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副詞后置表達的語用功能考察

敬 晶

日語副詞的基本功能是修飾用言（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在正常語序中，用言通常放在句尾，副詞作為修飾語放在被修飾語的前面。但在實際的日語口語會話中，將副詞后置放于句尾的表達也十分常見，比如：

（1）引退したんですよ、もう。

（2）パーティーは楽しかったの、とっても。

（3）何も気がつかなかったから黙っていたのだろう、おそらく。

像這樣將副詞后置的表達，作為一種語用策略，對于理解說話者的意圖以及語言內涵，具有重要的意義。本文基于副詞的句法作用，按照命題內副詞和命題外副詞的分類（中右1980），對其后置表達的語用功能意義進行分析。文中所列舉的語料主要選自日本國立國語研究所語料庫。

1.各類副詞后置表達的考察

日語副詞由于種類繁多，根據不同的角度有著不同的分類方式（橋本1959，中右1980，野田1984，仁田2002等）。中右（1980）將日語副詞分為命題內副詞和命題外副詞。命題內副詞作為命題的一部分，對形成命題的因素進行限定修飾，比如命題的時間、場所、頻度、程度以及樣態；而命題外副詞則用于表明情態，主要分為價值判斷、真偽判斷和發話行為三類。

1.1 命題內副詞

1.1.1 時間副詞

（4）ちょっと酔ってるけど、読みちがいするほどは飲んでないからね、まだ。

（5）あらかじめ、分かっていたはずではないか、既に。

1.1.2 場所副詞

（6）とうとう來てしまった、ここに。

（7）寫真を撮ってくれないか、教室で。

1.1.3 頻度副詞

（8）何か聞こえて目が覚めるパターンです、いつも。

（9）こういうパーティーを少なくとも四回は開くの、毎年。

1.1.4 程度副詞

（10）何も見えないの。死んじゃったのよ、完全に。

（11）今日は楽しかったの、とっても。

1.1.5 樣態副詞

（12）その後、部屋の掃除をしてくれていた、丁寧に。

（13）マウスの左ボタンを2回クリックして、素早く。

1.2 命題外副詞

1.2.1 價值判斷

（14）証拠は1つもないんですよ、殘念ながら。

（15）小さな負傷くらいしかなかった、幸いにも。

1.2.2 真偽判斷

（16）あなたがやってるなんておもってないの、もちろん。

（17）高校二年生の春だったな、確か。

1.2.3 發話行為

（18）金が欲しいというだけの話じゃ、要するに。

（19）格好悪いからです、簡単に言えば。

2.副詞后置的語用功能

根據以上對各類副詞的考察發現，命題內副詞和命題外副詞均存在后置表達的使用情況。那么副詞后置表達都具有怎樣的語用特征呢？以下（20）a的句子中，命題內副詞「最近」放于被修飾語之前，是較為常見的表達方式。（20）b的句子則將「最近」后置放于句尾，與（20）a相比，（20）b更加表明了說話人對于「彼とはさっぱり會わない」發生在「最近」這件事情的觀點和認識，同時也突出了說話人在情感上的強調。

（20）a.最近彼とはさっぱり會わないじゃないか。

b.彼とはさっぱり會わないじゃないか、最近。

以下（21）a的句子中，命題外副詞「恐らく」在通常語序下，一方面有對于「臺風の影響で」這種情況下，發生「船は來ないだろう」這種概率的客觀性推測，另一方面也有說話人對于「船は來ないだろう」的主觀性判斷。而在（21）b的句子中，將「恐らく」后置于句尾，則只著重于強調說話人內心的主觀性判斷。

（21）a.臺風の影響で船は恐らく來ないだろう。

b.臺風の影響で船は來ないだろう、恐らく。

綜上所述，無論是命題內副詞還是命題外副詞，后置表達在會話中的語用功能主要表現在：第一，對于說話人的主觀情感和想法加以強調；第二，表明說話人內心的觀點態度。

3.副詞后置對句子意義的影響

一般情況下，副詞后置的表達對于句子的意義影響不大。比如，（22）a和b的句子是將副詞「きっと」放在被修飾成分之前，而（22）c則是將副詞「きっと」后置放于句尾，雖然位置發生了改變，但「きっと」修飾的成分以及對整個句子意義的理解并未發生改變。

（22）a.天才の所業は凡人には、きっと理解できないんですよ。

b.きっと天才の所業は凡人には理解できないんですよ。

c.天才の所業は凡人には理解できないんですよ、きっと。

在以下（23）a中，副詞「たまたま」既可解釋為修飾主句的「見かけた」，也可解釋為修飾從屬句的「タバコを吸いにベランダに現れている」；（23）b中，「たまたま」理解為修飾「見かけた」的用法更為強烈，但理解為修飾「タバコを吸いにベランダに現れている」也并非不可；而在（23）c中，「たまたま」則只能解釋為修飾「見かけた」。

（23）a.私はたまたまタバコを吸いにベランダに現れている彼の姿を見かけた。

b.たまたま私はタバコを吸いにベランダに現れている彼の姿を見かけた。

c.私はタバコを吸いにベランダに現れている彼の姿を見かけた、たまたま。

因此，并非所有副詞后置的表達都不影響對整個句子意義的理解。當副詞位于一個句子的從屬句內時，如果將副詞后置，通常該副詞將失去對從屬句的修飾作用，對于句子意義的理解也會發生較大的變化。

4.結語

本文按照命題內副詞和命題外副詞的分類對日語的副詞后置表達進行了考察，分析了副詞后置表達作為“對于說話人的主觀情感和想法加以強調”和“表明說話人內心的觀點態度”的語用功能。并舉例分析了副詞位于從屬句內時，后置表達對于句子意義產生的影響。日語副詞后置的表達從語法形式來看并不復雜，但在實際會話應用中卻相對較靈活。理解副詞后置的語用策略，有助于幫助我們更好的學習和探索日語說話者的意圖以及語言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