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資本對農戶蔬菜持續種植意愿的影響研究

李浩然 穆月英

（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83）

蔬菜作為合理膳食結構中不可缺少的食物，是我國居民的基本生活消費品，此外蔬菜作為一種經濟作物，是農戶增收的主要途徑之一，從消費和供給兩方面來看，保障蔬菜產業持續穩定地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但是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一些農戶傾向于放棄持續種植蔬菜。根據《中國農村統計年鑒》，近年來我國的蔬菜面積呈現下降趨勢，2017年全國蔬菜種植面積為1 998.11萬hm2，比2013年減少201.86萬hm2，對我國蔬菜產業的安全造成極大的威脅。蔬菜產業的運作也離不開資金等金融資本的作用，金融資本對農戶的生計維持起到什么作用，是否會進而影響農戶的蔬菜種植意愿，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因此，本文從農戶生計的角度，研究金融資本是否對農戶的蔬菜種植意愿具有影響作用，對我國蔬菜產業的發展和農業現代化目標的實現具有重要意義。

農戶的種植意愿分為不種到種、持續種植、種到不種3個階段，目前對于種植意愿的研究，也按此分為3個主要方向。其一是對農戶進入某種作物種植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利用Logit 等模型，對糧食（周清明，2009；靳庭良，2013）、油料作物（朱慧 等，2012）、大豆（欒立明和郭慶海，2011）等農產品農戶的種植意愿進行了分析，發現糧食價格、生產投入要素成本、家庭人口數、勞動力受教育程度等對農戶的種植意愿有較為顯著的影響。其二，是農戶持續種植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分析，馬翠萍和肖海峰（2011）、王亞坤等（2016）研究發現農業收入比重等對持續種植意愿有顯著的影響。趙海蘭（2015）研究發現中藥材培訓及價格、政府的資金與技術支持、種植面積等對農戶的中藥材持續種植意愿有正向作用。其三，是研究農戶不愿繼續種植，選擇離開農業的棄耕行為及其影響因素。由于我國城鄉差距不斷擴大，農戶不滿足于農業生產的效益，導致青壯勞動力外移，農村棄耕面積不斷上升，造成耕地資源的浪費（朱璠，2012）。李升發和李季彬（2016）研究認為，農戶是否棄耕受到自然條件、勞動力特征、農業生產條件和區域社會經濟條件等多方面因素的綜合影響。范壟基等（2015）通過研究發現蔬菜種植面積比例、貸款需求、技術需求對放棄種植有正向作用。此外，還有一些學者對我國農村地區農戶放棄耕種、撂地拋荒現象的原因及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并提出了相應的建議（葛霖 等，2012；胡敏和王成超，2013；馮茂秋 等，2018）。

通過梳理可以發現，目前對金融資本如何影響農戶對蔬菜的持續種植意愿的研究較少。蔬菜產業需要更加完善的農村金融為農戶服務，但完善農村金融還應從適應農戶的生計需求出發。從生計角度來研究金融資本是否會影響農戶對蔬菜的種植意愿，如何制定有效的金融政策來激發農戶的種植積極性，保障蔬菜的種植面積，進一步促進蔬菜產業的穩健發展。

1 生計資本視角下金融資本的理論

農戶是生產與生活的統一體，已有學者以及國際組織對農戶經營從生計資本框架進行分析。以下在對生計資本的構成進行分析的基礎上，對生計資本中的金融資本的作用機制進行分析。

1.1 生計資本框架與金融資本理論的比較分析

農民的生計安全和質量一直是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心。英國國際開發署（DFID）1999年構建了可持續框架，此框架將農民的生計資本劃分為5種資本：自然資本、物質資本、人力資本、社會資本和金融資本（DFID，1999）。生計資本框架重點聚焦于農戶，而金融資本所包含的內容更加廣闊。古典理論認為金融資本就是生息資本通過流通與周轉帶來的價值增值的部分。現代的金融資本則由純粹的金融資本和與產業資本相結合的金融資本兩部分組成（蔡萬煥，2011）。

金融資本在生計資本體系下表現為在消費和生產過程中，農戶為了實現一定的生計目標所需要的積累和流動的資本（聶飛，2017），主要包括農戶可支配的資金以及從機構和民間獲得的貸款，也包含農戶對農業生產投保的保險，獲得補貼的金額等轉移性收入。由于受到思想知識和硬件設施的限制，大多數農戶沒有股票、債券等流動性資產。

1.2 金融資本的作用機制分析

圖1 金融資本的作用機制

通過借鑒生計資本框架理論、金融資本理論，金融資本的作用機制如圖1所示。通過測算對金融資本對農戶生計的重要性進行評估。金融資本的趨利性使得其限制了對農戶生產的投入、生產規模和技術的采用，并且農戶的行為受到效用最大化目標的影響，最終選擇是否持續種植蔬菜。此外，農戶是否選擇繼續種植蔬菜又會作為一種生計策略影響生計資本的構成，并影響其中金融資本的權重。

