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風險、公司治理與審計師懲戒

李莫愁 趙逸群

【摘要】文章以2012—2016年剔除金融行業和缺失值后的全部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通過實證研究的方法探究了上市公司風險水平對其審計師懲戒的影響。并進一步探究了上市公司的公司治理情況是否能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關系起到調節作用。研究發現，上市公司的盈余風險、經營風險越高，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也越高。且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關系并不能起到調節作用。

【關鍵詞】審計師懲戒；盈余風險；經營風險；

公司治理

【中圖分類號】F275；F239

一、引言

隨著資本市場的發展，公司造假、財務舞弊等問題也隨之而出，這也導致國內外陸續發生了一些重要的審計失敗案件。諸如安然事件導致安達信的倒塌、銀廣夏事件導致中天勤會計師事務所退出審計市場、科隆事件導致德勤會計師事務所被證監會傳喚等。國外在審計失敗后多以訴訟方式對審計師及事務所進行追責。在我國目前由于訴訟成本高，訴訟較難實現等原因，導致對審計師的懲戒主要是行政處罰、罰款、吊銷執照等方式。

審計失敗方面的研究國外領域比較領先，如陳漢文（2012）所說，與西方發達國家不同，我國目前較缺乏對審計失敗的研究。因此對審計失敗后審計師懲戒的研究也較少。目前針對審計師懲戒的研究，按照劉笑霞（2014）的說法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影響因素研究，一類是后果研究。但目前國內很少有關于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研究。國外也多為研究客戶特征與審計師懲戒，缺乏直接研究客戶風險特征與審計師懲戒的文獻，為本文研究留下了空間。

我國目前公司治理的現狀并不十分完善，前人研究中也多次提到我國目前制度背景中存在一股獨大、內部人控制問題嚴重等現象。公司治理是企業內部控制的重要影響因素，依據風險導向審計理論，企業內部控制環境良好且運行有效時，被審計單位因財務舞弊導致的重大錯報風險可能性較小，審計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依賴被審計公司的內部控制，相應減少進一步審計程度的范圍。通過研究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關系的調節作用，一方面可以檢驗我國上市公司的公司治理是否能提高會計信息質量，降低重大錯報風險，另一方面可以為審計師在制定審計計劃時提供建議，減少懲戒風險。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以2012—2016年非金融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研究上市公司風險對其審計師懲戒的影響。其目的是為了回答如下問題：一是客戶風險越高，是否會導致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二是如果有影響，公司治理是否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關系產生了調節作用。

本文的貢獻主要表現在如下兩個方面。第一，在前人研究客戶特征與審計師懲戒的基礎上，重點關注客戶風險特征，并將客戶風險特征細分為盈余風險與經營風險，得出了客戶風險特征與審計師懲戒之間的關系。這將為提高審計效率，降低審計師懲戒概率提供良好的建議。并且可以彌補國內外在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這一領域研究的空白。第二，加入公司治理這一調節變量，深入研究了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之間關系的調節作用。

二、制度背景與研究假說

（一）制度背景

審計是對被審計公司審計報表不存在重大遺漏和誤導性陳述提供合理保證。基于深口袋理論，當出現審計失敗導致投資者發生財產損失時，審計師作為深口袋一方，會被追究審計責任。在我國，對審計事務所和審計師進行處罰的機構是“一會兩所”，即中國證監會、上交所和深交所。

我國獨立審計市場監管情況主要有兩個特點：一是主要以行政處罰為主，較國外的審計訴訟而言，監管力度較弱，行業監管發展速度較緩；二是我國的行政處罰具有滯后性，處罰發布時間與事件發生時間一般都會相隔三、四年，甚至五、六年。此外，我國目前的訴訟風險水平仍較低，但因政府機構有權對事務所審計質量進行監督，并對審計失敗進行嚴厲懲罰，故中國審計市場也有類似于國外的監管效應（Chan、Wu，2011）。中國證監會的處罰方式主要為：吊銷證券業務資格、暫停證券業務資格、沒收非法所得、罰款、警告、通報批評、內部通報批評、監管關注。上交所和深交所的處罰方式包括監管關注、通報批評、公開譴責及公開認定與其他。

（二）研究假說

1.客戶風 險對審計師懲戒影響

國內外學者大多從事務所特征的視角分析審計失敗發生原因（DeAngelo，1981；張莜、高培亮，2014），諸如，事務所規模（鄒家繼，2009）、行業專長（Balsam et al.，2003）、獨立性（Erjckson，el，2000）等，相對較少從被審計單位視角分析審計失敗，國內關于客戶風險對審計師懲戒影響的研究更少。被審計公司作為審計活動的重要一方，其資產結構、公司規模、盈利狀況、異常應計也會對訴訟風險產生影響（Palmrose，1987；Pratt、Stice，1994）。了解被審計公司及其環境是審計工作準備階段的第一步。為減少審計失敗的發生，審計師應對客戶所處行業和經營狀況進行詳細了解（Erjckson，el，2000）。面對風險較高的客戶，審計師在承接時應該保持更加謹慎的態度。依據風險導向審計理論，被審計單位重大錯報風險越高，審計師在進行風險應對，相應的就需要擴大審計范圍，增加審計程序，因此審計難度也會更高，要求的審計專業性和審計規范也越高，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也越高。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待驗證的研究假說：

