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特征及其路徑

王 巧，宋柳葉，王伊千，李 正

(1.蘇州大學 應用技術學院，江蘇 昆山 215300； 2.合肥師范學院，安徽 合肥 230061； 3.蘇州大學 藝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

文化是人類在歷史實踐過程中所形成的生活方式的總和，是人類在實踐中所構建的各種方式和成果的總體[1]。新中式服裝誕生于具有濃厚文化情懷的中華文明，它繼承了千百年華夏民族的美學要素，具有極高的文化價值及審美價值，既是時代風貌的反映，也是國家氣質的體現。目前，國內外對于新中式及針織服裝研究較多，但視角多停留在某元素在針織服裝中的具體應用，如貼布繡、數碼印花、刺繡花卉等[2-4]；著名學者周星教授研究“中式服裝”的實踐性、包容性和開放性，著重述其文化背景[5]；還有一些專家學者研究新中式包裝設計、室內色彩設計、工藝及紋樣元素對構建傳統美學的促進作用[6], 這其中對于宏觀層面概述新中式針織服裝的藝術特征及設計應用案例的研究所涉甚少。當傳統與現代相碰撞，中式與西式相融合，如何以中國傳統文化為底蘊，契合現代時尚潮流，提煉中國設計元素，創造既傳承文化內涵又體現時代精神的針織服裝是服裝設計師及針織從業者需要考慮的問題。新中式針織服裝不僅是表面的美感呈現，更帶來視覺與心靈的極大震撼。本文研究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旨在構建、拓展中國傳統文化的時尚化表達方式和實踐領域，為實現中國服裝國際化、針織服裝民族化、時尚化提供創新思路。

1 新中式服裝設計概述

1.1 新中式服裝的設計背景

新中式服裝基于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這一理念，探索中國服飾寶庫中的民族情愫及人文情懷，運用時尚化方式加以創意、創新及創造。

1.1.1 從歷史流變的角度來看

從歷史流變的角度來看，談起新中式風格服裝，將不可避免地提及“中式服裝”。所謂“中式服裝”，主要是指具有中國服飾文化史的淵源，根植于一般民眾服飾生活的土壤，為中國最大多數的民眾所接受，同時又在與以“西式服裝”體系為主的他國服飾文化的比較中得以自認，或被他者認為是最具有中國服飾文化屬性及特點的服裝[5]。尤其是在近代一百多年的發展歷程中，中國人的自我認同、著裝方式與精神面貌幾經起落，變革較大，中式服裝體系也被一代代人構建著。時至今日，伴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升而日漸增加的精神文化需求，文化的多元共生使人們在形色各異的商品中“迷失自我”，國人缺少某種特定而專屬的“文化信念”，所以人們開始重新審視本土服裝文化。服裝行業開始出現了“新唐裝”、漢服運動、以及國外品牌對中國元素的汲取與運用等風尚，至此，新中式風格服裝應運而生，登陸現代時裝舞臺。

1.1.2 從國際化發展視野來看

從國際化發展視野來看，中國元素在西方服裝中的設計應用已經屢見不鮮。法國20世紀70年代掀起的東方藝術風潮，伊芙·圣羅蘭選取中國清朝服飾作為設計靈感推出系列服裝，深深地震撼了國際時尚界。數十年來，迪奧、亞歷山大·麥昆、阿瑪尼、路易威登等品牌均發布以中國元素為設計靈感的系列作品，在世界范圍內的時尚舞臺解讀中國美學，用西方的視角感悟中國的文化魅力，這些服裝蘊含著中國文化的精髓和西式思維的設計理念，碰撞出燦若煙花的“新”服飾之美，更讓人們領悟民族文化背后所包含的獨特價值。

