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孩政策”實施背景下家長對托育服務品質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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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托育服務品質是近年來國家與社會關注的熱點。本研究采用自編的《嬰兒家庭托育服務品質需求調查問卷》，對S市431名0～3歲嬰兒家長進行調查，結果發現家長十分看重托育服務的品質，其中全面細致的照顧是家長對托育服務的基本要求，衛生保健、環境設備和師資隊伍是家長普遍關注的內容。家長背景、家庭結構、托育模式選擇對家長的托育品質期望有影響。對此，應從家長實際需求入手，進一步加強制度建設，細化托育服務管理標準與辦法，明確和強化主管部門的監管職責，同時注意提供多元化的服務供給，滿足家長不同的托育需求，全面提升托育服務質量。

[關鍵詞] 0～3歲嬰兒家庭;托育服務;托育品質

一、問題提出

隨著我國“二孩政策”的出臺，“生了孩子誰來帶？怎樣帶？”日益成為制約家庭生育的重要因素。在此背景下，多樣化的托育服務在市場中應運而生，雖彌補了嬰兒出生后無人看管的困境，但參差不齊的服務質量還是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關注，引發了嬰兒家庭的焦慮和不安。2019年作為“托育元年”，國家開始將目光聚焦到0～3歲嬰兒階段，國務院辦公廳下發的《關于促進3歲以下嬰幼兒照護服務發展的指導意見》（后文簡稱《意見》）中，首次從國家層面提出嬰幼兒托育服務的指導思想。《意見》中指出，要以需求和問題為導向，建立健全嬰幼兒照護服務的政策法規體系、標準規范體系和服務供給體系。同年10月，為進一步加強托育服務專業化與規范化建設，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先后出臺了《托育機構設置標準（試行）》及《托育機構管理規范（試行）》。習近平總書記更是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上再次強調，必須健全幼有所育等方面國家基本公共服務制度體系。[1]不難看出，作為補齊民生短板的重要內容，我國嬰兒托育服務開啟了落地實施的新征程，同時也強調了國家對于托育服務質量的高標準、嚴要求。嬰兒家長們作為挑選托育服務的主要群體，對托育服務質量的需求更是日益增高。[2]

已有研究證明，托育服務質量對兒童的健康與發展具有短期和長期的效應，進而影響到托育服務的投資與回報率，[3]并直接影響嬰兒當前及未來身心的健康發展。[4]高品質的托育服務對嬰兒的語言、認知、情感和社會性等多方面的發展都有著不可忽視的積極作用。[5][6]因此，為了能夠提供更優質的托育服務，了解家長的托育品質需求就顯得尤為重要。目前國內有關托育服務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對我國托育服務發展歷程的思考、[7][8]托育的供給現狀與滿意度調查、[9][10][11]國外可借鑒的相關經驗以及我國未來托育服務的發展趨勢4方面。[12][13][14][15][16][17]盡管在托育服務的現狀調查中有學者研究過托育服務品質的相關內容，如0～3歲階段教養人員素質的現狀及托育環境的現狀等，[18][19]但鮮有站在服務對象的視角，關注其對托育服務品質的實際需求的研究。

了解家長的真實需求不僅可以有針對性地優化托育服務品質，還能提升家長對現有托育服務的滿意度，切實解決家長們的后顧之憂，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因此本研究以S市0～3歲嬰兒家長為研究對象，通過借鑒楊菊華等學者對托育服務內涵的解析，[20]將托育服務品質界定為家長對機構提供的托育服務質量的認知、期望和評價。具體表現為：服務理念、環境設備、衛生保健、保教活動和師資隊伍5個方面。采用定量的研究方式，深入分析嬰兒家長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現狀，以期為優化托育服務品質、提升家長托育服務滿意度提供理論基礎與現實依據。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根據目的性和方便性抽樣原則，向S市453名0～3歲嬰兒家庭發放自編的調查問卷，回收有效問卷431份，有效率為95%。

問卷的填寫者中有母親291人（67.52%），父親63人（14.62%），其余為（外）祖父母及其他人;年齡在30歲以下的有88人（20.42%），處于30～40歲之間的有233人（54.06%），處于40～50歲之間的有42人（9.74%），其余填寫者的年齡均在50歲以上;受教育水平大多處于大專/本科水平（58.47%），后依次為中專/職高/高中/技校（18.34%）、初中或以下（14.15%）、研究生及以上（9.04%）;參與調查的家庭以獨生子女家庭居多，占比74.71%，二孩家庭相對較少，占比22.97%。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取自下而上的歸納性研究思路編制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調查問卷，即先通過開放式訪談收集家長需求的相關內容，以此為依據形成初始問卷。再通過初始問卷的分析結果確定最終的維度和問卷項目，形成正式問卷。

