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農業科技合作前景及對策研究

趙李潔，葉 琳

（1.云南農沼環保工程有限公司，云南 昆明 650031；2.云南省科學技術情報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51）

0 引言

菲律賓經濟屬于出口導向型經濟，其第三產業地位突出，但農業所占比重也非常大。近年來政府實行增收節支，加大對農業和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擴大內需和出口，國際收支得到改善，經濟保持較快增長。

1 菲律賓農業發展情況

菲律賓的農業在東南亞特色品種的產量、面積等具有一定優勢，但是長期傳統的耕種方式已不能滿足未來的發展需求，依靠科技提升農業發展質量迫在眉睫。2017年農業產值為302.89億美元，占GDP的比重為9.66%，主要出口產品為：椰子油、香蕉、魚和蝦、糖及糖制品、椰絲、菠蘿和菠蘿汁、未加工煙草、天然橡膠、椰子粉粕和海藻等。

1.1 菲律賓農業資源概況

農業是菲律賓經濟的重要組成，40%的勞動力靠農業為生，農業產值占全國GDP的20%。菲律賓農業資源豐富，主要出產大米、椰子、玉米、甘蔗、香蕉、菠蘿、芒果等農產品，菲律賓也是世界主要的水果生產國之一，盛產香蕉、菠蘿、芒果、木瓜和椰子。

菲律賓有3000萬公頃國土面積，其中47%是農業用地，主要農業用地集中在城市附近及人口稠密地區。林地1580萬公頃；農業耕地1300萬公頃，全國有農場556萬個，耕地720萬公頃，農民人均耕地1.29公頃，主要農作物為水稻和玉米。其他食用作物用地中，椰子種植面積最大，占地面積達356萬公頃，每年生產約155億椰子。甘蔗種植面積在42萬公頃，每年生產約3000萬噸甘蔗。

菲律賓灌溉設施的農田610萬公頃，占耕地面積的57%，還有240萬公頃耕地沒有灌溉設施，當地并沒有農資生產，多數農資均從國外進口，如農業機械、農產品加工機械、農藥、化肥等農業生產資料主要依靠進口。

2011-2015 年菲農業預算增長較快，菲農業部共獲得政府撥款3390億比索（約680億美元），這也是自1994年以來四屆政府中預算最多的五年，顯著增長的預算使得農業部有效地實施各項農業措施。菲律賓農業部重視家禽，家畜產業發展，自2010年以來每年家禽、家畜產量以2.3%的速度增長，產值增長率達4.8%。

1.2 菲律賓農業發展情況

2011-2016 年，菲律賓經濟增長表現良好，平均為6.1%，制造業平均增長6.9%、服務業同比增長6.6%，而農業、狩獵、漁業和林業的增長落后于服務業和工業，平均增長率僅為1.9%。農業、林業和漁業的份額從2013年的10.5%下降到2016年的8.8%，2013年增長率為1.1%，2015年為0.1%，2016年負1.3%。

在農業子行業內，水稻是最重要的作物，2013年的份額為2.1%，但2016年降至1.7%。玉米2013年占0.6%，2016年占0.5%。同時，牲畜占1.3%，家禽占1%。除菠蘿、木薯、牲畜、家禽和農業活動及服務外，其他項在2016年均出現負增長。椰子、可可、咖啡、芒果等高價值作物甚至橡膠等非糧食作物的貢獻仍然微不足道。

2 菲律賓農業方面的政策措施

菲律賓近年來在農業領域制定了一系列產業科技規劃與政策措施，對研究分析菲律賓產業發展的方向和需求具有指導性意義。

2.1 確定優先發展領域，關注重點項目

《菲律賓和諧國家研究發展議程》闡明了國家的許多優先發展領域，并作為公共研發投資的指南，以確保研發工作的一致性和整合性，最終實現包容性社會經濟增長和菲律賓人們對于更美好生活的向往。在農業領域確定的優先發展事項包括農業和種植業、牲畜業以及生物方面的研發支持，其中，農業和種植業重點關注的項目有種質資源研究；品種改良和選擇；優質的種植材料栽培管理和作物生產體系；采后加工和產品開發等，牲畜業重點關注的項目有品種改良、牲畜增產、喂養和營養；保護和改善原生動物等，生物方面重點關注的項目有疫苗、生物制劑和診斷試劑；檢測化學殘留物和抗微生物藥物；決策支持系統、產品開發和研究等。

