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文章論述了晚清重臣左宗棠的華夷觀轉變歷程。作為晚清的代表性人物,其華夷觀在經歷了第一次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平定陜甘回亂以及收復新疆等時期之后,逐漸發生了轉變。開始全面支持洋務運動,支持中國學習西方先進的技術。同時,他對待洋人的態度,也由開始的輕視和不信任逐漸轉為可以平等、客觀的看待他們。在這種華夷觀的主導下,左宗棠以陸路形式反觀海上形勢,提出了因地制宜、中西結合、三洋合一以及海防、塞防并重等一系列海防政策,這對抵御當時的外來侵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關鍵詞】 左宗棠;華夷觀;第一次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
傳統的華夷觀是指區別居住于中原的華夏民族和周邊少數民族的一種思想和觀念,歷史上對其討論自先秦開始,一直延續至今。隨著中原人民和周邊少數民族的不斷交流以及歷朝統治者對待夷夏的不同政策,人們的華夷觀念時而加強時而淡化,但其最終指向性仍傾向于中國內部,即一種以“華夏中心主義”為代表的世界觀。
到了清代,出身于滿族的少數民族統治者為證明其統治的合理性,實行了中華民族“大一統”政策,有意的淡化了華夷觀念。到了近代,以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為起點,在家國巨變和民族危機的影響下,人們的華夷觀念普遍發生了變化,“華”與“夷”的概念逐漸由區分中原人民和周邊少數民族轉向了對中華民族和西方外來侵略者的界定,世人心中的“華夏中心主義”觀念也受到了極大沖擊。在戰爭的影響下,既然對外要抵制外族侵略,那么對內就必然要求各民族團結一致、同仇敵愾。至此,華夷觀念發生了一種根本性的轉變。而這種轉變在以左宗棠等人為代表的晚清世人心目中逐漸定型。對左宗棠及其思想的研究自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興起,并于二十一世紀后達到高潮。雖然學界對其思想的研究頗為可觀,但是針對其華夷觀的研究則微乎其微。本文在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左宗棠詩文中的華夷觀進行了深入研究,力求為該領域的進一步發展提供參考依據。
一、左宗棠的華夷觀
作為同光中興四大名臣之一,左宗棠關心國家大事、一生戎馬。平定太平天國、平定陜甘回亂等戰爭皆以他為主導,雖然他參與的戰爭僅在內陸,但他對于兩次鴉片戰爭十分關注,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在鴉片戰爭之后,中國的海禁政策被打破,對外貿易的大門也隨之打開。隨著與西方的交往越來越多,中國傳統的“天朝上國”觀念越來越受到沖擊,左宗棠的華夷觀也在這些沖擊的影響下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1、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
第一次鴉片戰爭,左宗棠并不是直接參與者,他對戰爭情況的了解也多來源于與朋友的贈答文章及同僚對戰爭的描述等。因此,在這一時期,他心目中“天朝上國”的思想首次開始動搖,其華夷觀首次發生了變化。
“蠻夷肇禍,粵寇隨之,皖豫寇起,秦隴滇黔戎患并與,天下繹騷,幾無完土。而揆其構禍之由,則吏治窳而民生蹙。”[1]蠻夷挑起禍端,兩廣地區的匪寇及安徽、河南地區的寇患也逐漸起勢,陜西、甘肅、云南、貴州的少數民族接連叛亂,中國四分五裂,幾乎沒有完好安樂的地方。可見此處左宗棠以“戎”字代替了傳統意義上指代周邊少數民族的“夷”字,因而此句中的“蠻夷”也不再指周邊的少數民族,而意指從西方而來的英、法等國人。中原人民較之周邊的少數民族往往存在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因此以“夷”指代少數民族本就帶有一定的消極甚至蔑視色彩,而此處以“蠻夷”指代西方諸國人士,其中亦夾雜著一種負面的色彩。由其華夷觀中的消極色彩可見,此時在心理上,左宗棠對西方并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與此同時,左宗棠仍對此時的中國抱有一種“天朝上國”的幻想。由“天下繹騷,幾無完土”可知,在當時的中國人的普遍思維中,即使遭遇了這種帶有侵略性質的戰爭,卻依然不認為是一件大事,他們依然認為中國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下”,其他國家作為藩國來犯根本不足為俱。“書生豈有封侯想,為撥天威佐太平” ?[2]從詩中的“天威”一詞也可以看出左宗棠對待西方國家的態度,他認為自己的職責就是將變化錯亂的時局扭轉過來,以重振中國“天朝上國”的威望,讓西夷恢復從前的朝貢制度,以此來維持太平盛世的局面。此時,他的華夷觀雖然已經在傳統的基礎上進行了轉變,雖然“夷”的內涵開始由中國周邊少數民族轉為了對西方外來人口的稱呼,但這種轉變并不徹底。
