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歸卡拉麥里（二）（音 樂 劇）

編劇：李樹仁

第三幕

【卡拉麥里野馬保護區。

【在歡快的音樂聲中幕徐徐拉開。卡拉麥里之秋，天高氣爽。

【舞臺中間是橫貫的欄桿，中間是一大朵絢麗的剪彩扎花。兩邊是等待的各族群眾。

眾人合唱：（抒情地盼望）

啊嘿……啊嘿……

秋日的卡拉麥里，天空多么晴朗。

等待那激動人心的時刻，卻是這么漫長。

我們想象著山呼海嘯的爆發，我們期待戈壁灘上塵土飛揚！

【不知誰喊了一聲：來啦！群眾馬上沸騰起來，晁教授制止地急上。

晁教授（唱）：多謝鄉親們的關注，在這莊嚴的時刻不要有驚動的聲響。

【工作人員陸續上場。

晁教授：好。開始吧！

【班爾迪帶領著以元帥為首的野放群在儀式的音樂中踏著整齊步伐上，堅定的踢踏震動著舞臺。班爾迪退到一邊。

【晁教授莊嚴地托起扎花，花升入半空，工作人員打開了欄桿。

晁教授：（依依不舍地）一路平安，朋友！

眾人：（低聲地）一路平安！

畫外音：（元帥昂首解讀著似蒼天傳來的古老聲音）啊！一百多年，終于盼到了這一天，我們的優秀子孫們，祝福你們！祝福你們……

【解讀了這聲音的元帥望著天空長嘆，凝重的獨舞。元帥家族的馬群望著他，等待著元帥的命令。

【這令場內所有人焦急的氣氛在定音鼓和軍鼓從輕到重的輪奏中越來越強烈起來……

眾人合唱：（在小軍鼓的伴奏下焦急地，聲音從極輕、到稍輕、再到漸強）

圍欄已經打開，快走！快走！

圍欄已經打開，自由！自由！

圍欄已經打開，難道不再想走？

啊！懦弱啊，恥辱……

【樂隊深情的間奏。

元帥（唱）：（心潮澎湃地）

圍欄啊，關住了廄馬肥死百年愁，圍欄啊，擋住了茫茫原野任自由。

咫尺之間，兩重天地，在這打開圍欄的時候。

為了拯救危亡的族群，我們將踏上一條再生之路。

蒼天大地來做證，今天要邁出這世紀第一步。

告別了懦弱，壯別了朋友。

我們以青春的熱血，奔向獨立！奔向自由！

眾馬合唱：（重復后兩句）

【在元帥的帶領下，馬群的踢踏舞整齊地從慢速到中速，氣勢磅礴。突然集體側轉停住。

元帥（唱）：（充滿自信地仰天長嘯）

啊嘿，啊咦啊咦啊咦……

眾馬合唱：（極其興奮地）

啊嘿，啊咦啊咦啊咦……

【向著側方向有力而整齊的踢踏舞越走越熱烈，元帥一個俊美的亮相帶隊飛奔而下。

【眾歡樂的舞蹈跟下。舞臺上只留下晁教授和工作人員。

晁教授：我們的野放組長班爾迪！

班爾迪：到！

晁教授：野放點情況怎么樣？

班爾迪：派出去的都是最能吃苦的優秀職工，定點的草料、水源都沒問題，我也馬上下去。

晁教授：第一次野放我們要送上一程。

賀蘭：晁教授，讓我和野放組一起下去吧？

晁教授：到時候再說吧！

【晁教授遠望著：啊，走遠了……

【在以下合唱中舞臺燈光漸由全場光變為弱光到追光……

眾人合唱：（抒情而優美，有著和聲的聽覺享受）

啊！這蹄聲漸漸稀零，地闊天高你們去圓夢。

啊！這放不下的擔憂，任重道遠我們在追尋。

【遠處隱約傳來野馬的嘶鳴聲。眾揮手。

揮手自茲去，（漸弱）

蕭蕭野馬鳴……（追光從弱到熄）

【在歡樂的樂曲中給光。小雪花興奮地上。

小雪花（唱）：（羞澀地）

我的眼前一片光芒，我的心里春風蕩漾。

圍欄那邊漂亮的王者，對我投來火樣的目光。

昨天他那霸氣的打斗，是不準同類向我張望。

公子少爺們的臣服，更現出你的彪悍頑強。

啊，我在擔心，王者你是不是也受了傷……

（癡情地向柵欄的另一方張望著）

【剛給野馬治療后的賀蘭背藥箱匆匆過場，發現了向遠處發呆的小雪花。

賀蘭（沒有驚動小雪花的旁唱）：

情竇初開的小雪花，已長成美麗的姑娘。

她不再躲避圍欄外光棍兒們的挑逗，她那高傲的眼神里透著選擇和渴望。

那少年英雄的王者啊，愛情之花應在艱苦磨煉中開放。

【賀蘭輕輕地呼喚小雪花，對她做羞臉的動作。

小雪花：（嚇了一跳，撒嬌地）啊，偷窺隱私，你壞，你壞，王者他……

賀蘭：沒事兒，表皮擦傷。雪花啊！

（唱）王者會成為下次野放的首領，你成天嬌滴滴的可別跟不上。

小雪花（唱）：從今后一定獨立堅強，要像元帥和玉花那樣。

【賀蘭表情凝重。小雪花不解地望著。

賀蘭：（似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元帥和玉花他們……

小雪花：啊！他們怎么了？

賀蘭：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回野放點喝水了，如果是因為下雪，他們學會了喝雪水，那就太好了。可沒想到的是冬牧的牧民帶著馬群、羊群跑到前邊去了……

小雪花：我們野馬從不吃別的動物吃過的草地的！

賀蘭：是啊。高貴有時會要命啊……班爾迪組長帶人找了三天了。

小雪花：有消息嗎？

【賀蘭心情沉重地搖了搖頭。

【晁教授接著電話急上。

晁教授：好！林業局已經通知各鄉發動農民和牧民配合你們一起找了！……噢，放心。（掛）賀醫生，我們跟蹤的職工飲水都有困難了，就怕身體出問題，你帶上藥品，馬上跟隊伍一起出發！

