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跳傘

[美]歐恩·喬　李安章

剛結婚后不久，我和妻子去費城的一家跳傘俱樂部接受跳傘培訓。

我們十幾個人穿戴整齊，站在機場上迎接跳傘挑戰。不多久，有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在一只導盲犬的引領下來到了我們身邊。“你也是來參加跳傘訓練的嗎？”妻子小心地問。“是的，我是來參加跳傘訓練的。”那個中年男人肯定地回答。“酷——”很多人都這樣輕聲地驚呼。那個中年男子爽朗地笑笑說：“你們是在好奇，一個盲人怎么能跳傘呢，是嗎？”

看到他如此爽朗，人們頓時也放松了下來，紛紛問道：“是呀，你怎么跳呢？至少，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跳呢？”“我雖然看不見，可是能聽見，跳傘廣播號令一響，我就抱著我的導盲犬跟你們一起排隊往下跳就行了。”中年人回答說。“這似乎真的不難，但是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該拉開降落傘呢？”又有人問。“教練教過我們，從跳下的那一刻開始數，數到‘12的時候拉開就可以了。”他笑著回答說。“但是，落地的時候呢？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將落地呢？那可是跳傘最危險的一刻。”我忍不住問。“這個更簡單，當我的導盲犬嚇得歇斯底里地亂叫，且我手中的繩索變輕時，我就做好標準的落地動作，一切不就解決了嗎？”

看著他輕松的神情，我們都驚呆了。讓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天的跳傘訓練結束后，教練走過來對我們說：“在這次訓練中，動作最標準、神情最從容、得分最高的人是邁克，他是你們當中最優秀的跳傘員。”邁克就是那個牽著導盲犬的中年男人。

（從容 摘自《閱讀·中年級》2019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