1. 開放式訪談與初始問卷的形成。

研究者對40名嬰兒家長進行了開放式訪談，了解家長的個人基本情況及其對托育服務品質的需求，訪談圍繞“您對托育服務有哪些期待？”“您認為衡量托育服務好壞的標準都有哪些？”“您在為孩子選擇托育服務時主要考慮了哪些因素？”等問題展開。訪談結束后，研究者與2名學前教育專業的教師一起，對訪談的結果進行了整理分析，初步確定了初始問卷由兩部分構成：一是基本信息，包括家長的年齡、受教育程度、家中子女數、傾向的托育服務模式等;二是對家長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調查，共計59個題項。

2. 類型維度與測量項目的確定。

向S市0～3歲嬰兒家長發放初始問卷，共回收初始問卷241份，其中有效問卷214份，有效率為89%。運用SPSS 22.0和AMOS 23.0軟件對初始問卷進行統計分析，相關結果如下。

（1）項目分析。

通過比較臨界比率值和題總相關系數對初始問卷各題項進行檢驗。其中題項的CR絕對值應大于3、平均值差異應達到顯著水平、每個項目得分與總分顯著相關且相關系數應大于0.4。根據以上標準，刪除不符合要求的8個題項。

（2）探索性因素分析。

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后，結果表明，KMO值為0.944，Barlett的球形檢驗系數為0.000，說明數據適合做因子分析。刪除因子負荷值、共同度、因子項目數量等不符合要求的19個題項，剩余33個題項。從碎石圖可知，提取5個公共因子是相對合理的，且這5個因子的累計解釋率為66.673%。結合各維度項目對托育服務品質的解釋意義，可以將這5個因子分別命名為服務理念、環境設備、衛生保健、保教活動、師資隊伍，并以之為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5個維度，由此也就可以確定各維度的具體題項。5個維度和總體問卷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和分半信度系數均在0.730～0.965之間，且問卷各維度與總分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在0.712～0.918之間，并在0.01水平上顯著相關，說明問卷具有良好的構想效度與信度。具體見下表。

（3）驗證性因素分析。

向S市453個嬰兒家庭發放由5個維度，33個題項構成的正式問卷，共回收有效問卷431份，有效率為95%，并將得到的數據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模型擬合指數如下：χ2/df=2.269，RMSEA=0.077，RMR=0.024<0.10，NFI、IFI、CFI、TLI、PRATIO值均在0～1之間，說明本研究的工具結構合理，擬合度較好。

3. 托育服務品質需求正式問卷的制成。

最終的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測量工具仍包含兩部分內容，一是對家長基本情況的調查，二是采用經初始問卷篩選后的33個項目作為問卷題項，并用五級評定的方式，[21]在每一個題項后設置“非常需要”“需要”“一般”“不需要”“非常不需要”五個程度項，依次計5～1分，分數越高代表題項越符合家長需求，并將整個問卷命名為《嬰兒家庭托育服務品質需求調查問卷》。

（三）數據處理

研究采用數據分析軟件SPSS 22.0對收集到的數據進行統計與分析，具體包括描述性分析、單因素方差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等。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總體現狀

托育服務品質需求問卷采用5級評分標準，分別對應5～1分值，問卷一共33題，滿分為165分。由下圖可以看出，本研究收集到的431份數據的總分平均值高達143分，達到總分的87%，可見嬰兒家庭對于托育服務品質的需求整體較高。

（二）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內容分析

1. 品質需求的維度分析。

由各維度平均分可知，家長對于衛生保健的需要最突出，題均分高達4.47，其次是對環境設備、師資隊伍、保教活動的需要，均值均在4.35及以上，表明家長對各維度的需求均較高。而服務理念維度與其他維度相比，題均值雖偏低，但也已超過臨界值3，說明家長對此維度亦存在一定需求。

2. 品質需求的具體內容分析。

進一步對問卷中得分最高的，需求均值在4.5分以上的8個題項進行分析，見下表。這8個題項主要涉及衛生保健、師資隊伍、環境設備3個維度，其中需求均值得分最高的前5題均屬于衛生保健和師資隊伍維度。