賀蘭：是！（欲下，卻被小雪花緊緊拉住）

小雪花：我也要去，我能跟在車后頭飛跑。

晁教授：小雪花長大了，你看圍欄那邊誰來了？

【追光中，小雪花癡情地望著王者的方向。晁、賀暗下。

小雪花：（癡情地仰視）啊？王者？！

伴唱：天遣玉驄來，傲視眾英才。

雪花輕拂面，何須獨徘徊。

【另一追光下英姿勃勃的王者癡情地張望著。

王者（唱）：啊！翩若驚鴻，婉似游龍，眼前一片霞光升……（追光熄。暗轉）

【音樂似廟堂祈禱之音，伴著輕輕的鐘聲由遠及近傳來了“玉花，玉花”和“小毛頭你在哪兒”的呼喊聲。

【給光。茫茫戈壁灘上元帥帶領疲憊的隊伍慢慢跋涉著。

伴唱：昨夜和狼群相遇，一場血腥廝殺的洗禮。

打敗瘋狂的狼群，已是力竭精疲。

元帥（唱）：我窮追咬傷毛頭的狼王，卻被狼群聲東擊西。

有勇無謀的魯莽啊，做頭領怎能顧此失彼。

眾馬齊唱：蒼天啊，我問你：我們的玉花在哪里？

戈壁啊，我問你：我們的毛頭在哪里？

伴唱：啊，天不應，地無語，妻兒何處去尋覓？

【群體定位，似苦難歷程上的塑像。追光漸弱。

【另一表演區。班爾迪、賀蘭和野放組的職工們在跋涉、尋找著……

【大家在雪地上辨認著痕跡。

合唱（突然發現地）：在這里，在這里，這里有走過的痕跡

啊！已經在吃酸澀的灌木，沒營養哪有體力……

班爾迪：估計是往南去了，現在正好是南風，（伸手試了一下）還好，風不大，大家都到上邊一起抽莫合煙！

眾：抽莫合煙……

【大家不解地跟班爾迪下。

【元帥表演區的追光漸亮。

【元帥敏銳地辨別著空氣的味道，感覺到了空氣中飄來的煙香。

元帥（唱）：啊！我聞到了，班爾迪！

我多么想見你，那是我們多年的友誼。

我真的怕見你，處在這落魄的境遇。

眾馬：大王！

元帥（唱）：啊！家族面臨危難，我已是身不由己。

啊嘿，啊咦啊咦啊咦……（眾馬合）

【班爾迪、賀蘭等表演區給光。眾人興奮地：聽……快！

【兩個表演區跋涉的舞蹈，互相尋找地。

伴唱：啊！找啊找……

寒風中遇上暖流，思念中聽到問候。

尋覓中看到希望，迷途中看見北斗。

找啊，找啊！

找到了！朋友……

【人和野馬熱烈地擁抱著。賀蘭急切地尋找著……

賀蘭：玉花和小毛頭呢？

【凄涼的音樂中眾馬無語。

賀蘭：（急切地大聲追問）怎么啦？

【一匹馬突然發現地指向天幕方向：啊？在這兒！

【元帥一個箭步沖上去抱起了小毛頭，悲痛地望著溝里的玉花。

小毛頭：（用盡最后的力氣）媽媽為了保護我，她……，爸爸，你一定要堅強……（斷氣）

在場人、馬：（痛楚地）毛頭！玉花！

【眾定位，群塑。痛苦的賀蘭走在追光中。

賀蘭（唱）：遠離繁華的都市，來到荒涼的戈壁。