2 金融資本的測算與特征分析

以下將通過對生計資本的測算，分析金融資本對整體生計資本的重要程度，并利用測算值進行聚類分析，分析農戶金融資本的特點。測算數據來自于2017年對黃淮海和環渤海區蔬菜主產區的北京、天津、山東、遼寧和河北5個省市的95個村進行的實地調研，獲得的有效樣本為583個。

2.1 生計資本的測算

采用熵值賦權法來評價農戶的生計資本。由于原始數據的度量不同，因此先對各項指標的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再利用熵值法，根據得到的各項指標的效用價值來確定它的權重。最后，構建加權平均模型對山區農戶各項生計資本進行評價（何仁偉 等，2014）。現設有n個參評對象（本次調研的583個農戶家庭），m個評價指標（生計資本的各項指標）。

第一步，考慮到不同指標的度量差異，先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

一般情況下，Xij′的范圍在-5～5之間，為了避免負值對取對數的影響，采取對坐標進行平移的方法，令

第二步，計算每個農戶家庭的比重。將標準化數據Pij同度量化，計算第j項指標下第i個待評對象的指標值的比重dij：

第三步，計算第j項指標的熵值ej：

第四步，計算生計資本各指標的差異系數gj和權重Wj：

第五步，利用標準化的數據Pij和各指標權重Wj進行加權平均計算，得到農戶的各項生計資本和總的生計資本情況，如下所示：

2.2 金融資本的特征分析

根據熵值賦權法計算得出農戶家庭生計資本的權重和測算值，如表1所示。

表1 農戶生計資本指標的均值與權重

結合表1中各項指標的統計值與測算值來看，金融資本的權重高于自然資本、社會資本，低于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是農戶生計資本的一項重要構成，農戶的生計維持離不開金融資本的作用。

所選取的4項金融資本中，農戶家庭的年收入平均在7萬元左右，在生計資本結構的權重方面，年收入所占的權重最低，為0.039，測算值也是各指標中最低的，為0.193，表明年收入這項金融資本對農戶生計資本的結構影響較小。農戶獲得補貼的比例為48.913%，調研的5個省市中接近一半的農戶獲得了補貼。在生計結構方面，補貼所占的比重為0.066，測算值為0.332，均為金融資本中最高的。表明轉移性資本也對生計起到決定作用，對生計資本的影響較大。

農戶獲得貸款的比例較低，僅為38.898%，5個省市只有不到40%的農戶取得了貸款。在生計資本結構的權重方面，獲得貸款的權重為0.064，僅次于補貼，測算值為0.319。據此表明，農戶是否取得貸款對家庭生計具有一定的影響，貸款雖然可以補足生產的資金缺口，但是向金融機構貸款需要抵押和付息，許多農戶不愿意進行嘗試。大部分農戶是向親戚和朋友借錢，首先選擇通過自己的社會關系進行借款，因為這種通常是無息的，農戶選擇向信用合作社等金融機構貸款是他們的下下之策。據此可知，農民對農村金融機構的信任度不夠，認為貸款風險大，農村信貸體系不夠完善，不能解農戶之急。

在金融資本中，農戶加入保險的比例較低，僅為20.408%。從生計資本的權重來看，是否加入保險的權重為0.061，測算值為0.303，對于生計資本來說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2007年國家實施農業保險補貼政策并頒布了農業保險的管理辦法，我國農業保險開始穩定有序地發展，根據國家統計局和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的數據，2007年農業保險原保費收入為53.3億元，十年來原保費收入不斷上升，2016年的原保費收入達到417.71億元。保險深度也從2007年的不到0.1%上升到2015年的0.6%。雖然我國的農業保險在積極發展，調研地區仍只有兩成的農戶投保，表明在提高農業生產和銷售的風險保障和提高解決賠償的效率這兩方面還有待改善。

聚類分析是一種將相似元素集合，客觀確定樣本數據分類的研究方法。采用K-均值聚類法，又稱為快速樣本聚類法，是非系統聚類中最常用的聚類法，其優點是占內存少、計算量小、處理速度快。將農戶按照擁有的金融資本的情況分成4類，金融資本較為缺乏型、不缺乏型、較為合理型和富余型。分類結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華北地區農戶家庭的金融資本類型多集中在較為缺乏型和不缺乏型，分別占到總體農戶的68.10%和26.93%，而代表著金融資本情況較好的較為合理型和富余型，一共只占總體農戶的不到5%。調研中的5個省市地處華北平原，是農業生產的重要區域，但是仍有95%左右的農戶的金融資本情況處于中下等，說明今后在完善農村金融方面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表2 農戶的金融資本類型

