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律來捍衛文化藝術從業者的收益

趙紅革

當今的文化藝術產業是以數字互聯網的個性化定制、精準營銷、協同創新、網絡共建等新的文化生產經營模式、文化業態和多元化經營模式為基礎的。不斷創新已成為文化藝術產業發展的新功能，促進了文化藝術產業質量和效益的提高，加快了文化藝術產業進入快車道，同時一系列法律問題也接踵而至。

如何防范文化藝術領域可能出現的法律風險？如何用法律捍衛文化藝術從業者的相關收益？北京澤盈律師事務所為您詳解一二。

文化藝術產業的創新與發展

首先，科技推動與知識產權保護缺一不可。

1. AI——近年來，文化藝術產業與人工智能技術的融合越來越受到關注，人工智能企業的融資總量占全球融資總量的70%，融資數量占全球融資總量的31%。截至2018年6月，中國人工智能企業超過1000家，居世界第二位。其中，北京已成為全球人工智能企業最多的城市。人工智能正從多方面推動著數字創意產業的快速發展。在未來5G時代，數字創意產業將迎來前所未有的紅利期。

2. 互聯網——在“文化互聯網”的背景下，實現文化及相關產業資源與互聯網要素的充分融合，借助互聯網，促進文化藝術產業價值鏈整合和跨境經營。互聯網平臺和技術，推動數字創意產業在創意創作、生產傳播和營銷服務等產業環節中具有“文化性”。提升價值，逐步構建以優秀文化藝術傳承創新為基礎的新型文化創意生態系統。

3. 知識產權保護——著作權是作者在文學藝術領域創造的智力成果，是文化藝術產業的核心資產，文化藝術產業的版權保護十分重要。這既是國家文化戰略的需要，也是提高創意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關鍵，還是對個人創造性活動的有效激勵。其中藝術許可是藝術作品著作權有效使用的重要形式，在很多層面和方面都有著重要的作用。

其次，專業深耕+網狀布局，為產業插上騰飛之翼。

1. 服務要做專——做一份成功的事業，專業化一定是首要條件，文化藝術產業的專業化程度也應該精益求精。比如文化藝術交易策劃的工作，就可以細分為舞臺藝術造型策劃、企業形象策劃、展覽展示服務、設計和制作各類廣告等，每一項均可以開辟出一片藍海。

2. 橫向與金融資本融合——做藝術是大生意，未來10年最具增值潛力的藝術產業集中在藝術金融領域，其中包括5個藝術產業方向：藝術品質押融資、藝術知識產權交易、藝術資產管理、藝術品理財、藝術品銀行。藝術品質押融資屬于金融衍生服務，可以改變傳統基金的運作方式，與藝術品基金合作。據中國藝術品市場研究院副院長、博士生導師席牧介紹，藝術品衍生品和藝術品授權的快速發展促進了藝術品金融和產業的發展。此外，“藝術金融產業與藝術電子商務的融合發展促進了互聯網藝術金融的發展”。

3. 縱向做成產業鏈——連鎖經營是世界上最好的商業模式之一。迪士尼、漫威環球、宮崎駿動畫等國際超級IP的核心競爭力在于其產業鏈經營思路，正是因為這種“貫穿全產業鏈、全業態鏈、全價值鏈的講故事核心能力建設”，才能夠跨越文字、動漫、影視、游戲、周邊衍生產品、文化創意旅游等各種形式、業態和生態，以“情”而不是“消費”為軸心構建“AI經濟學”。

典型案例的啟示

第一，影視業合理節稅問題。

崔永元曝光了“陰陽合同”，范冰冰因“陰陽合同”事件被罰款8.8億元。“陰陽合同”事件引發了公眾對影視行業稅務問題的關注。影視從業者之所以千方百計避稅，是因為影視產業的天價片酬。簽訂陰陽合同屬于明顯的違法行為不可為之，但以下三種合理節稅的方式可供參考。

1. 設立個人工作室——由于藝人收入極高，即須繳納45%的個人所得稅，稅負成本高。基于此，藝人資本運作的一個基本配置“個人工作室”應運而生，相比于“工資、薪金所得”的適用稅率而言，同一筆收入，從適用“工資、薪金所得”稅目轉變為適用“個體工商戶生產經營所得”稅目，稅率相差10%。但是以何種名義取得報酬，決定了納稅時適用的稅率不同。而在藝人取得的報酬如何定性的問題上，征納雙方可能存在著不同的理解，由此產生的納稅爭議案件不在少數。

