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岳莎 劉秀紅
西安工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3
大數據時代背景下,數據正引領著科技發展與技術創新,其蘊藏著巨大經濟及戰略價值。但是,數據不能自動生成,其是由用戶個人、企業各方合力形成的。其中,企業對于數據發展起著重要的支持與促進作用,企業對人力、資金及技術的大力投入是大數據形成并維持運營的重要基礎。企業數據,它屬于企業經營發展中重要資產,不僅關系到企業的發展前景,作為戰略資源更是影響著國家經濟實力的提升。因此,分析企業數據適用知識產權保護的局限,對企業數據保護提出突破性的對策很有必要。
隨著技術的飛速發展,企業不僅可以搜集、分析、處理原始數據,甚至可以創造有價值的數據集合(比如數據庫、大數據)。大數據時代,企業在經營過程中不斷收集、記錄大量個人信息或用戶數據,以數據集合的形式存儲下來,分析數據潛在的意義以便更好地迎合市場獲取最大利潤。這表明實時獲取大量用戶數據的企業就更具有競爭優勢,但企業投入數據積極性最終取決于企業數據能否得到充分、合理和有效的法律保護。
理論上,與數據保護問題的聯系最為緊密的是知識產權法律體系,其中的著作權法和商業秘密均可在一定程度上為企業數據提供相應保護,主要包含著數據信息匯編的作品、經營信息當中涉及到的各種商業機密信息數據等;實踐中,企業也多選擇知識產權法律體系保護企業數據。但司法實踐表明,知識產權法律體系在保護企業數據時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根據我國《著作權法》第14條的規定,內容或者編排具有獨創性的數據匯編作品可以獲得著作權法的保護。司法實踐中,企業在主張數據集合的權利時往往把該條規定作為法律依據。但該保護僅限定在企業數據中有獨創性的編排和選擇本身,不得延伸至與獨創性貢獻無關的具體數據或資料本身,并不得損害存在于數據或資料本身的任何版權。以濟南某信息有限公司訴佛山某軟件科技有限公司著作權糾紛一案為例,一審法院認為,數據其自身并非構成作品,故并不具備著獨創性。但是,針對數據信息編排、擇選企業數據,獨創性卻較為明顯,均可納入至匯編的作品范疇,并受著作權相應保護作用,法院便認定了原告對商標數據的編排構成匯編作品。二審法院認定被上訴人濟南某公司對于我國商標局的商標公告當中有關于商標信息具體內容的采集、分類及整理,對商標相應標志當中涉及到文字,做出深入提煉與處理操作。對于商標信息的后續變更狀況加以匯總處理,添加自定義式字段的信息數據,其對于商標數據信息編排、整理過程集中體現了這種獨創特性,該公司對于涉案企業的數據信息構成了匯編的作品,受著作權相應法律保護。
在這種情形下,企業數據作為匯編作品適用著作權的保護其實有較大的局限性。從企業數據產生經濟效應的角度而言,具體的數據和編排方式都需要得到著作權的保護,否則他人很容易通過改變具體的編排或者選擇方式來規避著作權的保護。
第一,數據的商業秘密定位可能導致保護不足。即使是作為商業秘密被納入至知識產權當中,然而,其并非屬于“權利”,而屬于法益。主要是因為商業秘密制度實質上是維護正當自由的市場交易環境秩序,并未賦予它相應專屬權。法益較之于權利,其只獲得薄弱保護,體現著權益區分下立法的梯次保護、司法救濟性質消極的保護、法律解釋層面縮限的保護傾向。故而,商業秘密,考慮到其法益社會公開性匱乏,對其保護應以預先已確定的類型、相應法定義務被違反作為前提基礎。
第二,商業秘密屬于不具有排他效力的法益。商業秘密往往不可公開。故其并不能夠形成對世排他權,僅為秘密的保留、使用權。若他人使用了正當的程序,比如獨立的研發、自行采集、反向工程及其它各種方式來獲取該信息,則商業機密的持有者無權加以干預。商業秘密的這一特點,往往會讓持有者不得已承擔著舉證的責任,保護力度被弱化。脈脈案中,面對爬蟲抓取信息數據、協同過濾計算分析法等實現數據信息匹配兩種對立性主張,正因法院并不能夠切實地查明事實緣由。因此,往往很難直接判定該某公司對另外某公司存在侵犯商業秘密行為。
既然企業數據適用于知識產權現行的制度還是存在著各種困境,怎樣可實現有效保護企業的數據信息,逐漸成為了實務界、理論界共同研究的課題。目前,設立數據財產權是一條值得考慮的新路徑。因為現階段主要包含著我國在內多數國家,對信息化技術的發展促使個人信息各種問題出現,對此也相繼出臺了個人的信息保護相應法律法規與制度,個人信息的保護規則更為嚴密,個人信息,主要包含著財產利益范圍內確認、保護。但卻往往忽視企業數據信息的保護相應獨立需求,法律失衡狀態明顯。企業為數據信息經營、數據信息利益各項需要,通常想盡一切辦法來規避國家法律,促使了個人的信息保護相應知情同意的原則借助默示化各種實踐機制趨于形式化,個人信息與企業數據都未獲得有效保護。設立企業數據財產權可以為企業投入數據活動提供保障。依據該設計,企業數據信息財產權逐漸成為了企業對于其數據信息直接的保護依據或者參考:企業可通過法律來對數據產品賦權,并直接獲保護數據全新且獨立的相應合法根據或者參考。
美國,屬于數據產業當中最發達國家,早于20世紀80年代初期,信息產業就已呈現出迅猛發展態勢,保護企業的數據權發展呼聲較為強烈,試圖進一步推動其立法。這種動力即在于其數據的可商品化屬性為其成為財產權客體提供了重要依據。因為企業主要是由自身的合法活動而產生相應數據信息,尤其是企業投入了大量的人物財三力之后加工制作所成的數據信息,經濟利用的價值極大,是否應為財產權化,在基礎理論上往往比較難以推辭。而我國在實踐期間,企業相互間會形成特定的數據集合,即為客體式交易的活動。現階段,在北京市中關村興起的樹海大數據網絡交易平臺、武漢市東湖的大數據網絡交易所、貴陽市大數據的交易所等,這些均是以數據為標的實現創新交易,可證明數據信息財產權化具有可行性、可能性。而實質意義上,現階段多數數據糾紛的案件當中,雖依據了著作權法、商業秘密、反不正當競爭法實現裁判。但法院在其具體的適用法律規定期間,已意識到該數據保護私法的機制實際發展需求,正在不斷以擴張適用等各種方式持續發展著。
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信息技術迅猛發展的當今,企業數據保護是新時代迫切需要研究應對的法律課題,探尋企業的數據信息財產權相應保護路徑極具可行性、可能性,提出了企業數據保護的對策對企業自身、對社會經濟的發展都有著重要的影響。數據經濟的興起促使數據具有財產的屬性,為數據財產權有效確立的一種社會經濟必要條件。現階段,以私法保護為主視角,企業信息數據的財產權已經逐漸呈現著清晰明朗化趨勢。該方式對企業有著鼓勵及刺激等各種作用,讓企業更加熱衷于投入資金、技術及人力等各方面成本,持續開發新的數據方法及技術,注重數據產品的推陳出新,促使數據經濟繁榮及科學技術的發展,為經濟快速發展注入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