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曹文軒兒童小說里的風景

摘要：曹文軒的兒童小說充滿詩情畫意，有很多風景描寫。本文從鄉土迷戀、水的意向推動故事情節發展、心靈感悟三個方面進行分析，論述風景描寫在曹文軒兒童小說中起到的獨特作用。

關鍵詞：風景描寫;水的意象;鄉土迷戀;心靈感悟

曹文軒先生寫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兒童小說，是集真善美于一體的人性書寫。其中風景的描寫非常獨到，他善于運用靜態動態的風景描摹烘托小說氛圍、刻畫人物內心世界。曹先生對風景之美在他的《小說門》里有專題論述。“對于小說而言， 美與思想同等重要。我們需要小說喜歡閱讀小說， 甚至無法脫離小說， 其原因之一， 就是它能使我們在美的熏陶中產生快感。生成美的途徑盡管千條萬條， 但最重要并最容易收到效果的途徑就是描寫風景。” [1]137風景美是曹文軒藝術世界里的重要元素， 他的作品里有大段大段的風景描寫。蘇北鄉村的景色是其兒童小說的背景，美麗的風景描寫隨處可見， 處處充滿詩情畫意，在唯美的環境下描述了一個又一個動人的故事。

一、風景描寫，鄉土迷戀

景物的描寫是曹文軒對鄉土的深刻眷戀。《草房子》里的茅草屋華美富麗，海灘迷人。“那茅草旺盛地長在海灘上，受著海風的吹拂與毫無遮擋的陽光的暴曬，一根一根地都長得很有韌性，陽光一照，閃閃發亮如銅絲，海風一吹，竟能發出金屬般的聲響。用這種草蓋成的房子，是經久不朽的。”[2]5“這一幢幢房子，在鄉野純凈的天空下，透出一派古樸來，但當太陽凌空而照時，那房頂上金澤閃閃，又顯出一派華貴來。”[3]6普普通通的茅草經過曹先生的升華有了華美的味道、鄉野寧靜的風光令人沉醉。迷人的海灘、純凈古樸的茅草屋使多少身處鋼筋水泥的兒童甚至成人心向往之。讓我們走進大麥地再看看曹文軒構筑的世外桃源：“大麥地的空氣中，飄散著麥子被收割后的清香。那種香味，是所有草木都不具備的。”“那是一個雪后的夜晚。樹上、屋上、田野上，晚飯前剛落了一場大雪。月亮很薄，但卻很大。”[4]199葵花，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為了能給養父母減輕負擔，她將那些在她看來一點沒有難度的試卷考得一塌糊涂。這是一個淳樸孝順至善至美的孩子。大雪的夜晚沒有隆冬的蕭殺，反而有一種靜穆的美。青銅一家用粗茶淡飯在極度貧困的狀態下養活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孩子，他們的善良和大麥地的靜謐靈秀的風景共同鑄成曹文軒先生對鄉土深深的迷戀。

稻香渡是坐落在大河邊上的一個村子，細米、紅藕等少男少女和村里的人們將迎來一批從蘇州城里來的知青。稻香渡的河流開闊、稻香渡的普通瓦房草屋寧靜又美麗。《細米》里描寫春天的雨水、太陽與大河的文字生動細膩。地里又不太需要水，太陽還沒有多大蒸發水汽的力量，大河變得十分開闊與飽滿。此刻，只有一絲小風輕輕地吹過，河面上起了細密的波紋，仿佛有成千上萬條銀色的小魚游到了水面上。陽光下的草屋與瓦房，既有規則又無規則地排列著，散落著，寧靜地勾畫出一個既緊湊又稀松的村落。“輪船行出河口，水面豁然開闊，迎面而來的是無邊的蘆葦。此時的蘆葦，桿兒根根金黃，有一種金條的富貴，而蘆花比開放時更白，更絨，更輕，它們在天空下隨風飄游，到處銀光閃爍。”[5]蘆桿的金色、葦花的純白迎接并安撫了因細米的雕刻品沒有被列入展覽梅紋細米的沮喪和痛苦。故鄉的淳樸民風藉由無邊的蘆葦至善至美。曹文軒通過優雅的筆調刻畫了一個又一個美麗鄉村和詩意的田園生活;在身處激烈競爭的現代化生活中讓我們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到那個恬淡的水鄉田園。馬飛宇曾說：“曹文軒在小說中不僅回到了童年，還建構了屬于他自己的精神家園。他通過詩意言說兒童的成長故事，抒發了對故鄉田園生活的熱愛與懷念。”[6]138