家長需求最高的內容具體包括：衛生保健維度中的“食材及飲用水要做到新鮮衛生”“玩具、教具、餐具、水杯、床單被褥、毛巾等嬰兒用品要定期消毒”“廚房、廁所要做到干凈整潔”;師資隊伍維度中的“不以打罵等不適切方式處理嬰兒的不良行為”“托育人員應具有良好的人格特質”“經常鼓勵嬰兒大膽表達、分享自己的經驗與想法”;環境設備維度中的“家庭或機構內空氣要流通”“有足夠并具有安全時效的急救工具”。

3. 各維度品質需求的內容分析。

為了深入解析嬰兒家長對托育服務品質的具體需求，將各個維度得分最高的兩個題項進行整理，如下表所示，這些題項的需求均值都在4分以上，即“需要”到“非常需要”之間。

由各維度得分最高的兩個題項可以總結各維度托育品質需求的主要表現。家長對“服務理念”的需求主要表現為托育服務能及時回應家長的問題并給予育兒指導;對“環境設備”的需求主要表現為保證托育環境內空氣清新，有充足的急救工具;對“衛生保健”的需求主要表現為重視飲食和日常用品的衛生;對“保教活動”的需求主要表現為希望托育服務能提供日常照護并安排相應的教育活動;對“師資隊伍”的需求則主要表現在教師的個人素質及專業素養方面。

（三）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差異分析

1. 不同年齡家長的品質需求分析。

以家長年齡為自變量，對各個維度的得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見下表6。不同年齡的家長在對保教活動與師資隊伍的需要上均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P<0.01）。由需求均值可知，30～40歲的家長對于各項品質需求普遍較高，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家長對環境設備、衛生保健、保教活動與師資隊伍的品質需求都存在一定程度的降低。

2. 不同教育程度家長的品質需求分析。

以家長受教育程度為自變量，以各維度的得分為因變量，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表7所示。

受教育程度不同，對托育品質各維度的需求同樣存在差異。由需求均值可以看出，5個維度均為初中學歷及以下的家長的需求最低，大專/本科的家長需求最高。隨著受教育程度的提升，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總體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

3. 不同子女數量家庭的品質需求分析。

對子女數變量下托育服務品質需求各維度得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

子女數量不同的家庭對托育服務品質中環境設備、衛生保健、師資隊伍的需求均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P<0.01）;經事后檢驗結果可知，3個及以上子女的家庭與獨生子女家庭和雙子女的家庭的需求均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

如在環境設備與衛生保健方面，均為獨生子女家庭需求最高，均值分別為31.23、26.97;而在師資隊伍方面雙子女家庭對于師資隊伍的需求最高，均值高達49.03。

4. 選擇不同托育模式家庭的品質需求分析。

通過梳理文獻可知，托育服務依據環境劃分可分為機構式托育和家庭式托育兩種，依據收托時間劃分又可將其分為全日托育、白間托育和臨時托育。本研究調查了家長對托育模式的選擇傾向，并分析不同模式下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情況。

家長選擇的托育模式不同，對服務理念、環境設備、衛生保健、師資隊伍的需求也存在差異，例如選擇家庭—白間托育的家長最看重服務理念與環境設備;選擇機構—臨時托育的家長最看重服務的衛生保健和師資隊伍的質量。此外，家長需求在保教活動上不存在差異，說明無論選擇哪種托育模式，都不會改變家長對于保教活動的要求。

四、討論

（一）品質已成為家長對托育服務的重要需求

研究結果表明，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總平均分為143分，高達問卷總分的87%，說明嬰兒家長對托育服務品質存在著較高需求。

通過后續訪談了解到，80后父母小時候幾乎都有過去托兒所的經歷。那時人們普遍認為托兒所就是“看孩子”的地方，尤其對于3歲以下的嬰兒來說，只要保證安全，定時喂奶，就好于把孩子單獨留在家中。現如今，隨著人們對早期教育的重新定義，家長已經逐漸認識到0～3歲是兒童大腦發育的關鍵時期，也是可塑性最強的時期，在此階段嬰兒能否得到良好的照顧至關重要。Burcninal、廖素蘭、董素芳等多位學者的研究也已證實若托育環境內物質條件較差、師生比例不當、設施缺乏豐富性、可獲得的經驗較少都會影響嬰兒的認知、語言及社會性的發展;[22][23]相反在高品質的托育機構中，嬰兒更易出現親和、獨立等親社會行為，隨后的社會交往能力、學習堅持性也會相對較高。[24]因此，家長們對嬰兒托育服務的需求不是表現在有地方送、有人帶，而是向往高品質、高標準的托育服務。

