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研究

李明賢，柏卉

（湖南農業大學經濟學院，湖南 長沙 410128）

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農業快速發展，但也帶來了一系列問題，如生態環境亮起了“紅燈”，農產品品質觸碰了“底線”，優質安全農產品供給不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等[1]。2018年12月召開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指出“要堅持綠色生態導向，走鄉村綠色發展之路，以綠色發展引領生態振興”。但目前，中國農業生產效率和資源利用率低、農產品品質差、農業面源污染嚴重。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推進農業綠色發展不僅能夠減少農業面源污染，提升農產品品質，改善農業供給側結構失衡問題，還能改善農村生態環境，發展農村產業，提高農民收入，推動農業綠色發展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助推器”。

大氣污染、水體污染和廢棄物污染等重大環境問題正逐步威脅到人類的生存環境，環境保護和治理成為全球普遍關注的熱點問題。自20世紀60、70年代起，西方發達國家為了解決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之間日益突出的矛盾，紛紛實行綠色經濟、低碳經濟和綠色產業等經濟戰略[2]。在這種背景下，銀行業開始轉變傳統的貸款機制，出現了綠色信貸的概念并在世界各地實施。綠色信貸是指金融機構在信貸發放過程中，對環境和社會問題進行審慎性把關，將環境審核作為貸款發放的重要原則[3]，即通過金融手段影響企業的環保與社會責任行為，以實現長期、綠色、可持續發展的目標。2007年中央出臺《關于落實環保政策法規防范信貸風險的意見》和《能效信貸指引》，標志著綠色信貸開始發展。

關于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較少，國內外學者主要從農業綠色發展和綠色信貸兩個角度進行研究。Tilman等[4]和Koohafkan等[5]指出，新的農業生產范式應以產品豐富、健康和可負擔為主要任務。農業綠色發展是在確保農產品品質安全、生態安全和資源高效利用的前提下，利用高新綠色農業技術，采用合理的管理理念，最終實現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綠色農業的生產活動，強調農產品產地環境、生產過程和農產品均要實現綠色化[6-7]。Shahbaz等[8]、Scholtens和Dam[9]認為，金融發展減少了二氧化碳排放，金融業通過融資行為不僅有助于解決環境污染問題，還可促進經濟、社會和環境的協調可持續發展。何德旭和張雪蘭[10]、王先菊[11]認為，商業銀行利用利率引導產業調整，加大環保產業的信貸支持力度，從而實現資金的“綠色配置”，不僅有利于促進企業的發展，同時也有利于銀行加強環境風險管理并提升經營績效。

金融作為現代經濟的核心，是調節資金流向，引導產業發展的重要杠桿。農業綠色發展資金需求大，其自身特點導致其難以獲得內生性資金支持，需要金融機構的支持。當前農業基本經營制度下，基金、債券和保險等金融產品門檻較高，在支持農業綠色發展過程中的應用較為困難。因此，本文從信貸角度出發，在分析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必要性的基礎上，探究信貸資金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重點與面臨的主要問題，并據此提出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對策建議。

1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必要性分析

1.1 農業綠色發展面臨的主要問題

1.1.1 農業資源利用率和生產效率低 中國農業資源利用率和生產效率較低，《2018年中國生態環境狀況公報》顯示，農業用水量占全國總用水量的比重為62.4%，農業灌溉水有效利用率為53.6%。三大糧食作物化肥利用率為37.8%，農藥利用率為38.8%，畜禽糞污綜合利用率為64%。2015年生態環境部門發布的公告顯示，農膜長期重使用、輕回收，缺乏廢棄農膜有效回收機制，當季回收率不足2/3。由于農膜短期內難以降解，回收不足導致土壤中殘留的薄膜不斷積累，白色污染日益嚴重。FAO統計數據資料顯示，2017年我國谷物、主要水果和蔬菜單位面積產量分別為6 028.8 kg/hm2、16 412.5kg/hm2和23 242.8 kg/hm2，分別低于美國27.2%、28.2%和31.9%。