二、水的意象，故事發展

曹文軒兒童小說大量有關水的意象，既有動態的河水、雨水、也有諸多靜態的水。借用水的意象描述，故事就此鋪展開來。其作品流水汩汩，煙雨蒙蒙，水的世界滋養了作者也滋養了無數個動人的故事。《草房子》是一個典型，巧妙運用水的意象及與水有關的各種景物意象。《草房子》第三章白雀和蔣一輪的戀情借助水的意象推動情節發展。“船出了大河口，水面忽然一下開闊了。月亮從東邊的樹林里升上來了，水面上就有了一條晃動不定的銀色的路。這條銀色的路，直伸向遠方，突然地就斷了。桑桑順著這條銀色的路望去，已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個蘆葦蕩。”[2]82桑桑年歲雖小，搖著船暗中幫助蔣一輪與白雀，在年少的桑桑看來他在參與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月亮映照開闊的水面形成銀色的路，最后卻斷了。蔣一輪和白雀的愛情莫不如此，美如月下大河，但在白雀的父親白三的阻撓之下美好的戀情凄楚又無結果，似銀光閃閃的水路最后斷了。

“月光下，桑桑遠遠地看到了蔣一輪和白雀。蔣一輪倚在一棵諫樹上，用的還是那個最優美的姿勢。白雀卻是坐在那兒。白雀并沒有看著蔣一輪，用雙手托著下巴，微微仰著頭，朝天空望著。月亮照得蘆花的頂端銀澤閃閃，仿佛把蔣一輪與白雀溫柔地圍在了一個夢幻的世界里。”[2]83蘆葦是水生植物，與水相伴，月光蘆花鑄成美妙溫柔又不真切的夜的水世界，寓意深刻，蔣一輪和白雀的真情如月光照著蘆葦蕩，銀光閃爍，又如這夢幻般的世界，終將消散。白雀和蔣一輪對彼此的感情，低調安靜地存在著，如同那條河上漂浮著的蘆葦。白雀的父親白三嫌棄蔣一輪清貧而介紹谷葦與女兒見面。谷葦如同河面飄來的不和諧的風，打破了祥和的局面。當白雀及其父親接觸谷葦對其深刻失望，白雀決定找回蔣一輪;蔣一輪的妻子來到學校宿舍幫助丈夫打掃床鋪，發現了蔣一輪與白雀的往來信件，氣出了病。蔣一輪細心照顧病床上的妻子，斷了念想。而白雀，也遠走他鄉。蔣一輪和白雀的愛情美則美也，但似夢如幻無法長長久久。

“雪白的月光均勻地播灑下來，照著泛著寒波的水面，就見霧氣裊裊飄動，讓人感到寂寞而神秘。”[2]146杜小康家開著雜貨鋪、家境是油麻地最好的一家，本身學習優異，是同齡孩子中的佼佼者。桑桑是當地小學校長桑喬的兒子，為人熱情善良，很受大人小孩的喜愛。桑桑一開始就感到了杜小康的優越，他沒法容忍同齡人的優秀帶來的挑戰。做迷藏時故意冷落杜小康，他心里很清楚，杜小康很想加入他們的游戲。但桑桑決心今天絕不帶杜小康參加。桑桑大聲地說笑、帶著其他兒童沉浸在這種游戲的樂趣中，想看到的就是杜小康被甩在了一邊。水面波寒，突出了被冷落的少年杜小康的寂寞。“......他把空酒瓶扔到了水中，然后很有興致地看著它在船后的浪花里一閃一閃地消失了......后來就有了醉意，眼前一切虛幻不定，水天一色，水天難分，船仿佛行在夢里。”[2]167杜小康的父親杜雍和本打算用一船便宜又好的貨賺更多的錢，由于在夜里喝了酒不小心與對面開來的船只相撞，一船貨物全部掉落水中、只落得家境困頓、由盛而衰。水天一色、船仿佛行在夢里已提前暗示了他的發財夢如落入水中的空酒瓶在浪花里一閃一閃地消失了。

