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岑
中國地質大學(北京)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83
近年來,隨著數字信息技術的發展,人工智能基礎出現了質的飛躍,從以往簡單的對數字進行處理運行,到現在已經可以模擬人腦的思維模式進行藝術創作,產生高度吻合人類創作的畫作等藝術作品,而現有的知識產權所保護的是人類思想的表達過程,計算機程序運作過程中并不具有思想性,使得該類人工智能創作物無法獲得現有知識產權體系的保護,而從2018年佳士得拍賣品《愛德蒙·貝拉米的肖像》這一人工智能創作物可以看出,其所包含的價值不可估量。故而如何確定其權利歸屬以及如何進行利益分配,逐漸成為理論界學者們關注的重點。本文將主要從權利主體的角度進行辨析,并構建對于該人工智能創作物的規制路徑。
對于現有能自主進行創作物創作的人工智能通常都是通過已設計完成的算法或一定的程序,再通過一個外在的載體機器進行表達,最終由人為進行簡單的操控而產生相應的創作物。本文所討論的僅指該人工智能創作物這一客觀物。而不過多贅述產生該創作物的過程以及算法的設計等。所以對于該創作物的最終產生到已經存續中涉及權利歸屬的相關主體主要分為三大類:第一,算法及程序的設計者,本文將其統稱為編程者。已知現有的知識產權體系已經將特定的算法及程序列入保護范圍內,所以編程者也就是該算法的知識產權主體,但筆者認為除此之外編程者還應當享有基于該算法程序所產生的創作物的相關權利。第二,外在載體機器的所有者。由于外在運行產生創作物的客觀機器本身是民法理論下的物,生成創作物的過程是由該機器自然屬性所決定,滿足民法中對天然孳息的構成要件,所以該機器所有權者應當因享有機器的所有權而對該創作物享有一定的權利。最后,使用者是最終使得該創作物產生的主體,而部分使用者可能存在并不是現有的載體機器的所有者的情況,所以此處單獨對其進行劃分討論。
通過以上辨析可以得出無論是算法程序的設計編程者,還是機器的占有者,使用者都具有合理的理由獲得該創作物的權利歸屬,然而現有的法律體系中,顯然無法將該創作物等同于傳統的“作品”進行規制保護,因知識產權所保護的不僅僅是作品這一物本身,更多的傾向于保護作品所表達的內在思想,而由算法及機器所產生的創作物并不具有思想表達這一特定屬性。同時又無法僅僅將該創作物歸類于簡單的物品這一范疇,這會大大減損該創作物的內在價值,在相同條件下的人工智能創作物將比傳統作品缺少知識產權性成本,會導致消費者的對現有傳統作品的需求轉向,這不僅不利于藝術社會的發展也將阻礙人工智能的多角度技術的推進。
在目前法律無法合理保護并規制人工智能創作物的相關主體的權能,筆者提出對于人工智能創作物實行登記制度。同時,我們已知申請制度是一項賦予權利的方式,所以將該權利歸屬可通過申請的方式予以確定。
確定一項法律制度的完整性首先要確定其主體、客體及內容。首先較為簡單易理解的是該申請制度的客體,顯然就是該人工智能創作物最終成品。而對于其保護內容,類比傳統的知識產權內容,將此權利內容主要劃分為兩大類,分別該人工智能創作物的身份性權利以及財產性權利。身份性權利主要包括署名權。財產性權利則包括對于該人工智能創作物的占有、使用、處分權。最終,申請登記制的主體,則是本文所辨析的與該創作物的相關權利都息息相關的三類,程序編程者,載體機器的所有者以及載體機器的使用者。那么對于三者的權利內容也不完全相同,只有程序編程者付出了精神上的腦力勞動,具有人類智慧的表達,故而對于該制度中的身份性權利只有編程者享有申請制。而財產性權利則比較簡單,三者經過協商可以共同申請也可以歸屬為其中一人或部分人享有。最終確定后的申請者享有占有、處分、使用等權利,其他人不得進行干涉,所得收益也無需與未申請者進行分享。
人工智能技術的迅猛發展史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合理規制人工智能創作物的權利歸屬不僅維持穩定的法律秩序,更是助力人工智能技術的多樣化發展。同時促進藝術世界的蓬勃多姿,筆者在此淺談自己的觀點,希望能拋磚引玉引起更多學者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