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

江蘇◎十 品

棗園的燈光

棗園的窯洞面南坐北，如一排排指揮臺，在這窯洞里，日夜閃著不息的燈光。

這燈光是豆油點燃；這燈光是棉紗為芯；這燈光粗瓷托盞。

這燈光下搖曳著一個人抽煙的身影，忽而伏案靜止，翻山越林，把敵后的戰場推進到前沿。忽而站起，來回踱步，大聲道：對日寇的最后一戰。忽而笑聲朗朗，為民主為建國為中華民族的強盛，到重慶談判。

棗園的燈光如豆，棗園的燈光從窯洞的窗戶傳播出來，照亮浴血抗戰的前線，照亮大生產的邊區軍民。

棗園的燈光是井岡山上的星星之火，是遵義會議危機之火，是長征路上艱難之火，是抗日戰場的憤怒之火。

棗園啊棗園，日月星辰的棗園，春夏秋冬的棗園，堅持持久戰的棗園，組織大生產的棗園，為人民服務的棗園，黨內整風運動的棗園，延安保衛戰的棗園。

棗園的燈光下點燃更多的燈光和火焰，從邊區蔓延開來，燃燒了敵占區，燃燒了國統區，傳向被壓迫和被奴役的國家。不屈的民族尋找著真理，黑暗里摸索，需要燈光指引，棗園的燈光就是這樣的燈光，棗園的燈光就是這個樣的明燈。

棗園的燈光雖小卻很大，棗園的燈光?；迏s很亮，棗園的燈光是延安小米供養，又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精粹的閃光，延河水不停地流淌，棗園的燈光已成永不熄滅的精神，把中國、把世界的黑暗點亮。

楊家嶺的小石桌

在地圖上找不到楊家嶺，在楊家嶺卻可以看到世界風云。

楊家嶺這一組組窯洞，曾是金戈鐵馬縱橫千里的指揮中心，又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榜樣。更有一個石破天驚的理論——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誕生在這里。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石桌，在毛主席故居門外靜聽了一段對話歷史的對話。

毛澤東說：一切帝國主義和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真正強大的力量不是屬于反動派，而是屬于人民。

余光生將“紙老虎”翻譯成“稻草人”。

毛澤東了解后說：不行，我的意思是紙糊的老虎，是“Paper-Tiger”。紙老虎還不如稻草人，稻草人還可以嚇唬麻雀，紙老虎是見火就著，遇水就化。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在這個小石桌邊，迎著陽光，見證了這段歷史，見證了一個偉大理論的誕生過程，并贊嘆道，“這是個時代性的偉大真理”。

今天，已離開那段歷史漸行漸遠，見證的人也已一個個駕鶴作古，可這理論的光芒隨歲月增加而更加熠熠生輝。

楊家嶺、毛澤東、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小石桌。

小石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毛澤東、楊家嶺。

我們用記憶還原歷史，我們用歷史昭示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