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新中國治理
——第十二屆全國“毛澤東論壇”綜述

胡 丹

(湘潭大學 毛澤東思想研究中心，湖南 湘潭 411105)

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著重研究了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若干重大問題[1]。為深入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精神，推進和深化毛澤東思想及其當代意義的研究，由全國毛澤東哲學思想研究會、湘潭大學毛澤東思想研究中心、湖南省韶山管理局、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中國深圳·民族精神與中國發展研究中心聯合主辦的第十二屆全國“毛澤東論壇”于2019年12月20日至22日在湖南省韶山市召開。來自中共中央黨校、中國社會科學院、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山大學等研究機構和高校，以及《人民日報》《光明日報》和《湖南日報》等報刊媒體的140余位專家學者圍繞“毛澤東與新中國治理”的主題，展開了多方面的交流與探討，形成了一些富有創新性的學術觀點。

一、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理論貢獻

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提到毛澤東同志為當代中國一切發展進步奠定了政治前提和治理基礎[2]，這是對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理論貢獻的高度概括。第十二屆全國“毛澤東論壇”的與會專家在貫徹學習習近平總書記系列講話精神中，對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理論貢獻進行了多方面、深層次的探討。

《求是》雜志社原社長李捷教授指出，毛澤東在馬克思主義國家治理理論上的杰出貢獻，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提出了人民民主專政理論，將“對人民內部的民主方面和對反動派的專政方面，互相結合起來”，凸顯了人民當家作主之后的國家治理職能，這也是毛澤東在國家治理問題上最重要的杰出貢獻。二是提出用民主方法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的重要論斷，這是對馬克思主義國家治理理論的重要貢獻。三是提出了民主集中制思想，“在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在集中指導下的民主”“充分實行無產階級的民主制”，真正實現“無產階級的集中制”，在國家治理上提出了人民當家作主與實行民主集中制這兩大原則。

國家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辦原主任張國祚教授認為，毛澤東的管理、治理思想是長期理論和實踐結合的產物。一是講治理必須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這是治理思想中第一位重要的。二是在毛澤東治理思想中，群眾路線、群眾思想貫穿毛澤東思想始終，這是毛澤東治理思想中非常重要的一條。三是毛澤東治理思想充滿辯證思維，譬如人民民主專政思想和民主集中制思想就是辯證的，這是重要的治理思想。

有專家和學者從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某一方面出發，研究了這些具體思想的理論貢獻。在政治方面，中共中央黨校許全興教授指出，堅持黨性與科學性的統一，需要毛澤東實事求是思想的指導。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陽國利館長研究了毛澤東憲法思想，他認為毛澤東通過武裝革命和暴力革命，推翻舊秩序、建立新秩序，成立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解決了國家治理形態是什么、用什么樣的方法找到新的秩序、新的秩序是什么樣的發展三個層面的問題。毛澤東主持制定新中國第一部憲法的過程在方向上明確了社會主義憲制方向，在路徑上堅持社會主義憲制原則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在方法上堅持了唯物辯證制憲方法，在內容上明確了社會主義憲制內容和憲制依據。

在文化方面，國家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辦原主任張國祚教授認為，文化是治理當中最主要的因素，習近平總書記講四個自信，文化要講方向，講意識形態屬性，毛澤東從新中國成立之初就確定了我們的文化必須堅持社會主義方向。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朱繼東研究員指出，毛澤東在新中國的治理中非常重視新中國的文化建設，堅持有原則、有立場、有底線的“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文化建設思想，制定“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文化發展方針等，在推陳出新中推動實現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開辟了新中國文化事業蓬勃發展的局面。美國德克薩斯大學大河谷分校人文學院韋永康教授強調，新時代加強文化建設和文化軟實力建設，要重視毛澤東相關文化建設的研究，認為毛澤東成功地利用辯證法強調意識對物質的反作用，提升了中國革命的軟實力。

還有學者從經濟方面，總結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理論貢獻。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江宇副研究員解讀了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中的經濟建設思想，他指出社會主義生產目的思想是理解毛澤東經濟思想的一把鑰匙，當前中國遇到的經濟問題，迫切需要重視對社會主義生產目的思想的研究。以上觀點深刻地體現了毛澤東國家治理的理論貢獻，對我們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有著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

