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元信息：造血能力大降股轉價格存疑

李興然

近日，普元信息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普元信息”）科創板IP0注冊申請獲得了通過，距離上市交易僅一步之遙。

其實，普元信息曾于2016年6月提交招股書，申請在深交所創業板上市，但在2017年5月24日上會被否，彼時因報告期內對外采購技術服務總額占當期營業成本比重過高、從前員工創辦或任高管的公司處采購技術服務、銷售費用率過高等原因被質疑。

經過兩年多的發展，普元信息雖然可以說上市成功了，但公司應收賬款占營業收入比例逐年增長、逾期應收賬款占應收賬款比重亦整體呈上揚趨勢、經營活動現金流嚴重縮水等問題也比較突出。此外。公司報告期內的幾次股權轉讓的價格也讓人感到疑惑。

應收賬款大增，回款能力下降

招股書顯示，2016年至2019年上半年，普元信息的應收賬款余額分別為11785.64萬元、13555.23萬元、16910.38萬元和14753.93萬元，占同期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37.37%、42.72%、49.71%和191.83%。

2016年至2019年上半年，普元信息逾期應收賬款余額分別為1941.49萬元、3868.81萬元、3887.84萬元和9771.09萬元，逾期應收賬款余額占比分別為16.47%、28.54%、22.99%和66.23%。

可以看到，不管是應收賬款還是逾期應收賬款的占比都在大幅增長，而且呈現加速增長的趨勢。

這方面的問題受到上交所重點關注，在第一輪問詢中，上交所就要求說明：“應收賬款期后總體回款情況以及逾期應收賬款的回款情況;2016-2018年，各期收入無顯著變化，而各期末應收賬款快速增長的原因及合理性。”

從普元信息回復函可以發現，2016年至2019年3月31日，該公司各期合計回款金額占比分別為90.23%、80.35%、47.47%和35.87%;同期逾期應收賬款期后合計回款金額占比分別為71.39%、71.62%、26.78%和17.80%。顯然，普元信息回款金額占比逐年降低。逾期應收賬款的回款能力快速下降。

上交所在第二輪問詢中對該問題緊迫不放，普元信息則解釋稱：“公司逾期應收賬款形成的主要原因為：分布于金融、政務、能源、電信、制造業等行業領域的客戶，基于預算管理制度的特點，通常集中于年末驗收和付款。雖然上述客戶的內部制度特點和審批流程情況導致應收賬款逾期，但是該類客戶資金實力較強、信用較好、應收賬款質量較高，報告期內各期特別是四季度回款情況良好，信用狀況不存在惡化情況，對應項目的執行情況無異常?！?/p>

普元信息在最新公布的上會稿中提示：“隨著業務規模的持續擴大與銷售收入的增加，公司應收賬款余額呈增加趨勢，逾期應收賬款占比上升，可能存在部分應收賬款、逾期應收賬款不能及時回收甚至發生壞賬的風險。若金額較大的應收賬款不能及時回收，將影響公司的資金周轉速度和經營活動現金流量，給公司的營運資金帶來一定壓力?！?/p>

2016年至2019年上半年，普元信息應收賬款周轉率分別為3.19次、2.50次、2.23次以及0.49次。正如普元信息承認的那樣，該公司的應收賬款周轉率逐年下滑。

經營性現金流惡化

根據常識，應收賬款大增和回款能力下降帶來的直接后果是經營性現金流情況惡化，就如普元信息提示的那樣，公司也難以避免出現經營活動現金流變差的問題。

招股書披露的數據顯示，2016年至2019年上半年，普元信息實現營業收入分別為31537.06萬元、31727.42萬元、34019.16萬元和7691.30萬元，凈利潤分別為4493.73萬元、4235.18萬元、4803.14萬元和-2218.01萬元。同期，公司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分別為4809.92萬元、3049.86萬元、1993.11萬元和-7341.40萬元。

在2016年至2018年的完整會計年度，在營業收入增長的情況下，普元信息經營性現金流持續減少，期間降幅高達58.56%。而且從2019年上半年末的數據看，也不甚樂觀。

在不考慮投資、籌資或其他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的情況下，經營性現金流的減少將不利于企業的穩定運營，這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出企業對應收票據和應收賬款的把控能力。

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下降，意味著公司自身造血能力的下降，必須通過外部補血。在多年未通過籌資活動獲取現金流之后，2019年上半年，普元信息通過吸收投資收到約5000萬元現金補血。

股權轉讓價格讓人困惑

2017年9月26日至2017年10月27日，新開發所持公司872.7271萬股股份（占總股本13.0687%）在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掛牌轉讓，掛牌價格8 150萬元以公司評估值為基礎確定（2016年12月31日全部權益評估價值61792.53萬元×持股比例13.0687%=8075.48萬元）。

2017年11月3日，寧波梅山保稅港區君度德瑞股權投資管理中心（有限合伙）與新開發簽署《上海市產權交易合同》，以8150萬元價格受讓新開發所持公司股份（君度德瑞受讓價款8150萬元/受讓股數872.7271萬=9.34元/股）。

除上述情況外，2017年至2019年，公司又多次發生股權轉讓，不過價格居然均為9.34元/股，要知道，普元信息在報告期內雖然盈利質量和盈利能力存在變差的情況，但一直是盈利的。

然而，到了2019年3月9日，上海網宿晨徽股權投資基金合伙企業（有限合伙）、蕪湖鯤程一號股權投資合伙企業（有限合伙）以10.4822元/股認購公司新發行股份477.00萬股（即5000萬籌資現金流的來源）。

上述股權變更中，以下幾點令人感到疑惑：

1.2017、2018及2019年一季度公司持續盈利，但期間的股權轉讓定價都依據2016年底的評估價，轉讓價格是否公允？

2.2018年12月18日，鐘笑龍受讓50萬股，但為何僅僅2個月后的2019年2月26日便全部平價轉讓？其中是否涉及到利益輸送？

3.2019年的股權轉讓與增資，時間相隔不過11日，為何價格出現顯著的1.1422元的差異？

就上述疑問，記者曾向普元信息發去采訪函，不過至今也未獲回復。

表：2007年12月-2019年2月普元信息股權轉讓一覽

數據來源：招股說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