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變”與“不變”中找準新經濟支點和動力

國研新經濟研究院課題組

2019年12月12日召開的中央經濟會議，在總結當年經濟工作的基礎上，明確了新的一年經濟工作總體要求和重點任務：堅持穩中求進，全面做好“六穩”，統籌推進穩增長、促改革、調結構、惠民生、防風險、保穩定，保持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確保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十三五”規劃圓滿收官，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

一年一度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是中國經濟發展和宏觀政策走向的重要風向標，十八大以來，歷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有不少“變”與“不變”。關注其內容，掌握其精神，既有與時俱進的創新與突破，也有一脈相承的定力與堅守。二者相輔相成，從中可以更好地找準新經濟支點和新發展動力。

與時俱進的創新與突破

變化之一：圍繞資本市場改革，激發市場活力。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第一次對資本市場改革高度聚焦，一是提出要發揮好資本市場支持科技創新產業化、規模化，助力創新驅動戰略的平臺作用，進一步完善相關制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部署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時，要求“加快科技成果轉化應用，加快提升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支持戰略性產業發展，支持加大設備更新和技改投入，推進傳統制造業優化升級”，具體要提高上市公司質量，健全推出機制，穩步推進創業板和新三板改革。可以看出，資本市場改革的方向和目標更加明確，可以預期中央對于未來資本市場的改革抱有更大的決心和勇氣。

變化之二：優化區域格局，開放經濟發展新園地。近年來，尤其是在2019年，優化區域格局的道路不斷拓寬，中央一步一步帶著細心和勇氣將區域格局的改造升級觸及到更多省份和城市，形成省際間的融合發展，推動城市群發展，經濟發展新園地不斷開放，城市和新經濟的協同發展力度不斷加強。與之前區域協同發展戰略相比，略有不同的是，2017年會議提出的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指出要關注雄安新區規劃和粵港澳大灣區建設。2019年中央經濟會議指出，要推動區域一體化發展，推動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同時繼續推動京津冀協同發展、長三角一體化發展、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扎實雄安新區建設。這較于2018年中會議提出的推進西部大開發和東北全面振興等區域政策更為具體。2019年9月，在河南考察調研期間，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座談會，將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與京津冀協同發展、長江經濟帶發展、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同列為重大國家戰略。從一江一河沿線，到三大城市群，可以說，持續深化的改革開放創造出經濟發展新機遇。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為區域協調發展向更高水平和更高質量邁進指明了具體路徑。

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是新時代國家重大戰略之一，是貫徹新發展理念、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點工作。2019年《長江三角洲區域一體化發展規劃綱要》的出臺加速了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地處“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交匯點，約占全國經濟總量四分之一的長江三角洲，在實現新時代高質量發展中被賦予更重要使命，旨在打造新的經濟增長引擎。因此，新的協調發展機制的形成對于經濟持續穩定發展有很大的內生推動性。

變化之三：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挖掘內需市場新動力。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背景下，隨著社會科技水平和經濟結構的變化，大力發展數字經濟，首次出現在中央經濟會議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此前也在多次提出要加強對數字經濟問題的關注。這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在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進程具有重要地位，科技發展過程中，新技術和新經濟領域的緊密程度越來越強，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技術，金融科技、新零售等新產業、新業態，都可以涵蓋在數字經濟和新經濟的內容中。幾年來，中國在數字經濟發展交上的答卷總體令人滿意，數字經濟時代的到來也意味著未來經濟發展要靠新舊動能的轉換，以數字經濟作為著力點，不再一味地向經濟發展要數量，更多關注經濟發展質量。在數字經濟發展過程中，市場應當發揮基礎性或決定性的資源配置作用，政府則積極引導并平衡多方利益。大力發展數字經濟的任務部署，可預期將加快中國數字經濟良好發展。