有過和你們相處的歡樂，也有過面對艱苦的嘆息。

十五年啊，我的青春和理想，和你們緊緊連在一起。

玉花啊，你那賢惠美麗，展現在寒暑四季。

毛頭啊，你那聰明伶俐。

活躍過多少朝朝夕夕。

僅僅一夜之隔，卻成了永遠的回憶。

難道是上天在告訴人類：

還舊賬不那么容易？

啊！我真受不了，這心靈的創傷和打擊。

班爾迪：賀大姐，我剛才已經向晃教授匯報過了，為了恢復體力，他讓我們先結束這次野放。走吧！

賀蘭：（悲痛地）讓我們先把他們母子埋葬了吧！

元帥：不用啦……

（唱）留給天敵做盛宴，讓他們逼著我們強悍。

把白骨當成墓碑，訓是最好的懷念。

賀蘭：（祈求地）不！這太殘酷了。

天外一個蒼老的聲音：生命永遠有殘酷的一面，殘酷也是大自然的生物鏈……

賀蘭：（喊著向玉花和毛頭撲去）玉花……毛頭……

【眾馬向死者跪下，隨著祈禱的音樂他們用手（或帶上竹節模仿馬蹄聲）輕輕而悲傷地敲打著。人們在默哀。

【一束強光中，照著元帥嘴角流出了鮮血。

班爾迪：（突然發現）賀醫生快來！元帥吐血了。

賀蘭：天吶！（給元帥擦拭著血，看了看。悲傷地）把舌頭咬破了！

【眾人、馬痛苦地圍上來。伴唱起。

眾人、馬：啊！（唱）

嗚……啊……

（由哼鳴漸強到啊歌，在達到最強時戛然而止，轉為悲傷的哼鳴。）

毛頭的畫外音：爸爸，你一定要堅強啊……

【追光下，圍繞著悲壯的元帥的群體造型。壓光。燈漸熄。

第四幕

【音樂中幕啟。卡拉麥里的天氣象野馬的心情，顯得有些陰沉。

【元帥群體的眾妾馬們懷著焦慮聚攏在一起。

眾妾馬（唱）：

啊！生病的元帥你在哪里？

群鳳無首的夫人們惦記你。

聽說今天要把我們嫁給新主人，不打斗取勝接班可不是野馬的規矩。

無奈啊，無奈！

雖說元帥你志在千里，可畢竟是老驥伏櫪

哎？……（疑問地）

這個王者到底是英武威猛？

還是個什么東……西……？

（這時王者已上，嚇得眾妾馬急忙捂口）

【王者情緒不高地上。

王者（唱）：因為教授的斡旋，元帥和平交權。

沒有打斗的亢奮，讓我興味索然。

【賀蘭帶著春風滿面的雪花上。拍了一下王者和他耳語，王者頓時興奮起來，賀蘭笑著下。

【王者興奮地抱著雪花。

王者（唱）：（欣喜若狂地）

啊嘿，啊咦啊咦……大喜，大喜！

她懷上了我的子女。

我親愛的雪花，我要給你跳一個“春風得意馬蹄疾”！

【王者夸張幽默的踢踏舞。

【雪花笑得前仰后合。

【原元帥的眾妾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雪花、王者驚愕地回頭，眾妾嚇得馬上低下頭來。