3 金融資本對農戶持續種植意愿的實證分析

農戶是否愿意繼續種植蔬菜是農戶的一種行為，因此根據農戶的行為理論對研究做出假設，并且將農戶的意愿應用于Logit 模型進行分析。

3.1 研究假設

農戶的行為是受到社會、政策和市場等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前蘇聯經濟學家恰亞諾夫（1996）認為，農戶的經濟行為不能被看作一種純粹的經濟性質行為，在考慮農戶經濟活動時，不能僅僅以利潤最大化來考量農戶的經濟行為，必須考慮其需求滿足程度以及勞動辛苦程度這些主觀因素，因為農戶經濟行為取決于這兩者之間的基本平衡（李昌榮，2015）。農戶不再單純地謀求利潤最大化，而是更進一步以追求效用最大化為生產經營的目標。由于金融資本的趨利性，使得農戶缺少金融資本的投入，限制了農戶新項目和新技術的使用，農業的生產結構調整優化步伐放慢，農戶收入不穩定且增收路徑受阻，進而影響了農戶對生產的積極性，農戶基于效用最大化的目的，不愿繼續種植并且傾向于離開農業。據此，提出研究的假設，金融資本對農戶的繼續種植意愿有正向作用。

3.2 數據來源

2017年對黃淮海和環渤海區蔬菜主產區的北京、天津、山東、遼寧和河北5個省市的95個村進行實地調研，在調查樣點的選取上，充分考慮了農戶種植結構、區域地貌、收入水平、投入要素成本等社會經濟指標的不同，調研主要以問卷為主，結合訪談等形式。剔除無效問卷，獲得有效問卷583份，基于調研數據，研究金融資本對農戶種植意愿的影響。

圖2反映了調研地區5個省市農戶的種植意愿情況，總體來看，66.03%的農戶選擇持續種植蔬菜，只有33.97%的農戶選擇放棄種植蔬菜。在調研中發現，農戶認為務農收入不高、農產品價格低和務農辛苦是導致農戶選擇放棄種植蔬菜的主要原因。而促使農戶選擇繼續種植蔬菜的原因主要有：習慣種地生活、文化程度不高、除了務農沒有其他選擇。天津和山東農戶選擇繼續種植蔬菜的比例較高，分別為80.00%和79.01%，遼寧次之，為70.65%。北京市農戶選擇繼續種植蔬菜的比例最低，為46.20%。可以發現，臨海省份農戶的蔬菜持續種植意愿較高，內陸省份農戶的蔬菜持續種植意愿較低。北京市農戶地處首都，轉向其他行業的機會也比較多，因此有超過半數的農戶想要放棄利潤較低的農業，轉向其他行業來更好地經營家庭。

圖2 農戶持續種植意愿比例

3.3 模型構建

研究金融資本對農戶種植意愿的影響，因變量種植意愿是非連續的離散變量，將農戶愿意持續種植蔬菜設置為1，不愿意設置為0。由于是對定性變量的回歸分析，因此選用二元Logit 模型，概率公式為：

公式（2）中，Z表示的是變量xi（i=1，2，…n）的線性組合，參數β0是截距，βi（i=1，2，…n）表示回歸系數。將農戶選擇繼續種植蔬菜的概率設為P（Y=1），則農戶放棄種植蔬菜的概率為1-P（Y=0）。公式（3）將P進行Logit 變換，得到概率函數和自變量之間的線性表達式，表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xi每提高一個單位，會使農戶愿意繼續種植的概率提高βi。

根據前文對金融資本的梳理與測算，選取農戶的年收入、是否獲得貸款、是否獲得補貼和是否加入農業生產保險這4項指標作為自變量來代表農戶的金融資本。同時，為了更好地進行分析，引入其他4項生計資本的測算值作為控制變量。根據以上變量和Logit 模型的線性表達式，建立模型，如下所示：

3.4 回歸結果

運用 stata 15.0軟件對模型進行最大似然估計，結果如表3所示。模型通過了穩健性檢驗，F檢驗的概率為0.004 6，拒絕原假設，說明模型通過檢驗且擬合度較好，具有較強的解釋能力。

3.5 結果分析

在表3的回歸估計結果中，回歸系數顯著的變量對農戶的種植意愿有顯著的影響。

表3 模型估計結果

①由回歸結果可以看出，農戶家庭的年收入對農戶的繼續種植意愿有正向作用，且在10%的水平上統計顯著。農戶的年收入分為農業收入和非農收入兩部分，經過對樣本農戶的收入構成的進一步分析，發現農戶家庭的農業收入占年收入的70%左右，農戶以農業作為主要的收入來源。農戶是一個理性的經濟主體，其農業收入越高，說明農業有較好的收益，農戶對農業的前景也有信心，那么農戶繼續種植蔬菜的積極性也越高。