2.2 采取措施，擴大農業生產者的發展機會

菲律賓在2016年制定的《2017-2022年菲律賓發展規劃（PDP）》為現有農業生產者擴大發展機會提供了方向指引，遵守2個原則，一是必須以可持續的方式提高生產力，二是農業企業的數量和能力必須切實提升。通過土地和水資源的利用和再生之間取得平衡來確保持續的效益，在生態資源得到一定保護的前提下實現生產力的提高。開發新型農業企業，同時也要鼓勵現有企業增加產量，通過增加具有更高市場價值的產品增值來發展，由此帶來的潛在收入增長將吸引更多人，尤其是年輕人進入國家的農業領域。隨著對水稻進口數量限制的取消，政府密切關注稻農，幫助其提高競爭力，提供更多樣化的生計和收入機會。

2.3 保障小農的權利和福利，促進價值鏈、技術和融資

通過公路和鐵路運輸，陸上水運和物流系統將生產區域與市場聯系起來，通過建設橋梁、電車和鐵路，將小農與農業價值鏈聯系起來。將小農組織成正式的群體和農場，以創造規模經濟，努力將其納入更大的農業企業和機構。通過提高小農對風險的認識和理解，增加農業保險的小農人數，同時推廣創新的農業保險計劃，如基于天氣指數和基于地區的收益率指數保險等。

提高生產和加工技術的研發投入，減少損失、保持質量和食品安全，提高農業價值。增加投資來支付研發的直接成本，建立大量人力資源和改善基礎設施，支持今后的國家規劃政策，支持使用先進和新興技術，如生物技術、基因組學、生物信息學、納米技術和信息通信技術作為解決農業問題的科學技術解決方案，并開發對農業具有重大影響的新產品。

3 中菲農業科技合作的機遇與挑戰

當前正是中國與東盟打造升級版自貿區和深入推進“一帶一路”合作的重要機遇期，中國在農業、能源、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具有突出的優勢和豐富的經驗，與菲律賓的科技合作機制化建設不斷加強，合作規模不斷擴大，中菲農業科技合作將進入更深層次的發展，使其成為常態和趨勢，將使兩國的合作空間和前景更加廣闊。

3.1 機遇

菲律賓農業領域的“大建特建”構想將極大刺激國家農林漁業的發展，提出的農業現代化、產業化、促進出口、整合中小型農場、路線圖發展、基礎設施發展、菲律賓農業的預算和投資增加、立法支持等8個方面，以改善農業部門。菲律賓擁有數量眾多的農民和漁民，因此現代化和有效的科技戰略是農村發展的主要驅動因素。同時，農業部正在考慮與私營部門建立更多的伙伴關系，特別是在建設灌溉系統方面，以覆蓋所需的100萬公頃土地。

中國在菲律賓的經濟中發揮非常顯著的作用，中國是菲律賓的主要貿易伙伴，是第二大出口市場，也是第一進口源。2018年，菲中之間的雙邊貿易量達到557億美元，同比增長8.5%。中國成為菲律賓最大貿易伙伴、第一大進口來源地和第四大出口市場。

近年來，在雙方政府的推動下，中菲雙邊貿易量呈不斷增長態勢。中國對產自菲律賓的熱帶水果需求旺盛，雙方在熱帶水果貿易方面合作日益緊密。中國的巨大市場刺激了菲律賓熱帶水果行業的發展，中資企業可投資相關熱帶水果或農產品進出口領域。

3.2 挑戰

盡管菲律賓在過去幾年對農業部門的重視度有所提升，但仍然不斷面臨新的挑戰，保持持續增長較大，多樣化匱乏讓農業部門無法有效利用本地增長和國際市場潛力。多年來，菲律賓作物種植面積高度集中，主要作物只有水稻、玉米和椰子。相比之下，具有更大市場擴張前景的高價值作物，如香蕉、甘蔗和橡膠的收獲面積遠小于主要作物的面積，作物不具備多樣化表明了菲律賓沒有有效利用不斷增長的出口市場。

