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鈞 (洛陽師范學院 音樂學院,河南 洛陽 471934)
《愛樂之城》是一部以歌舞為載體,借助愛與夢想這一人類永恒主題,以不著痕跡的蒙太奇手法在強烈的現(xiàn)實沖擊中實現(xiàn)解構與融合的時空之作。這部影片通過蒙太奇的拍攝技法由始至終貫穿音樂,卻無時無刻不在講述愛與夢想,通過季節(jié)及時序的輪轉,演繹男女主人公之間愛情和夢想的變換,通過有序的變換完成現(xiàn)實、夢想與愛情之間的結構與融合。
影片中男主人公塞巴斯蒂安是熱衷于古典爵士樂的鋼琴師,他的夢想是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爵士樂酒吧,他才華橫溢,卻不被父母理解,不被市場賞識,但他從未想過要放棄。女主人公名叫米婭,她在好萊塢片場的咖啡店打工,每周忙著趕場各種試鏡,喜愛老電影明星,夢想成為知名女演員與劇作家。影片圍繞著男女主人公的夢想交叉切換,將兩個平行且不相干的夢想揉搓在一起,互相交織,互相牽絆。
該片結構新穎,全片分為冬、春、夏、秋,再到冬五個章節(jié),隨著季節(jié)交替,男女主角的情感經(jīng)歷發(fā)生著變化:第一個冬季,懷才不遇的兩人初次遇見;春季,熱愛歌舞的兩人情投意合;夏季,兩人濃情蜜意相愛;秋季,夢想遭遇現(xiàn)實后無可奈何,最后又回到了冬季,兩人時隔五年再次相遇,物是人非……
《愛樂之城》采用擬真式的解構方式,將互相交織的愛情、夢想、現(xiàn)實濃縮成四季的更迭,構建富于穿透式的意識結構,感性而細膩地詮釋愛情的建構過程。影片由一組短鏡頭切入,由同一時間的不同空間的視角出發(fā),平行推進并展示了男女主人公的生活境遇。餐廳服務員米婭因為遇見了自己崇拜的明星,陷入癡迷的狀態(tài)。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演員夢,她工作之余不停地試鏡,竭盡所能展示自己的天分與才華,但是由于沒有獨特之處處處碰壁。塞巴斯蒂安對古典爵士樂執(zhí)著追求著,用口頭上認真規(guī)劃的夢想與未來麻痹現(xiàn)實中的窮困潦倒,他甚至連換掉一把鎖的費用都支付不起。故事中的兩人都心懷夢想、奮力前行,卻又在現(xiàn)實面前顯得那樣蒼白而落寞。
由此,解構現(xiàn)實的蒼白與落寞就形成了推動尋求變換的力量,影片中女主人公米婭的幾條裙子格外亮眼,無論是活潑鮮亮的黃色長裙,還是搭配她綠色瞳孔的晚裝,抑或沉著穩(wěn)重的寶石藍,都以明快輕松的方式與殘酷的現(xiàn)實進行對撞與沖擊。男主人公三次換裝,三種不同的舞蹈,無論是復古的踢踏,還是浪漫的華爾茲,都始終穿著一雙黑白拼色的皮鞋,以此實現(xiàn)其對夢想的執(zhí)著和尋求改變的雙重隱喻。導演用童話般的色彩營造了一個復古唯美中略帶憂郁的氛圍,影片緊緊圍繞歌舞劇的呈現(xiàn)方式,將初見時的好感,由好感到萌發(fā)愛意,由戀愛的甜蜜到現(xiàn)實壓抑的爭吵,通過歌舞相伴的視覺世界靈動而真實地進行了渲染,使主人公內(nèi)心的情感變化躍然可見,也是愛情世界里每一絲細微的變化以更富有沖擊力與渲染力的方式進行了傳達。無論是怎么的交叉、平行與變換,都終究難逃離現(xiàn)實。愛情與夢想在咫尺間難觸摸,對心靈的拷問在看似明媚的音樂與絢麗的場景轉換中無時無刻不在。
追逐夢想的共同愿望使米婭和塞巴斯蒂安互相傾慕和愛戀,尋夢路上的種種境遇卻讓男女主人公由最初的熱情與渴望逐漸走向生活的焦灼。理想從未消亡,愛情更從未消亡。然而,理想與愛情在強大的現(xiàn)實面前已走向幻想與遺失。最初相遇的時刻,男女主人公都處于彼此人生的低潮之中,他們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反復懷疑與追問。