2、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期
一次戰爭的失敗并不能打破中國人原有的觀念,直到第二次鴉片戰爭,許多人才清醒的認識到時局發生了不可逆轉之變化。接連兩次海戰的失敗,使左宗棠不得不重新正視自己的華夷觀以及對待西方人的態度。
在戰爭開始之際他寫到:“海防籌備日益佳嚴,豪杰之士莫不竭其謀勇,冀得一當以播皇威,而朝杰以屹然重鎮,屏蔽長江大纛,所臨聲威遠振。其足奪敵人之氣,而寒其膽無疑意。”[3]可見此時戰爭的性質依舊是為了“播皇威”,左宗棠認為只要有勇有謀之士并起,遠揚中國聲威,就能震懾西方夷人,以此贏得戰爭勝利不在話下。他在《崇安道中和同征諸子用原韻》中也寫到:“道出中原宸極近,膽寒西賊楚聲多” ?[4]左宗棠在上述詩文中均以“夷”、“賊”稱呼西人,暗含一種貶義色彩,可見此時的他對西方的堅船利炮還未有一個客觀清醒的認識。
在經歷了幾場戰爭的失利之后,他在給老師賀熙齡的信中說到“洋事屢次挫衄之余,忽又失利……軍興以來大小十數戰,彼族尚知出奇制勝,多方誤我。” ?[5]此處以“洋”和“彼族”代指“夷”與“賊”,中性色彩代替的原有的負面色彩,而幾次戰爭的失敗,也使他逐漸認識到西方武器和戰術之先進并不遜于中國。可以看出左宗棠已經開始了解西方,并能用較為客觀的態度對待戰爭及西人了。“和議不成,其勢必將出于戰,而人心恇怯,帑藏空虛,言戰又甚非易事” [6] 可見左宗棠已認識到光靠“聲威”并不能震懾敵人。而若要打仗,則恐糧餉不足、人心恐懼而無法應戰,因此打仗還是議和需要從長計議,明顯看出他已經從客觀的角度出發來看待戰爭了。
3、平定陜甘回亂時期
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后,清政府特設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以此承辦洋務,又兼處理與西方各國的外交事務。雖然此時左宗棠被派往陜甘,處理當地的回族暴亂,但作為洋務運動的支持者,他對此十分關注,并多次上書給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針對與洋人交往、學習洋人的制造技術以及海防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的意見和建議。此時,他對中國的國情有了進一步認識,對西方的態度也再次發生了轉變,進而影響了他的華夷觀念。
“必難盡協夷情,計惟有勉圖自強之方,遜以出之,信以成之,俾其中有所攝而自轉,庶機恒久不已,乃可相安其功效,實亦非旦夕可期爾” [7]兩次戰爭的慘敗,使得清政府不得不滿足西方國家提出的種種不合理條約。此時,左宗棠終于清醒的認識到只靠“皇威”是無法震懾西方國家的,只有興辦洋務,自強自立,中國才能慢慢的找回從前的威信,而將洋人趕出中國也不是旦夕之間可以完成的事情。可見此時他已經打破了中國為天朝上國的幻想,也清醒的認識到了當時中國與西方的差距。而要縮小這種差距,就不得不向西方學習先進的技術,因此他拋開了對西方的成見,開始全力支持洋務運動。
但是,雖然左宗棠支持向西方學習,但作為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來說,他并不贊成在平定內亂之時向洋兵求助。目的就是為了一方面防止洋人借機生事,另一方面又怕一旦勝利,洋兵便驕傲自滿、居功自傲,以此在日后對中國形成更多要挾。就在向洋人請教練兵、用兵之法時,他也認為“今來練兵一千五百名,雇洋兵教練,約明只雇兩三月之久,在營教兵出陣力戰,若稍平定,則陸續裁撤,仍留數人數兵兼教將。俟數月后,并將學精技藝,則洋兵可以盡撤回國”。[8]作為湘軍主將,左宗棠不可能不知道,僅用幾個月的時間來學習兵法成效必然不會太大,而且只讓洋將教習一千五百名士兵,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中國軍隊中普遍存在的問題。與此同時,從他希望洋兵可以盡快撤回其國可以看出,他對這些洋兵洋將并不信任,恐怕他們以教習練兵為借口滋生事端。從大力興辦洋務、學習西方的技術和器物,到對與洋人打交道時的小心翼翼,可見左宗棠認為中國與西方的差距只在技術和器物的層次,只要學會先進技術,中國必然能夠重新崛起。 ?由此可見,雖然左宗棠已經不再排斥洋人,并肯定了向其學習技術之道,可以盡量將西方與中國放在一個同等的位置之上,但也不是一味的沒有原則,他對待洋人的態度還是比較強硬的。
