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創新研究現狀與展望

當前，環境問題受到全世界的廣泛關注，黨的十八大將生態文明建設納入“五位一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布局，十九大進一步深化生態文明建設，明確解決突出環境問題的任務，綠色創新是其主要途徑。由于環境問題的公共性，綠色創新受到了政府、企業和學術界的共同關注，研究的內容主要包括綠色創新的界定、綠色技術創新、綠色制度創新和綠色文化創新。

一、綠色創新界定

綠色創新又稱生態創新、環境創新和可持續創新，對其概念的界定可以追溯至20世紀90年代，James（1997）[1]將綠色創新定義為一種大幅度降低對環境的影響并給客戶和企業帶來價值的產品和工藝的創新活動。此后，陸續有學者從生態公平改進（Klemmer等，1999）、減少環境損害（Clayton 等，1999）、區別一般創新（Rennings（2000）、Halila和Rundquist（2011））、綠色創新功能（劉勇，2015）[2]等視角對綠色創新進行了界定，盡管學者們從不同視角對綠色創新的界定有不同，但大都是對James定義的延展，總體來說對綠色創新的研究包括三個方面：綠色技術創新、綠色制度創新、綠色文化創新，本文也將從這三個方面對近幾年的綠色創新研究進行綜述，為后續研究提供方向參考。

二、綠色創新研究現狀

（一）綠色技術創新

綠色創新的發展需要技術的支持，只有在技術上實現綠色發展，才能真正實現可持續發展，因此對綠色技術創新的研究伴隨著綠色創新活躍起來。綠色技術創新的發展經歷了從末端技術到無廢工藝，從廢棄物最少化技術到清潔生產技術，直到對污染預防技術的關注幾個階段[3]，關注的焦點也從微觀的技術處理上升到全過程的綠色技術創新，在綠色技術不斷演進的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研究成果，本文從綠色技術創新驅動因素和綠色技術創新效率兩個方面綜述。

綠色技術創新的驅動力是學者們普遍關注的問題，國內外學者采用多種方法研究綠色技術創新的驅動因素，比如，雷善玉、王煥冉等（2014）[4]通過扎根理論研究認為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動力主要來自技術能力，而創新文化、市場導向和政府行為等情境因素對創新行為具有調節作用。胡征月等（2017）[5]通過對浙江省污染行業企業的數據分析，研究發現環境稅費、環境規制強度對綠色產品創新有顯著影響。郭捷等（2020）[6]以我國內地31個省（市、區）2009-2017年面板數據為樣本，探究發現，環境規制與政府研發資助均對綠色技術創新有顯著正向影響。文雯（2020）[7]以2012—2017年西部民族地區8家化工行業上市公司為樣本，實證研究了企業內部資源對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從現有研究文獻可以發現，綠色技術創新受到內外部的驅動力的共同作用，內部主要有企業內部資源、技術能力，外部主要有環境規制、創新文化、市場導向等。

在綠色技術創新驅動力的影響下，綠色技術創新的效率也日益受到關注，對此研究大多聚焦工業企業和區域，研究發方法多為實證研究。成瓊文等（2020）[8]基于我國工業行業的面板數據，運用DEA模型和Tobit模型對綠色技術創新效率開展研究，發現中國工業行業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整體呈現上升的發展趨勢，但各行業間存在較大差距。曾菊芬（2019）[9]以2008-2017年各省市的面板數據為樣本數據，采用泰爾指數對各區域綠色技術創新效率的均衡性進行實證分析，發現我國各區域綠色技術創新效率總體呈現“東高西低”的發展態勢;各區域綠色技術創新效率的發展處于不均衡狀況。韓孺眉（2017）[10]應用PCA和四階段DEA綜合評價模型，對2014年全國31個省市地區工業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效率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剔除環境因素后，全國技術創新的平均綜合效率、純效率和規模效率均有所提高。

（二）綠色制度創新研究現狀

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很容易會想到從制度上進行約束，因此綠色制度創新也為綠色創新的發展做出了貢獻。徐磊（2007）[11]從全面能量管理的視角出發，構建出基于全面能量管理的綠色制度創新動力機制模型，提出實現綠色制度創新的戰略選擇。近幾年國內對綠色之都創新的研究較少，更多偏向環境規制與綠色創新之間的影響研究，邢麗云，俞會新（2020）[12]基于資源基礎理論動態觀，考察了外部環境規制和內部高管環保認知在綠色動態能力與環境創新間關系的調節作用開展實證研究，表明環境規制對綠色資源整合能力與環境創新間關系起到顯著調節作用。

而在國際環境中，制度視角正成為解釋可持續發展行為的一個日益重要的方法，Dante I.Leyva-de la Hiz（2019）[13]分析了2005年至2009年期間80家國際公司的5.024項環境專利，研究發現利用國際公司的技術強度來產生綠色創新取決于其母國的制度配置。

（三）綠色文化創新研究現狀

綠色創新需要綠色文化的引導和支持，現有研究強調綠色文化對綠色發展的推動作用，需加強綠色文化建設。秦書生（2006）[14]從分析綠色文化內涵入手，探討綠色文化對綠色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羅秋燕（2019）[15]提出要從政治角度考量，明確政府職責，社會的各個主體也應該承擔起應有的責任，在全社會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綠色發展文化。李留新（2019）[16]建議將綠色文化應用到社會實踐中，形成綠色文化制度，用綠色文化制度約束各種行為，確保我國實現綠色發展。王麗君等（2010）[17]研究信息時代圖書館如何加強對綠色文化的建設，改進文獻信息資源管理的運行方式，開展服務創新。

三、綠色創新研究展望

歸納現有研究不難發現，目前對綠色創新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綠色技術創新方面，從環境規制、行業企業、市場、技術與資源等多個方面開展研究，研究的方法既有扎根理論等定性研究，也有實證分析、數理模型等定量分析，但是針對地區性的綠色技術創新研究并不多見，由于存在地區和企業的異質性，不同經濟水平下的不同行業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發展的驅動影響及效率可能呈現不同的效果。此外，對綠色制度創新和綠色文化創新的研究相對較少，尤其針對微觀層面，因此后續對綠色創新的研究可以從以下方向開展。

一是與我國經濟發展的實際相結合，重點關注經濟欠發達的地區和城市，關注規模相對較小的中小企業開展研究，幫助解決實際的綠色發展問題，提升整體綠色發展效能。二是豐富綠色創新內容研究。綠色創新內容涉及技術、制度、文化等方面，除了綠色技術創新以外，制度和文化在綠色創新中也尤為重要，應該加強對綠色制度和綠色文化創新的研究，尤其是微觀層面的制度和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