（二）全面細致的照顧是家長對托育服務的基本要求

進一步分析托育品質各維度的需求均值發現，5個維度的需求均值分別為3.88、4.43、4.47、4.35和4.41，且每個維度得分最高的前兩個題項需求均值都在4分以上。可見，家長的需求涉及了托育品質的方方面面，全面而細致，并表現出對托育服務內容選擇的傾向。

隨著科學育兒的理念走進大眾視野，家長們意識到了家庭教育的重要，因此在服務理念維度中，家長最希望托育服務可以扮演“專家”角色，提供一些育兒知識及教養方法的指導，并在其有需求或遇到困惑時，能得到及時回應與解決，從而完善自己的育兒理念，提高家庭教育質量;在環境設備與衛生保健維度中，家長除了對設施安全的需求外，由于現在生活質量的提高，家長更關注要保障孩子健康的生活細節，例如通風、消毒、食品安全、急救措施等，以期為嬰兒建立起最基本的“保護屏障”;家長對保教活動的需求則更傾向于能夠給予孩子專業的照顧與服務，要能夠根據嬰兒的發展特點幫助孩子養成良好的行為習慣和生活習慣;在師資隊伍方面，家長更關注托育人員的人格特質及良好的職業道德，這是保障嬰幼兒健康成長的必要條件，也是嬰幼兒教師應具備的最基本的職業道德規范。

（三）衛生保健、環境設備和師資隊伍是家長普遍關注的內容

從托育品質各維度的需求均值可知，需求最高的前三個維度依次為衛生保健、環境設備和師資隊伍。進一步對問卷中單題得分4.5分以上且得分最高的前8道題進行分析，發現了一致的結論。此8個題項亦均屬于衛生保健、環境設備及師資隊伍維度，可見這三方面內容是受到家長普遍關注的。

嬰兒是“最柔軟的群體”，他們在身體機能與自理能力等方面尚未得到充分發展，更需要照護者科學細致的呵護，[25]因此托育服務能否提供一個安全健康的、讓家長放心的成長環境是家長關心的首要問題。環境設備與衛生保健兩個維度的內容更是嬰兒健康成長的重要保障。托育人員既是嬰兒離開父母的主要照顧者，也是嬰兒心理環境的營造者，承擔了家長更多的期望，積極有效的師嬰互動才能為嬰兒創造良好的心理成長環境。面對一個還不能用語言表達自己的需要和不適的嬰兒，該如何對待他？家長更希望托育人員以其良好的職業道德和專業素養，用微笑、擁抱、鼓勵等有效的方式與嬰兒交流，而不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對待哭泣中的嬰兒。正如卡西·納特布朗教授的報告《為了質量的基礎》（Foundation for Quality）中指出：在早期保教階段，沒有什么比保教工作人員的質量更為重要。[26]因此家長對托育人員本身關注極高。

（四）家長背景、家庭結構、托育模式選擇影響家長對托育品質的期望

楊雪燕的研究指出，不同個體特征的父母做出的托育選擇存在異質性。[27]本研究也得到了相近的結論，家長年齡、受教育程度、家中子女個數都會對托育品質的需求產生影響。例如30～40歲的家長生于獨生子女時代，獨享家中資源，也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孩子。但隨著二孩來臨，家庭結構發生變化，家長注意力的分散與育兒經驗的增多，使得他們對于托育環境的需求更加理性;在師資隊伍方面，家長在經歷過老大的成長后更深刻地意識到專業教師對孩子發展的重要性，因此需求最高。家長需求還受限于自身文化水平，初中及以下學歷的家長尚未認清教育的價值，育兒觀念較為落后，導致其對托育品質各方面的需求均較低。[28]

在選擇不同托育模式家長的品質需求方面，選擇家庭—白間托育的家長對于服務理念與環境設備的需求更高。盡管家庭式托育收托嬰兒較少，收托時間相對自由，家庭的環境可以緩解嬰兒離開親人的不適，但不可避免家中設施以成人需求為主，這也是家長們期望改進的重中之重;而機構—臨時托育由于容納嬰兒較多，易發生疾病的交叉傳染，因此對飲食衛生、流行病防控等方面需求較高，且由于是臨時托育，教師與嬰兒之間并沒有建立起良好的依戀關系，這就更需要專業的教師隊伍。由此可見，家長背景、家庭結構與所選的托育模式都會使家長的品質需求發生變化，托育服務品質需求的多元性與差異性值得我們更深入的思考和研究。[29]