二、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實踐內容

與會專家、學者普遍認為，毛澤東不僅為新中國治理體系不斷完善和治理能力不斷提升奠定了理論基礎，還為新中國治理現代化提供了良好的實踐經驗。與會專家在政治、經濟、外交等方面對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進行了探討，提出了一些創新性的觀點。

《求是》雜志社原社長李捷教授指出，從實踐方面來看，毛澤東在國家治理制度安排與實踐上的杰出貢獻表現為：創立了人民民主專政國體；創立了民主集中制的政體；創立了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根本政治制度；創立了以社會主義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為主體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創立了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雙百”方針為準則、以六條政治標準為準繩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體系；創立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政治協商制度和愛國統一戰線體制；創立了單一制國家體制內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各族人民大團結體制；創立了人民群眾廣泛參與、自我教育、高度自治的基層治理制度；還創立了堅持和改善中國共產黨領導制度等。

有專家和學者從某一方面出發，研究了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實踐內容。在政治方面，中共江西省委黨校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黨建研究所所長馮志峰研究員，通過紀念毛澤東《論人民民主專政》發表70周年，總結了新中國成立70年來黨的建設偉大成就與寶貴經驗。江西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李建華助理研究員認為，毛澤東強化了黨的執政意識，彰顯了革命的外在需求以及加強自身領導和執政地位的內在訴求。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李并柯博士和劉照峰博士提出，毛澤東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堅持群眾路線，為全黨樹立了為人民服務、甘當人民勤務員的典范。

在經濟方面，湘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王向清教授指出，毛澤東對經濟建設進行了曲折的探索。經歷了：由采借革命斗爭經驗到力圖遵循經濟發展規律指導經濟建設；由主張“積極平衡”論到強調“綜合平衡”論；探索個人能否占有一定量的生產資料；由默認“一平二調”、按需分配到主張價值規律、按勞分配。在農業問題上，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江宇副研究員則從山東煙臺“黨支部領辦合作社”的具體應用實例中分析了毛澤東經濟思想不僅在經濟上增加了集體實力、促進了共同富裕，而且在政治上再次強化黨的群眾路線，加強了黨和群眾的血肉聯系。河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李永芳教授提出，毛澤東關于新中國農村社會治理實踐體現為改革土地制度、確立政社合一的基層政權組織、切實改善民生、加強農民思想政治教育、化解農民內部矛盾作、改革舊風陋俗等。

在外交方面，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仝華教授指出，毛澤東撰寫、發表《五評美國“白皮書”》雖已逾70年，但是他對美國侵華政策的深刻洞察和揭露，對我們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得更加壯麗和美好，提供了借鑒。南方醫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傅義強教授認為，從國際關系視域看，毛澤東對“戰爭與革命”與“和平與發展”的辯證思考孕育了改革開放的時代主題，“打破核壟斷”與“重返聯合國”創造了獨立與平等的對外開放條件，中美關系的緩和，中美蘇“大三角”格局的形成掃清了對外開放的障礙，“中間地帶”理論與“三個世界”的劃分拓展了全方位對外開放的空間。延安大學歷史系王悅之副教授、陜西省商洛市委黨校高伊鵬助教和湘潭大學碧泉書院·哲學與歷史文化學院曹湛杰碩士，分別對毛澤東的對美方略、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的國際統一戰線思想、毛澤東與中法建交思想做了研究闡釋。

也有專家學者集中探討了毛澤東對社會主義的探索問題。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周新城教授指出，毛澤東對社會主義問題進行了創造性的探索，一是社會主義社會還有沒有矛盾？這涉及怎么看待社會主義；二是如何建設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怎么才能健康地發展；三是如何鞏固社會主義、防止資本主義復辟的問題，在此基礎上取得了偉大的成果。中共中央黨校薛廣洲教授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源頭、理論原典就是毛澤東所提出并堅守的“相結合”原則。正是這一原則才蘊育產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制度、理論和文化。河北省社會科學院黨風廉政建設研究中心王彥坤研究員，用發展的、全面的和普遍聯系的觀點客觀理性地考察毛澤東同志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最初探索。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中心副主任張明副教授，探討了毛澤東與中國社會主義探索研究的基本理論規范與學術共識。