H1：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相對于風險較低的客戶，上市公司盈余風險和經營風險越高會導致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

2.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影響的調節效應理論分析

我國關于公司治理與審計師懲戒之間關系的研究較少。目前的文獻大多研究公司治理與審計質量（程新生，2004）、審計師選擇及更換（曾穎、葉康濤，2005；劉笑霞，2008；肖作平，2006）、審計意見（郭林，2017）等方面的影響。公司治理是影響內部控制的重要因素，其核心內容就是股東、董事會、管理層之間權責的劃分與制衡（劉笑霞，2008）。先前學者大多從審計委員會特征（王兵，2010）、董事會特征（程新生，2004）、管理層特征（李明輝，2013）、股權結構（張培，2018）等方面衡量公司治理情況。但由于我國目前上市公司對審計委員會成員的信息披露不規范，且設立情況基本統一，較難通過審計委員會間接反映出公司整個治理機制的質量。因此，本文將借鑒前人經驗，從董事會特征及其他相關方面來衡量上市公司的公司治理情況。具體將從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兼任、董事長或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管理層持股性質三方面來研究。

目前國內外在上述幾方面的研究結論并不統一。在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兼任方面，兼任使得董事會與經理層的聯系更加緊密，可以緩解董事會與經理層間的信息不對稱，但同時削弱了董事會相對于經理層的獨立性，導致監督控制職能被削弱（張敏，2010；Lajmi等2011）。在董事長或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方面，董事長或總經理發生變更可能由于公司內部出現問題因而通過職位變更避免其個人損失。但也可能是因為公司為了長遠發展或戰略變更而發生職位變更，以適應新的發展（齊魯光等，2017）。在管理層持股方面，董監高全部持有公司股票后，其個人利益與公司利益綁定，為了提升個人利益，他們會更努力地經營管理公司，提高公司績效。但另一方面董監高全部持股會導致公司股票結構過于穩定，形成強大的“內部人控制”，降低經營效率，不利于公司的內部控制（Firth、Smith，2006）。公司治理能否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審計質量，降低審計失敗概率，取決于公司治理的有效性以及資本市場環境。我國企業存在一股獨大的現象，公司治理發展遲緩，結構不健全。公司治理存在只注重形式不注重實質的問題（陳漢文，2012；劉笑霞，2013）。以上因素導致我國公司治理并不能發揮有效的內部控制和調節作用。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待驗證的研究假說：

H2：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影響不存在調節效應。具體來說，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兼任、董事長或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董監高是否全部持有公司股票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影響不存在調節效應。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1.樣本選擇

考慮到風險導向審計新準則正式實施時間，以及中國證監會、上交所、深交所行政處罰的滯后性，本文選取了2012—2016年全部A股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每個研究樣本中均包含客戶的財務指標數據及公司治理變量數據及其審計事務所相關數據。所有樣本中共有34例事務所受到行政處罰的觀測值。經過剔除金融類上市公司及存在缺失數據的樣本后，本文共計11 969個觀測值。另外，本文對所有連續變量在1%和99%分位點進行了縮尾（winsorize）處理。

2.數據來源

本文中審計資料、客戶風險及其他相關指標來自于CSMAR數據庫及同花順數據庫，其中部分缺失數據通過wind搜集。處罰信息通過中國證監會、上交所、深交所手工收集，匯總整理而得。其中對于行政處罰數據來說，本文在匯總三家處罰單位的數據基礎上，剔除了因IPO、借殼上市、債券等受罰樣本，只保留了事務所和其注冊會計師或兩者中某一方因違背審計準則發表錯誤審計意見而導致其受罰的樣本。

本文的數據處理和統計工作在Stata.15計量分析軟件中進行。

（二）模型設計與變量說明

1.模型設計

進一步，本文構建如下logistic模型，通過加入公司治理變量及其與客戶風險的交乘項，深入探究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關系是否具有調節效應。建立模型（2）、（3）、（4）如下：