曹文軒說：“每當我開始寫作，我的幻覺就立即被激活：或波光粼粼，或流水淙淙，一片水光。我必須在這樣的情景中寫作，一旦這樣的情景不再，我就成了一條岸上的魚。水養育著我的靈魂，也養育著我的文字。”[3]19他的作品里處處是水鄉自然風光和生活在水鄉的普通人。大河、水塘、蘆葦蕩、由水灌溉的農田是故事的背景。

蔣一輪去往縣城購書看望在縣城中學教書的同學，同學正在排練學生的表演節目《手拿碟兒敲起來》。節目里碟子聲“猶如一片清雨落進一汪碧水，好聽得很。那碟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聚攏忽散開，聲音竟變化萬端，就像那片清雨是受著風的影響似的，風大風小，風急風徐，那片清雨落進碧水中的聲音就大不一樣。”[4]161-162蔣一輪受此啟發也萌生了在油麥地小學練習自己的節目，練好這一個節目就足以讓人望塵莫及。他并未完全照搬，進行加工改造后在全校初演，校長桑喬就認定可以拿到鎮上演出。蔣一輪是一個語文老師，敏感多思、才華卓爾，對美的感知能力極強。節目本與雨水和河水無關，但是那碟子聲偏偏如清雨落入碧水，如此美妙自然會引起蔣一輪強烈的美的共鳴。受此啟發也萌生了在油麥地小學編排自己的節目。

“說好了這一天送細馬走的。但就在要送他走的頭兩天，天氣忽然大變。一天一夜的狂風暴雨，立即給平原蒙上了澇災的陰影。原以為隔一兩天，天會好起來，但后來竟然一連七八天都雨水不絕。或傾盆大雨，或滴滴答答地漏個不止，七八天里，太陽沒有出來過一分鐘。河水一天一天地在漲高，現在已經漫上岸來。稻地已被淹沒，到處白茫茫的一片......”[5]186細馬是從邱二爺大哥家領養來的，初來乍到的細馬言語不通受到同學的排斥不愿意去讀書，后來放羊不慎，在細馬離開羊群的這段時間里，羊吃了人家半條田埂的豆苗。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矛盾，邱二媽與邱二爺準備把細馬送回家。其實心里舍不得細馬離開。一心想要離開的細馬也感受到邱二爺的對他的疼愛與依戀，也體會到邱二媽在表面的刀子嘴下實際默默地付出和關愛。雨下得那么大，沒有停的意思，正好契合了大人心底的挽留，孩子表面倔強下的不舍。“雨根本沒有停息的意思。天空低垂，仿佛最后一顆太陽，已經永遠地飄逝，從此，天地間將陷入綿延無窮的黑暗。雨大時，仿佛天河漏底，厚厚實實的雨幕，遮擋住了一切：樹木、村莊……，就只剩下了這厚不見底的雨幕。若是風起，這雨飄飄灑灑，猶如巨瀑。空氣一天一天緊張起來。到處在筑壩、圍堤。壩中又有壩，堤中又有堤，好像在準備隨時往后撤退。”[2]187一場大雨連下了一個多月，把邱二媽和邱二爺的房屋家具全部泡垮了。雨水推動情節，那份在邱二媽眼里，細馬以及細馬的父親就是沖著它來的家產，真的應了一句話：泡湯了。細馬離開后，邱二爺和邱二媽感到了一種無底的空虛和孤寂。細馬在車開出去一個小時以后下了車，又攔了一輛回頭的車，就又回到了縣城，回到了這個被水泡跨的家。

楊洲在《談曹文軒小說的風景描寫》有非常貼切的評價：曹文軒先生似乎偏愛水， 甚至在描寫其他與水＼水汽無關的事物時， 也總能看出事物和水的某些內在聯系， 從而就有了好像 “ 泛著微波的水面”的麥田，安靜如“月下池塘 ”的教室 ，“柔和得像薄薄的、輕盈的能 飄動起來的雨幕”的陽光，這就使他的文字增添許多清新與水靈的氣息。[3]78-79