4、收復新疆時期
由于阿古柏入侵新疆、沙俄侵占伊犁,因此在1875年左宗棠被任命為欽差大臣,并在1878年成功收復新疆。在這三年的時間里,結合內陸的戰局再反觀沿海的形勢,左宗棠對西方及洋人的態度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德克碑稟中并云與該國大臣言及中國待法國恩施優渥,只因教士攪壞,致官民不悅,將來難免無事,于和好有礙。且言中國削平寇亂,勢見強盛,尤宜及時修好為討久遠”。[9]從這段左宗棠引述的德克碑愿意與中國交好的表現來看,左宗棠是十分贊許這一事實的,這也意味著他也希望能與洋人交好。因為他也意識到戰爭之策并不可行,只有雙方交好,才能以圖長久。與之前懼怕雇傭洋兵教習一事不同的是,當時的左宗棠并不愿意與洋人多打交道,只是希望他們能盡快撤回其國,恐怕其因此事而再生事端,根源在于對洋人普遍的不信任。而通過這段話可以看出,左宗棠開始愿意接受與洋人交好的事實,并對此事也沒有了之前與洋人打交道時極為懷疑和抗拒的態度。
在其督辦新疆事務期間,由于英俄相互勾結圖謀中國領土,許多中國將領對俄國人都存在普遍的敵意。但左宗棠在對待俄人的態度上卻十分開明。當俄國商人希望與中國在解決爭端后開辦互市之時,他并不盲目對其產生敵意,也不因為兩國之間的戰爭就認為所有俄國人都圖謀不軌,他愿意在解決戰爭及后續問題之后與俄人繼續交往。一方面他雖然并未放松對勾結之人的防備,但另一方面他也愿意以積極的態度與外國普通民眾交往,可見他對待外夷的態度已發生了極大轉變。甚至在交戰之時,由于戰線較長,糧餉緊缺,左宗棠還準備向英國商人借款。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較之前他對待洋人懷疑防備的態度來看實屬不易。因此,在這一階段,一方面是由于戰爭的逼迫,使他不得不與洋人發生交往,從另一方面來看,他個人的思想也在發生著變化,即認識到了驅動戰爭并非每一個洋人的愿望,所以在對于與外國的普通民眾甚至商人的交往中,左宗棠還是持有一種較為積極的態度的。
二、左氏華夷觀影響下的海防政策
以第一次鴉片戰爭為伊始,至收復新疆為結尾,左宗棠的華夷觀在不斷發生著變化,他對西方的認識也在不斷加深。因此,他對于海防的觀念與政策也經歷了一個逐漸變化的過程。同時,由于有著陸路戰爭的經驗,左宗棠在軍事方面十分有見地。晚清的吳汝綸曾評價左宗棠:“公用兵,規遠勢,防后路,尤善審機,隨賊勢變化,不常其方略。” [10]可見他用兵既有遠見,又能審時度勢,隨敵人的動向而不斷變化自己的作戰方略。因此,左宗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鴉片戰爭,但由于他一直密切關注著戰爭并加之其豐富的作戰經驗,所以他提出的海防戰略對當時的海上戰爭依然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1、因地制宜
在經歷了第一次鴉片戰爭的屢次失敗后,左宗棠開始對作戰方式進行了深刻的思考。他認為“近來每遇警報,輒調鄰遠官兵赴洋防守,所用非其所習,未戰先靡”。[11]即海戰和陸戰不能混為一談,術業有專攻,調遣陸路士兵和將領不僅糧食和軍餉等一時供給不上,而且耗費的財力和物力都十分龐大,可見并不是一種可行之策。同時,內地的營制有一個嚴整的體系,隨意調兵,非但起不到應急的效果,而且可能會破壞內陸駐兵的格局,最終導致營伍空虛,若此時興兵,陸戰和海戰一時都會難以應付,最終導致兩邊失利,得不償失。
若要彌補這種調兵方法的不足,左宗棠認為在作戰之時,應該在各個海島及沿海周邊城市都利用當地的樹木結成巨筏,在各條重要的防線上埋伏,并且在木筏上設置水簾和巨炮,當敵人與我方進行正面交戰時,這些木筏就可出其不意的包圍敵人并阻斷他們的歸路,出奇制勝。此時左宗棠雖然對戰爭的認識不足,還沒有看到西方的船堅炮利,但是作為一個以陸路作戰為主的將士,能夠認識到從遠處調兵的不利、提出具體的因地制宜的作戰方式,已經較為不易了。
2、中西結合
在成立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之后,中國開始向西方學習作戰方法。在給福州稅務司里美登的信中,左宗棠提到“外洋練兵重槍炮,而中國兼刀茅叉牌諸技;外洋陸路專尚洋槍,而中國則于鳥槍之外兼用抬槍、劈山炮諸種”。[12]同時他也提到了這三種武器的用途之不同。所以在練兵時,他不建議直接取締中國的鳥槍等武器,而是應該兼用鳥槍、劈山炮與洋槍洋炮,以求應對不同類型的戰爭。同時為了不讓洋人在海上占據太多優勢,左宗棠還提議在精煉軍兵之外仿造西方的輪船,以此為中國的自強之策。