2.變量說明（見表1）

四、實證結果分析

（一）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2列示了模型中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分別從均值、方差、最小值和最大值角度對相關變量進行描述。從統計結果中可以看出事務所及注冊會計師受到懲戒的均值為0.003，這說明我國審計市場的懲戒概率較低。受罰組中ST的均值為0.412，遠遠高于未受罰組的ST均值0.028，和綜合組中ST的均值0.029。這說明受到懲戒的審計師所審計的上市公司大多為ST公司。此外，受罰組中三年ROA的標準差均值為0.102，是未受罰組三年ROA標準差的近5倍之多。未受罰組該變量的均值0.020，接近于綜合組的三年ROA標準差的均值0.0201。這說明受罰審計師所審計的上市公司其在受罰年度及其前兩年的ROA標準差明顯高于行業平均水平。在控制變量中，受罰組與未受罰組在營業收入增長率、資產回報率以及客戶重要性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具體來說，受罰組的營業收入增長率為45.22%，未受罰組及綜合組的營業收入增長率只有受罰組的1/5。另外，受罰組的資本回報率均值為負，說明受到懲戒的審計師所審計的上市公司其平均資產回報率小于0。而未受罰組的資產回報率均值為正。且受罰組資產回報率的標準差約為未受罰組的6倍。這說明，受罰組的資產回報率波動情況高于未受罰組的波動情況。在公司治理變量方面，受罰組的董事長或總經理變更概率約為未受罰組的兩倍，說明董監高變更頻繁可能意味著該被審計公司存在問題，其審計師容易受到懲罰。但受罰組在管理層是否全部持股的均值上明顯低于未受罰組。模型中的其他變量在受罰組與未受罰組中不存在明顯差異，且未受罰組與綜合組描述結果相似。但受罰組與未受罰組在各變量間的差異需進行進一步的實證研究來驗證。

（二）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回歸分析

表3列示了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回歸結果。ST的系數為2.986，并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上市公司盈余風險越高，其審計師受罰概率也越高。ROAS的系數為18.330，并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上市公司經營風險越高，其審計師受到懲罰的概率越高。

在控制變量方面，控制年份和行業因素后，上市公司存貨占總資產的比重INVTA與PUNISHED正相關，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相同的條件下，上市公司存貨占總資產比重越大，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上市公司總資產對數LOGTA與審計師懲戒PUNISHED負相關，且在5%水平上顯著。這表明在其他因素相同的情況下，上市公司總資產規模越大，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低。營業收入增長率RG與PUNISHED正相關，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上市公司營業收入增長率越高，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另外，上市公司資產回報率ROA與審計師懲戒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且在10%水平下顯著。此外，客戶重要性IMP與審計師懲戒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且在5%水平下顯著。

（三）客戶風險、公司治理交互影響與審計師懲戒的實證分析

表4列示了加入公司治理變量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兩職合一的調節效應回歸結果。從表中可以看出，虛擬變量ST與因變量PUNISHED依然是正相關，相關系數為2.739，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不變時，當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不由同一人兼任情況下，盈余風險高的上市公司的審計師更容易受到懲戒。ROAS與虛擬變量PUNISHED正相關，相關系數為19.870，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不變時，當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不由同一人兼任情況下，上市公司經營風險越大，其審計師受到懲戒概率越高。

公司治理方面，CEGM系數為-0.501，但其與虛擬變量PUNISHED并不存在顯著相關性關系。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一定時，盈余風險和經營風險偏低的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兩職合一與該上市公司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無關。ST與CEGM交乘項的系數為1.288，且不顯著；ROAS與CEGM的交乘項系數為-11.900，且不顯著。這說明公司的經營風險、盈余風險越高，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并且這種關系在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合一與否的公司中沒有差別。總體來說，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兼任這一因素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之間的關系沒有調節效應。

表5列示了加入公司治理變量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的調節效應回歸結果。從表中可以看出，虛擬變量ST與因變量PUNISHED正相關，相關系數為3.275，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不變時，當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未發生變更的情況下，盈余風險高的上市公司的審計師更容易受到懲戒。ROAS與虛擬變量PUNISHED正相關，相關系數為17.270，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不變時，當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未發生變更的情況下，上市公司經營風險越高，則其審計師受罰概率越高。

公司治理方面，MC系數為0.267，但其與虛擬變量PUNISHED并不存在顯著相關性。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保持不變時，盈余風險和經營風險偏低的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并不會影響到該上市公司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ST與MC交乘項的系數為-0.785，且不顯著；ROAS與MC的交乘項系數為2.390，且不顯著。這說明公司的經營風險、盈余風險越高，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并且這種關系在董事長或總經理變更與否的公司中沒有差別。總體來說，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這一因素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之間的關系沒有調節效應。

表6列示了加入公司治理變量管理層持股的調節效應回歸結果。從表中可以看出，虛擬變量ST與因變量PUNISHED正相關，相關系數為2.743，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不變時，當上市公司董監高全部持有公司股票的情況下，盈余風險高的上市公司的審計師更容易受到懲戒。ROAS與虛擬變量PUNISHED正相關，相關系數為18.020，且在1%水平下顯著。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不變時，當上市公司董監高并未全部持有公司股票的情況下，上市公司經營風險越高，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