五、建議

（一）從家長實際需求入手，全面提升托育服務質量

托育服務供給側改革的總體思路中提到，“堅持以市場需求為導向，從托育供給側發力，提供有效供給來推動供給側與需求側的匹配結合”。國務院辦公廳下發的《意見》中也提到要以需求和問題為導向，逐步滿足人民群眾對嬰幼兒照護服務的需求。由此可見，提供托育服務要從家長們的實際需求出發。通過研究調查發現，家長們對于托育品質的需求是全面而細致的，涉及了服務理念、環境設備、衛生保健、保教活動、師資隊伍5個維度的多項具體內容，這些可以成為提升托育服務質量的著眼點，也是提升家長托育服務滿意度的關鍵。未來在大力擴充照護服務資源的同時，還要按需進行合理規劃，并針對家長的實際需求，預測變動態勢，努力提供更多的有效供給，以此提升托育服務質量。

（二）針對需求突出的部分，制定更加細化的標準與制度

《意見》中還提及，3歲以下嬰幼兒照護服務的基本原則之一是“家庭為主，托育補充”。[30]但由于托育行業標準與規范缺失、從業人員資質審核不嚴等問題的存在，使得托育服務無法成為有效的補充性資源。量的矛盾可以通過增加供給解決，但深層次結構性矛盾才是制約托育服務發展的關鍵。[31]盡管自十九大正式提出“幼有所育”后，各地有關托育的規范政策陸續出臺，2019年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發布的《托育機構設置標準（試行）》與《托育機構管理規范（試行）》就已經對托育服務質量方面提出了要求。如：托育機構應當建立衛生消毒和病兒隔離制度、傳染病預防和管理制度，做好疾病預防控制工作;場地設施中對托育機構的房屋裝修、設施設備、裝飾材料等要進行定期檢查維護;機構中應配備符合嬰幼兒月齡特點的家具和活動材料;托育機構工作人員應當具有良好的職業道德，熱愛嬰幼兒，身心健康，無犯罪記錄，并符合國家和地方相關規定要求的資格條件，等等。但這些規范標準的制定僅僅是我國健全托育服務體系邁出的第一步，未來任重道遠，需要進一步加強制度建設，在落實已出臺的規范標準的同時，從國家層面細化托育服務管理標準與辦法，并明確和強化主管部門的監管職責，做到有標準可查、有部門可管，以制度促進整個行業的規范化、標準化發展。

（三）提供多元化的服務供給，滿足家長不同的托育需求

由于不同背景的家長對托育服務的期待與需求不同，具有差異性與多元性的特點，所以在托育服務供給方面也應有所側重。首先要明確托育服務的提供主體，遵循“政府為主導、市場擴覆蓋、社會為補充、家庭為基礎”的原則，[32]構建多元協同的托育服務供給格局。其次在服務內容上，也應盡可能滿足不同家庭的需要。例如為年長、受教育程度較低、教育理念薄弱的家長開展科學教育理念的宣講活動，讓他們有機會更新育兒理念;或為有需要的新手父母或祖父母提供及時的協助以及家庭教育活動的指導，幫助他們在家中也能做到科學育兒。不僅如此，在提供不同類型的托育服務時也要結合家長需求的特點，如機構式托育、臨時托育等同樣要注重環境衛生及教師質量。家庭式托育要完善服務理念與環境設施，使其更適合嬰兒發展等。總之，要以需求差異為基點，根據家長的不同需要從服務內容、服務形式多方面入手，打造自身的特色優勢，為家長提供更切實有效的托育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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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Quality Needs of Parents on Child Care and Education Service for 0～3 Years Old under the “Two Children One Family Policy”

Fei Dan，1 Jianing Jiao2

（1Early and Primary Education School，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4 China;2Faculty of Education，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China）

Abstract： The quality of care and education service for 0～3 years old has been the focus of recent national and social attention. This study used the self-made“Infant Family Care and Education Service Quality Needs Questionnaire” to survey the needs of 431 parents of infants aged 0～3 in S City. It turned out that quality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demand. Comprehensive and meticulous care is the basic requirement of parents. Health care， environmental equipment and faculty are parents common concerns. Parental background， family structure， and choice of parenting model have influence on parental expectations of service quality. To improve the service， it needs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demands of parents， develop more detailed standards and systems， and provide diversified service supplies for different infant families.

Key words： 0～3-year-old infant family， child care and education service， the quality of care and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