雪花：啊！姐妹們都在這兒啊！我是雪花，這就是咱們的夫君——王者！

【王者仔細地看著他的新妾們，露出滿意。

王者（唱）：啊，怪不得都對元帥羨妒，后宮里都是出眾的名媛閨秀。

今天對你們鄭重宣布：

雪花是你們之中的王后。

眾妾馬（唱）：野馬家族等級森嚴，我們都會聽從吩咐。

【眾妾馬請安稽首。雪花不安地對眾妾馬示親熱，王者得意地哈哈大笑。

王者（唱）：快抬起頭，快抬起頭，你們不是可憐的俘虜。

我是新君登基，你們是梅開二度。

我的威猛超過大帥，我的強勢沒有對手。

你們為我生養后代，都要成為賢妻良母。

馬上就要野放，跟著我會有幸福自由。

我們要稱雄卡拉麥里，是戈壁灘最優秀的野馬家族！

眾妾馬（唱）：啊，英俊的王者絕對夠“牛”，他那雄心壯志讓我們徹底折服。

再返遼闊的戈壁，受那藍天和自由。

王者：（興致勃勃地）好，我來猜你們誰是最漂亮的紅柳。

眾妾馬：（突然發現地）哎？紅柳哪兒去了！

王子：（被騙的震怒）啊？什么？！

【突然暴怒地敲打欄桿。眾妾急上前欲安撫。

雪花：（阻止著眾妾）讓他發泄出來好一些。

王者（唱）：（雪花的淡定反倒使他不再撞擊圍欄）

想不到他們給元帥留了一手，這樣的潛規則是野馬的恥辱，“和平交權”不和平，倒要看這金屋藏嬌的背后！

【接著瘋狂地沖向圍欄捶打著。

王者：元帥，你個膽小鬼，滾出來跟我決斗！（死命捶擊著欄桿。）

【這時班爾迪速上，他欣賞地看著王者那野性的沖動，眾馬要告訴王者，班爾示意不要打擾他。

【王者突然覺得大家神情有些異樣。猛回頭，看見班爾迪。

王者：（像個受委屈的孩子）班爾迪！

班爾迪（唱）：（抒情而瀟灑）

啊，朋友，我愛你，我是多么地欣賞你這爽快的脾氣。

“進取”就是要狂放的節奏，“自由”更是要不羈的旋律。

為尊嚴時，絕不放手。

為生存時，所向披靡。

這就是自然的野馬，王者啊，我愛你……

【面對班爾迪的表揚，王者有些莫名其妙。

王者（唱）：啊，親愛的班爾迪，你的表揚讓我犯傻，你的幽默讓我犯迷……

班爾迪：今天突然檢查出紅柳有“病”，必須留下來治療。

眾馬：啊？

班爾迪：不要緊，會好的！

（唱）

晁教授讓我告訴你：

紅柳已經屬于你。

賀醫生讓我轉告你：

紅柳康復后馬上還給你。

三個月后的戈壁灘，你們舉行圓房婚禮！

【眾沸騰。王者反倒羞愧起來。

眾合唱：啊，三個月后就在戈壁灘，將要舉行圓房婚禮！

班爾迪：奔向自由，準備出發！

【在王者的率領下歡快的踢踏舞中光漸暗。

第五幕

【靜悄悄的卡拉麥里晨色朦朧萬籟俱靜。

伴唱：望星空，望星空，月落星稀霧蒙蒙。

靜悄悄的戈壁灘，律動著兩顆不凡的心。

這邊是彌留的元帥，（給弱追光，似剪影）

那邊是教授的身影。（光處理同上）

元帥（唱）：帶著屈辱回圍欄，驅不散的負罪感。

群體的世紀心愿，落得個醒來夢殘。

晁教授（唱）：追群體之利，求一世之名。

敬佩你的不懈追求，贊美你的奮斗精神。

【元帥和教授深情地互望著。