兒童小說《細米》里有一段情節，坐在大堤上，梅紋一邊畫水邊的風車，一邊說：“目光不能太快、太浮，要學會停住，學會停住后凝視。就是說盯著看。你看著看著，就見那個被你盯著看的事物呈現出許多新鮮的東西，這些東西是你過去根本沒有發現的。就說這片樹葉，你仔細看著，仔細看著……看見了嗎？陽光正從它的背面照過來，它成了透明的，你看，它是有脈絡的，很好看的脈絡。稻香渡到處是大河、小河、河汊，那叫什么，叫水系。而這片樹葉的脈絡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小最精致的水系。你再聽，用心去聽，你還能聽到有細細的流水聲呢。你不這樣去看樹葉，就等于你沒有看到樹葉……”[4]梅紋以水作喻，把樹葉的脈絡比作世界上最小的的水系開啟細米的審美，靜態的樹葉經梅紋善思細語的解說頓時有了水的流動、水的富饒、水的靈動。曹文軒認為在他腦海里所寄存的故事，其中大半與水有關。水對他的價值絕非生命意義上的。它參與了曹先生之性格，曹先生之脾氣，曹先生之人生觀，曹先生之美學情調的構成。

三、詩意風景、心靈感悟

解成軍一向認為，風景描寫很重要，自然才是一本真正的書，大書。它才是我們的圣經。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在向我們靜穆地訴說著。這些道理關乎我們的存在，關乎我們的生命。好的風景描寫可以幫助我們建立深刻的、經得起審美的自然觀。[5]《柿子樹》有一段文字描述：“柿子樹開花后不久，便結了小小的青果。...... 它們青得十分發黑，加上其他果實所沒有的光澤，讓人有了玉的感覺。晚上從枝下走過時，不遠處正巧有一盞路燈將光斜射下來，它們便隱隱約約地在枝葉里閃爍。愈是不清晰，你就愈想看到它們。此時，你就會覺得，它們像一只一只夜宿在枝頭的青鳥。”[6]476柿子樹乃是平常之樹，經曹先生如詩筆椽柿子有了玉的光澤，變成了夜宿枝頭輕靈欲飛的青鳥。小小青柿子的描寫充滿了浪漫主義情懷，與作者的內心感受相一致 。

李 麗 萍、杜 紅 蓉兩位研究者談到：“《根鳥》就是在詩意的風景描寫中抒寫著心靈的感悟和對生命的思考。小說開篇就在一座遙遠而又荒古的老林之中 ，一只白色的鷹牽引著根鳥， 故事就在這一片神秘之地開始。”[7]32 “秋天的草原，是金色的。草原無邊無際，在陽光下變換著顏色：隨著厚薄不一云彩的遮擋以及云彩的飄散，草原或是淡金色，或是深金色，又或是金紅色的，有時，甚至還是黑色的。而當云彩的遮擋不完全時，草原在同一時間里，會一抹一抹的地呈現出許多種顏色......”[8]187 根鳥的前途和未來是倚靠他心中的一個夢想，秋天的草原絢爛又迷人，色彩豐富捉摸不定;后者正揭示了他的下一步旅程，輕信一個神秘男子“長腳”而墜入鬼谷。年少的根鳥初見“長腳”感到了一種親切。他沒有讀懂“長腳”長而黑的濃眉之下那雙深陷的半咪的眼睛，里面的冷酷如草原：或是淡金色，或是深金色，又或是金紅色的，有時甚至還是黑色的。不諳世事的根鳥讀不懂人心險惡，他輕信長腳，只因長腳表面的親切。《根鳥》里的少年帶著心中的夢穿行荒漠、礦山、水鄉和草原， 故事就在別樣的奇異的或絢爛的風景中展開。為了尋找長滿百合花的大峽谷根鳥離家出走 ，它是根鳥的信念和理想的象征。“根鳥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只鷹了：它像清寒的春風中的最后一團晶瑩的雪。”[6]557白鷹和開滿百合花的大峽谷是少年追夢的動力，根鳥在鶯店沉醉于金枝的神秘，沉溺于撩人心胸的戲院、酒場和賭場，幾乎忘卻或者放棄了那個令他不斷西行的夢。“根鳥看到白鷹的身上灑滿了陽光，純潔的羽毛閃閃發亮。它們轉動著腦袋，因此，被陽光照著的眼睛便如同夜晚草叢中的玻璃，一下一下地閃爍著亮光。那亮光是鉆石的亮光。”[6]557當根鳥戰勝種種磨難、抵制了誘惑， 重新堅定了目標，終于找到大峽谷。“馬走了不一會，根鳥忽然發現了星星點點的百合花。這種百合花，他似乎見到過。馬越往前走，百合花就越多，到了后來，就其他什么花也沒有了，漫山遍野開的全都是百合花。他一拉韁繩，又讓馬走向懸崖的邊緣。這時，他看到那百合花竟沿著懸崖，一路朝谷底長下去，從峽谷底飄起濃濃的百合花的香氣。”[6]554大峽谷充滿詩意的美震撼了讀者的心靈，也震撼了追夢少年的心 。詩情畫意的象征手法是曹文軒浪漫主義的常見寫作風格。根鳥是一個勇敢尋夢的少年，大峽谷是他對理想和美鍥而不舍的追求， 平凡的生命在美的洗禮中變得不平凡 。