1.2 新中式服裝設計理念

新中式設計風格是在繼承和發揚中國傳統文化的背景下，把握中式風格的思想內涵，提煉中式設計元素，結合當下的材料與技術加以創新的一種設計風格[8]。新中式女裝，是基于現代人們的生活方式和審美觀，對“原中式”元素進行歸納、整合或者再創造產生的“新中式”元素應用于女裝設計[9]。基于此，現在所倡導的新中式服裝設計理念講究“各美其美，美美與共，中西合璧，和而不同”，它是藝術與技術的結合體。與此同時，新中式服裝品牌日漸增多，其核心內涵大都是頌揚中國文化精神，將傳統審美意識融合于現代服裝之中，借用文學、詩歌、戲劇、書法、國畫等綜合化、時尚化的方式進行表達。2016年，李克強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中說到“提升消費品質”時，強調要“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新中式服裝的設計、制作及所蘊含的文化理念正是體現設計者、工藝師對服裝產品精雕細琢、精益求精的精神態度，對弘揚中國文化，打造大國態度具有一定的促進意義。

1.3 新中式服裝設計現狀

縱觀近年來國內服裝品牌發展格局，新中式特色已成為各大品牌走向國際市場的一張具有較強識別性的“名片”，越來越多的品牌及行業企業專家認為“民族屬性是中國服裝品牌國際化發展的必備亮點。”2018年上半年，天貓攜手紐約時裝周打造品牌文化輸出平臺——“天貓中國日”，將傳統中國文化與時尚相結合演繹“新中式”服裝，著力以服裝為突破口提升中國美學與世界文化對接的自信心。自此，中國本土品牌規模化地登陸國際時裝周，中西結合，匠心所寄，展現中國設計力量。其中，李寧品牌率先點燃“國潮風暴”，它以“悟道”系列徹底顛覆了消費者對其傳統運動產品的刻板印象，結合時尚、運動、潮牌及中國文化打造“新中式”休閑運動服裝[10]，如圖1所示。波司登品牌以“牖”為系列主題亮相紐約時裝周，將中國神韻融于設計之中，運用窗格、水墨古畫、刺繡等中國元素[11]，既有從款式到印花保持傳統古風的設計特色，也有用街頭時尚語言演繹中國潮流，瞬間展現出波司登產品傳統與現代碰撞的專業感，如圖2所示。此外，雅瑩品牌新季服裝發布從上古奇書《山海經》中獲取靈感，取祥瑞的靈獸及居尊位之“五”數創造至臻美衣，當傳統文化與時尚藝術巧妙碰撞，便幻化為超現實主義奇幻色彩的藝術作品，如圖3所示。新中式服裝對中華文化充滿情懷、責任和使命感，以道御衣、以衣顯道，不忘初心，做中華時尚的傳承者，將中華之潮流道向世界，讓中華時尚重回國際舞臺[12]。目前，新中式服裝順應中華文化自覺、文化自信之大勢，打造男裝、女裝、童裝、潮牌等品牌格局，輻射羽絨服、絲綢、針織、運動、內衣、風衣等服裝領域。

圖1 李寧2018 紐約時裝周 秋冬系列

圖2 波司登2019 紐約時裝周 春夏系列

圖3 雅瑩2018 秋冬新季 產品

2 新中式針織服裝的設計特征

新中式服裝并非傳統意義上所理解的立領、盤扣、對襟、馬甲等服飾形制，而是重在對民族文化意蘊的提取與凝練，將傳統文化與現代思維相結合，以流行趨勢為風向標，創造出別具一格的“國服”。目前的新中式設計大多停留在梭織領域，針織領域涉及甚少，但因針織服裝的結構及面料特殊性，在新中式服裝中具有明顯的設計效果，所以本文主要選擇新中式服裝風格中的針織領域進行研究，圍繞其針織服裝結構及設計特征進行深入探討。

2.1 明確定位，契合針織屬性

針織服裝有剪裁類與成形類2大類別。2類的不同點在于服裝的成形過程，前者是運用圓筒機織成的針織面料，經裁剪再加以縫制而成，后者是以紗線直接織成服裝的結構片再縫制而成，而二者的共同點都是面料表面內線圈結成組織，具有四向伸縮彈力，使著裝者有很好的舒適感、適體感和運動機能性[13]。在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中，需要充分了解針織面料的性能、組織、結構等特點，根據針織面料特性進行定向產品開發。值得注意的是，新中式針織服裝的彈性是第一考慮要素，它影響著圖案的設計、構成與工藝，其花型或圖案會隨著身體動態呈現三維變化；工藝特性是第二考慮要素，它決定“新中式”針織服裝的款式、結構及肌理特征，如針織材質的柔軟性、慵懶感影響了“新中式”針織的款式風格，針織的凹凸觸感肌理也為服裝帶來更多驚喜感，呈現出相對寬松、休閑、灑脫、非正式的特點。

