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動力學在PPP 項目融資風險管理中的應用

李 攀，雷 鳴

長江大學城市建設學院，湖北 荊州 434000

0 引言

隨著我國經濟新常態的城鎮化水平逐步提高，數量龐大的二三線中小型城市基礎設施工程建設資金投入不斷增長，地方政府財政債務規模逐漸膨脹。為了減輕政府財政負擔，充分利用社會資本的市場調節作用，滿足國家大力開展基礎設施建設的要求，政府部門和私營企業相互合作的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融資模式逐漸被應用到基礎建設領域。但是，PPP項目獨特融資模式和運作體系導致了融資風險因素復雜且相互影響，融資風險預估和評價工作開展困難，需要采取更加科學化、合理化、系統化的方式進行風險管理。系統動力學以系統的視角，能夠分析融資風險系統內部影響關系，提高風險管理水平。

1 PPP 項目融資風險概述

1.1 我國PPP 項目的發展現狀

PPP 融資模式實質是政府部門和私營企業建立合作伙伴關系實現高效融資，通過這種公私合營模式調動社會民營資本參與項目建設，使政府部門的資金壓力得到減輕，加入市場調控機制。2014 年之后，PPP 項目在我國很多基礎設施、社會服務等方面成功得到運用，2017 年政府清除許多停滯項目，加強PPP 項目的管控，PPP 項目規模整體呈逐年下降態勢，但是在庫項目規模在逐年增長，2019 年我國在庫PPP 項目達到9383 個，同比增長9.7%，其中成交金額最大主要是交通運輸（12489 億元）和市政工程（6007 億元）。PPP 模式在我國基礎建設領域穩步發展，并且逐漸成熟化。

1.2 PPP 項目融資風險特征

PPP 項目一般融資金額較大，且涉及政府、社會資本等多個利益參與方，在項目長生命周期內存在眾多不確定性因素，導致融資風險的具有系統學特性，即系統性、復雜性和開放性。

（1）系統性。PPP 項目所需投資金額較大，有時需要進行多輪融資，而且融資活動貫穿整個項目周期，項目各個階段具有相互影響的不同風險因素，其風險因素有序、相互關聯又能夠對整體產生影響，具有復雜系統所具備的明顯特征。在PPP項目中，融資風險的系統性主要體現在風險的階段性，即項目所處階段不同，風險因素的影響不同。設計、融資階段受政策調整、法律變更、政府信用和市場經濟環境等諸多因素影響；建設階段需要考慮工期、成本和質量安全等；運營管理階段可能受到運營收益能力不足、管理責權界限不明和運維成本超支等風險因素的影響。

（2）復雜性。PPP 項目融資是以眾多項目參與方為組成元素的復雜系統，項目參與方人員結構復雜并且相互之間協調困難都決定PPP 項目的復雜性。PPP 模式下，政府與私有企業聯合融資，實現利益共享、風險共擔，但是由于各方利益期望存在差異，項目運作過程中受到政府、社會資本、經融機構和監管部門的制約，增加了風險因素的不確定性，導致了融資風險的復雜性。

（3）開放性。PPP 項目融資風險的開放性是指系統中個別風險受到外界政策、經濟環境的影響使其風險指數增強或者降低，由于風險因素之間的相互影響的存在，能夠在一定程度降低該風險因素對系統的影響。在PPP 項目融資過程中，各個風險因素之間的相互影響體現在因果關系和反饋當中。

2 PPP 項目融資風險管理面臨的問題

PPP 項目融資風險是PPP 項目風險管理中關鍵的一環，融資方面出現問題會直接導致項目失敗。在PPP 項目融資風險管理中面臨著風險因素識別不全面、傳統風險評價方法不適用和風險控制難度大的問題。

2.1 風險因素識別不全面

PPP 項目具有唯一性，風險因素具備獨特性，根據項目的具體情況存在特定的風險因素，因此在風險識別上存在很大難度。目前，關于PPP 項目融資風險因素的識別方法主要有：1）專家調查結合德爾菲法數據分析，該方法不能有效識別潛在的風險因素，主觀因素過重存在數據偏差問題；2）文獻分析結合風險故障樹進行風險因素識別，能夠有效識別已有項目存在的風險，但是不能識別潛在風險因素和量化風險因素的影響關系，不適于分析復雜、龐大的系統。

2.2 傳統風險評價方向不適用

我國PPP 項目發展較晚，對PPP 項目風險分析和評價方面研究方向相對單一，未能從項目的整體性和系統性考慮。常用風險評價方法有注重于定性分析的層次分析法（AHP），側重于定量評價的模糊綜合評價法，以及CIM 模型分析、蒙特卡羅模擬分析等綜合評價方法，都沒有深入考慮風險因素的相互作用，缺乏動態性分析，不適用于PPP 項目風險管理。