2. 約定包稅條款——是指當交易合同的簽訂環節，締約雙方對交易行為應負擔稅費所進行的書面約定，因此出現非納稅的義務人負擔的繳納稅款的情形。包稅條款不僅在影視行業中經常使用，股權轉讓交易中也較為普遍，轉讓方和受讓方通常達成由受讓方承擔轉讓所得個人所得稅的約定。需要注意的是，包稅條款約定的本質為履行承擔。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偷稅抗稅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法釋[2002]33號）第一條的規定，扣繳義務人書面承諾代納稅人支付稅款的，應當認定扣繳義務人“已扣、已收稅款”，納稅人已經履行其納稅義務。若扣繳義務人未依法代繳稅款及時入庫，可能構成《稅收征管法》第六十三條規定的“扣繳義務人不繳或少繳已扣稅款”的偷稅行為，嚴重的還涉嫌構成犯罪。

3. 適用區域性稅收優惠政策——我國某些特定地區有稅收優惠政策，在這些區域內注冊的企業可以享受如財政返還、納稅減半，甚至免稅的政策。這些區域就是所謂的“稅收洼地”。將公司注冊到有稅收優惠的地區也是影視行業避稅的重要途徑，比如霍爾果斯。

第二，文藝作品的改編權問題。

根據著作權法的規定，改編權即改變原作品、創造出具有獨創性的新作品的權利。近年來，隨著IP熱潮方興未艾，改編權侵權案件有增無減：瓊瑤訴于正案，于正的《宮鎖連城》劇本侵害瓊瑤就《梅花烙》劇本和小說享有的改編權；《鬼吹燈》原作訴《九層妖塔》電影創作方等改編權侵權案件；中央芭蕾舞團關于《紅字娘子軍》侵權訴訟的改編權許可問題；《五環之歌》與《牡丹之歌》改編權糾紛等案件，均是年度知識產權典型案例，其中都涉及文藝作品的改編權問題。

在保護作品完整權和正確行使改編權之間，怎樣才能達到平衡？

保護作品完整權是對著作權人精神權利的一種保護，著作權作品除了能夠體現作者的主旨思想，更是作者人格和精神的一種外延，具有強烈的人身依附性。著作權人雖然將作品的改編權利讓渡給了第三方，但并未切斷自身與作品之間的聯系，著作權人有權利要求改編作品和原作之間體現邏輯上的一致性和完整性，即著作權人可以在授權完成后，對受權人的改編行為進行干預，排除有損作品聲譽的改編行為，從而保護作品的精神內核。

然而在現實中，要求改編作品完全忠實于原作，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不同的藝術作品有其獨特的呈現形式和表達風格，改編過程中需要對原作品的內容有所取舍，如果一味強調保護作品完整性、保護權利人的精神權利，可能并不利于優秀文化作品的傳播與再創作。

因此，在對著作權人進行保護的同時，有必要對保護作品完整權的行使給予一定限制。只要改編作品未對原作品創作意圖、表達內容等進行實質性顛覆，著作權人就應該在一定的范圍內容忍和理解，認為改編作品與原作品存在差異就是侵犯了自身權利，顯然是不合適的。

第三，影視業融資問題。

《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影產業促進法》于2017年3月份開始實施，是我國文化藝術產業領域的第一部法律，該法不僅是對我國電影產業幾十年法治發展經驗的總結，而且為我國電影法制和電影產業的未來發展提供了行動方案和價值取向。

中國電影產業融資具有多元化、專業化、新穎性的特點。如何識別法律風險，選擇正確的融資渠道，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影產業促進法》第四十條規定，國家鼓勵金融機構為電影產業發展提供投融資服務，以金融手段支持和刺激電影產業發展。

2019年已接近尾聲，叫嚷了許久的“寒冬論”已漸漸平息，雖然資本撤離影視板塊是不爭的事實，但影視行業并不會停止或是倒退，它依然在穩中前行。從官方統計今年影視板塊獲得融資的案例看，截至目前，2019年影視行業僅16起融資案例，相比去年同期有了大幅下滑（去年共計79件融資案例）。

近年來，類似的影視金融糾紛事件多發。一旦出現糾紛，即使鬧上法庭，贏了官司的一方也很難挽回損失。長期來看，這些亂象對于影視融資市場秩序和信譽度都是極其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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