影片結尾的蒙太奇手法,通過兩段貫穿整個影片的背景音樂,使得男女主人公在追夢的腳步化為躍動的音符,音樂的起伏跌宕就是男女主人公人生和情感的起伏跌宕。相識五年后,女主人公米婭已成為知名的演員,男主人公塞巴斯蒂安孤身一人經(jīng)營者一間酒吧,鏡頭五年后再次切換回他們身上,愛情已逝去,夢想的種子已回不去當初生根的地方。在這里,還是貫穿影片始終的那段音樂,引領女主人公不自覺地來到“Seb’s”酒吧,見到了當初那些熟悉的物件,仿佛冥冥中逃不出命運的指引。當那主人公與正在鋼琴前彈奏的男主人公目光相遇時,男主人公塞巴斯蒂安那句“歡迎來到Seb’s”,簡單中埋著宿命與苦澀。這時,導演將兩束光同時打在了男女主人公身上,營造了一種時光倒流的影像,仿佛他們還是當初那兩個人,站在光影的深處追逐初心與夢想。時光交錯,往事匯集,夢想成真正在彈奏鋼琴的塞巴斯蒂安,在酒吧里與已嫁作他人婦的米婭眼神交匯的瞬間,有一段長長的沉默,大概長達十分鐘……這段十分鐘的沉默,是一段獨特的蒙太奇的開始。
如果單從表層意義上看,《愛樂之城》整部影片的音樂、舞蹈及歌曲都是絢麗明快的,無論是音樂的變換,還是舞蹈的起伏,抑或歌曲的選擇,都在主人公的或淺吟低唱、或深情對白中輕松曼妙得以呈現(xiàn)。沉重的宿命感隱藏富于變化的多元化藝術變現(xiàn)形式之下,就像男女主人公的夢想般看似輕松卻無比沉重。主人公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用自己的故事詮釋了大多數(shù)普通人的生活常態(tài),每個普通人都能在男女主人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在面對愛情、夢想、失意、窘迫時的茫然與淚水里,在獲得成功后的榮耀與掌聲中,埋藏著每一個普通人的年華與光影。 當愛已成往事時,人生的所有不完滿都在最初追求完滿的腳步聲中漸行漸遠。這也是生活以及夢想最本真的狀態(tài),因為不完美才那么努力追尋,不惜歷經(jīng)艱辛。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男女主人公以歌唱作為對白的方式,在對白過程中將主人公的人物形象、性格特征一一呈現(xiàn)出來。同時,抑揚頓挫的變換中實現(xiàn)了對話無法表達的張力。每一首歌曲的選取,都有著即時的場景意義和情感階段。每一首樂曲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動,此時的音樂已與主人公的情感變化于潤物無聲中達到了統(tǒng)一與交融。如,觀眾可以通過CityofStars,真實地感受男女主人公之間內(nèi)心及情感的起伏與交融。女主人公米婭為了堅持自己的話劇夢,毅然辭去咖啡廳服務員的工作,全身心緊張而忙碌地投入到創(chuàng)作之中;塞巴斯蒂安卻迫于生活,成為一個老友的樂隊中的鍵盤手,在世界各地的城市間穿梭。影片中鋼琴的演奏中也暗藏著主人公的命運以及情感變化:鋼琴曲由快樂到悠揚再到舒緩之間的起承轉合,暗藏著女主人公米婭逐漸走入話劇夢想和男主人公塞巴斯蒂安在流行樂壇的風生水起。然而,在男女主人公夢想以及事業(yè)逐步走向成功的路上,卻為愛情埋下了不可控的伏筆。該影片除了音樂外,將舞蹈作為另一種表現(xiàn)人物情感的方式。影片《愛樂之城》中米婭與塞巴斯蒂安在天文館空中的舞蹈如夢如幻,浪漫的華爾茲仿佛帶著兩個自由的靈魂飛翔在云端。
由于d1=2d2,則S1=4S2,根據(jù)流體一致性原理: S1v1=S2·v2,則v1,v2之間的關系如式(5)所示:
陳華告訴《中國經(jīng)濟周刊》記者,其重點項目奧特生物全國奶牛養(yǎng)殖監(jiān)測系統(tǒng),通過監(jiān)測和采集奶?;顒有畔ⅲ沂境瞿膛0l(fā)情信息準確率高達97%以上,產(chǎn)品已在全國300家養(yǎng)殖場推廣。
整部影片試圖營造愛情臣服于夢想的藝術意蘊與情境,卻充斥了愛情旋律所無法掩蓋的夢想主題。二者既若即若離,又如影相隨,在時空的平行和交錯中構造復進式的表達。影片中,季節(jié)的更迭只是一個載體,旨在訴說男女主人公在各自宿命的靈魂深處追逐夢想的沖動。這種沖動令他們勇敢嘗試與迎接,卻又在強大的生活面前回歸宿命。當生活歸于平復,各自步入夢想與生命的交叉點時,兩個人卻不再有任何形式交叉,愛情不復存在,在已實現(xiàn)的理想和慣常的生活中幻滅和遺失。
