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強



摘要:【目的】分析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效果及農業供給結構的作用,為農業現代化發展提供理論依據,也為“十四五”規劃提供決策支持。【方法】基于2000—2017年我國26個省份(不包含北京、天津、上海、重慶和西藏)的面板數據,將農業供給結構改革分為農業生產要素供給結構、農業人力資本供給結構、農業科技供給結構、農業制度供給結構及政府管理供給結構5個方面,構建面板模型對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成效進行分析。【結果】從生產要素來看,耕地面積、農戶固定資產投資和鄉村勞動力的供給系數為正值且顯著(P<0.01,下同),需要通過人力資本、農業制度和政府管理來進一步提升供給效率。從供給結構來看,人力資本供給的系數為負值且顯著,農村人力資本還需要進一步提高,出現人力資本投資增加與農村空心化、有效勞動力減少的情況。農業科技供給系數為負值且部分顯著,農業科技在西部地區比較欠缺,農業科技在供給側中的作用未得到有效發揮。農業制度供給系數為正值且顯著,農業制度降低了農業市場交易的成本,資源和要素能自由流動,從而釋放農村和農業的發展活力,而這些又進一步推動農業的制度供給,促使農民收入增加。從空間上來看,政府管理供給和農業制度供給在東部地區更為明顯,在中部、西部地區還需要改進。【建議】應進一步提高我國勞動力素質,多形式、多地點、多方面地開展勞動力再培訓,推進農民職業化發展;加強農業技能型人才培養,擴大農業綜合開發投入中的科技部分;在發揮市場的調節作用的基礎上,完善不同區域實施不同農業發展戰略。
關鍵詞: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面板數據;農民增收;農業增效
中圖分類號: S-01;F320.2?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2095-1191(2020)10-2588-09
Agricultural supply structure in structural reform of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in China
YANG qiang
(Kaifeng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3, China)
Abstract:【Objective】The effects of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structural reform and function of agricultural structure were analyzed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development and the 14th Five-year Plan. 【Method】The reform of agricultural supply structure mainly included five aspects:the supply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actors, the supply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human capital, the supply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he supply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system and the supply structure of government management. Based on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of 26 provinces(except Beijing,Tianjin,Shanghai,Chongqing and Tibet) from 2000 to 2017,this paper constructed a panel model to analyze the effect of Chinas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structural reform. 【Resul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duction factors, the supply coefficient of arable land area, rural households fixed asset investment and rural labor force were positive and significant(P<0.01,the same below), and the supply efficiency must be further improved through human capital, agricultural system, and government manage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upply structure, the coefficient of human capital supply was negative and significant. Rural human capital needed to be further improved, and there has been an increase in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rural hollowing out, and a reduction in effective labor. The coefficient of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supply was negative and partially significant.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was relatively lacking in the western region, and the role of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on the supply side has not been effectively brought into play. The agricultural system supply coefficient was positive and significant. The agricultural system reduced the cost of agricultural market transactions, and resources and elements could flow freely, thereby releasing the vitality of rural and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which further promoted agricultural system supply, increased the income of farmers. From a spatial point of view, the supply of government management and agricultural systems was more obvious in the eastern region, and needed to be improved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Suggestion】China shoul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abor force, carry out labor retraining in various forms, places and aspects,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farmers profe-ssionalization;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agricultural skilled personnel, expand the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art of agricultural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investment; improve the implementation of different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strategies in different regions on the basis of playing the regulatory role of the market.
