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話王安石

周忠應

《石林燕話》中說：“王荊公性不善飾，經歲不洗沐。”是說王安石他老人家成年累月不洗澡，衣服也不勤換，酸臭難聞。蘇洵曾經這樣描述他：穿著囚犯一樣的衣服，吃牲畜才會吃的食物，蓬頭垢面，竟然還在那里心安理得地論詩談史。

由于長期不洗澡，王安石身上長了不少虱子。有一次，王安石面見宋神宗，虱子爬到了胡須上，宋神宗看到后忍不住笑出了聲，王安石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出了門問同僚才明白過來。王安石讓手下把虱子抓走，同僚趁機挖苦他說：“宰相臉上的虱子是被皇上親自鑒賞過的，怎么能輕而易舉抓走呢！”

王安石不僅衣著不講究，吃飯更是馬虎得讓人難以置信。有朋友問王安石的夫人：“介甫是否最愛吃鹿肉絲？”王夫人大感意外：“不會呀，他這人向來不講究吃什么。”朋友解釋：“他在吃飯時不吃其他盤子里的菜，只把那盤鹿肉絲吃光了。”王夫人繼續問：“你們把鹿肉絲擺在了什么地方？”答：“擺在他正前面。”

王夫人恍然大悟，說：“明天你們把別的菜擺在他前面，看會怎么樣？”第二天，朋友依王夫人言，把菜的位置調換了，把鹿肉絲放在遠處。結果發現王安石仍是吃靠近自己的那盤菜，竟然沒注意桌子上照常擺了鹿肉。

其實，王安石這些日常不雅的做派，并不是刻意為之，而是因為他太專注于醉心的事業而疏于生活了，不是為了矯情造作，更不是為了沽名釣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