變化之四：創新激活力，領跑新制造。創新發展是引領經濟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當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處在實現重大突破的歷史關口。誰能抓住先機，誰就能占據發展的制高點。2019年工作會議關注創新驅動發展，可望在下一年中，隨著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深入實施，新科技、新突破能夠不斷助推新產業加快成長，經濟發展新動能愈發強勁。同時對于制造業的工作任務也從2018年的加大制造業技術改造和設備更新到2019年會議中提出，制造業可以打造一批有國際競爭力的先進制造業集群，提升產業基礎能力和產業鏈現代化水平。從以上可以看出，經濟發展需要創新產業和技術激活和驅動，從中國制造到中國創造道路雖然并非一帆風順，但是有政府和社會大力支持，中國產業發展一定可以呈現新的活力，中國制造也可以在世界展現風采。

一脈相承的定力與堅守

不變之一：穩中求進的工作總基調。十八大至今7年來，穩中求進是中央經濟工作的總基調。從2013年起提出要把握經濟社會發展預期目標和宏觀政策黃金平衡點，保持經濟穩定增長，到2014年以來會議提出的宏觀政策要穩，經濟政策要活的宏觀調控總基調，2017、2018、2019年分別是推進結構性改革的攻堅之年，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深化之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之年，穩中求進的原則貫穿始終。2019年會議仍然“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堅持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堅持新發展理念、推動高質量發展”、“堅持推進改革開放”、“堅持宏觀政策要穩、微觀政策要活、社會政策要托底的總體思路”。做好“六穩”工作，推動高質量發展，托底社會政策，促進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中國經濟穩中向好，經濟運行保持在合理區間，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取得新的重大進展。可以看出，2019年以來中央把準經濟運行政策基調，始終堅持“穩”字當頭，“五個堅持”一以貫之。

當前，全球經濟形勢處在不斷變化之中，“六穩”猶如六艘巡航艦，為波濤洶涌的大海中前行的中國航母保駕護航。從穩就業來看，“穩”的底氣更充足，從12月26日新出臺的《關于進一步做好穩就業工作的意見》不難看出，戰略和政策上更加具體實際，通過新業態穩定就業的趨勢凸顯；化解金融風險，資本市場的穩定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穩外貿對于打造國內外市場的互聯互通，推動全球價值鏈供應鏈的發展與完善具有重要意義，對于當前市場需求的培育也有推動作用；穩外資也從堅持對外開放的政策中擴大市場準入，寬領域的全面開放新格局逐漸形成；穩投資從根本上解決了中小微企業融資的問題，對于企業和崗位的穩定發展加大了力度，為創造良好營商環境打下良好基礎；穩預期，穩定中國經濟穩中向好的趨勢，有助于加快形成對外開放新格局。“六穩”從宏觀政策上，穩定社會持續健康發展，維護經濟總體平穩運行，保障經濟結構持續優化、發展質量穩步提升。同時，“六穩”有助于發展信心的堅定，發展動力的凝聚，以此贏得更長的戰略機遇期。

不變之二：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在宏觀政策上，七年間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均強調穩定的主基調，基本強調穩定總需求，要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2019年的工作會議中堅持穩字當頭，堅持宏觀政策要穩、微觀政策要活、社會政策要托底的政策框架，提高宏觀調控的前瞻性、針對性、有效性。要積極進取，堅持問題導向、目標導向、結果導向，在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上持續用力，確保經濟實現量的合理增長和質的穩步提升。要繼續抓重點、補短板、強弱項，確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在積極穩定的財政和貨幣政策中大力為積極的財政政策提質增效和保證民生兜底的需求的目標沒有改變，注重財政政策的結構調整，從貨幣政策中堅持2018年提到的民營和小微企業融資難和融資貴的問題，把控金融風險，提出要降低社會融資成本，更加注重金融擴表對基建領域的信用支持。

