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公益訴訟再發力

文 尹瑞峰

云南省是全國首批開展公益訴訟試點省份。4年多來，相關部門和社會各界共同努力探索公益訴訟實踐，在促進云南生態文明建設、保障改善民生、推進依法行政等方面成效明顯。

近日，云南省第十三屆人大常委會第十三次會議審議通過了《云南省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于加強檢察機關公益訴訟工作的決定》。該《決定》拓展了檢察機關辦理公益訴訟案件范圍，明確了部門間協作配合機制、嚴格了檢察建議辦理要求，是云南省公益訴訟工作的再次發力和再次提升，必將為云南生態文明建設、高質量跨越式發展提供更有力的法治保障。

探索前進守護群眾切身利益

肚子餓了，拿起手機輕輕一點，外賣小哥就把美食送到你面前。但是，誰來守護這份外賣食物的安全？在昆明市，公益訴訟就成為了“外賣安全守護者”。

昆明市檢察機關在行使公益訴訟監督職權中發現，2018年以來，一些網絡餐飲服務者未依法公示經營許可證，甚至存在無證經營情況，用餐配送單位也檢出了一些不合格項目。

今年2月，昆明市人民檢察院向昆明市市場監督管理局發出檢察建議。經調查發現，有6733戶未亮證經營，被責令整改；27家用餐配送單位被約談，該市還專門制定了餐飲服務食品安全“雙隨機一公開”監督檢查機制。公益訴訟作為公共利益的“守護者”，促進了行政機關依法行政，守護著群眾舌尖上的安全。

梳理4年多來云南省公益訴訟創新探索實踐，案件辦理主要在生態環境和資源保護、食品藥品安全、國有財產保護、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英雄烈士榮譽名譽保護等五個領域集中發力，文物設施、古建筑群保護領域的公益訴訟也在探索推進。

省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施建邦介紹，自2015年7月開展公益訴訟試點工作以來，全省檢察機關共立辦各類公益訴訟案件13576件，發出訴前檢察建議11578件，提起民事、行政公益訴訟案件315件；全省基層檢察院實現了公益訴訟辦案全覆蓋，5件案件被最高人民檢察院作為全國典型案例發布。

通過辦案，督促修復被污染、損毀和違法占用林地、耕地15126.61畝，清理污染和非法占用的河道289.26公里，治理恢復被污染水源地面積51603.5畝，督促清理垃圾1.24萬噸；促成追繳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金9.64億元，收回被套取、冒領的國家補貼資金等國有資產2658.02萬元，督促違法企業或個人賠償公益損失817.96萬元，有效維護了群眾公共利益。

保障加碼公益訴訟再次發力

“《決定》細化和規范了檢察機關提起公益訴訟制度，在云南省檢察公益訴訟發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施建邦認為，省人大常委會出臺《決定》，是對公益訴訟原有指導法規的完善和升級，必將開啟全省公益訴訟工作的新征程。

《決定》一個突出的特點是對檢察機關公益訴訟案件辦理范圍進行了細化和擴大。省人大常委會副秘書長鐘靈介紹，現行法律等對檢察機關公益訴訟案件辦理范圍規定較為原則化，《決定》則進一步細化了環境資源保護、食品藥品安全、國有資產保護、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英雄烈士保護五個領域公益訴訟案件辦理。

此外，《決定》還將體現云南省特點的農業面源污染、放射性污染、旅游消費、文物和文化遺產保護、風景名勝區、老年人權益保護等領域中侵害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的行為納入檢察機關公益訴訟案件辦理范圍，使公益訴訟緊密服務全省工作中心和大局，回應群眾關切。

除了案件范圍擴大，公益訴訟案件中檢察建議的辦理要求也更高更嚴。《決定》明確提出，對社會影響大、群眾關注度高、違法情形具有典型性、所涉問題應當引起重視的訴前檢察建議，可以抄送同級黨委、人大、政府、監察機關以及被建議單位的上級主管機關。《決定》還明確了行政機關不落實訴前檢察建議的，監察機關應當對違法的公職人員依法作出政務處分等措施。

“通過對檢察建議辦理工作的嚴格規定，檢察建議在公益訴訟和促進行政機關依法履職等方面切實發揮作用，促使很多案件實現訴前調解。”省檢察院第八檢察部副主任楊學正認為，在行政公益訴訟領域，檢察機關和行政機關應形成共識，堅持監督與支持并重，通過檢察建議推動行政機關自行糾錯整改，使公益訴訟成為協助政府解決社會治理難題的重要途徑，既維護行政機關形象，又守護公共利益，實現雙贏、多贏、共贏。

形成合力釋放公益訴訟效能

公益訴訟不僅是檢察機關的職責，更是全社會支持參與公益保護的重要方式。構建協同聯動、溝通高效的部門協作機制，對充分發揮公益訴訟效能尤為重要。

云南檢察機關為此不懈努力，加強了與法院、河長辦、水利、林草、自然資源等部門的溝通聯系，建立配合協作機制，積極構建共同保護公益的格局；完善檢察機關內部配合機制，形成刑事、民事、行政和公益訴訟“四大檢察”多元監督合力；主動與渝川黔藏青等省（市、區）檢察機關溝通，推動建立了長江上游以及赤水河、烏江流域生態環境保護檢察協作機制，重點破解跨區域公益訴訟案件的管轄爭議、線索移送、辦案配合、技術資源共享、區域聯動共治等方面的問題。

努力實踐積累了一些新經驗，也遇到了調查取證難、辦案協同難、機制銜接難等新問題，嚴重制約了公益訴訟工作及時有效開展。省人大監察和司法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尚婀嵐坦言：“檢察公益訴訟作為一項年輕的制度，實踐中還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部門或系統間沒有形成合力讓公益訴訟的作用大打折扣。”

為打通“堵點”、消除“痛點”，形成公益訴訟合力，《決定》對公益訴訟中的協作配合機制作了規定。一個顯著特點是：除對司法機關和行政機關協調配合提出要求外，還對監察機關履行監督職能提出要求。例如，規定了檢察機關與監察機關、公安機關以及其他行政機關的案件線索雙向移送機制；規定對干預、妨害、阻撓檢察機關依法履行公益訴訟職責的，監察機關應當對違法的公職人員依法作出政務處分決定。行政機關不落實檢察建議，導致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出現重大損失，監察機關應當對違法的公職人員依法作出政務處分決定，對履行職責不力、失職失責的領導人員進行問責，構成職務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決定》還規定了行政機關應當積極做好行政公益訴訟出庭應訴工作，行政機關負責人應當出庭應訴，不得拒絕或無正當理由延遲答辯舉證，依法執行公益訴訟生效判決。

“通過制度機制的建立，在檢察機關、審判機關、公安機關、行政機關、監察機關之間形成了目標清晰、職責明確、權責分明的責任體系和協作配合程序。”省人大監察和司法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何劍文認為，此舉有利于構建內外結合、上下貫通的協作配合制度機制，形成保護公共利益的強大合力，把公益訴訟的制度優勢更好地轉化為治理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