部分都不是絕對的同性戀者,相反的,在電影中,絕大部分的女性都有過異性戀經歷,甚至有的還有了孩子。在電影里,她們雖受到父權和道德的壓迫,在經歷了種種困難后,重新定義自己的人生。
被公認的中國第一部女性電影,是在戰爭年代相愛的兩位同性戀人,歷經半個世紀后重逢的《自梳》。影片采用倒敘穿插的蒙太奇手法,循序漸進地講訴了兩位愛人在時代的壓迫下,從父權統治中解放獨立出來的故事。《自梳》的原型來自于廣東沿海一帶的習俗“自梳”,原指女性把頭發像已婚婦一樣自行盤起,以示終生不嫁,是古代中國女性傳統文化的一種。在影片中,為了擺脫父親把自己賣去做小妾的命運,意歡進行了自梳儀式,之后對自己的初戀失望,看透了男人的自私懦弱,與全力救助自己的同性愛人玉環在一起,經歷了半個世紀重新相遇。電影通過“自梳”這一極具反抗封建禮制的行為來講訴女性愛情,是對封建宗法制的挑戰,對男權至上的反抗。《自梳》中意歡和玉環的感情和反抗表達出了女性表明自我,訴求情欲,得到身份認同的訴求點。這不僅是一部單純的愛情影片,還通過這一行為反應出女性對于傳統禁忌的不滿,沖破束縛的勇氣,可以說是一部成功的女性愛情電影。
東方的女同性戀電影敘事風格文藝婉轉,在電影中表達愛情的基礎上更多地反映女性在封建父權統治下的反抗。相較于西方同性電影,似乎更加貫徹酷兒理論觀點,用激烈、暴力的敘事講訴父權社會對女性和女同性戀的抗爭。如在電影《女魔頭》中的沃諾思是一位社會地位極低的妓女,幾乎沒有享受過愛的她在準備結束自己生命時遇到了戀人西爾比,為了維持這段來之不易的愛情,她在經歷找工作的困難之后不得不重操舊業,在一次意外殺人后走向了殺人狂魔的道路。電影以更加直觀暴力的鏡頭語言表達了邊緣群體的生活狀態,直觀反映了社會現實。在另一部電影《驚世狂花》中講訴了兩位同性戀人如何在一場生命的博弈中逃出來,擺脫被控制的命運的故事。在西方的同性電影中,探討了更加尖銳的社會現實問題,并從西方社會角度出發思考生命和人性的話題。
在后現代女權主義與酷兒理論的影響下,人們開始注意到人類原始客觀情感,解放自我,是對社會的崇高感、使命感和疏離感的拆解。在此命題的創作下,影視化的表達呈現一種強烈的實現性質和前衛立場,不少人依舊用獵奇的心態看待這個事情。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們開始并且接受人性本身的自我,沖破傳統理論束縛,在這個觀念影響下的影視創作者們開始關注這一點,用影像風格表達著自己對世界的態度。
參考文獻:
[1]劉鳳麗.后現代主義思潮下的別與性:后現代女權主義與酷兒理論[J].長春工業大學學報,2010,22.
[2]徐謙.父權社會下的同性戀電影研究[J].藝術科技,201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