影片結尾以兩段片中反復出現(xiàn)的旋律為背景樂,米婭在想象中與塞巴斯蒂安結為夫妻,養(yǎng)育孩子,在簡單平凡的生活中詮釋著幸福。一天晚上,他們一起來到了“Seb’s”酒吧,當他們正要在音樂聲中親吻彼此的時候,劇情在音樂聲中卻調(diào)轉回現(xiàn)實。音樂作為劇情傳達的介質(zhì),一方面引領著觀影者走進導演預設的情境里,另一方面又帶領著男女主人公在一道道命運之門中往來穿梭。那些美若童話的情感,卻又悲傷如歌。主人公塞巴斯蒂安沒有彈下最后一個音符,鏡頭回轉,臺上男主人公依然形單影只。對于那最后一個未彈出的音符,觀眾一直期待著,卻一直都沒有聽到。女主人公米婭走出酒吧前對男主人公塞巴斯蒂安的深情回望,這一系列情境沒有一句臺詞,只在對視中淺淺一笑。塞巴斯蒂安用米婭最初與他產(chǎn)生共鳴的旋律,去假想一切,在一個La La Land,一個愛情的虛幻之地中。然而,現(xiàn)實是無力的,最后所有的假設以及未發(fā)生化作逼真的“真實”。這部愛情歌舞劇,結局卻不是喜劇,淡淡的悲傷,映襯了影片幽藍的色調(diào)。也許愛情與夢想本身就是一場蒙太奇,而塞巴斯蒂安和米婭幫助人們完成了一場隱喻。
理想與婚姻的矛盾交錯縱橫,令塞巴斯蒂安終于迷失在人生的復雜迷宮里。婚姻的責任讓塞巴斯蒂安太想在愛情中做一個強者,于是不得不放棄孜孜以求的古典音樂,為了生計轉戰(zhàn)喧囂而酷炫的流行樂壇。從此,他放下了寧靜素雅的鋼琴,抱起了動感閃耀著金紅色的電子琴。曾經(jīng)從不在意別人眼中自己的塞巴斯蒂安竟對米婭說:“也許你只是喜歡潦倒時的我,因為能讓你自我感覺良好?!崩硐朐?jīng)與愛情結伴而行,卻終又淪為世俗的幻象。兩個因追求夢想而建立愛情的人,最終又在強大的物質(zhì)面前迷惘與遺失。
通過以上我們得知,當“過”為動詞時“動詞+過”的組合是其語法化的關鍵,所以漢代我們著重的考察動詞與“過”的組合情況。如:
《愛樂之城》的英文名為“LA LA LAND”,英文詞典中給出的翻譯便是“由夢想構筑的,而現(xiàn)實不會存在的地方”。在 20世紀30年代至70年代的美國文化中,始終充盈著這樣的夢想主題。好萊塢也一直以“美國夢”的造夢工廠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從費雯·麗到英格麗·褒曼,再到瑪麗蓮·夢露等,這些經(jīng)典性人物的塑造與其說是美國電影的重要部分,不如說是“美國夢”的重要部分。
米婭和塞巴斯蒂安因夢想而聚,最終卻又因夢想而散,影片并不是以此來倡導“為夢想犧牲愛情”的功利主義價值觀,他僅是表現(xiàn)出了一個現(xiàn)實社會中難以回避的矛盾。洛杉磯是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現(xiàn)實之所,而“La La Land”則是他們的夢想之地,他們都是匆匆奔走的行人,在現(xiàn)實與夢想間的旅途中不期而遇,堅守夢想的生活態(tài)度是他們相愛的基礎,塞巴斯蒂安在餐廳中即興彈奏的那首鋼琴曲之所以能吸引米婭,是因為她從他的琴聲中感受到了一個在夢想前處處碰壁之人的失落與孤獨,這種情感上的共鳴令二人走到了一起,而他們后來的情感裂痕也緣起于塞巴斯蒂安因現(xiàn)實困境想要隨波逐流放棄曾經(jīng)的夢想。
我們在Bristol武術道場進行了一天的拍攝,整個場地都供我們自由使用。這個武術道場有560平方米,包括鋪有地墊的訓練區(qū)、踢拳道拳臺、綜合格斗八角籠等許多設施,為拍攝提供了豐富的場景和道具。
這部影片雖然看起來是一部愛情片,但追根究底其要呈現(xiàn)的精神內(nèi)核依舊是“美國夢”,只是將將“美國夢”隱喻在兩個勵志的個體之中,這種文化的傳達與輸出于不輕易間就以共鳴的方式深入觀影者內(nèi)心。從某種意義上說,影片以理想化的勵志撞擊現(xiàn)實化的婚姻,也是對“美國夢”的反觀、思考、緬懷與致敬。通過這種反觀與緬懷,重新解構和審視“美國夢”的附著方式,在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尋求出路與平衡,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對于20世紀美國社會最繁榮時代和白人中心時代的一種緬懷。整部影片中充斥著的黑人、少數(shù)族裔、同性戀者等群體,貌似已成為當下美國主流,而美國政治的話語權卻僅僅通過火災的形式出現(xiàn)。影片中男主人公所堅守的爵士樂,更是黑人文化的產(chǎn)物,其背后文化意義值得深入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