1.1.2 農產品品質差 中國農業主要是一家一戶的分散經營，農業經營主體為了追求產量，在農產品生產過程中大量甚至過量的使用化肥、農藥和生長激素等物質，使得農產品有害物殘留問題突出[12]。根據FAO統計，2016年中國氮肥、磷肥和鉀肥單位面積施用量分別為225.68 kg/hm2、116.33 kg/hm2和102.05 kg/hm2，分別高出世界平均水平的228.8%、287.1%和322.4%，農藥單位面積施用量為13.06kg/hm2，是世界平均水平的5倍。畜禽業為了增強畜禽的抗病能力、加快生長速度，向飼料中加入銅、鋅等重金屬含量高的添加劑，使得飼料中重金屬含量遠遠高于禽畜的吸收能力，不僅導致畜禽糞便中重金屬含量不斷升高，還造成畜禽產品重金屬殘留超標。農產品有害物殘留超標降低了產品品質，導致農產品出口比重持續下降，農產品缺乏價格優勢和貿易競爭力。

1.1.3 農業面源污染嚴重 《第一次全國污染源普查公報》顯示，在所有污染源中，農業污染源占比為48.92%，是工業污染源的1.8倍。農業污染已經超過工業污染，成為第一大污染源。水體中氮、磷等元素嚴重超標，使得水體嚴重富營養化，進一步造成水體中浮游生物的大量繁殖，稀釋水體中氧的濃度，導致水體生物的大量死亡，再次污染水源。由于化肥、農藥和添加劑等物質的濫用，土壤中的重金屬元素大量積累造成耕地重金屬污染嚴重。《2017年中國生態環境狀況公報》顯示，全國耕地平均質量等級為5.09等。其中，評價為1～3等的耕地面積為3 666.7萬hm2，僅占耕地總面積的27.4%；中國糧食主產區耕地土壤重金屬點位超標率為21.5%[13]。土壤重金屬含量高導致農作物重金屬含量超標，近年來，“鎘大米”事件的出現引發了人們對農產品安全性的擔憂。湖南、湖北和貴州等局部地區大米鎘超標現象較嚴重，甚至威脅到下游糧食加工行業[14]。

1.2 農業綠色發展的資金困境

1.2.1 內生性資金供應不足 農業生產普遍具有規模小、周期長和風險大等特點，農業綠色生產中這些特點更為突出，且資金投入的需求量大，使得農業綠色發展難以從自身內生性地解決資金供應問題[15]。農業綠色發展不僅需要農業生產資料、勞動力和基礎設施等投入，還需要節能、環保和綠色技術的支持，以實現農業綠色生產中所需的物質和環境條件。農產品較長的生長周期，使得農業投入資金收益時間也較長，資金流轉次數少，增加了資金的時間成本。除自然災害給農業生產帶來的風險外，環境污染和技術失誤都可能降低農產品質量，增大農業綠色生產的風險。收益周期長與不確定性，形成了農業綠色生產“高投入，低回報”的困境。農業綠色發展需要通過信貸資金彌補支農資金不足和市場失靈的缺陷，同時，提高綠色信貸資金的配置效率[16]。

1.2.2 外部性資金供應不足 《中國農村金融服務報告（2016）》顯示，2007—2016年農業貸款年平均增長10.7%，但農業貸款占各項貸款比重從2007年的5.4%下降至2016年的3.4%。中國農業發展銀行作為唯一一家農業政策性金融機構，其政策性貸款主要集中于農業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和扶貧攻堅項目貸款，分別占2018年貸款余額50.5%和26.17%；中國農業銀行綠色信貸以支持綠色建設為主，農業領域的資金支持則集中于農業轉型升級、城鎮化建設和扶貧貸款；2018年郵政儲蓄銀行農業貸款占比不到3%，涉農綠色貸款以農業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為主。根據銀監會的統計，截止2017年6月底，中國21家主要銀行機構綠色信貸余額合計8.22萬億元，但綠色信貸項目中農業方面的貸款只有綠色農業開發項目貸款，貸款余額為536.03億元，僅占綠色信貸總余額的0.65%，大部分綠色貸款投放到綠色交通運輸項目、清潔能源項目和工業節能節水環保等項目，在農業生產經營方面的投入較為匱乏。

1.3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必要性

調查顯示，消費者在食品消費中越來越關注食品的農藥殘留、激素含量等食品安全因素，而且愿意多支付20%～30%的價格購買綠色食品[17]。中國綠色食品發展中心發布的數據顯示，2018年全國綠色食品企業數量13 203個，產品數量30 932個，國內年銷售額4 557億元，出口額32.1億美元，較2011年分別增長了99.4%、83.8%、45.4%和39.6%。可見，近年來綠色食品企業和產品數量增長較快，市場需求較大。

