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奸

□張國印

一九四二年，抗日戰爭到了最困難時期。冀東北河灣游擊區出了叛徒，多名抗日軍民被捕、被殺，案情重大。冀東軍分區副司令兼十三團團長包森命令部隊化整為零，地方干部也進行了轉移，并立即著手破案鋤奸。

接下來，化整為零的八路軍及地方武裝開展了一項地下訓練——秘密鋤奸。內容包括摸排、甄別、確認以及擒拿、正法等。正法以隱秘手段——活埋、刀砍、鎬頭砸為主。

一切都在暗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游擊區內暗流涌動，一條條線索被發現又被排除，一個個被定格的模糊身影復又清晰。多日后可疑人名單報到包司令手中。

此時，包司令帶著警衛員小郎、鋤奸隊長大熊，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山野村莊，指導鋤奸訓練工作。小郎機智靈活，身輕如燕，百步穿楊；大熊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幾年嵩山少林學藝經歷，讓他閃轉騰挪，槍棍皆精，地上一站，山般壯實，幾人近身不得。每到一處小郎和大熊都成了鋤奸訓練的教官，學者受益頗多，效果明顯。

又幾日后，奸細排查日漸明朗。

接下來，是個難得的風和日麗的日子。

在北河灣滉漾水波的末梢，距離日偽炮樓幾里遠，也是水草茂密，莊稼翠綠的地方。

“這坑夠大嗎？人有大有小，有矮有高，奸細也不能一般高的。北河灣有句話，叫寬打窄用嘛。”

這是在指導鋤奸訓練時包司令一針見血的訓示。把兩個現場示范挖埋人坑的戰士緊張得出了一腦門子汗。趕緊把坑往長寬擴展了好多。

接著包司令指示小郎展示身手，自然令人瞠目結舌，嘆服不已；又令大熊將渾身武藝展現，一番身手，云里霧里，折服上下。

完了，又教縛身術——捆綁術。這事由大熊施教。大熊就是大熊，鋤奸隊長名不虛傳，手中繩子前縛后攏、上下穿梭，轉眼間，便將一個學員捆了。動作干脆利落，且捆的結結實實！

包司令高喝：“服不？”

學員答：“服！”

包司令又喝：“你們會不會？”

答：“不會！”

包司令轉向大熊命令：“大熊，讓他們練習捆你！”大熊道：“是！”

兩學員持繩上前綁了大熊，也算干凈利落，結結實實。事畢，卻見包司令臉色一變，厲聲道：“大熊，你叛變投敵，出賣同志，血債累累，罪該萬死，現被擒，可有話要說？”大熊猛一驚，如夢初醒。

兩個學員舉起鎬頭——剛剛擴展好的墓坑就成了奸細大熊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