②農戶獲得貸款對農戶選擇繼續種植蔬菜具有負向作用，且在10%的水平上統計顯著。目前農村地區資金缺少，貸款能夠有效緩解農戶對資金的需求。貸款雖然可以補足生產的資金缺口，但是向金融機構貸款需要抵押和付息。目前我國農戶獲得貸款十分困難，取得貸款的農戶本身具有一定的資質，比如有一定的生產規模和資產，或者穩定的訂單收購等收入來源，這樣的農戶具備一些金融知識，在獲得貸款之后，會考慮到還本付息的問題，相比于將貸款投入風險大的農業生產，農戶可能更傾向于風險小一些的產業或者從事其他經營，進行其他投資等，對蔬菜種植意愿有消極的影響。

③補貼對農戶的蔬菜種植意愿具有正向作用，且在1%的水平上統計顯著。補貼是政府為了促進農業生產和農民收入的一種轉移支付手段，在調研中農戶收到的補貼有農機具購置補貼、配方肥等物化補貼、防蟲板購置補貼、保溫被購置補貼、農膜補貼、節水灌溉設備、溫室大棚建設補貼、加入農業生產保險補貼和高效低毒農藥補貼共9項補貼，農戶中最多取得8項補貼，最少取得0項補貼。根據李江一（2016）的研究，補貼是通過影響農業投入進而影響農業產出的，農戶目前獲得的補貼多為直接的物質補貼，比如免費領取黃藍板、村中發放有機肥等，農戶基本將其全部用于蔬菜生產，而通過研究發現農業收入仍然是農戶的主要收入來源，因此補貼對農戶收入和蔬菜產值具有提升作用，進而積極地影響了農戶繼續種植蔬菜的意愿。

④加入農業生產保險這一項金融資本，雖然對農戶的持續種植意愿有正向作用，但是由于調研地區加入保險的農戶比例較低，變異程度低，因而回歸結果不顯著。農業保險可以為農戶的蔬菜生產設施、生產過程提供理賠服務，分擔了農戶承擔的風險，對農戶的蔬菜持續種植意愿起到積極的影響。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通過對金融資本的概念進行比較，在生計資本的框架下評價農戶的金融資本情況，運用Logit 模型進行分析，主要研究結論概括如下：

①金融資本是農戶生計的一項重要構成，但是95%左右的農戶擁有的金融資本情況仍然處于較為缺乏和不缺乏的狀態，距離較為合理和富余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要采取措施改善農戶的金融資本情況。

②農戶的行為在效用最大化的目標作用下，雖然66%左右的農戶有持續種植蔬菜的意愿，但仍有不到40%農戶受社會、經濟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傾向于放棄種植蔬菜。農村活力不足，需要鼓勵農戶的蔬菜種植積極性。

③在金融資本中，農戶的年收入、獲得補貼對促進農戶持續種植蔬菜有顯著的積極影響，但是獲得貸款對農戶的蔬菜持續種植意愿有顯著的負向作用，這可能是由于貸款的還款壓力和農業風險造成的。同時，是否加入保險對農戶繼續種植蔬菜的意愿影響不顯著。

在上述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第一，完善農村信貸的方式方法。農村金融機構應服務于“三農”，為農村經濟發展提供各種優惠政策，調整資金流向，比如建立有關蔬菜項目的貸款，提高農戶利用金融資本的質量，還可以提供低息農業貸款等來解決農戶擔憂的付息問題，改善蔬菜生產的設施條件、技術條件等，提升農戶的蔬菜種植積極性，激發農村經濟的活力。

第二，加強并精準惠農補貼，建立農業信息平臺。我國農戶的人均補貼和歐美、日本等農業發達國家有較大的差距，要加大補貼的力度，彌補省市地區間的差異。此外，還要增強補貼的精準性，由于目前租地的農戶不在少數，一些租地耕種的外來戶沒有享受到補貼。可以建立我國的農業信息平臺，將每一戶農戶的務農信息、土地信息、蔬菜種植情況以村或生產大隊為單位進行錄入并及時更新數據，根據錄入的信息按農戶的實際情況進行補貼。

第三，從多方面來保障農戶的收入，提升農戶的蔬菜種植積極性。除了貸款和補貼外，保險可以降低蔬菜生產的風險和投入，在一定程度上保障農戶的農業收入。同時，還可以通過提升蔬菜生產技術來增加農戶的收入。發展鄉村旅游業，比如蔬菜采摘園等，使農戶在不耽誤務農的同時在家門口就獲得非農收入，激發農戶的蔬菜種植積極性。農戶的收入越增加，其生產的積極性就越高，愿意繼續種植蔬菜的農戶就越多，可以有效促進蔬菜產業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