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石”上看文化

鄒施凱

2015 年，那時我剛剛調到東臺中學工作。適逢學校搬遷新校區，人心不穩，百業待舉。經過思考，我提出學校文化的核心價值為“做有文化的東中人”。我向大家闡釋，文化應該包括兩大內核：第一是廣泛的知識及其靈活運用，第二是內心的精神和修養，二者不可偏廢。過去，我們受教育功利化浪潮的裹挾，過多凸顯了知識層面，忽視或者漠視了精神層面的立序。任何一所學校僅有智育，怎會行穩致遠？我們決不做“獨腿的巨人”！但是，高中校園文化的基本標準又是什么呢？經過進一步的實踐和思考，我提出高中的學校文化應有“五個支點”：植根于內心的修養、無須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他人著想的善良、肩負民族復興的擔當。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培養志趣高遠、學識廣博、氣質淳厚、可持續發展的人才。經學校辦公會研究，決定在“仰星塔”下、“攬月湖”畔、“煮海鼎”旁勒石為銘：修養、自覺、自由、善良和擔當。

石塊坦蕩率真、一任天成，大氣與生俱來。其上，我們用什么字體呢？有同事向我建議：“鄒校長，我們這所有一百多年歷史的老校，當然是用篆體，顯得古雅、厚重！”還有同志附議：“必須是篆體，因為老校區‘筆架山’（因其石形似筆架，故名之）上刻的校訓‘勤’字就是用的篆體，這樣一來，也更顯我們東中文化內容的一脈相承、形式的統一和諧。”的確有道理，我們隨后請書法家題寫，找有經驗的匠師勒刻。

百年老校，校址數度搬遷，面對的教育形勢也發生了變化，如何與時俱進，開拓新局面、新境界？我不斷拷問自己，曾經在實驗中學教育集團校長任期中提出的“進”文化，能否或如何對接高中過去的“勤”文化？面臨2016 年小高考和高考，從文化勵志的需要出發，我把東中的“勤”文化和實驗中學的“進”文化，融合凝練成“勤能煮海、進可登天”八個大字。

每每看到師生徜徉“攬月湖”畔，駐足于“文化石”前，我的內心總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可是有一天，學校食堂里的一位服務員在“文化石”前停留了許久，喃喃自語：“這寫的是什么字？唉，沒文化，真可怕！”他看見了我，很不好意思。而我聽了以后卻陷入深思：在漢語言的語境中，“文化”的本義就是“以文教化”，而其對象應該是普羅大眾，可是卻有人不認識，如何教化？文化首先應該體現對人、對生命的尊重和關懷。文化內涵可以豐富而深刻，但形式可以繁簡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