農業綠色發展需要引入有機肥料、生物農藥、植物性飼料添加劑和低毒獸藥等生產資料以及節能高效的機械設備，使其對資金投入的需求較大。但金融機構信貸資金“非農化”不斷加重，信貸資源配置政策的工業化和城市化導向使得資金不斷從農業產業退出。金融機構支農貸款以農業農村建設和扶貧攻堅為主，對于農業綠色生產經營領域的信貸支持較為乏力。政策性融資、合作性融資和商業性融資三者雖然功能不同，但卻無法有機統一，導致重復投資或零投資，無法滿足農業綠色經營主體的融資需求[15]。因此，為解決農業綠色發展中存在的問題，提高農業綠色發展水平，需要優化信貸資金配置，引導信貸資金流向農業綠色發展領域，加大對重點領域的信貸支持。

2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重點與主要問題

2.1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重點

農業綠色信貸應遵循“三低”即低耗能、低污染和低排放，減少能源消耗和碳排放的原則，實現節肥、節藥、節水和節能的目標[18]。針對農業綠色發展的現實情況和農業的基本經營制度，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重點如圖1所示。

1）加大對綠色農業龍頭企業和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貸款支持。目前綠色有機食品的需求不斷增大，綠色有機食品企業和產品多，但綠色農產品總體占比和產量較低。有機蔬菜種植面積僅占全國蔬菜總種植面積的0.3%左右，遠低于國際1.7%～13%的水平[19]。截至2016年底，綠色食品僅占主要農產品產量的5%～8%[20]。進行綠色有機農產品生產的環境和技術要求較為嚴苛，生產成本較高，資金需求較普通農業生產更大。為了擴大綠色生產規模，要加大對綠色生產龍頭企業、合作社、家庭農場和大戶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信貸支持，使其有充足的資金引進綠色高效的農業生產資料和節能高效的機械設備。銀行根據項目的生產環境、生產流程、生產技術和農資農機使用等具體生產情況，進行環境風險等級劃分。對于較低等級用戶，短期內不得予以貸款，需進行生產環境和方案的優化，重新評估達到標準后才可予以貸款，促使農業生產企業和經營主體向綠色生產轉型。

圖1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重點Fig. 1 Key points of credit supporting the green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目前仍有超過2億的農戶從事小規模生產經營，個體經營的農戶由于缺乏資金和技術的指導，生產過程中為了追求產量，大量甚至過量使用高污染的生產資料。但農戶在借貸市場中經常處于弱勢地位，難以從正規金融機構得到貸款[21]，且農戶單筆信貸金額小、信息不對稱、銀行發放貸款的成本高，因此直接給農戶發放綠色信貸可行性低。目前，農業綠色生產大多由龍頭企業與合作社牽頭實施，形成以“公司+農戶”、“公司+合作社+農戶”為主要形式的經營模式[22]。因此，農業綠色信貸主要對象集中于農業綠色生產的龍頭企業，通過新型的貸款模式，加大農業龍頭企業的帶動作用，引導農戶進行綠色生產。通過收購高質量低殘留農產品和托管托養等方式為農戶提供綠色生產資料、技術和農業社會化服務，促使農戶進行農業綠色生產，能夠從源頭上保證綠色農產品生產的優勢。

2）加大對綠色農資和節能高效農機生產企業的貸款支持。有機肥料能夠促進作物生長、提高產量、改善農產品品質，長期使用還能夠改善土壤性質[23]，植物性飼料添加劑和低毒獸藥不僅可以有效改善畜禽體健康水平、免疫活性和品質，增加畜禽產品的產量，還可以減少畜禽排放物對環境的污染。但目前，生物農藥研制經費和設備投資不足，使得其核心技術力量較弱，工藝研究不全面、發酵成本高[24]；商品有機肥料由于缺乏資金，生產規模小，生產技術和設備較為落后[25]。因此，農業綠色生產資料的高成本限制了農業企業進行綠色生產，亟需加大對綠色高效農資生產企業技術研發和升級的信貸資金投入，降低其生產成本，擴大市場占有率，使得綠色高效農資在農業生產中不斷擴大投入，從而有利于提高農產品品質、減少污染物排放。

