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實
關于淡然,有兩句話備受推崇,一句是王維的“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一句是《幽窗小記》里面的“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這兩句話經常被后人引用,表達的思想與情感有相似之處,是一種悠游自在的生活狀態和豁達淡然的心態。人們常常引用這樣的句子來表達內心愿望,希望能夠坐看云起,閑看花開,但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較快,讓這種愿望可望而不可及。
在我看來,“坐看云起,閑看花開”需要給忙碌的生活留出閑暇時間,換一種說法,就是為生活留白。留白是一種藝術,這兩句話所呈現的畫面本身就有一種留白之美,像淡遠的水墨畫一樣,給人悠遠清淡之感。留白同樣也是一種生活藝術,給生活留白,享受屬于自己的閑暇時光,讓生活過得疏密有致。
“閑,隙也,從門從月。”閑就是門中望月,心中有空隙,才能看見門外照進來的月光。可是,我們反省自己,許多美好的生活細節都在忽視中流逝了,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花好月圓似乎永遠都是遙遠的風景。
究其原因,主要是人們被快節奏的生活“綁架”,成了一臺停不下來的“機器”。日夜輪回,周而復始,每天都有許多做不完的事,這樣的生活其實是病態的,朱光潛先生在《人生的藝術化》中說:“許多人在這車如流水馬如龍的世界過活,恰如在阿爾卑斯山谷乘汽車兜風,匆匆忙忙疾馳而過,這豐富華麗的世界便成了一個了無生趣的囚牢。這是一件多么可惋惜的事啊!”喪失了感知生活之美的能力,丟失了看云看花的閑情,生活就了無生趣了。
“坐看云起,閑看花開”需要的是一顆溫潤通透的心,“云卷云舒,花開花謝”不僅蘊含著生活之美,還蘊含著自然宇宙以及人生的諸多哲理和奧秘。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水窮則看云起,如果你愿意融入自然之中,總有一片風景屬于你。云聚云散是一幅動態的水墨畫,正如人世間的分分合合,須臾之間可能各自東西。花開花謝是生命的歷程,有花開必然有花謝,花謝雖然悲壯卻未必不是另一種新生,所以不妨以寵辱不驚的心態來面對。
生活紛亂,無論你如何拼盡全力,也總會出現“剪不斷、理還亂”的狀況。適時脫身而出,讓一顆心完全回歸自然。給生活留個空隙,給人生留白,或許你會發現日子呈現了“疏影橫斜水清淺”的最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