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杰
網絡謠言就是網絡社會背景下滋生的新的謠言現象,對網絡社會造成諸多負面影響。在國家的司法組合拳的嚴厲打擊下,網絡謠言治理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隨著移動網絡技術和自媒體的蓬勃發展,網絡謠言依舊活躍于網絡社會,并對網絡輿情產生重要影響。作為國家了解社情民意的重要途徑,在當前中國處于轉型期的特殊國情下,網絡輿情極易遭到某些有意人士的利用,并借助網民的仇富、窺私、獵奇等心理,制造網絡謠言、引發網絡輿情危機從而危害網絡社會乃至現實社會的穩定。基于此,探討網絡謠言對網絡輿情的深刻影響,以期為治理網絡謠言、凈化網絡輿情環境提供依據。
網絡謠言作為信息傳播內容,可直接借由網絡謠言的活躍點推測出網絡輿情的傳播渠道,網絡謠言的主要發生地也就可以看作網絡輿情的主要傳播渠道。首先,微信、微博已成為謠言主要發生地,網絡輿情進一步向移動輿論場轉移。其次,論壇貼吧謠言依舊活躍,以“知乎”“果殼”“分答”等為主的網絡社群影響輿情走向。網絡社群已經成為熱點事件產生的源頭,而微博、微信則在二次傳播中發揮重要作用。不僅如此,這些網絡社群、知識問答社區也起到了一定程度的辟謠作用。這些網絡社群信息傳播更具圈層化、對網絡輿情發展趨勢產生重大影響。最后,中心話語權被進一步消解,網絡輿情發展趨勢更加難以預警。金字塔結構的話語模式早已被打破,官方與民間共享整個話語表達平臺。
在當前背景下,網絡謠言是我國轉型期社會矛盾突出、社會心態浮躁的現實反映,特別是某些具有較強社會動因的網絡謠言能夠引發情感共鳴,迅速集結民意,轉化為強大的網絡輿情攻勢,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網絡謠言所反映的社會問題也就成為網絡輿情重要的傳播內容。一方面,“謠言是對官方輿論的挑戰,是一種反權力。謠言能折射出所處社會的政治生態,是對病態社會的某種反映,是一種集體精神病。[1]”網絡謠言總是圍繞人們最為關心的話題展開,關乎社會安全,日常生活類的網絡謠言數量最多。另一方面,夾雜民意裹挾的網絡謠言極易調動網民情緒,引起共鳴,匯集民意,引發線上負向輿情,甚至是線下群體性事件。網絡謠言與人們日常生活的契合性使得人們更愿意站在統一戰線,把網絡謠言作為一種工具,為維護自身利益而宣泄不滿,提出訴求,形成具有一定發展態勢的網絡輿情和現實社會的群體性事件,迫使事件相關責任人出面解決。
在互聯網傳授主體可同一、可互動的雙向傳播模式下,網絡謠言和網絡輿情傳播主體都是網民,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同一性。因此,不僅能從網民對網絡謠言的態度可以看出網民的媒介素養、科學素養、心理素養等素質水平,而且網絡謠言主體素養的轉變勢必會對網絡輿情傳播主體產生影響。從網民對網絡謠言的態度來看,網民較之前更具理性,媒介素養有所提升,有一定警惕性和辨別力,這有利于網絡輿情的正向發展,能夠促進網絡輿情環境的優化。面對謠言熱點事件,網民態度由“一邊倒”式的批判、恐慌、謾罵、抱怨轉變為觀望、待求證、調侃等更充滿正能量的態度,而且網民不僅會更加理性的看待謠言輿情事件,更表現在能夠理性參與其中并主動辟謠、抵制傳謠。另一方面,在面對與切身利益相關的網絡謠言時仍存在較強的非理性和情緒化特征。網民的媒介素養和科學素養仍需進一步提高。