曹文軒的兒童作品對風景的描寫常常有一些意蘊豐富的意象 ，就像《山羊不吃天堂草 》中的天堂草。天堂草、藍天白云和山羊具有象征色彩，與不能融入城市生活的明子的命運相對應。“月亮越升越高，給草灘輕輕灑了一層銀色。這時的草灘比白天更迷人。這草真綠，即使在夜空下，還泛著朦朧的綠色。這綠色低低地懸浮在地面上，仿佛能飄散到空氣里似的。當水上吹了涼風時，草的梢頭，便起了微波，在月光下很優美地起伏，泛著綠光和銀光。”[6]393-394“這群羊死去的姿態，沒有一只讓人覺得難看的。它們沒有使人想起死尸的形象。它們或側臥著，或屈著前腿伏著，溫柔，安靜，沒有苦痛，像是在做一場夢。夕陽的余暉，在它們身上撒了一層玫瑰紅色。”[6]403風景描述使情、景、意得到較好的結合， 也有一定的象征色彩。作者用奇幻的筆墨描寫了天堂草的優雅高貴，同時魔幻地描述了白山羊不肯去吃"天堂草"后全體餓死，亦真亦幻，明子和父親愛莫能助。景物有美麗的白山羊、妖嬈多姿的草灘、天堂草的香味、陽光的氣息、泥土的氣息和水的氣息。細膩傳神地刻畫出自然景色優美，給人身臨其境之感。因為生活所迫，明子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闖蕩謀生。跟隨“師傅”學習手藝并逐漸獨立，明子在城市艱辛謀生但似乎無法融入所生活的城市。潔身自好的品性與書中山羊面對清新鮮潔的天堂草無動于衷餓死的悲壯相對應。

曹文軒主張文學要有美、應該傳遞美，是一個徹底的古典文學美的追逐者。解成君對此有總結，他說風掀起的不是麥浪，不是水紋，而是一部無頭無尾的奧義書。風景描寫可以讓讀者感受文字魅力的最佳之處。一段好的風景描寫牽涉到一個作者的文字能力和審美境界。他的兒童文學觀是兒童文學要為兒童成長奠定人性的基礎，強調人性中善和美的部分。因此 ，他的文學創作體現了多彩的自然景觀和人性美相互織交，深刻的象征意蘊和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相互交融。陽光、色彩絢麗的大河、蘆葦蕩、雨水、銀色月光、稻田詩意相生地構成了美麗溫柔的鄉村，大范圍的風景下鮮活的各色鄉民善良、真誠、淳樸。他的兒童小說自然地過濾了人性中的粗陋 、淺薄、丑惡和暴力。無論是成人還是兒童讀者，一個個動人的故事都會令讀者深刻思考、得到美的啟發和感知，帶給我們的是對生命和世界的認識和思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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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閔蘭棋（ 1976-） ，女，新疆烏魯木齊人，烏魯木齊職業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文學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及英語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