三、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現實意義

與會專家認為，毛澤東國家治理理論與實踐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毛澤東關于國家治理理論的寶貴思想財富很好地繼承光大，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繼承和發展，并對此進行深入探討。

《求是》雜志社原社長李捷教授概括為以下五個方面：一是在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上，提出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二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上，提出堅持和完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三是在國家治理體系上，提出一系列既體現人民當家作主原則、又體現民主集中制原則的制度安排和改革舉措。四是在人民民主專政理論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依法治國方略，使人民民主制度轉化和體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保障。五是在國家治理目標上，提出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加強系統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把我國制度優勢更好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

山東省政協副主席、全國毛澤東哲學思想研究會會長唐洲雁研究員指出，毛澤東與新中國治理不僅給我們留下了一整套“四梁八柱”的制度體系，而且進行了有效的治理實踐，還形成了很好的治理的理念，留下了寶貴的理論遺產。武漢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宋儉教授認為，毛澤東在國家治理的思想資源上，給我們留下了最重要的思想資源，主要表現為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思想，是黨執政70年來最根本的經驗，也是中國之治的最本質特征。第二，毛澤東關于人民民主和人民共治思想，這是構成人民當家作主不可或缺的兩個重要部分。第三，毛澤東關于人民來監督政府的思想。

有學者從現代化層面，論述了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現實意義。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陳志剛研究員對新中國70年現代化發展新路的探索和總結，認為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奠定“向四個現代化前進的陣地”，筑牢了新中國發展和獨立的基礎，實現了“站起來”的偉大飛躍。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歐陽英研究員從哲學視角對國家治理現代化問題進行思考，指出推進國家治理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一戰略目標的提出是在傳統意義上的“四個現代化”基礎上的重要的認識論提升，是“第五個現代化”，并表明對國家治理現代化不僅要認識其重要性，而且要認識其必要性和緊迫性。中南民族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劉國勝教授，不僅闡明了毛澤東現代化思想與“四個現代化”的關系問題，而且論述了毛澤東現代化思想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之間的邏輯關系。

有學者集中論述了毛澤東對實現中華民族復興的重大貢獻。中國延安干部學院副院長趙耀宏教授認為，毛澤東在實現救亡圖存的“中國夢”的過程中，開創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國情相結合的理論先河，為今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的思想對當代中國的圓夢之旅也有著重要的借鑒與指導意義。南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黨委副書記、副院長劉一博副教授認為，毛澤東思想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實現了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以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獨立自主的毛澤東思想“活的靈魂”鍛造了中華民族新文化的科學性、大眾性和民族性，從而構建了以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為主要內涵的中華民族新文化，開辟了實現中華民族文化復興的道路。

全國毛澤東哲學思想研究會副會長、湘潭大學毛澤東思想研究中心主任李佑新教授總結發言時論述了毛澤東對實現中國夢的奠基性貢獻。他指出，必須深刻認識本質性歷史事實的重大意義，不能墜入歷史虛無主義者以瑣碎的歷史細節顛覆宏觀歷史結論的方法論泥坑。作為毛澤東思想的主要創立者，毛澤東為實現中國夢奠定了指導思想基礎；作為中國共產黨的主要締造者，毛澤東為實現中國夢奠定了領導力量基礎；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毛澤東為實現中國夢奠定了制度基礎；作為人民解放軍的主要締造者，毛澤東為實現中國夢奠定了國防武裝力量基礎[3]。

與會專家學者對“毛澤東與新中國治理”這一論壇主題進行了多方面、深層次的探討，使毛澤東對國家治理的理論探索與實踐探索和當代意義挖掘空間得到很好地拓展。同時有學者開拓了毛澤東思想研究的新領域、構建了毛澤東思想研究話語體系，用學科交叉方法從不同視角入手，為進一步深化和拓展毛澤東思想以及當代價值研究提供了空間和可能。本次全國“毛澤東論壇”深入探討毛澤東國家治理思想的理論貢獻、實踐內容和現實意義，有助于我們繼承毛澤東新中國治理珍貴遺產，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