3、三洋一體
從內陸角度看海上防御,左宗棠認為應該把“北東南三洋聯為一氣,洋防一水可通,有輪船,則聞警可赴”[13]所以不應該把三片海域分割來看,而應該看成一道互通的整體防線。平時在三片海域分別設立各自的管理局,準備充足的戰備輪船進行駐守,一旦哪里發生了作戰警報,其他兩片海域也可迅速進行支援,這種方式,明顯比從陸路調兵支援更加迅捷有效。在《皇朝經世文》里也有對他三洋合一海防政策的描述:“左宗棠謂海洋一水可通輪船,聞警即至,北東南三洋各駐師船,常川會哨自有常山率然之勢,若分三洋,轉生畛域” 。[14]可見這種策略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
4、海防、塞防并重
在進行了一系列收復新疆的戰役之后,左宗棠清醒的認識到,雖然海上征戰已有了多次失利,應該加以重視,但是邊塞不安則會腹背受敵,也會使洋人心生聯合謀取中國的想法,因此塞防一樣值得清政府高度重視,所以他提出了海防和塞防并重的策略。
當時的清政府在經歷了多次海上戰爭的失敗之后,認為洋防是重中之重,而對新疆的防守則漫不經意。而新疆業經收復之后,清政府則更是急東而緩西。但左宗棠作為戰爭的親身經歷者,認為西事是并非一時可以了結之事,需要從長計議、緩緩圖之。所以在剛剛收復新疆之時,在給沈吉田的信中,左宗棠就已經明確表示了他的擔憂:“復后可知,正恐千辛萬苦、慘淡經營之事,將如海市蜃樓,轉眼隨風便滅矣”。[15]因此他認為,新疆雖然已經收復,但是鞏固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需要大量的糧餉,為了防止功虧一簣,就必須加以重視,若是新疆得不到鞏固而再次失守,將來若再有海戰,中國就會腹背受敵,更嚴重的就是家國不保。所以海防和塞防都應該得到足夠的重視。
三、結語
傳統的華夷觀到了鴉片戰爭時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左宗棠作為這一時期的代表性人物,其華夷觀也從傳統的界定中原人民和周邊少數民族,逐漸轉向了區分中華民族和西方外來侵略者。在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左宗棠心中以中國為“天朝上國”的思想首次受到沖擊,這也是他的華夷觀轉變的開端,但此時他并未把這種轉變放在心上,對待洋人的態度也含有輕視的成分。到了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期,他才開始認識到時局已經發生變化,光靠“天威”并不能震懾擊退洋人,此時他開始從客觀的角度出發對待戰爭和洋人。隨后到了平定陜甘回亂時期,在設立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之后,左宗棠開始全面支持洋務運動,支持中國學習西方先進的技術,但是在與洋人交往的過程中,他還是小心翼翼,對其始終抱著一種不信任的態度。最后到了收復新疆時期,在戰爭的逼迫下,左宗棠不得不開始向洋人籌借糧款。因此在這一時期隨著與洋人交往的增多,他也開始漸漸地信任洋人,能以一種較為積極的態度對待普通洋商及洋人了。在這種華夷觀念的指導下,左宗棠作為一個軍事專家,以內陸反觀海洋,提出了一系列以因地制宜、中西結合、三洋合一以及海防與塞防并重為代表的海洋防御策略,這對當時海防政策的制定起到了一定的借鑒作用,產生了積極影響。雖然本文對左宗棠的華夷觀在各個時期的演變進行了詳細的論述,但是在其華夷觀影響下海防戰略的制定部分可能概括的還不夠全面,希望在日后充分閱讀各項書籍資料后能夠有所補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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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吳汝綸.桐城吳先生全書·文集(卷二)左文襄公神道碑[M].長沙:岳麓書社,1996.658-663.
[14] 陳忠倚.皇朝經世文三編[M].清光緒石印本,1897.900.
【作者簡介】
季雯靜(1995.04—)女,蒙古族,內蒙古赤峰人,內蒙古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在讀碩士,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