2.2 尋本溯源，引領精神訴求

近年來，國際時尚舞臺的中心正呈現出從西方向東方轉移的趨勢，作為東方代表的中國服裝品牌順迎“文化自信”的發展之路，意在將數千年來歷史文化積淀中的美學觀念、服飾形態、本源理念融合于當下設計潮流，打造服裝領域的“中國態度”、“國家品質”。“本源”是指中國傳統文化思想，它是中華民族智慧的結晶，體現了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整合，蘊含著豐富的文化科學精神，反映了中國特有的儒家文化為主導的審美理念[14]。如中國服裝追求道法自然的“含蓄美”，在眾多傳統服飾中人們可以窺探獨特的人文精神和藝術符號，一代又一代的人們踐行著“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新中式”針織服裝立足于當前國人消費的情感訴求。高品質感的“新中式”針織服裝應該是主題元素、時裝工藝與設計師合力作用下的成果，在作品創作階段，需要注重“尋本”“溯源”，“本”即本民族的傳統文化，“源”則是作品需承接設計師的思想及個人對生活的感悟[15]。2018年中央電視臺推出時尚文化競技結目《時尚大師》，意在通過從傳統的中國意象出發展開時尚再造，用全新視覺觸發傳統文化在當下的新討論、新思考。在《時尚大師》節目中，“吉祥圖案”“水墨丹青”“東方神話”“中國手藝”等中國元素都被追本溯源、糅合時尚、藝術再造，融入現代舞臺。

2.3 多元共生，深藏文化意蘊

目前，大量的針織服裝在設計方面對于中國文化秉持“拿來主義”態度，對傳統文化、傳統題材的設計沒有創新意識及文化支撐，缺乏對中國歷史文化內涵的深層次剖析，追求形似，而非神韻。淺層次的設計應用不能滿足目前消費者對時尚文化的至高追求，表征上是“中國味道”，仔細探究卻發現是缺少以文化為支撐的思想骨架，產品沒有長久的生命力。新中式針織服裝旨在探尋多種藝術形態、古文典籍、歷史故事中的文化交融問題，創新針織服裝的設計表達方式，在紗線研發、組織結構、裝飾工藝、數碼印花等方面進行深度融合，使其煥發長久的生命活力。國內雅瑩品牌2018年服裝靈感取自《山海經》，青、赤、黃、白、黑五色交輝如琉璃，飛天青龍，傲然朱雀，顧盼生姿。此系列作品中采用被古人視為正色的五色，源自天地山水之精妙，其色調區分于西方低飽和度的莫蘭迪色調，灰而不臟，流露出宮廷華美質感。在表現手法上，它以西式油畫手法表達出中式山水風格，西式油畫以豐富鮮艷的色彩充分表現物體質感，講究對象和環境的真實，達到逼真的效果，中國畫則運用線條與墨色的變化來描繪物象與經營位置，取景布局，視野寬廣，不拘泥于焦點透視。當中式內容遇到西式手法，便取長補短煥發出新的生命活力，華麗地詮釋了新季服裝。

3 新中式針織服裝的設計路徑

除了少數大型品牌企業，大部分針織企業仍以生產和加工為主，針織設計意識不強，產品缺乏設計感和藝術性，沒能很好地體現針織面料特性以及針織服裝的特殊風格[15]。在時尚國際化背景下，將針織服裝面料特性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打造新時代風格已是品牌發展的必要選擇。所謂傳統文化元素，即是在民族文化相互融合、演化、發展的過程中逐漸形成的，能夠體現民俗精神和人文精神的一切物質文化元素[16]。此外，新中式針織服裝作為現代服裝設計的特色，不但要體現“中”，還要追求“新”，更要適應當代中國人求新求變的社會文化心理。

