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場空歡喜

主持/王小明

叉妹和朵爺又一起點早餐，剛下完單五分鐘，叉妹就接到電話，不等那邊說話，她就習慣性地說：“哦，哦，你放門口茶幾上就行，謝……啊？”

餓得嘰里咕嚕（？）的朵爺一邊手忙腳亂一邊驚喜地問道：“這么快？！等我！我還沒穿好鞋（？）！”

叉妹掛了電話，恢復了平靜：“不用穿鞋了，他說打錯了，離我們還遠著呢。”

朵爺：“……哦。”

1.如果感到憤怒你就點點頭

新的一周剛開始，張美麗就跟我們分享了她在網上學到的新理論——當你想要發脾氣的時候，先點幾下頭，就不會再生氣了。

據說這是一種導入效應，用行為影響思想。

我大膽猜測，這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心理暗示。

雖然我們不怎么相信，但還是很快就學以致用——每天要生的氣可真是太多了！（叉妹：是你脾氣大！）能少生一點氣總是好的！

每當有一個人有生氣的苗頭，我們就會在旁邊大喊：“快點頭！”

這天下班后大家約去咖啡店開會和聊天。

討論過程中出現了有人不喜歡的話題和人物，我們不再爭論，而是沉默著點頭。

氣氛一下就變得平和了！（叉妹：沒有，由于大家點頭點得過于激烈，場面一度讓人害怕！好像瘋子聚會！）

說到最近看的一個綜藝，夏沅興奮地說：“對！我看到演員A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好像演員B。”

欣賞演員B的朵爺拍了拍我們，示意我們看她——

朵爺站起來，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咦，我怎么覺得點頭這個行為逐漸變得像肢體語言——而且是一種代表生氣和辱罵的肢體語言！（夏沅：什么意思？！）

而最后，向我們分享這個理論的張美麗，也因為工作上的一個問題生起了氣。

我們（異口同聲））：“張美麗！點頭！”

張美麗點了點頭。

我們（好奇）：“還生氣嗎？”

張美麗……又點了點頭。

于是，“如果感到憤怒你就點點頭”活動（朵爺：有過嗎？）就此夭折。

2.穿紅色毛衣的少女（？）

尚未正式入冬的天氣十分不穩定，昨天有叉妹穿羽絨服，今天有張美麗穿七分褲，明天夏沅要穿上她的“黃金甲”……

我每天也要在衣柜前抓耳撓腮個一會兒——既要考慮到因害怕遲到（扣錢）而在路上奔跑散發的大量熱量，又要考慮到坐在辦公桌前不活動導致的腿腳冰涼。

故事就發生在這樣一個倉促的早晨。

穿膩了平時常穿的幾件衛衣的我，看中了衣柜深處一抹亮麗的大紅色。

啊，那是我買來配黑色大衣的紅色（舊）毛衣。

是的，雖然自我入職開始，就因每天穿黑色衣服以“背后靈”聞名（朵爺：也沒有“聞名”！），但我也是有兩三件非黑色衣服的人！

由于穿上大衣太熱，最后我單穿著這件鮮紅的毛衣活力十足地出了門。

我，就是路上最亮的一道風景線。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公司，朵爺的視線立刻鎖定了我。

朵爺：“小明？××（我的本名）？你怎么了？！”

我一頭霧水。

朵爺：“天啊！你們快看小明！她穿了好紅的衣服！這一定不是小明！”

叉妹（轉頭捂住眼睛）：“我……我的眼睛好刺痛！小明這件衣服太鮮艷了！”

朵爺又隔著走廊對小鍋大喊：“鍋！你看看這是誰？！”

確實，有時候我抬頭看著陽臺上晾著的衣服，也會感到眼前一黑。

但我嘴硬：“你們也太夸張了吧！我以前就穿過這件衣服（雖然是穿在里面）！”

朵爺：“你看群里。”

點開群，小鍋已經發了四個問句：

“小明呢？”

“小明在哪兒？”

“小明今天是不是沒來？”

“她位子上怎么坐著一個紅彤彤的人？”

哼！

叉妹一整天都在抱怨，覺得右邊（我）好刺眼，無法轉頭。

中午出去吃飯，被燦爛的陽光照耀著，我顯得愈發鮮艷了……

叉妹：“小明，你知道我跟你說話都不敢看向你嗎？我需要墨鏡。”

（路上碰到的）丐小亥：“小明，你現在特別像長沙一家飯店的代言人——紅燈籠。”

（路上碰到的）小鍋：“小明今天怎么啦？以前不是只穿黑白灰嗎？”

夏沅（警覺）：“小明是不是要結婚了？！”