Key words: agriculture; supply side structural reform; panel data; increase of farmers income; agricultural efficiency
Foundation item: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71663043);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Ge-neral Project of Henan Department of Education(2017-ZZJH-350)
0 引言
【研究意義】改革開放以來,伴隨著我國經濟的持續高速增長,在向市場經濟轉型的過程中一直存在結構、技術、效率三大供給側問題(洪銀興,2016),因此,2015年中央提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主要是以供給側為改革突破口,在制度、機制和技術3個層面推進結構性改革(馮志峰,2016)。我國農業的發展也面臨結構性矛盾,其根本原因是農業供給側的體制機制障礙(中國社會科學院城鄉發展一體化智庫,2017)。2016—2020年連續五年的中央一號文件均把深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作為當前農業農村工作的主線。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僅包括農業結構調整(姜長云和杜志雄,2017),還包括土地制度改革、結構調整、糧食價格體制和補貼制度改革(孔祥智,2016),其依托市場改革、政府職能的轉變(黃季焜,2018),更加重視農業增效、農民增收和農村增綠的統一(姜長云,2017),從整體上提高農業的綜合效益、農產品的國際競爭力(陳錫文,2017),真正走出一條產出高效、產品安全、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的農業現代化道路(陳曉華,2016)。因此,加強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農業供給結構分析,研究農業供給結構與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效果之間的關系,剖析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障礙因素,對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做好“三農”工作及推進農業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前人研究進展】目前,我國的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甚少注重市場機制在要素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許建明和孟慶國,2018),要素生產率不高及配置結構不合理(張社梅和李冬梅,2017),“結構性”問題主要是各類農業經營主體、農業經營種類間以及與之相關農產品供給品種、品質和數量等結構性問題(張海鵬,2016)。而針對促進農民持續增收的重大命題,重點應放在農村土地制度改革上(張占倉,2017),從資源利用、生產方式、產業融合、要素升級、結構優化和制度變革等方面,形成推動中國農業較快且可持續發展的新動能(中國社會科學院城鄉發展一體化智庫,2017)。因此,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最終目的是滿足需求,基本立足點是增加農民收入,著眼點是提高質量和效益,途徑是深化改革,著力點在創新體制機制(郭瑋,2017),組織農業生產經營、優化農業資源要素配置結構,堅持市場化改革與保護農民利益并重,統籌農產品內外需和進出口的協調,從實際出發(宋洪遠,2016)。農業供給側改革進行至今,已有學者從新常態(陳龍和方蘭,2017)、耕地輪作休耕(陳展圖等,2017)、資源(于法穩,2017)、扶貧(張明皓和豆書龍,2017)、農產品需求(周振亞等,2017)、糧食安全(Wang and Wei,2017)、價值鏈(邸玉娜等,2018)及綠色發展(Wang,2019)等角度進行分析,也有學者對投入產出(齊天真,2017)、農業供給側改革能力(王平和王琴梅,2017)及成效(徐海燕,2018)等進行計算。綜上所述,當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研究脈絡清楚,研究內容豐富、系統性較強、方向性明確,對于供給側改革的內容、目標、關鍵點、重點和著力點等研究相對較深入,給我國的農業供給側改革指明了方向。【本研究切入點】當前關于農業供給結構的研究一般側重于理論研究,從農業供給結構的視角分析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的研究較少。