3.2.1 菲律賓農業發展存在的長期挑戰繼續阻礙生產力

一是獲得信貸和保險的機會有限。營運資金不足使農民無法使用適當類型的投入、農業設備和設施來擴大生產并刺激農村經濟中的創業活動。2015年，約有39%的小農和漁民借款人沒有獲得正式信貸，原因包括缺乏制定可行項目提案的技術能力、信用記錄缺乏或不良、缺乏可接受的抵押品、有關可用貸款產品的有限信息。在供應方面，銀行很少遵守農業貸款的額度，2015年，農業貸款占14%，僅占銀行可貸資金總額的1.1%。

與氣候和災害相關的風險也增加了解決菲律賓農業保險計劃中的實施，菲律賓農業保險產品的特點主要是為了保護貸款人不發生貸款違約，盡管如此，保護農民和漁民免受災難帶來的生產沖擊同樣重要。

二是農場機械化程度低，采后設施不足。盡管機械化程度提高了勞動力的轉移，但農業機械和采后設備設施對于提高農產品的數量和質量、減少損失和降低勞動力成本具有重要意義。菲律賓農業機械化從20世紀90年代的0.52馬力/公頃大幅提高到2011年所有作物的1.23馬力/公頃，稻米和玉米的2.31馬力/公頃。然而，這種改善仍然滯后于日本、韓國、泰國和中國等其他亞洲國家的機械化水平，僅與越南、巴基斯坦和印度基本保持在相同水平。相關研究表明，采后設施不足造成相對較高的損失，水稻產量可達16.5%、玉米產量可達7.8%、香蕉產量可達15.5%、芒果30.4%和洋蔥45.1%。

三是灌溉不足。由于設計和建造大型灌溉系統需要漫長而煩瑣的過程，所以灌溉開發進展緩慢；小規模灌溉系統的建設受到限制，許多現有的灌溉系統需要修復或恢復才能提高效率。

四是對研發（R＆D）支持不足。盡管研發在開發技術和良好農場管理實踐方面具有重要意義，但研發計劃的份額仍然低于農業部和科學技術部的預算總額。2015年，總預算為38億菲律賓比索，或僅為農業部平均總增加值的0.28%（按當前價格計算），低于發展中國家建議的1%水平，研發能力也受到農業科學家和研究人員的永久職位數量有限的影響，從而導致研究工作的收縮。

五是對于服務的推廣執行不足。服務推廣不力減慢了適用于特定地區需要的農民的農場實踐和技術的傳播和采用，推廣服務效率低下歸因于運營資金不足和地方政府單位缺乏人力資源。根據相關調查顯示，幾乎一半的農業推廣人員老齡化，年齡從43歲到64歲不等。

六是土地改革方案尚未完全實施。在實施綜合土地改革計劃數十年后，土地征用和分配仍然不完整。緩慢步伐的原因包括土地所有者的抵制、煩瑣的程序和延誤、法援署指標的不斷變化等，從商業角度來看，未完成的土地改革計劃已經產生了不確定性，阻礙了對農業生產和農業綜合企業的投資。此外，對農業土地所有權的限制也是阻礙農業發展的原因之一。

七是農民的老齡化。一些農場經營者的平均年齡在48至55歲之間，菲律賓的勞動力年齡越來越大，年輕人在農業以外找到了更具吸引力的就業機會。

3.2.2 生產與市場脫節，不認真遵守產品標準使農業產品的競爭力低下

低效率的運輸和物流系統使農業產品在市場上的競爭力持續下降，從生產區域到市場的運輸時間過長，運輸過程中的質量也低，大大增加了運輸和處理的費用。由于供應鏈上的質量標準不合規，霉菌毒素、添加劑、細菌和其他污染物的存在，標簽摻假或缺少文件要求，菲律賓經歷了農業食品拒收的情況（如歐盟、美國、日本和澳大利亞）。