我：“？”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3.撿破爛的小女孩（？）

作為一個參加過“垃圾分類知識競賽（全部參與者共三人，主持人朵爺，參賽選手為叉妹和我）”的人，雖然截至寫本期“中場休息”時，我們這片還沒有強制執行垃圾分類，但我習慣把塑料瓶這種垃圾和其他垃圾分開裝，方便收瓶子的阿姨拿走——天啊！人美心善王小明！（叉妹：噦！）

后來我也開始拜托叉妹（叉妹：是要求！）把空的水瓶、可樂罐放在這個垃圾桶里，我們一起創造更加美好的世界！（夏沅：？）

某天下班，朵爺注意到了我的可回收物垃圾桶。

朵爺（落淚）：“小明……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

叉妹（搶答）：“朵爺，你看看自己的組員過的什么苦日子吧！已經要靠這種副業掙錢了！你不知道吧，我已經無償贊助小明的副業好久了！”

我：“不是……”

朵爺帶著哭腔打斷我：“小明……不要再解釋了！我們知道你過得苦，但沒想到這么苦。我這里還有兩個瓶子，來，給你——里面還有點兒水，可以壓壓秤。唉，你總是那么晚下班，原來是為了保留自己的尊嚴。叉妹，我們走，我們走！給小明一些收拾廢品的私人時間！”

說完，朵爺就和叉妹火速離開了公司，留下了一個困苦的我……

到了周五下班，朵爺拿著一個喝完的礦泉水瓶興沖沖地來找我。

朵爺（大聲）：“小明！你看！”

我：“？”

朵爺（更大聲）：“我來支持你的副業了！”

叉妹（比朵爺還要大聲）：“朵爺，你小點聲，給自己的組員留點面子。”

此后，朵爺每喝完一瓶水，都要走到我的垃圾桶前，并大喊我的名字讓我注意，然后再將瓶子扔進桶子里。

我：“也不必……如此張揚！”

過了兩天，朵爺：“王小明，注意，今日投資。”

“砰”一聲，一個瓶子落筐。

我：“投資？”

朵爺（熱絡）：“小明，賺了多少錢呀？要不用來當我們組的組費吧！我們可以出去吃飯！”

我：“××（朵爺本名）！做個人吧你！”

4.本小節請閱后即焚

不好意思，連續兩個小主題都在說我自己，顯得很自戀的樣子。（叉妹：是你。）

還好叉妹強勢出鏡，用自己離經叛道（？）的實際行動獲得了本期“中場休息”的王者地位——

就在剛才，叉妹猛喝了兩口早上點的咖啡，然后把咖啡杯“啪”地丟進了垃圾桶。

緊接著，她又驚呼一聲：“哎呀！還沒喝完！”

于是她把咖啡杯從垃圾桶里撿起來又吸了兩口后，重新扔了進去。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整個過程只花了六秒。

坐在一旁用余光目睹全程的我呆滯三秒，尖叫：“肖云夢——”（叉妹：為什么我的本名不打碼？！）

叉妹（慢條斯理）：“干嗎？我的垃圾桶是干凈的！”

我，一時語塞。

叉妹（講道理）：“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浪費糧食是會下地獄的，你能眼睜睜看著那口咖啡被浪費嗎？”

我，無言以對。

叉妹：“朵爺昨天不是也吃了我在垃圾桶里撿的辣椒醬嘛！”

哦，對。

昨天，朵爺在樓下買了水餃，回來拆開時憤怒地大喊：“怎么沒有給我調料！”

她問遍了公司，求一小碗陳醋……

當然，沒有人在公司放陳醋！

叉妹（熱心）：“剛好我這里點外賣送了一小盒辣椒醬，你湊合湊合？”

朵爺興奮地小跑過來。

叉妹從垃圾桶撿起一小盒辣椒醬，自然地開口：“不過我一分鐘前剛把它扔進垃圾桶，因為本來我沒打算吃。”

朵爺一個剎車：“？”

叉妹：“哎呀，這都沒開封的，沒關系啦！里面是干凈的！”

朵爺：“那……好吧！”

怎么回事？！

朵爺何以淪落到要像叉妹一樣從垃圾桶里撿吃的！（叉妹：哈！我上次從垃圾桶里撿的咖啡杯腰封，朵爺也用得開開心心的！）

差不多寫完了這期“中場休息”，我一口氣喝完水，把水瓶投進了我的可回收物垃圾桶。

叉妹：“你知道我們組每天最心酸的時刻是什么嗎？就是往……”

我（打斷）：“就是你從垃圾桶里撿些吃吃喝喝的時刻。”

叉妹（惱羞成怒）：“你還每天收廢品！憑什么笑我從垃圾桶里找吃的！”

（一組之長朵爺：夠了！不要再吵了！公司其他人會怎么看我們組？！）

（山那邊的夏沅：你們每天都過著什么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