元帥（唱）：畢竟我沒有完成肩負的使命。

晁教授（唱）：絕對不能以一時成敗論英雄。

人馬二重（唱）：元帥啊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教授啊你是我崇拜的哲人）

我珍視和你的溝通。

【元帥有氣無力地跌坐下來。

【班爾迪和賀蘭先后上。

元帥（唱）：（充滿感激地）

我有這么多人類朋友，我已經覺得很自由。

三人唱：自由不僅是肉體的解放，自由是精神世界的遨游。

元帥（唱）：我雖然終身抱憾，可接班的卻很優秀。

讓我最后看你們一眼，在這不舍訣別的時候。

【從元帥的吃力已看到是進入瀕臨死亡的時候。

賀蘭：不！元帥，我把紅柳叫來見你一面。（欲下）

【晁教授和班爾迪急制止。

元帥：（聲嘶力竭地）不可以！……

（唱）你們留下了紅柳，因為她已經懷上了我的子女。

新主必定咬死非親生，這是野馬群體的鐵律。

誠謝你們的人道，理解你們的生命第一。

情感不能恩施，絕不違背信義……

我愛你們……（軟癱地跪下）

這是我最后的敬禮……（倒地氣絕）

【強烈的音樂中三人向遺體深深鞠躬。弱光。在伴唱中三人進入另一光區。

伴唱：啊！卡拉麥里！

這里有野馬群體。

啊！卡拉麥里！

這里有追夢的群體。

晁教授（唱）：當年把我們的野馬引回到這里，我們承諾最終達到野放群體。

伴唱：信任、支持來自世界各地，也有搖頭、觀望和猜疑。

三人唱：為了科學研究，為了尊嚴和榮譽。

我們不怕艱難困苦，我們前赴后繼。

（伴唱加進。堅定而有力）

我們堅定相信，有夢想就有動力。

人類不是世界的救世主，也不把對世界的責任回避。（切光）

尾 聲

【舞臺的一角：晁教授、賀蘭、班爾迪和職工們每人手中拿著一架望遠鏡聚精會神地向遠處觀望著。

伴唱（神秘地）：在這寂靜的大戈壁，人們搜尋著生命軌跡。

這里將誕生野生第一馬，開始那野馬的新世紀。

啊……

【音樂由激情漸轉為抒情。

賀蘭（唱）：（抒情地）朝霞就要從戈壁灘升起，可愛的雪花你在哪里？

班爾迪（唱）：王者啊，我將祝賀你，你的新星要誕生在這里。

晁教授（唱）：度過野外繁殖關，再把慶功酒杯高舉起。

【一職工突然發現地：“好像在那邊兒！”眾隨其指舉起望遠鏡……

【在激情的音樂中一束追光下王者家族緩慢地上。眾把雪花圍在中心，隨著這個“圈”慢慢地移動和雪花上下沉浮看出其痛苦的掙扎，王者焦急地跟隨著。

【移動搜尋的望遠鏡群突然停在了雪花為中心的光點上。

【隨著音樂的沖擊，燈光變幻，伴唱強進。

伴唱：啊！看見了，看見了！

一個族群命運中的陣痛，戈壁灘上將要有生命的洗禮！

雪花（唱）：孩子啊，你可知道我痛苦無比。

可我情愿為你下地獄……

王者（唱）：雪花啊，我的愛妻，有我在，別著急……

眾馬（唱）：雪花，要堅持！

雪花，快努力！

合唱、伴唱：加油！加油！

勝利！勝利！

雪花：（痛苦地大叫）啊……