【擬解決的關鍵問題】結合我國26個省份農業供給結構的面板數據,通過靜態面板模型、動態面板模型和區域差異分析,找出農業供給結構與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效果間的關系,剖析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障礙因素,為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做好“三農”工作,也為“十四五”農業農村發展規劃提供參考依據。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 1 研究假設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的結構性一直是關注的焦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跳出西方經濟學的桎梏,強化結構性視角(劉元春,2016),而勞動力、資本、土地與自然資源、科技創新、制度是推動經濟增長的動力源(馮俏彬和賈康,2017)。因此,制度性、層次性、開放性和系統性是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具備的特征(郭慶海,2017),與農業生產相關的要素主體、產品、資金、信息、技術及制度6個方面對應的“六能力”,即供給主體形成能力、高品質產品生產能力、資金融通能力、農業信息應用能力、技術研發能力及制度保障能力(王平和王琴梅,2017,2018)。供給側問題分為要素供給、產品供給和制度供給3個層次(馬曉河等,2017)。在前人的研究基礎上,本研究將農業供給側的結構性劃分為農業生產要素供給結構、農業人力資本供給結構、農業科技供給結構、農業制度供給結構及政府管理供給結構5個方面。一個國家或地區的供給結構和需求結構應相互適應,按照宏觀經濟發展理論,通過不斷優化供給結構才能持續推進經濟發展。因此,提出研究思路:
我國當前進行的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對農業供給結構進行優化調整,即對農業生產要素供給結構、農業人力資本供給結構、農業科技供給結構、農業制度供給結構及政府管理供給結構5個方面進行調整,釋放土地、人口、資源、制度和政府管理等方面的發展動力,并通過市場調節,推進生產要素的合理流動,從而進一步促進農業經濟發展,最終目標是提升農民收入,縮小城鄉差距;同時,農民收入增加會進一步優化供給結構,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在此基礎上提出研究假設:
假設1:生產要素供給是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的核心因素,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起正向促進作用。
假設2:生產要素在向農業增效、農民增收的過程中,要通過人力資本、農業制度和政府管理來進一步提升供給效率。
假設3:當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農村的教育投資、人力資本投資對促進農民增收、縮小城鄉差距不起作用,反而擴大城鄉差距,需要進一步改革從而釋放經濟活力。
1. 2 數據來源及無量綱化處理
本研究指標采用2000—2017年我國26個省份的數據(由于數據缺失的原因,模型中去除北京、天津、上海、重慶、西藏5個地區)。數據來自EPS數據庫及《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調查年鑒》《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統計年鑒》《中國教育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中國衛生健康統計年鑒》《全國農產品成本收益資料匯編》等,個別缺失值采用線性趨勢法進行處理。首先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并使用KMO和巴特利特檢驗得出效度(表1),0.5 1. 3 變量選取 以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目標為因變量、農業供給結構為自變量,構建包含農業生產要素供給結構、農業人力資本供給結構、農業科技供給結構、農業制度供給結構及政府管理供給結構的指標體系(表1): (1)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目標即改革成效。農業供給側改革目標的3個維度:農業增效、農民增收和農村增綠(姜長云和杜志雄,2017),采用農林牧漁業總產值與鄉村人口的比值表示農業生產效率,農業生產過程中農用塑料薄膜使用量表示農業綠色發展,農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城鎮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值表示農民收入及城鄉差距。 (2)生產要素供給也包含3個二級指標。鄉村人口:當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目標是農民增收,農村人口依然是主要的生產要素,再加上當前農村人口空心化現象較普遍(陳坤秋等,2018),因此本研究將所有鄉村人員均視為生產要素的組成部分。