不變之三：關注民生問題。惠民生是經濟會議一直以來的關注點，從2013年至今，中央經濟會議的內容中民生問題從未缺席。2019年，中國經濟發展的民生溫度開始不斷上升：前10個月，全國城鎮新增就業1193萬人，提前實現全年城鎮新增就業目標。前三季度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實際增長6.1%，與GDP增長基本同步。提高離退休人員和社會優撫對象待遇，老百姓用上更多平價優質藥品。為了維持中國經濟發展的恒溫，在民生問題方面還提出要加快市政管網、城市停車場和冷鏈物流等建設，加快農村公路、信息等水利等設施建設，狠抓農業生產保障供給，帶動農民增收和鄉村振興等措施，繼續關注三大攻堅戰，提出要確保脫貧攻堅任務如期全面完成，集中兵力打好深度貧困殲滅戰，政策、資金重點向脫貧難度最大的“三區三州”等深度貧困地區傾斜，落實產業扶貧、易地搬遷扶貧等措施，嚴把貧困人口退出關，鞏固脫貧成果。

不變之四：保持房地產市場平穩發展。從2016年會議中明確提出“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鮮明定位后，中央堅持要促進房地產市場平穩發展，致力于保持房地產市場調控政策的連續性和穩定性，建立長效的健康發展機制，防止房地產泡沫。2019年的政策對于房價和地價的問題依舊關注，平穩健康發展的目標總體未變，對房地產市場的調控力度也將維持前幾年的態勢。會議要求各地要落實因城施策，強調加強城市困難群眾住房保障工作，加強城市更新和存量住房改造提升，做好城鎮老舊小區的改造。政府對于房地產市場發展的關注重點符合當下市場的發展趨勢，“房住不炒”也代表了未來樓市政策將會繼續打擊投機行為，保護真實的居住需求，未來的微調政策也將有利于剛需。

在變與不變中穩健發展

站在“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點上，面臨更加復雜的國內外環境，2020年中國經濟走勢備受矚目。在“變”與“不變”中堅持穩健發展，縱使國際形勢的不確定因素逐漸增加，世界各國合作共贏的主要趨勢是沒有變的，中國仍需抓住重要機遇，積極在國際舞臺發揮自己的作用，同各國共同努力穩定經濟的平穩運行。

從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傳遞出中國經濟發展的新走向來看，當前正處在轉變房展方式、優化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結構性、體制性、周期性問題相互交織，但經濟穩中向好的基本趨勢沒有改變。因此，2020年要繼續抓重點、補短板、強弱項，中國經濟將繼續堅持穩中求進，保持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的總基調將深入滲透到2020年的經濟工作中去。需要認識到風險固然需要清醒地警覺到，但是經濟發展基本趨勢沒有改變，對于經濟質量和效益的要求沒有改變，確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信心和決心也沒有改變。兩大宏觀經濟政策的基調也沒有改變，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將將從宏觀經濟發展上穩定總體趨勢，同消費、投資、就業、產業、區域等政策結合，進一步激發微觀主體活力，改善市場預期。如今，新經濟與新治理共同催生新時代發展的新動能，改革、發展、創新三大動力齊頭并進，制度創新將激發科技創新的更大活力，新的發展理念在重重壓力下推動經濟向穩向好發展。同時，在不斷挖掘超大規模市場優勢的背景下，投資和消費兩駕馬車將不會掉隊，繼續發揮積極作用，兩者有效結合將會從效率升級上帶來良好作用，新需求和新供給共同驅動的新消費，有望真正成為新經濟增長點。

“滿眼生機轉化鈞，天工人巧日爭新”。中國經濟發展走在創新發展道路上，沿著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的方向，將推進落實各項改革，不斷深化方針政策。堅持集中集中精力辦好自己的事，從問題和風險中總結經驗，在“變”與“不變”中堅持經濟穩中求進，以創新發展理念為引領，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以改革開放為動力，為經濟持續健康發展開辟更加廣闊的空間。中央經濟會議無疑給予了中國經濟發展以勇氣、信心和決心，2020年的經濟發展定能按照既定目標小跑前進。

（執筆：國研新經濟研究院執行院長朱克力、研究助理肖瑤）

責任編輯 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