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雁靈 鄭廣賦
2003 年的“非典”(SARS)我們記憶憂新,在《論集體記憶》中,莫里斯·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試圖回答一個問題:社會為何需要記憶?其實,從慈悲心出發,你就會知道有一些記憶絕對不可忘記,它唯一的動機就是慈悲心而已。
此刻,又因為新冠病毒(COVID-19),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新冠病毒給驕傲的人類上了一堂深刻的生命教育課。
我們一起“聆聽”新冠病毒的教育,人類從未有過的成了聽話的“孩子”。車子停開,飛機停飛,學校停課,工廠停工,商場關門,戰場停火……今日之病毒已經席卷全球,這種情況下,人類能做的是各國共同合作,守望相助。
人類也從未有過的目標一致,這讓我們對生命重新思考,在新冠病毒面前,我們才真正體會到生命的平等。新冠病毒教人類怎么“做人”,它很難稱得上是一種生命,它只是一個RNA 片段。人類自詡為萬物靈長,擅長運籌帷幄,博弈決勝。但面對COVID-19 病毒,人類并沒有顯示出高明之處。
人類能最終戰勝病毒嗎?
美國著名作家兼記者勞里·加勒特(Laurie Garrett),普利策獎獲得者,公共衛生專家,全球著名的防疫專家,她在《逼近的瘟疫》一書中,從一個更加廣闊的角度理解“病毒”與“人類”之間復雜而獨特的關系便是人類與病毒“共生共存”。病毒微小、古老而廣泛地存在著,就目前的了解看,病毒的種類和數量應該遠遠超過地球上的其他生命體。在漫長的地球歷史中,病毒在不同的生命體(宿主)之間傳遞基因,對所有生命的演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20 世紀60 年代,玻利維亞一個叫作圣華金的村莊里,每天晚上,老鼠一邊偷吃著人類的食物,一邊撒尿,這種老鼠攜帶著致命的胡寧病毒。第二天早上,在人們做掃除時,沾滿鼠尿的灰塵和碎屑都會漂浮在空中,整個空氣里都是病毒。
在圣華金,流行病已經暴發了14 個月,每天都有人出殯,教堂不停地在為新死的人敲響喪鐘,鎮上的墓地添滿了新墳,近一半的人受過感染,一半的感染者都會死去,在1963 年,有一個11 人的家庭中竟然死去了9 個。
這里并不是一直都籠罩在瘟疫的陰霾下。多年前,人們為了更多的糧食來源,砍伐掉了濃密的叢林,他們不知道瘟疫的傳播者——卡洛米斯野鼠也因此失去了自己棲息的土地而不得不鉆入人類的村莊,不到10 年,老鼠們布滿了圣華金鎮。到第一例病狀出現時,村莊里儲藏糧食和谷物的任何地方都能發現老鼠,而村里的貓早就因為人們噴灑的滴滴涕(一種治療瘧疾的藥物)而死絕。
直到1964 年,約翰遜、麥肯齊、孔斯和韋布等人才解開這里的謎團,流行病才被終止。
病毒和人的這種互相糾纏的關系,給了我們什么啟示呢?至少有以下幾點:
第一,永遠不要妄談戰勝。
剛才也說過了,病毒就在我們體內,就在我們身邊。或許我們能戰勝一兩種病毒,重現消滅天花的奇跡,但是肯定沒辦法完全戰勝所有病毒,完全把它們隔絕于人類世界之外。
第二,學會理解和共生。
既然病毒這位伙伴在我們身邊很久了,而且在可見的未來還將長期存在于我們的身邊和體內,那我們當然不能無視它,而是要學會理解它,和它共生。
當然,對于一些會導致人類生病的病毒,我們可以通過隔離,通過打疫苗,通過藥物治療,通過開發更多有效的方式,阻止它帶給我們更多傷害。但同時我們也應該知道,地球的生態環境很脆弱,我們只能在共生中尋找平衡,善待自然界中病毒的宿主生命體。
第三,學會利用病毒。
這可不是我們的異想天開,未來,病毒確實有可能為我們所用,成為我們改造世界的利器。比如,如果未來我們想要修正錯誤的基因,治療各種遺傳疾病,或者是通過修改基因改造某個物種,病毒或許是我們最好的工具。
第四,病毒的傳播還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今天人們的生活習慣、生活方式,文明進步,甚至價值觀。
人類只有一個地球,各國共處一個世界。
目前,全世界疫情之下,我們共同的敵人——新冠病毒,讓我們體悟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人類真的需要那么多嗎?讓我們一起降低欲望,學會謙卑,敬畏自然,善待自然,這也是愛護我們自己……
面對大自然母親,希望我們都是孝子,都說行孝不能等。不然會來不及!
事實上我們人人都有善念,善惡只在一念之間。想象一下,你雙手拿著雜物走在人行道上,有人無意中撞倒了你,使你的雜物散落一地。當你腳踏碎雞蛋和番茄汁站起來時,你就要叫了:“白癡!你怎么了?瞎眼了嗎?”但就在你的話脫口而出之前,你看到撞倒你的人是個盲人。他也趴在遍地的雜物中間,你的憤怒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同情關切:“你受傷了嗎?我可以幫你嗎?”我們的情況就是這樣。當我們清楚地認識到,世上的不和諧和痛苦源于無知時,就可以打開智慧和慈悲的大門。
另外,我們堅信善念會傳染。50 年代,在日本九洲以東的群島上,子島(Koshima)的一只猴子無意中學會用海水把甜薯洗干凈,跟著一只傳一只,直到有一天,當第一百只猴子學會用海水洗凈食物之后,整個子島的狐猴群很快都會了。最為神奇的是另一邊高崎山 (Takasakiyama)大陸的狐猴們,也全都會了,而它們之間是沒有任何聯系的。后來人們就用“第一百只猴子”來形容造成意識形態突破的關鍵參數。不一定是一百,只要達到某個數目,在某個地方形成一種文化或覺醒,其他界線之外的族群也會受感染。這便是著名的百猴效應。病毒在密切合作,人類卻互相攻訐,人不如毒,豈不悲乎!
我們應該重新理解病毒與人類的關系,認識人類在萬物中的位置。看似人類跟病毒勢不兩立,但其實更像一種“相愛相殺”的共生關系。甚至,沒有病毒就沒有今天的人類。
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體內都有十萬種病毒的基因。放眼整個地球,微生物的平衡、地球的溫度,包括生物的不斷演化,都少不了病毒的參與。
讓我們善待自然,與“病毒”結伴同行。
誠心祈求天下無災,人皆平安遠離苦難,愿持善念膚大地,世界充滿著愛和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