農業耕地面積:土地是農民賴以生存的生產資料,因此采用耕地面積作為農業生產要素的表現形式。由于數據采集的困難,無法獲取園地面積、林地面積、草地面積及其他農用地面積,也無法計算這些部分地區獲取的經濟收益和這部分體制改革的社會效益。農村固定資產投資:包括水利、住宅、安裝工程及設備器具購置等。 (3)人力資本供給。用醫療和教育2個方面展示供給側改革以來的人力投入,包含村衛生室數量、鄉鎮衛生院醫療服務診療人次及農村普通高中、初中、小學畢業生人數等二級指標。當前由于我國人口流動和鄉村城鎮化的關系,鄉村人口正在減少,年青人通常去往城市發展,導致村衛生室減少已成為趨勢,加上“一村一室”的政策和行政村的重新規劃,也是導致村衛生室減少的直接原因。 (4)農業科技供給。用農業技術人員數量及農業綜合項目開發投入進行計算。其中,農業綜合開發是包含中央政府為保護、支持農業發展,改善農業生產基本條件,優化農業和農村經濟結構,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和綜合效益而設立專項資金對農業資源進行綜合開發利用的活動,更多的是科技活動。故將此列為農業科技的指標。 (5)農業制度供給。采用農業生產資料價格指數和農村居民消費價格指數(李瑾和陳曉暾,2013)來反映農業制度的供給情況。 (6)政府管理供給。采用預算內收入與生產總值的比值來反映政府的經營管理水平(劉凱和黃漢民,2012),主要以財政收入占GDP的比例、農林水事務支出占GDP的比例進行計算。 1. 4 模型構建 按照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的理論分析,為提高估計的精度,結合面板數據分析情況,建立靜態面板模型如下: lnycxit=c+α1lnxysit+α2lnxrlit+α3lnxkjit+α4lnxzdit+ α5lnxglit+εit 式中,ycxit表示i省t年農業供給側改革的成效,xysit表示i省t年農業生產要素的供給情況,xrlit表示i省t年農村人力資本的供給情況,xkjit表示i省t年農業科技的供給情況,xzdit表示i省t年農業制度的供給情況,xglit表示i省t年政府管理的供給情況。 由于農業供給側改革成效在當期不一定能夠顯現,因此,在模型中引入ycxit的一階滯后變量,建立動態面板模型: lnycxit=c+βlnycxit+β1lnxysit+β2lnxrlit+β3lnxkjit+ β4lnxzdit+β5lnxglit+γit+εit 式中,γit為未觀測的省份固定效應。 1. 5 模型選擇 1. 5. 1 平穩性檢驗 由于面板數據存在非平穩時間序列,建立面板模型極有可能產生的偽回歸問題,因此,必須對面板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具體采用LLC法和Fisher ADF法進行檢驗。如表2所示,所有變量均為一階差分平穩序列,即同階單整,變量間可進行協整檢驗。 1. 5. 2 協整檢驗 為考察各變量間是否存在長期均衡的協整關系,而采用Pedroni檢驗(包含面板特定的時間趨勢)、Kao檢驗及Westerlund檢驗(包含面板特定的時間趨勢)3種方法對變量進行協整分析。從表3可看出,3種檢驗方法均表明變量間存在長期均衡的協整關系。 1. 5. 3 面板模型選擇 為確定當前的模型是固定效應還是隨機效應,分別對方程進行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模型分析。如表4所示,針對參數聯合檢驗的F統計量和相應的P值,表明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從整體上來講均相當顯著,至于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何者更佳,則需采用Hausman檢驗進行確定。 1. 5. 4 Hausman檢驗 為進一步確定是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采用Hausman檢驗進行分析,可得chi2(4)=(b-B)'[(V_b-V_B)^(-1)](b-B)= 47.92,Prob>chi2=0.0000,隨機效應模型與固定效應模型的系數差別較大,小概率p值小于5%顯著性水平臨界值,因此,拒絕隨機效應模型系數與固定效應模型系數無差別的原假設,應選擇固定效應模型。 1. 5. 5 時間效應 為考察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隨時間變化的差異性,引入時間虛擬變量,對模型進行時間固定效應分析。如表5所示,系數值在不斷增加,說明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成效。為進一步檢驗時間效應的聯合顯著性,采用F統計量來執行Wald檢驗,結果如下:F(25,420)=74.79,Prob>F=0.0000,因此,時間效應顯著。 2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與供給結構實證分析 2. 1 靜態面板模型分析結果 為進一步考察各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間的關系,采用分步回歸方法對解釋變量進行逐一回歸(表6),考慮到人力資本的滯后性,對人力資本供給要素進行滯后一期計算。