農業機械裝備結構不均衡，大型機械、農業機械配套機具和高端智能化機械少[26]，使得農業生產成本較高，資源利用率和生產效率低。加大對農業機械設備改造和創新的信貸資金投入，生產出適應我國山地丘陵多、種植規模小和耕地分散化程度高等特點的設備，提高機械化率，以降低農業生產成本。同時，通過農業設備的改造創新，提高灌溉用水和農藥化肥等生產資料的利用率；加大對廢棄物回收利用處理設備的信貸資金投入，特別是農膜回收技術、生態循環養殖技術、糞肥還田和糞污發酵等技術。實現農業生產中更高效地利用水土資源、生產資料和廢棄物，提高農業資源利用率、生產效率、勞動生產率和土地產出率。

2.2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面臨的主要問題

1）農業綠色發展缺乏相應配套制度體系，加大了銀行對農業綠色生產者監督的難度。農業綠色信貸除基本的貸款信息外還需要進行生產環境、技術等綠色環保信息的調查，并且在貸款后需對生產技術是否符合要求、農藥化肥的使用是否過量等實行全方位的監督與跟蹤。目前，綠色農產品的生產過程中，質量監控管理體制、檢測技術和執法尚未健全，導致監督檢測技術缺乏一定的可操作性[27]。此外，涉農企業作為農業綠色信貸的主要發放對象，尚未建立完善的綠色信息披露機制。同西方發達國家相比，我國涉農企業目前披露的環境信息定性多定量少，但定性描述的環境信息缺乏客觀性與真實性。信息不對稱使得銀行難以評判農業綠色生產者的生產狀況、環境風險等，增加了銀行農業綠色信貸實施成本。

2）綠色信貸工作體系尚未完善。目前，國內絕大多數銀行將綠色信貸工作嵌入到現有工作流程，也未設立綠色信貸工作考核與評價制度。除興業銀行、招商銀行、浦發銀行和光大銀行設立了專門的綠色信貸部門外，其他銀行由文化部或公共關系部等機構兼職行使綠色信貸職能。缺乏統一的環境風險量化信貸評級技術、有效的貸后監督機制，銀行難以對借貸主體進行全程動態化管理。在綠色信貸體系尚未完善的情況下，加大了其對農業綠色生產領域貸款支持的難度。

3）消費者綠色農產品消費行為疲軟。隨著宣傳教育的深入，綠色消費意識被越來越多的消費者認同，但實際中消費者的意向與行為之間存在一定的差距[28]。綠色農產品生產銷售成本高、產量相對較低，導致綠色農產品價格較高，使其市場占有率增長緩慢[29]。2018年中國綠色食品發展中心發布的公告指出，綠色農產品價格較普通農產品價格平均高出10%～30%，有機農產品要高出50%；此外，消費者可獲得的有效綠色信息較為匱乏，綠色食品和有機食品的認證機構較多，認證程序較為混亂，虛假綠色農產品的宣傳和銷售，降低了消費者對于綠色農產品的信任度。

3 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對策建議

3.1 推動信貸資金支持農業綠色發展領域

1）加大對農業綠色生產者和農業綠色信貸的補貼。農業綠色生產的高成本降低了生產者的積極性，農業綠色發展風險大、直接和間接產出效益慢，商業銀行的安全性和效益性原則限制了其資金的投入。但農業綠色發展具有正的外部效應，通過改善環境政府可減少對污染治理的投入。因此，政府需給予農業綠色生產者和農業綠色信貸一定的補貼。近年發布的關于農業綠色補貼的文件中宏觀指導性政策多，附有具體操作方案的規范少，缺少關于補貼申請、執行和監督機制的設計，管理水平不高[30]。相關部門要落實 《建立以綠色生態為導向的農業補貼制度改革方案》等相關政策，設計農業綠色補貼目錄，將補貼重點放在綠色高效農資研發和使用、節能高效設備升級和引入、廢棄物回收利用等項目，完善補貼監督機制，提高農業生產者綠色化生產的積極性。同時，完善農業綠色信貸補貼原則和標準，推動信貸資源更多地向農業綠色生產領域傾斜。