2.3 風險控制難度大

PPP 項目融資行為是一個包含融資前準備、融資中落地、融資后履約的全過程行為［1］，除了常見建設項目融資風險因素外，政策調整、法律變更和市場經濟變化對PPP 項目的影響更大，需要實時分析項目周期各個階段的風險，從動態的角度考慮融資風險的變化。PPP 項目涉及政府部門、私有企業、銀行金融和監管部門的協同合作，政府方注重社會效益，私有企業追求經濟利益，在項目運行過程中存在多種風險相互交織，加大了風險控制難度。

3 系統動力學在風險管理中的應用

系統動力學（System Dynamics）主要研究復雜系統的內部影響關系，被廣泛用于風險動態分析，在項目風險管理領域有著廣闊的前景。PPP 項目融資風險具有系統學特性，系統動力學方法在融資風險管理中有著獨特的優勢。

3.1 融資風險系統化

系統動力學將PPP 項目融資視作一個復雜的系統，以系統的視角把融資風險分解成多個子系統，通過子系統內部影響因素的因果關系和反饋關系建立系統化模型。系統化模型結合了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以風險因素為起點，通過反饋關系檢查風險的可能性，對PPP 項目融資風險因素的識別更加全面，能避免遺漏隱晦的風險因素，發現一些潛在的風險因素。

3.2 考慮風險關聯性

傳統的定性或定量風險分析方法沒有考慮到風險因子的互相影響，且側重于靜態研究，而PPP 項目融資具有復雜性和長周期性，傳統的風險分析方法不能準確進行量化評估。系統動力學方法考慮了風險因素的關聯性，基于Visim 軟件的基本知識，采用慣性原理和相關原理，通過正負反饋信號揭露出融資風險影響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建立系統動力學（SD）模型。通過對模型結構性分析，管理者能夠明晰風險因素的狀態信息，更有效的實現風險目標管理。

3.3 風險動態分析

PPP 項目融資活動貫穿整個項目過程，受多變量相互影響，并且項目周期長，只對單一風險因素進行分析和評價不能解決實際問題，系統動力學軟件Visim 的模型仿真可以對融資風險進行動態分析。項目風險管理也是一個動態管理的過程，風險控制對策要根據項目不同階段風險因素側重的變化而改變，系統動力學構建的系統化模型能夠在以下幾個方面強化PPP 項目融資風險的動態管理。1）動態反映風險因素變化情況。Visim軟件將模型中的風險因素以變量形式進行數據集分析和周期數值模擬，在模擬周期內可以追蹤系統風險變量之間的影響情況，并以圖形反映風險變量的數值變化，根據影響關系和數值變化情況進行有效的風險防控；2）分析個別風險的敏感性，輔助風險應對決策。由于PPP 項目融資的獨特性和唯一性，存在基于項目實際的不確定性風險，在風險因素分析和評價是考慮個別風險的敏感性。系統動通過改變參數因子分析目標風險的敏感程度，找出對參數比較敏感的目標風險，在制定風險應對策略時加以特別關注；3）發現風險因素的影響特征，找到有效解決對策。在一個復雜、完整的系統中，系統元素往往不是孤立存在而是相互影響的。在PPP 項目融資風險系統中，根據反饋原理可以發現，改變一個風險變量會對其他風險因素發生概率產生促進或者抑制作用，因此可以改變風險變量，輸入風險控制方案的設想，通過分析模型模擬效果找到解決風險問題的最佳方法和措施。

3.4 評價結果可視化

系統動力學軟件（Visim）具有強大的圖像輸出功能，能夠實現風險評價可視化。靜態分析能夠輸出風險識別樹狀圖，形象反映風險因素之間的因果關系和反饋關系；模型仿真可以輸出風險評價結果的曲線圖，直接反映風險概率隨著項目推進的變化情況；調整參數或者對個別風險進行動態分析輸出敏感度對比曲線，反映個別風險的敏感度和對系統重要程度，對PPP項目融資風險預防和有效控制有重要意義。

4.展望

隨著我國城鎮化的發展，政府部門與社會資本相互合作的PPP 項目會不斷增多，在PPP 模式下政府部門能夠減輕財政壓力，私營企業能夠獲得利益和政策支持。但是，PPP 項目融資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具有系統學特性，不能只對風險因素進行單一評價，而必須考慮多種風險的相互作用和長周期內的動態變化。系統動力學對解決復雜的系統問題有獨特的優勢，能夠更加全面、系統、動態地對融資風險進行識別和評價，對提高PPP 項目融資風險管理水平具有積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