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云南科技人力資本建設的對策建議

段 梅，普 凌，韓雅頌

（云南省科學技術情報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51）

0 引言

數字經濟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來源于美國著名的新經濟學家、商業策劃大師唐·塔普斯科特 (Don Tapscott)于1996年出版的《數字經濟時代》中的相關論述。這個概念發展至今已經20多年，數字經濟的外延和內涵都有了較大的變化。初期這個概念是指電子商務、電子化企業、互聯網及網絡交易等信息，而隨著社會經濟持續發展和技術不斷革新，其內涵不斷擴大。通過利用不斷更新的網絡基礎設施與智能機等信息工具，結合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區塊鏈等先進技術，能夠推動經濟形態由工業經濟向智慧經濟形態轉化，且大大降低了交易成本、提高資源優化配置。當前數字經濟時代的快速發展，對科技人力資本有了新的需求。而云南正處于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調整期、新舊增長動能轉換的關鍵期，在加強人力資本建設方面需著重考慮，力爭打造數字經濟發展的良好環境。

1 數字經濟時代的特征

很多學者對數字經濟的概念定義不一，但對其特征的理解卻大同小異。數字經濟時代，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數據如同農業時代的土地、資源、勞動力，工業時代的技術、資本一樣，成為這個時代重要的生產要素。其次，傳統工業時代形成的科技研發模式、標準化流水線、批零體系、物質資源消耗等發展范式，都因數字技術的變革而發生巨大的變化，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各行業的“互聯網+”。第三，萬物在線互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長，對數據的價值挖掘是數字經濟發展的源泉，數據成為驅動商業模式創新和發展的核心力量。數字經濟2.0架構出“云網端”的新基礎設施，并不斷衍生出互聯網平臺這一全新的經濟組織，并帶來了全新的商業模式、組織模式和就業模式。未來隨著數字技術向零售、制造、教育、醫療、文化等行業的不斷滲透，各種量子計算、區塊鏈等新技術的層出不窮，數字經濟將成為全球經濟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并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和工作。

2 數字經濟時代對科技人力資本的新需求

2.1 數字技術正在重塑工作所需要的技能

數字經濟時代的大背景影響下，勞動力市場中的技能需求正在被其先進技術所改變。機器人所不能取代的人工知識性技能所產生的溢價正在持續攀升，這些技能即一般認知性技能（比如褒貶性評價思維技能）和社會行為技能（比如團隊合作、競爭及情感分析技能）。而擁有這些認知性技能及社會行為技能的人能夠更加適應勞動力市場。與此同時，在勞動力市場上高級認知技能（比如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社會行為技能（團隊合作、關系協調）以及敏捷反應的適應能力（比如自我優化效能）的三類技能在勞動力市場上有更強的議價能力。這類技能，就要滿足個體具有堅實的人力資本基礎并能夠持續進行終身學習。其實質是隨著技術更新發展，人類工作所需要的技能正在被其重新塑造、定義，更新，數字經濟時代自動化智能技術的發展導致市場對技術可以取代的較低技能的需求量正在降低。

2.2 數字技術和自動化帶來了社會對從事程序性重復性工作的人需求量降低

機器自動化導致一些發達經濟體和中等收入國家中制造業領域工作崗位的流失。那些從事“可被編碼的”重復性工作的人最容易被取代。在這一形勢下，技術革新產生了新的部門和新的工作任務。隨著社會經濟持續發展，重復性工作被機械化所替代，可被編輯性工作寫入程序從而取代效率較為低下的人力成本，重復性工作崗位逐漸減少，人類所面臨的擇業或學習新技能的需求從而被動提高。