具體如下: 模型1:ycxit=-7.290+1.246xysit 模型2:ycxit=-2.835+1.041xysit-0.183xrlit 模型3:ycxit=-4.316+0.930xysit-0.165xrlit- 0.396xkjit 模型4:ycxit=-9.724+0.904xysit-0.160xrlit- 0.508xkjit+1.303xzdit 模型5:ycxit=-4.374+0.486xysit-0.107xrlit- 0.030xkjit+0.945xzdit+0.789xglit 模型6:ycxit=-2.048-0.075xysit-0.035xrlit- 0.110xkjit+0.747xzdit-0.025xglit+ 0.939lnycxit-1 (1)生產要素供系數給為正值且顯著,與假設1相一致,生產要素供給即耕地面積、農戶固定資產投資和鄉村勞動力依然是農業增效、農民增收的核心因素,在整個農業供給側結構體系中起基礎性作用。 (2)人力資本供給系數為負值且顯著,驗證了假設3,說明農村的教育投資和人力資本投資對促進農民增收、縮小城鄉差距不起作用,反而擴大城鄉差距。一方面,農業人力資本供給質量偏低。我國農村人力資本為農業發展提供有效勞動的供給質量偏低,需要進一步改進才能適應農業經濟的發展。另一方面,農村有效人力資本外流。農村人力資本作為市場資源是由市場進行配置,農村人力資本在市場的配置下進入到回報率較高的二、三產業。考慮到當前大學生現狀是農村大學生的比例在逐年下降,大部分的大學生在就業過程中選擇留在城市,即使沒有進入大學學習的年青人也會通過勞務輸出的形式進入城市到二、三產業就業,導致農村有效勞動力缺乏,最終造成當前農村人力資本供給短缺。同時,需進一步考察人力資本與其他變量的交互效應。 (3)農業科技供給系數為負值,說明農業科技在供給側中的作用沒有得到有效發揮。以2017年為例,我國農業技術人員存在總量小、比重小、分布不均衡等現象,尤其在個別省份其農業技術人員不足總技術人員數的1%,農業大省山東在數量上最多,但其比例不是最高的,同樣是農業大省的河南,其數量不多且比例也不高,致使科技供給在農業發展中未能有效發揮作用(圖2)。同時,由于農業綜合項目投入中擴大良種種植面積、技術培訓人次所占比例較小,且農業綜合項目投入多是關于農業基礎性建設,其科技作用還不明顯。 (4)農業制度供給系數為正值且顯著。農業制度供給在很大程度上起著對接市場機制的作用,說明我國農業制度降低了農業市場交易的成本,資源和要素能自由流動,從而釋放農村和農業的發展活力,而這些又進一步推動農業的制度供給,促使農民收入增加。因此,要求我國的農業制度應不斷改進,尤其是在當前新冠疫情背景下更需要進一步釋放制度活力。 (5)政府管理供給系數為正值且顯著,說明政府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改進,生產要素可通過政府管理發揮作用,從2013年十八屆三中全會開始,我國一直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尤其是注重信息技術手段在各項管理中的應用,使得政府管理更好的服務于經濟發展。同時,在精準扶貧這一重大戰略的推動下,當前政府部門特別是基層政府的服務能力、管理能力、治理能力的得到極大提升。 2. 2 動態面板模型分析結果 為進一步研究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長期效果,將因變量的滯后項作為自變量引入模型。同時,為避免滯后項與隨機擾動項相關,本研究采用Arellano-Bover/Blundell-Bond系統GMM估計方法修正動態面板內生性問題,模型運行結果如表6中模型6。從模型6可看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長期效果:一方面,生產要素發揮基礎性作用;另一方面,該結果與假設2一致,即生產要素在向農業增效、農民增收的過程中,需要通過人力資本、農業制度和政府管理來進一步提升供給效率,因此,應不斷優化農業制度,提升政府治理能力和管理水平。 2. 3 農業供給結構的區域差異分析結果 為進一步區分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區域效應,需進行區域差異性分析,按照國家統計局的區域劃分,對我國東、中、西、東北4個地區進行比較分析,構建地區虛擬變量進行回歸,具體結果如表7所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同內容在不同地區發揮的作用也不同,與靜態面板回歸的結果基本一致。人力資本供給結構系數為負值,說明農村人力資本還需要進一步提高;農業科技在西部地區比較欠缺,與我國現實情況一致,且在二、三產業不發達的情況下,農業科技的作用顯得更加重要;政府管理供給和農業制度供給在東部地區更明顯,在中部和西部地區還需進一步改進。 3 討論 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取得了實質性的建設成效,實現了農業增效、農民增收,也提高了農業供給的質量和效率,尤其在推進鄉村振興的過程中,更加凸顯我國農業、農村、農民的發展是個系統工程。我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要從“供給面”和“結構性”2個角度來理解(張云,2016)。