網絡謠言易蠱惑網民,引發錯誤的輿情導向,激化現有矛盾,影響網絡輿情的健康發展。一方面,網絡謠言作為輿情客體,成為整個輿情事件的觸發因素。在一定條件下,網絡謠言可作為輿情客體,參與整個輿情事件并對其各階段產生深刻的影響。其次,網絡謠言占據主導,引導網絡輿情走向。最后,輿情依托謠言而存在。謠言得到證偽,網絡輿情也就無所依托,得以逐漸平息。另一方面,網絡謠言參與網絡輿情發展某個階段或者部分過程,并引發網絡輿情危機。網絡謠言爆發于某個輿情事件發展過程中,作為衍生或次生輿情因素對整個輿情事件產生導向作用,致使輿情事件在發展過程中出現偏差,走向錯誤的輿情方向。
在互聯網中,謠言的傳播并不能完全依賴互聯網進行,在一定程度上互聯網的某些固有特性甚至阻礙了謠言的傳播[2]。首先,這些謠言自身凈化力較強并能夠在短時間證偽,防止有意分子利用其來制造事端。其次,這些謠言雖然給人們本就焦躁不安的心緒加了一把火,但同時也為網民宣泄情感、抒發心聲提供平臺,其解壓發泄的社會功能得到凸顯。網民通過在網上發表意見、評論達到了情感宣泄、利益表達、注意力轉移等目的。最后,政府部門及時辟謠和懲治造謠者,使得網絡謠言的生存空間得到進一步壓縮,從而使得此次謠言并未對網絡輿情造成更大的負面影響。
在新媒體的推動下,民間輿論場與官方輿論場的分化、對立傾向明顯,在表達渠道、熱點主題、表達方式等方面都存在很大差異。謠言總是活躍于民間輿論場,背后也隱藏著官民之間的話語權博弈。謠言作為“即興新聞”,在權威聲音發布之前,謠言代替官方,迫使官方開口回應;在權威聲音發布之后,謠言則質疑官方,削弱官方的公信力[3]。因此,謠言雖總是與官方背道而馳,但從不缺少信眾。謠言經過網絡空間的蝴蝶效應,其影響力和傳播力迅速放大,在圍觀心理、從眾心理、趨利避害心理等因素的作用下,網民借機表達自己的立場、觀點、意見,形成強大的集合意見。在輿情的發酵和蔓延過程中,民間輿論場大有挑戰官方輿論場之勢,甚至會形成對抗與割裂,造成兩個輿論場的脫節,增加網絡輿情管控的社會風險。
首先,缺乏有力預警機制,導致遇事反應遲緩。基于網絡傳播方式的輿情監控更為復雜,并且政府部門缺乏網絡輿情的必要認知和預警機制,導致輿情危機發生而不自知。其次,“不回應、不理睬、不解釋”的“鴕鳥政策”加速輿情的變異與衍生。“鴕鳥政策”往往會激起民眾的反抗心理,激化現有矛盾,引發輿情危機,這時政府再發布信息,效果只會適得其反。最后,淡化責任和僥幸心理作祟,企圖蒙混過關[4]。當前,經過總結經驗教訓,政府已了解到傳統的“家丑不可外揚”“封堵壓”等輿情管控理念已經失效,必須結合時代特征和民眾心理,樹立加強預警防范、主動公開信息、聽取民眾訴求、積極引導輿情的輿情管控理念,這樣才能在新形勢下掌握輿情管控主導權。
首先,建立和完善網絡輿情管理工作體系。要建立上下一致、內外協作的配合機制,切實形成整體聯動的工作格局。為適應網絡輿情應對工作的實際需要,要統籌安排,集中更新設備,實現功能升級,以領先的技術裝備不斷提升網絡輿情監測預警能力[5]。其次,提升領導干部的網絡執政能力,培養具有輿情應對能力的專業隊伍。在輿情事件處理過程中,要盡量避免消極的處置手段,采取更加主動的公開、溝通等手段,壓縮網絡謠言和借勢炒作空間。這就需要各級領導干部必須具備正確有效的網絡輿情應對能力,并需要具有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的輿情處理隊伍的及時應對和處理[6]。最后,及時主動作出回應。回應網民關切,快速做出回應,積極處理相關事件,有效化解負面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