3.2.3 取消對水稻進口數量限制給目前缺乏競爭力的農業帶來風險

2017年6月30日，取消水稻進口數量限制對競爭力較弱的農業生產者，特別是小農戶造成了不利影響，甚至導致菲律賓全國各地的碾米廠關閉或停止市場上進口大米的碾磨，但是此項措施可以幫助降低大米價格，有利于包括農民在內的普通消費大米人群。根據2012年家庭收入和支出調查，大米在菲律賓家庭占25%（最貧窮的20%）的家庭食品支出總額中的比例為30.6%，是相當大的一筆支出。

3.2.4 人口增長威脅著現有的農業用地

菲律賓的人口增長對自然資源的使用和應對農產品需求增加構成了一定壓力；對住房需求的增加已經導致了現有農業用地大量轉變為定居點土地，尤其是土地和水資源的使用需要在制定發展目標時考慮到如何取得平衡的問題，如解決住房需求、農業工業化和糧食安全等。

3.2.5 氣候變化和災害風險造成農業的大量損失

菲律賓的氣候變化和災害影響嚴重損害了小農利益，根據相關評估，從2011年到2015年，農業生產損失和基礎設施損失達1636億菲律賓比索。

4 與菲律賓開展農業科技合作的前景與對策

4.1 農業科技合作的基礎和前景

自中菲雙方2001年建立農業聯委會機制以來，雙方共同確定了農業方面的優先合作領域，共同執行了一系列合作項目，取得了實質性成效，雙方聚焦重點領域，中國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支持，不斷推進合作的深度化發展。在執行《中菲農業合作行動計劃（2017-2019）》過程中，在各方共同努力下，雙方在水產養殖、水稻玉米種植、農漁產品加工和農機合作等領域都取得了積極進展，在下一步的中菲農技中心三期、農業產學研一體化合作、蠶桑業發展、產后和機械化開發、農業投資與農產品貿易、橡膠研究推廣等領域也將進一步加強務實合作，將為菲方培訓一批農業技術及管理人員。

在2019年召開的中國-菲律賓農業聯合工作組第六次會議上，雙方同意進一步發揮中菲農業聯委會的指導作用，在工作層面磋商制定《中菲農業合作行動計劃（2020-2022）》，擬在能力建設、農業科技合作、農業貿易與投資合作、農產品精深加工與特種農業機械、橡膠研究等五個領域展開進一步合作，引導中菲農業合作項目有序開展，雙方同意在行動計劃框架下設立農業科技聯合工作組，在遵循各自國內程序和法規的條件下加強交流與協調。

4.2 以需求為導向，開展重點領域的農業技術培訓

在雙邊培訓方面，菲律賓是農業大國，急需先進的農業機械化技術、農產品產后加工和食品加工技術的支持，中國在農機和農產品加工技術研發平臺等方面擁有先進的農業技術，具備豐富的國際合作與培訓經驗，從這個角度出發，雙方在農業機械化、農機探測技術、農產品深加工、農機標準體系以及人力資源培訓等多方面共同開展務實的培訓活動，將有利于推動兩國在更深層次上的交流。

4.3 加以引導，“有的放矢”開展農業科技合作

針對菲律賓新任農業部長在農林漁業發展方面提出的新計劃，尤其是“大建特建”農業的構想釋放出積極的信號，以此為指導，尋找雙方農業科技合作的需求領域，加大在諸如私人灌溉、農業技術和農業機械化、農業旅游業等針對性的合作與投資導向。

4.4 成立聯合農業技術中心，共同推動農業技術發展

中國和菲律賓政府合作成立中菲農業技術中心，共同開展農業技術合作項目，涵蓋雜交水稻、農業機械和沼氣技術等領域的技術研發和推廣示范，中國農業專家和所具有的科技知識是兩國合作的基礎和有力支撐，共同推動菲律賓的農業發展。

4.5 云南省有效利用地緣優勢與菲律賓開展農業科技合作

發揮好云南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戰略定位作用，加強云南省與南亞東南亞國家間的科技成果轉移轉化。科技合作已成為云南與南亞東南亞國家深化合作的重要內容、擴大人文交流的重要途徑，云南省在農業科技方面與菲律賓互補互利開展技術交流、建立示范基地、培訓等具有先天的地緣優勢，通過成果共享，相互借鑒、相互啟發，實現科技進步創新和區域共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