2.3 數字技術特別是媒體的發展加劇了工作與人力資本錯配的敏感性

當前我國人力資本已經在數量上達到了足夠規模，質量上也得到很大提升，但沒有形成高人力資本產業比較優勢的動態演進，其中一個原因是工作與人力資本錯配問題，而數字技術的發展加劇了其錯配的敏感性，特別是媒體行業存在大量高人力資本向非生產性、非創新性部門的過度集中，而高層次人力資本的流向問題也致使制度的不斷更新及完善。為此，加快對數字時代科技人力資本新需求下的市場建設，進一步完善制度，為數字經濟時代快速發展提供保障。

2.4 數字經濟時代對公民的新要求

在數字時代，電子設備、功能性軟件、平臺的廣泛普及，極大的方便人們工作、生活的同時，也對人的個體素質提出的新的挑戰。世界主要國家十分重視公民數字素養的培育，認為在數字經濟時代下公民必須具備如下5個數字基本能力：

1）信息綜合能力，即判斷信息相關性的能力；

2）交流能力，即數字環境中交流的能力；

3）內容創建能力，即文案處理內容創建的能力；

4）安全意識，即個人防護、安全措施的能力；

5）問題解決能力，即通過數字化手段解決問題的能力。

3 數字經濟時代云南加強科技人力資本建設的重點方向和對策建議

云南正在著力打造全省經濟增長新引擎，科技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引擎。因此，加強科技人力資本建設應著重在以下幾個方面。

3.1 云南省加強科技人力資本建設的重點方向

3.1.1 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高級認知技能）

數字經濟時代需要的是機器所不能取代的技能和具備專業知識的高水平員工。機器最容易取代的工作是“可被編碼的”重復性工作。其中一些工作是認知性的，比如處理工資單或賬務。其他的工作則是手工性質的或者體力性質的，比如操作焊接機、配送商品、操作叉式升降機等，這些工作很容易就能實現自動化。發達國家經驗證明，擁有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的人才的就業增長速度快。相比之下，就業已經從諸如機器操作等中等技能行業向外轉移。簡而言之，在數字經濟時代的浪潮下，高技能工人因其具有的不可替代的技術能力可以從技術變革中受益，而低技能工人，特別是從事手工工作的低技能工人生產效率不足，存在被行業數字化、機械化所取代。在競爭日趨激烈的今天，加強人才的基礎知識和知識體系構建，不斷提高科技人力資本建設，是提高人才自身競爭力的有效途徑，也是促進社會又好又快發展的迫切要求。

3.1.2 批判性思維能力

機器人所不能取代的技能所產生的溢價正在持續攀升。這些技能包括批判性思維能力，也就是勇于顛覆傳統的創新思維。批判性思維是必然要基于客觀事實而進行理性評價和抉擇，不為感性和無事實根據的傳聞而左右。在實踐中用有“創新”特征的批判性思維進行思考，面對社會不斷增長的需求“痛點”，不斷對客觀世界進行利用和改造，促進人類社會的更加繁榮的過程在當今顯得尤為重要。

3.1.3 高級交流能力（社交能力和資源整合能力）

人際處理技能（比如能夠促進團隊合作的管理和識別情感的技能）的需求增長速度遠遠快于對其他技能需求的增長速度，團隊工作能力、溝通能力和問題解決能力被視為繼技術技能之后最重要的技能組合。特別是應對突發和緊急的事件，要求人運用分析技能找出問題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依托人際關系處理技能來協調各種資源或處理各種情感相關的工作。特別是對于團隊協調工作、關系維護和管理、人員管理和護理工作等目前機器人可以發揮輔助作用但卻無法輕易取代的工作，人際處理能力有著巨大的需求。

3.2 加強云南科技人力資本建設的對策建議

健康和教育是人力資本建設的兩大基石。數字經濟時代，科技人力資本的構建則對個體的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批判性思維和高級交流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因此，政府需要在以下幾個方面發揮主導作用。

