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超
(華南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0)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當前我國社會矛盾和問題交織疊加,國家治理能力有待加強。盡管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農村取得較大的發展,但是治理能力卻受到削弱,出現“強發展、弱治理”的困局。1994年財稅體制改革后導致基層財政窘迫,基層政府缺乏財政自主權。同時十多年來推動的績效考核和政府問責制度讓基層政府面臨極大的工作壓力。在有限的財政權力和剛性約束極強的考核問責指標體系之下,受人力資源等諸多條件的限制,基層政府疲于應付,無法系統有效解決基層社會矛盾。因此,要從基層治理的視角來研究農村社會矛盾才能真正了解矛盾產生的根源,從根本上解決農村社會矛盾。
黃輝祥、劉寧(2011)認為,當前農村的主要矛盾糾紛表現在土地糾紛、村莊腐敗、黑惡勢力、干群矛盾等。溫鐵軍,郎曉娟,鄭風田(2011)通過對100個村1675戶進行調查發現,農村的矛盾糾紛沖突有些具有集體行動的性質,但總體規模不大;械斗、圍堵等激烈手段仍屬個別現象;針對基層組織的沖突比重較高,信訪手段較為常用;同時農村矛盾沖突中集體行動的組織化程度不高,草根性相對更明顯。周書霞(2012)認為,當前矛盾糾紛涉及面趨寬,類型趨于多樣化;糾紛主體發生較大變化,群體性、突發性事件發生頻率呈上升趨勢;矛盾糾紛解決不徹底,容易反復出現。
肖唐鏢(2010)從“結構—行動”的角度出發,認為鄉村利益格局的變化、農民的觀念及其組織因素、國家涉農的宏觀政策和體制是引發農村矛盾的影響因素。溫鐵軍,郎曉娟,鄭風田(2011)的研究認為,土地因素是引發沖突的最大隱患,環境問題可能成為未來沖突爆發的重要隱患,基層治理中的不公正現象最容易引發不滿,社會公共服務等問題也可能引發不滿并導致沖突。趙樹凱(2014)認為,基層黨委部門和行政部門的權力紛爭在增加,行政系統自身不同部門之間的矛盾也在增多。所有這些沖突,都嚴重損害了政府權威和治理的效率,直接造成鄉村治理的低質量,因而導致農村矛盾的增加。
郎興友(2010)認為,目前基層治理中主要依賴警力或暴力維穩,同時也包括依靠短期政策維穩。劉剛(2012)認為,目前基層政府化解農民矛盾的措施是追求一種“管控型”穩定,從廣大民眾及整個基層社會的角度來說,“管控型”穩定容易造成一種“把事情鬧大,會鬧的娃兒有奶”的示范效應,從而對基層的社會秩序產生破壞作用。
在馬克思看來,物質利益是人類活動的根本目的。物質利益關系是最基本的社會關系,一切社會關系從本質上講都是利益關系,一切社會矛盾或社會秩序問題的根源都在于利益。隨著中國社會的轉型和經濟的發展,農村處于轉型時期,并且不同的農村也處在轉型時期的不同階段,在新的利益格局形成之中,為了各自的利益,沖突矛盾就難免出現。
現代科技手段的引入,這里主要是各種社交軟件的使用。因為社交軟件的使用,農村涉農矛盾主體的農民組織原來以農村“能人”為核心的組織體系變成多結點的組織網絡,每個人都會成為組織體系中的重要節點,通過各自的渠道為組織輸入信息,讓組織凝聚力更強、組織成員更容易抱團。
所謂“壓力型體制”,指的是一級政治組織(縣、鄉),為了實現經濟趕超,完成上級下達的各項指標而采取的數量化任務分解的管理方式和物質化的評價體系。 在壓力型體制之下,鄉鎮政府面臨兩個主要的問題,一是權責不對等問題,二是剛性的績效約束問題。
經濟社會轉軌過程中,在農村社會出現這些矛盾是必然現象,而這些矛盾基本還是人民內部矛盾,對于這些矛盾應該更多從韌性維穩的思路去化解。
理順鎮政府同村級組織之間的關系。一方面鎮政府應該加強對村委會的指導、支持和幫助,同時村委會也應該協助政府開展工作,主要是宣傳、教育、動員、提供情況等,一般不適宜直接辦理具體行政事務。
進一步完善農村“三資”管理制度,尤其是因地制宜地完善農村“三資”管理中心的建構,保障工作任務同工作能力相匹配。通過幫助農村村級組織進行經濟管理的方式鎮政府能夠理順其同農村自治組織之間的關系,由原來的直接行政命令和人事控制調整為對其管理的幫助和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