3.1 造型設計的繼承與革新

中國傳統文化中所傳承下來的服飾造型珍寶繁多。在外部造型方面，自古代傳承下來的服裝款式有襖、袍、褂、背子、裙、比甲、坎肩、領衣、云肩、抹胸、肚兜、馬蹄袖等；在局部造型方面，斜襟、對襟、一字襟、琵琶襟、立領、斜交領、寬袖、倒大袖、窄袖、褶裥裙、腰帶等都是傳統服飾文化的細節精粹。以上為代表的中國漢民族服飾造型的統一特點是采用寬松且直線型的剪裁方式、平面化的結構處理，多停留在二維設計領域，漢服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漢服，禮儀形制之代表，源起皇帝，定型于周，傳承于秦，定制于漢。交領右衽，褒衣大袖，隱扣系帶，飄逸灑脫，大度儒雅，極具中華民族服飾特色。其中，漢服領制經現代設計改良，既保留傳統韻味，也更適宜現代人日常穿著，中式風韻配以不規則剪裁，使得針織服裝棱角分明，體現出原創中式服裝的時尚潮流感。圖4(陳安敉設計)“雋永·如花”系列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在造型上較好地傳承了漢民族的服飾精華，同時結合了時下服裝流行趨勢進行“新”與“中”的設計。圖5所示“雋永·如花”系列針織服裝設計在廓形上繼承中國寬松且直線的剪裁方式，多采用平面化的剪裁結構，設計采用改良版的寬袍大袖、褒衣大袖、斜襟大領、曼妙襦裙、“欄桿邊”裝飾、腰部收扣等服飾特色造型，結合針織服裝飄逸瀟灑的組織結構特點，賦以飄帶、睡袍式款、不對稱設計、拼接設計等現代服飾流行趨勢，營造出一組繼承中國文化氣運、舒適大氣、隨意舒展的新中式針織系列服裝。新中式針織服裝于造型細節處展現人性的關懷，每一處設計都在尊崇中國傳統手法的基礎上契合現代人體工程學的使用原理。

圖4 “雋永·如花”新中式針織服裝效果圖

A—交領不對稱修長外套款;B—繭形外套袖口系帶款; C—大領雙層袖中式風衣款;D—上衣下裙袖口飄帶款; E—立領腰部系帶長袖款;F—不對稱腰部系帶修長款。圖5 “雋永·如花”新中式針織服裝款式圖

3.2 色彩設計中的嬗變與堅持

色彩是服裝設計的三要素之一，它能鮮明、強烈地給人的視覺以“先聲奪人”的第一印象[17]。中國數千年的歷史文化形成了與眾不同的色彩哲學，一是形成五彩彰施的象征性色彩觀，其二是形成尚黑的色彩觀[18]。儒家把赤、黃、青、白、黑定為正色，“五彩彰施”色彩格局形成，構建了中國傳統“五色觀”的色彩理論，也是中國社會審美觀念的外在表現。此外，中國傳統色彩表征形式多樣，一些古老的藝術門類中也散發出獨具魅力的中式色彩，如戲曲中的臉譜色彩、中國民間色彩、敦煌色彩等，它們可以廣泛運用到現代針織服裝的各個方面。時至今日，傳統色彩的等級差別已經隨著時代的嬗變而煙消云散，留給人們的是無盡豐富的色彩審美體驗和色彩調和方案、色彩配色體系以及這些體系中所包蘊的關于色彩的時代、色彩的審美主體本身和總體外顯的“中國式”意義象征[19]。圖6的“鳳語齊飛”系列針織服裝(袁明月設計)，靈感源自古代“補子紋樣”(如圖7所示)，提取其中的金色鳳紋，以復古綠為主色，金色、明黃、青色、木色為點綴色，配之以飄帶元素、夸張廓形、刺繡工藝，共同營造雅致清新、時尚古典、“宜中宜新”的系列針織服裝。新中式針織服裝的色彩設計不僅是中國傳統色彩在當下時尚背景下的現代演繹，也是對科學色彩觀和當代人色彩審美充分理解基礎上的當代設計。無論時尚如何嬗變，其不變的是融于其中的民族情愫及人文情懷，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中可堅持沿用“五色”觀念，融合潘通色彩發布的流行趨勢進行時尚設計。