3.2.1 著重考慮貧困地區兒童早期（發育期）的教育與營養

人的大腦結構是在胎兒期到五歲期間形成的，此時也是大腦學習能力的巔峰期，這一時期的經驗與學習對人們人力資本的構建具有最直接影響。云南目前各地經濟發展水平還較為不平衡，貧困地區的兒童投資不足是重要問題。如果錯失了這一發展時期，之后培育技能的難度將會增大，人力資本構建難度將變得更大。因此需要加強兒童出生1000天內的營養和健康投資，為大腦發育奠定良好的基礎，3歲后，通過加強對貧困地區兒童早期的教育投資，也可使他們在未來技能習得的過程中獲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以能適應社會變化。學習是一個積累性的過程，早期兒童發展投資可以有效培育與兒童未來生存相關的技能，特別是貧困地區兒童早期習得的技能可能成為之后人生中生存和發展的基礎技能。通過研究證實，投資早期是生命周期各階段的投資中回報最有效的階段，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力資本投資的邊際效益是逐漸遞減的。政府通過加強早期貧困地區兒童的投資，也能縮小貧困地區與發達地區的顯著差異，實現社會公平。

3.2.2 加大高等教育和教育基礎設施投入

根據世界銀行數據，高等教育私人回報率的全球平均數是16%，高等教育體系對未來人力資本的構建主要是體現在就業方面。技能習得是一個連續的過程，而不是有限的、不可更改的路徑。高等教育可以確保學生習得一項技能后再學習另一項技能的路徑不被徹底堵死，實現人生靈活性的增加。例如通識教育和職業培訓的學習，學生一旦做出了選擇，特別是選擇了職業培訓時，再想做出改變通常就很難，而且要付出高昂的代價。當前技術變革速度不斷加快，技術進步往往會降低社會對某些特定職業技能的需求，將某些職業淘汰出局。因此，加大高等教育的投入和加大高等教育基礎設施的投入，推動云南人力資本建設在高等教育階段納入更多的通識教育，重點培養學生的解決實際問題、批判性思維、人際溝通、領導力和終身學習的相關技能。這些技能將會是學生進入社會后不斷適應社會發展和促進自我實現的重要途徑。

3.2.3 搭建終生學習的平臺，降低成人學習的成本

成人工作后面有具體的生存壓力，作為成人必須有一定工作能力來獲得收入，而且在有了孩子之后還需要負擔起孩子的相關費用。對于成人而言，若要繼續投資脫產的學習就意味著放棄當前的收入和陪伴子女的時間等代價，因此，可以理解為成人學習有較高的機會成本，因此，通過學習繼續投資人力資本的難度大幅提升。另一方面，成人在面對社會環境的巨大變革過程中很容易產生嚴重的焦慮情緒，學習是緩解這種焦慮的措施之一。成人學習是為適應未來工作進行技能再調整的重要渠道，在此階段，需要一個靈活的且與成人生活方式合拍的學習模式。因此，政府可以在此階段加大學習平臺類的投資，依托各種平臺提供各式各樣的靈活的學習方式，提高成人學習的實際效果，以推動云南人力資本的構建。

3.2.4 強化社會保障與社會包容

為了應對社會變革過程中個體人力資本的構建和工作機會的不匹配，政府需要建立社會保障體系為一部分人口或者甚至是所有人提供經濟支持的社會援助方案，以實現社會穩定。需要在財政、實務和政治之間進行權衡，為貧窮人口提供基本的、補貼性的全民保險，發揮社會援助的作用。隨著社會援助和保險體系的擴大加強了社會對人們的保障力度，勞動法規可以在適當的時候提高靈活性，從而促進人們在不同工作間的流動。達到促進正規就業的擴大，特別是新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工人和低技能工人的正規就業以及非正規就業工人也得到更好的保障的目的。同時，構建社會包容性理念即提高社會中最弱勢人口的能力、機會和尊嚴。通過消減社會的不良排斥，增加機會平等，可以促進弱勢群體更好地融入整個社會結構的快速變化之中，同時遵循目標價值取向，讓社會發展成果由社會成員共享，增強社會團結，提升社會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