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城 周含佳 蘇琦敏 童 銳
成都理工大學,四川 成都 610059
在當今生態文明體制改革背景下,為促進國家綠色崛起,本文選取環境法制建設這一角度,結合生態馬克思主義理論,以生態自然觀視野下生態法制現代性建構為切入點,從人權價值這一視角出發,以人的解放和自然解放的統一性為基石,探析中國生態法制在環境權利保護建設中的薄弱環節,根據現狀來尋求原因及解決對策。
生態馬克思主義起源于環境危機日漸嚴重的資本主義社會,是西方學者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借鑒與發展。詹姆斯·杰克遜(James Jackson)將生態馬克思主義總結為,“生態馬克思主義是一種嚴厲批判西方資本主義的人類中心主義的觀點。”①生態馬克思主義將環境危機歸責于資本主義制度造成的人與人之間的不和諧關系,提倡應由人的解放來促進自然解放,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為了促成人的解放,生態馬克思主義從制度批判入手,但與傳統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不同的是,生態馬克思主義理論建立在私有制的基礎之上,其理論目標是實現私有制化的共產主義社會,帶有一定的烏托邦性質。
人的解放是生態馬克思主義理論實現自然解放的一大重要過渡,而實現人的解放最基本的途徑對人權的充分發展與保障。赫伯特·馬爾庫塞指出,自然的存在是“為人而存在”②,在這一層面上,環境權利是自然賦予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作為馬爾庫塞的學生,高茲在馬爾庫塞的理論基礎上,提出了在未來的社會主義生活中“更少地生產,更好地生活”[1]的設想,“解放勞動、使勞動成為自主活動的愿望,內在于勞動的本質,并且內在于勞動的異化之中。當勞動被異化之時,真正的勞動使主體把其作為自主活動加以履行。”[1]人們更少的生產是為了更好地生活,這樣,在符合生態規律的生產活動中,人獲得了解放。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中,高茲強調人的主導地位,主張人應當樹立生態理性,使自由建立在自我約束、節儉、生態上可持續的基礎上。
為了實現自然解放的偉大目標,人的解放是必經之路。而想要實現人的解放,發展和保障人權是最基本的要求。
環境權利實現的一大阻礙,就是環境資源的公共性和權利主體的個體性。在其他法律中,一個公民的合法權利是否受到侵害,主要的判斷依據則是他的人身或者財產利益是否受到損害。而在環境糾紛中,受到損害的客體往往不是屬于某一個人的,這使受損權利的主體難以確定,這種具有公共性的客體屬性使權利的救濟和損害的評估更加困難。
環境權作為公民權利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其他權利不同的是,它具有明顯的抽象性和不確定性。其他的人身權利和財產權利都有較為直觀的方式進行評估,這使權利受到侵害時,權利主體往往能夠直接迅速地有所反應。而環境權的救濟由于環境權界限的不夠清晰,往往都是實施在損害事實已經顯現之后,這使環境權利保護有所滯緩。
根據我國環境法和環境權利保障存在的現實問題,結合生態馬克思主義人權價值理論體系,從行政、法律、公民三個層面科學分析,得出啟示。
由于環境資源的公共性與權利主體的個體性二者之間的對立性,加之環境監管需要大量的技術支持和人力資源,當環境損害事實發生之時,也需要強制力對環境資源進行保護。因此,權利個體,即公民對環境資源的監督管理極為有限。而政府及環境主管部門就更應該承擔起環境監管的責任,加強環境資源監督管理,對環境狀態進行實時監督,進一步完善信息公開,使環境主管部門與公民形成良性互動。當環境損害發生之時,及時將損害信息向公民公開,減小環境損失。
目前我國學術界對于環境權立法與否存在分歧,以蔡守秋為首的立法陣營提出,環境權立法能使環境權利更具法律權威性,從而為環境權利的保障保駕護航。在司法實踐中,由于法律對于環境權沒有明確規定,這導致很多以環境權為主張的法律糾紛沒有得到法官的支持。環境權立法有利于使公民的環境權利有法可依。同時,還要通過完善法律,更新司法解釋等手段,優化現存法律中的環境權利結構,使環境權利更加具體直觀,從而弱化環境權的抽象性和不確定性,減小環境損害救濟難度,使環境權利的保障更加方便快捷。
[ 注 釋 ]
①[美]詹姆斯·杰克遜.生態馬克思主義的概念[J].環境行動主義,2010(5):32-37.
②[美]赫伯特·馬爾庫塞,等.工業社會和新左派[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