2）激勵農業綠色信貸的實施。為了推動銀行支持農業綠色發展領域，政府需激勵銀行實施農業綠色信貸。通過考核銀行發放農業綠色信貸的額度、發放的信貸資金是否符合低耗能、低污染和低排放的要求、是否有效緩解農業面源污染、貸后監督是否到位等標準，對金融機構給予不同程度的獎懲。制定系統、詳細和全面的農業綠色信貸考核標準和獎懲規則。

3.2 完善農業綠色發展相應配套制度體系

1）加快農業綠色發展相關法律體系建設。法律體系建設是農業綠色發展的基礎，目前，制訂了農業法、基本農田保護條例、農藥管理條例和畜禽養殖污染防治條例等有關法律法規。但很多法律過于籠統，操作性不強，不能適應農業綠色發展的要求[31]。借鑒發達國家經驗，制定適應當前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階段的政策，以法律法規的形式明確政府部門和金融機構的職責，明確涉農領域信貸支持的方向和重點，明確補貼標準和獎懲措施。

2）完善綠色農產品認證體系和涉農企業環境信息披露制度。國家和地方需完善農業綠色生產過程中生產資料施用的種類和數量、有害殘留物含量和綠色生產技術等標準，建立完整的綠色農產品品質安全認證體系。統一綠色農產品檢測技術，嚴格規范綠色農產品申報和審批的程序制度。針對農業面源污染嚴重的問題，農業企業在完善綠色信息披露機制時除公開環境費用、環境收入和污染物排放等環境信息外，還要有針對性的加入單位面積化肥農藥消耗量、糞便利用率、耕地和飼養水域重金屬含量等指標。

3.3 完善和創新農業綠色信貸工作體系

1）完善農業綠色信貸機制。建立系統統一的綠色信貸評級、貸款審核和貸后監督等標準，明確農業綠色信貸支持的重點領域，制定適合當地的農業綠色信貸指導目錄和實施計劃，實現對環境與社會風險全過程的審核、監測、管理和控制，確保貸款金額用于農業綠色生產，且生產過程符合綠色生態標準；加強農業綠色信貸專業人員培訓，對農業綠色信貸實施原則、程序、相關政策制度和管理要求等進行培訓，加強員工對農業綠色信貸的認識和辦理效率，從而提升金融機構農業綠色信貸實施的成效。

2）創新農業綠色信貸模式。農業綠色信貸難以直接作用于農戶，而農戶又是農業綠色發展的重要主體，通過新型貸款模式發揮農業綠色龍頭企業的帶動作用。引入“金融機構+龍頭企業擔保+農業合作組織+農戶”的貸款模式，銀行向綠色農產品生產龍頭企業提供貸款，龍頭企業將款項和綠色技術通過農業合作組織貸給農戶。龍頭企業和農業合作組織對于農戶生產信息更為了解，由他們根據綠色貸款標準對農戶做出貸款與否的判斷，能夠較好的緩解金融機構與農戶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這種貸款模式不僅可降低銀行發放農業綠色信貸的交易成本，還可以為農戶提供資金和技術，引導農戶進行綠色生產。

3.4 引導消費者綠色農產品消費行為

1）降低綠色農產品價格。農業綠色生產龍頭企業和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加大綠色高效農資和節能高效農機的使用，生產資料和設備的引進，短期內將增加生產成本。但通過提高農業生產率和資源利用率，降低了農產品生產成本，提升了農產品品質和產量。同時，隨著綠色食品市場的擴大與規范，綠色品牌的建立，綠色食品的銷量得以提高。逐步拓寬綠色產品銷售渠道，充分利用互聯網技術，加強網絡銷售等現代銷售手段，降低中間環節產生的成本。

2）提升消費者對綠色農產品的信任度。完善綠色農產品市場監控，從嚴格控制綠色農產品品質著手，嚴厲打擊假冒產品。構建綠色農產品追溯體系，完善追溯管理所需技術，包括農產品生產和檢測基礎數據、數據交換和應用軟件系統等技術；注重綠色品牌營銷，通過互聯網、電視臺和展覽會等形式開展宣傳，讓企業的綠色產品或品牌逐漸深入消費者內心，使消費者認識和了解綠色品牌，最終信任和購買綠色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