張海鵬(2016)從農業經營主體和農業經營種類2個方面來理解結構性問題;本研究對于結構性問題主要從供給側進行理解,以為供給農業生產為核心,提出包括農業生產要素供給結構、農業人力資本供給結構、農業科技供給結構、農業制度供給結構、政府管理供給結構等5個方面。王平和王琴梅(2017)把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目標定為高質量、高效率和高競爭力;而本研究采用的是農業增效、農民增收和農村增綠(姜長云和杜志雄,2017),更符合當前我國農業經濟發展的需求。漆彥忠(2017)將生產要素界定土地、金融、人力資源、現代設施設備、科學技術和農業組織等;本研究按照經濟學的基本生產要素進行劃分,即人、財、物,同時對生產要素貢獻進行測算。王文強(2017)指出農業優質人力資源不斷向城鎮轉移,導致農業生產經營者的整體素質下降;本研究對農村人力資本供給進行分析,通過分析農村人力資本的教育和醫療,指出農村人力資本缺乏,并分析當前導致農村人力資本缺乏的原因。有學者指出市場配置資源的功能沒有得到充分發揮、對市場失靈問題關注不夠(黃季焜,2018),推進農村要素市場化提高配置效率(許建明和孟慶國,2018);本研究更側重于政府管理供給結構、制度管理供給結構的分析,通過農業生產資料價格指數、農村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反映市場對農村生產生活資源的配置作用,同時對政府管理的調節作用進行分析。但本研究未對人力資本和生產要素進行具體分析,尤其是對于我國農村大學生回鄉就業情況沒有進行詳細分析,對于政府管理的指標衡量和測算還有待于進一步改進。 4 建議 4. 1 提高農村勞動力的整體素質 當前我國農業發展的核心要素依然是勞動力、耕地和投資,隨著當前收益下降和外出務工收益的上升,再加上城鎮化、農民工市民化的發展,我國鄉村人口在總人口中的比重在不斷下降,農村的有效勞動力資源在減少,空心化在加劇,大部分勞動力年紀大、無技能,在這種情況下,提高農村勞動力整體素質需要從全盤角度來考慮。首先,要多形式、多地點、多方面地開展勞動力再培訓。對于農村勞動力的培訓,結合現實需要、市場需求和個人特點,既要建立縱向的勞動力培訓體系,又要建立橫向的培訓;企業可采取多種形式的培訓,強化勞動力技術能力,可在勞務輸出地培訓,也可勞務務工地培訓,內容宜多樣化,既與農業相關、也可服務相關,既要增加農村勞動力的專項技能,又要增加其職業技能,從而有效提升其綜合素質。其次,提升農村人力資本水平,推進農民職業化發展。要借助農村勞動變化的契機,構建職業化農民發展道路,把農民職業化發展與農村信用合作社、企業及大學生創業結合起來,構建職業化發展道路,政府為職業發展提供政策支持,高校為農民職業化提供技術支撐,企業為職業化發展提供就業保障,市場發揮生產要素的調節作用,才能進一步提升農村勞動力素質,推動農業科技、農業制度的發展。 4. 2 加強農業科技供給 農業科技一直是農業經濟發展的內在驅動要素,尤其是在育種、土地改良及資源高效利用等方面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技術進步是我國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增加的主要動力,應繼續加大農業科研政策支持和資金投入(侯琳和馮繼紅,2019)。加強農業技能型人才培養,依托高校、科研院所和農業企業等,對于農業發展中有需要的經營主體、新型農民、鄉鎮技術員等進行技能培訓,提高應用操作能力。著力推廣實用型、易操作、緊缺型的技術,構建上通下達的信息傳遞機制,及時解決農業經營中的實際問題,從而推動農業生產的進一步發展。擴大農業綜合開發投入中的科技部分。農業綜合開發中的良田、良種、土地復墾及科技示范等項目應進一步擴大,主要實施各種技術方法的示范推廣,應保障基礎投入,推進農業綜合開發投入中有效的方法、種子和技術得到應用。同時,加強科技應用推廣培訓,實現農業科技的有效應用。 4. 3 進行一步完善和發展農業制度 農業制度發展需符合農情。農業制度的完善和發展,應與政府管理、市場調節相結合,政府主動作為,創新農業制度發展。以優化農業生產關系、解放農業生產力為主,突出我國農業、農村和農民的特點,允許不同地區不同的農業發展政策;打破城鄉二元結構的各種制度壁壘,推進城鄉各種要素資源的充分流動,尤其加快要素中低級產業向高級產業轉移流動(任方軍,2018),從而進一步推動農業經濟的健康持續發展。充分發揮市場的調節作用,政府應充分利用市場對要素的配置作用,主動推進制度完善和發展,從多個角度進一步拓寬農業發展的空間,依托農業合作社推進農產品加工業的發展,長效化市場對人、財、物的激勵機制和流動機制。依托市場建立人力激勵機制和金融保障機制,既要建立高端人才服務農業的制度,也要建立農民培訓的制度,讓人才的流動真正成為農業發展的動力。 參考文獻: 馬曉河,郭麗巖,付保宗,李大偉,劉現偉,卞靖,關博. 2017.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基本理論與政策框架[J]. 宏觀經濟研究,(3): 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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