【在片刻的靜寂后，傳出了稚嫩的聲音：啊嘿，啊咦啊咦啊咦……

全臺呼喊：站起來，站起來！

【在一片呼喊的鼓舞下，一匹小野馬跌跌撞撞的終于站穩。

【另一光區。

晁教授：把紅柳放過去！（后應聲）好！去吧！紅柳。（一陣馬蹄聲）

【換光區。光區互轉，下同。

小野馬：（撲到雪花懷里）媽媽！

雪花：快去見你爸爸。

【小野馬喊著“爸爸”被王者舉起。造型。

【另一光區，一職工慌忙跑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晁教授報信。

職工：晁教授不好了，一群狼圍著我們的車在拼命撕咬。

班爾迪：別怕！

晁教授：大家聽班爾迪組長指揮！

班爾迪：慢慢往上面退，隨手撿石頭、棍子。

【眾慢慢退下。

【另一光區。王者高舉小野馬造型的野馬群體。

【眾歡笑中王者放下小野馬，小野馬歡蹦亂跳……紅柳上。

眾野馬：紅柳！

紅柳：（激動地和大家擁在一起。忽然看見雪花）你真漂亮，是雪花？（二馬擁，雪花示意王者，紅柳上前打招呼）我來了。

王者：紅柳，你真漂亮！

【眾“噢噢”地叫著起哄。

王者：（向著遠方）謝謝你們的誠信，我們永遠的朋友……（突然辨出氣味不對）有狼！？

眾馬：啊？！（眾下意識地圍起小野馬）

王者：手下敗將，不敢。噢……不是沖我們冒險的。前幾天有偷獵的開著一輛灰色車，壓死了一頭懷孕的母狼，他們天天尋著報仇……灰色車……啊？班爾迪他們也開著一輛灰色車！快！

紅柳：（著急地）是的。他們送我來的！

王者：帶上咱們的小寶貝去救人！

【急切、奔放的踢踏舞，前沖的造型。

【另一光區。班爾迪手執木棍上。

班爾迪：（向后）沒事兒了！（眾陸續上）你們聽，王者來了，狼嚇跑了！（班爾迪沖著遠方一聲響亮的口哨）

晁教授：走！上車！（眾下）

【另一光區前進中的馬群。突然傳來汽車開走的聲音。

王者：（驚詫地）怎么走了！？

紅柳：他們說不打擾我們。

王者：人類，我們永遠的知己！（眾莊嚴地重復）

人類，我們永遠的朋友！（同上）

今天，咱們為了百年來第一個自然誕生的新生命……

雪花：為了紅柳的到來……

眾馬：（歡騰地）圓房，圓房！

【歡騰的踢踏舞。

【以晁教授為首的職工和各族群眾從舞臺臺口兩側的甬道上拾級而上。

合唱：啊！感恩造物主，給了我們個豐富多彩地球。

天道酬勤，厚德載物。

人類要對世界負責，維護好完美生物鏈的每個環扣。

讓資源滿足合理的需要，讓生命享受有序的自由。

青山綠水永駐，寬容和諧永駐。

自由的靈魂任飛翔，天下萬物是朋友。

朋友，朋友……（越來越弱）

【結尾的合唱中，舞臺上的眾野馬之舞越來越平緩，到最后為四“蹄”著地，前“蹄”扣著整齊節奏的群馬前進的造型，而天幕上奔騰的馬群越來越壯觀，人們似站在云中，給觀眾留下美輪美奐的夢幻場景。這是一個夢，美麗的夢，也是我們為之奮斗并要實現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