圖6 “鳳語齊飛”系列新中式針織服裝

圖7 “鳳語齊飛”色彩主題版

3.3 圖案設計中的淬煉與融合

紋樣是一個民族哲學、文化、審美的集中反映，亦是不同時期人類精神藝術和物質藝術共融的具體表現。中國紋樣講究“圖必有意，意必吉祥”，常見的有幾何紋樣、動植物紋樣、文字紋樣等，素材包含喜鵲、石榴、梅花、雙鳳朝陽、梅蘭竹菊、蓮花、鯉魚等。其中，仙鶴紋樣是近年來使用較為頻繁的一種，《淮南子·說林訓》記：“鶴壽千歲，以報其游”，用鶴紋寓意延年益壽，近年來在各大奢侈品品牌中常出現。進行新中式服裝設計中，可對傳統紋樣進行設計再造、解構重組、概念轉化、高科技工藝等方法。漢字紋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圖8中的“新中式”針織服裝采用漢字裝飾，將字體進行藝術化再造，下擺處采用漢式開衩，營造時尚、現代、運動的衣著品味。圖9將中國的潑墨山水設計成針織紋樣，黑白撞色，沉穩不失起伏，意境寬廣又概念豐富，袖口與右肩活用留“白”，衣著畫面感并未降低，反添生動，紋樣中呈現群山萬壑，雪夜歸途，創造出溫暖有故事的針織國風。圖10的“譜異世界”新中式針織系列服裝(陸心宇設計)將中國傳統戲曲臉譜紋樣進行藝術化再造，加以解構與重現，在黑白主色調基礎上利用明黃色調進行搭配，呈現出休閑、時尚的潮流服飾。

圖8 意樹品牌傳統 漢字紋樣針織男裝

圖9 意樹品牌群山 萬壑紋樣針織男裝

新中式針織服裝的具體設計路徑可概況為：①“款式先行”：主要通過款式來實現上述設計理念；②“色彩凝神”：通過中式正色結合潘通流行色彩打造年度新中式色調；③“紋樣點睛”：將中式紋樣進行時尚化、現代化解構與再造，形成新中式針織服裝的點睛之筆，新中式針織服裝以潤如細無聲的方式帶領我們進入傳承經典、鍛造時尚的時代舞臺。

4 新中式針織服裝的設計思考

現代服裝設計必須是依托文化背景的再設計，是結合思想精髓的再創新[15]。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所追求的既不是對傳統內容的簡單復制，也不是對西方形式的隨意嫁接，而是人文內涵與時代文化的多元組合，從而為現代針織服裝設計提供指引方向。

4.1 解決傳統文化與時代需求的融合問題

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不僅強調對傳統文化的內涵傳承，更注重在傳統特色的基礎上表現當代的精神需求及理念，它以獨特的民族特性和民族精神來參與世界文化的發展。新中式針織服裝符合現代人們對民族文化遺產的審美需求、精神訴求及功能需求，在設計時必須緊緊抓住中國傳統文化本質，在尊重針織服裝面料特性的基礎上，以時尚化的手段進行現代演繹。它為傳統文化提供時代性的表達載體，較好地解決了傳統文化與時代需求的交融問題，這既是時代的要求，也是我國文化建設的重點內容。

4.2 改善針織服裝同質化問題

我國機織領域的“新中式”風格嘗試已經多見，但針織領域的創新、嘗試還不夠突出，代表性的設計師或品牌數量較少，即使有部分企業進行新中式針織設計也存在素材雷同、構思巧合、工藝簡單等問題，因此需要在針織領域倡導以文化為載體的時尚性、創新性設計。風姿綽約的我國古代文明為針織服裝設計提供廣泛的設計思路及創作內容，提升了針織服裝設計的文化內涵。新中式針織服裝設計可以從題材思路、設計手法、文化內涵、表現工藝等方面著手，從內容與形式上解決針織服裝設計的同質化問題，為針織設計者提供新的選擇方式。在倡導“文化自信”的民族化大環境下，國內針織服裝必將憑借時尚化的中式文化特色而譽滿天下。

5 結束語

新中式針織服裝蘊含了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精髓，也體現時尚潮流的最新趨勢，可以說是一次人文意義的空間與內容的融合與探索。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文化的才是永久的。希望借由“國潮”“民族文化”風尚，找回彌足珍貴的中國式人文情懷及精神內涵，為國內針織服裝設計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感、方向，成就新時代“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