公司治理方面，MS系數為-1.164，但其與虛擬變量PUNISHED并不存在顯著相關性。這說明在其他因素保持不變時，盈余風險和經營風險偏低的上市公司董監高是否全部持有公司股票與該上市公司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高低無關。ST與MS交乘項的系數為1.550，且不顯著；ROAS與MS的交乘項系數為-3.963，且不顯著。這說明公司的經營風險、盈余風險越高，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并且這種關系在董監高全部持股與否的公司中沒有差別。總體來說，董監高是否全部持有公司股票這一因素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之間的關系沒有調節效應。

五、穩健性檢驗

為了檢驗前文回歸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選取與受罰事務所當年度審計規模相近的事務所全部審計樣本與受罰事務所當年受罰樣本作為研究對象，重新進行回歸分析，以降低事務所規模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關系的影響。其中事務所規模以其當年營業收入來衡量。本文選取受罰年度排名位于受罰事務所前后各一位的事務所作為規模相近的事務所，共2 434個審計樣本。

依照前文中的模型，重新進行回歸。研究發現，剔除事務所規模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關系的影響后，上述研究結論依舊成立。即客戶經營風險、盈余風險越高，其審計師受到懲戒的概率越高。公司治理并不能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的關系產生調節作用。

六、研究結論和政策啟示

（一）研究結論

本文以2012—2016年剔除金融行業和缺失值的全部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考察了上市公司風險高低與其審計師受到懲戒概率高低之間的關系。并在此基礎上，深入研究了公司治理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之間是否存在調節效應。研究發現，上市公司盈余風險、經營風險越高，其審計師受到“一會兩所”的懲戒概率越高。但公司治理并不能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產生調節作用。具體來說，本文并沒有發現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兩職合一、董事長或總經理是否發生變更、董監高是否全部持有公司股票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存在調節作用。進一步的，剔除事務所規模對客戶風險與審計師懲戒關系的影響后，再次驗證了之前的結論。

（二）政策啟示

1.謹慎承接與審計高風險客戶

承接審計客戶是審計師審計環節的第一步。在承接客戶時要實現客戶風險水平與審計師自身專業勝任能力和獨立性的匹配。在確認承接或續約后，應在了解公司的實際運作和經營情況以及行業環境和市場環境的基礎上制定詳細的審計計劃。在實施審計時，審計師應先進行風險識別和評估，通過詢問、觀察、分析等程序進一步了解、識別被審計公司的重大錯報風險。并在進一步的控制測試及實質性程序中對識別出的重大錯報風險進行有效應對，將該風險降低至可接受的水平。在審計工作完成后出具恰當的審計報告。在整個審計流程中，審計師不能僅關注公司的財務報表，同時應該關注被審計公司治理結構及其內控環境。

2.對高風險客戶審計案件重點監管

中國證監會、上交所、深交所在對審計案件進行審查監管時，應該重點關注被審計客戶為高風險的案件。通過懲戒該審計師防止其再次違規，同時也將會對其他審計師起到警醒作用。高風險上市公司存在的審計問題一般較為嚴重，因此，監管部門應該重點審核高風險客戶的審計案件，以規范金融市場，促使金融市場長期健康的發展。

3.加強公司風險防范意識

作為具有公眾影響力的上市公司，在追求公司快速發展的同時應該重點關注自身風險，平衡公司風險與未來收益。高風險的公司由于存在更高的信用風險，其融資能力會降低。其次，高風險公司在尋找合作伙伴時也會受限。最重要的是，企業的高風險會嚴重影響到企業的長期發展。因此，為了追求長期可持續性的發展與進步，企業應該建立完善的風險防控與監測系統，將公司風險控制在合理范圍內，避免高風險成為企業前進的障礙。同時，也將在一定程度上為廣大投資者的利益提供保障。

4.完善公司治理體系

首先，上市公司在降低企業風險時，不應僅僅局限于企業的財務數據，還應該從企業自身結構和治理情況入手，根據企業的經營狀況及時合理的調整企業的治理情況，進而提高公司的內部控制效率，盡可能使其對公司財務質量的提高提供保障。此外，政府機構應該出臺強化公司治理的相關政策文件，有效的將公司治理這一理念深入到企業的管理中，使其不再流于形式。只有公司治理真正能夠發揮其控制和調節作用。企業的財務狀況才能夠真正得到保證，從而使得企業能夠可持續的發展。同時也將會適當的緩解監管機構的工作壓力和監管難度。從源頭上減少問題的發生，促進金融市場的良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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