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陳嘉瑞

最后一刻，你還睜著

無法瞑目的眼睛

你眼科大夫的目光

沒能穿透夜幕

盼來光明

你“嘗試拯救這個世界”

搭上了

自己的性命

“吹哨人”成了“謠言者”

“訓誡書”做了“墓志銘”

你為無數人帶來光明

可你亡魂的眼睛

卻找不到天堂的路徑

黑天的路上

誰來為你送行

人們泣憂著

你如何走出這早春的黎明

你沒有料到自己會離開

你說病好以后

抗疫團隊中

還有你的報名

你還有父母、妻兒

妻子腹中的二寶

6月就要降生

幸虧你和同行的預警

警醒了整個國度

新冠瘟疫的災難

才開始起死回生

你用自己的死

警示了身后的億萬生靈

你走了

誰該還你一個道歉

那份“訓誡書”

也應該為你正名

新冠肺炎

應該冠名為“李氏肺炎”

你的雕像

也應該矗立在中心醫院

武大校園

基座上

就以“吹哨者”來命名

雕像上

是你病逝前的影像

聚焦處

正是你3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