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現如今,各地方美協、美院常組織寫生活動,“寫生”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概念。本文試圖結合楊鳴山先生的油畫風景寫生作品與“寫生的意義——尼古拉·菲欽與楊鳴山油畫寫生展研討會”的內容,淺談楊鳴山先生寫生作品的藝術風格與形式語言,并探討當下寫生的意義。
關鍵詞:楊鳴山 風景油畫 寫生
楊鳴山1933年出生于俄羅斯,其父親楊云閣祖籍是中國山東省,后僑居莫斯科,其母親安娜·瓦辛,系俄羅斯人。楊鳴山在俄羅斯度過了短暫的童年,六歲時隨父母回到中國新疆定居,年少的他受鄰里趙丹、徐韜夫婦的影響而日趨喜愛繪畫,并且天賦異稟。1953年,楊鳴山順利考入西北師范學院美術系,獲中國留法畫家之一呂斯百老師的指導,而終身受益。畢業后留校任教,又于1961年調入新疆藝術學院美術系授課,回到烏魯木齊。1979年,楊鳴山于新疆工作了40多年之后移居澳大利亞,直至2016年離世。
2019年10月25日,全山石藝術中心展出了百幅楊鳴山的油畫風景寫生作品,作品的尺幅雖小,卻是“盡精微,而至廣大”。構圖簡約,尚有 “畫法高簡,意趣有余”之勢。唯有佇立畫前且身臨其境,才知“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力量,質樸明媚,毫無雕琢裝飾,但畫面一氣呵成,飽滿且富有張力,并真摯地做到了“凡畫山水,意在筆先”的境界,神韻、意境通過形象來表達,一內一外,凝集在巴掌大的畫中,令人驚喜。如此,做到了“寓樂于畫”,實在耐人尋味。那么作為晚輩,就當下國內寫生的環境而言,我們是否可以通過研究楊鳴山先生的油畫語言以獲得更有意義的價值判斷與繪畫方向呢?下面將從三個方面展開研究。
一、造型
楊鳴山的油畫風景造型多為完整的,嚴謹卻不顯呆板。構圖亦常伴有貫穿畫面的地平面,縱橫兩向的結構分割使得畫面富有張力與層次感,并都經過深思熟慮。作品《寧靜的余暉》畫面四分之一處的地平線將水天隔開,余暉透過樹葉閃爍,海岸與海面的三角分割增加了畫面的穩定感,中央矗立著兩株高低有致的松柏,整體在造型上雍容大氣,松樹孤獨而挺拔,令人心生敬畏,同時天空與海面是用較為平整的色塊體現,與海岸的處理疏密有致,令人駐足流連。
二、色彩
楊鳴山的風景,鮮有重復的色調,主要在于他對光學有所研究,因為隨著光源色素的改變,色彩結構就不一樣了,他會按照既定的邏輯來推理色彩的調性,色調是油畫靈魂性的存在。作品《夕陽普照》中,近景是紫紅色調的地面,遠景為黃紫調性的遠山,氤氳著溫暖的氛圍,這定是稍縱即逝的景象。楊鳴山抓住了這一瞬間的驚喜,并樂此不疲地將其表達出來。他對色調的把握、色彩的認識,通過對光學的研究,對光色結構的認識,有時候完全可以推導出自然色彩的變化。
三、工具
楊鳴山的風景造型、筆觸、色調等的微妙處理,以及繪畫的靈動性不是用理性把客觀對象解構、把空間都分析出來就可以達到的,還需要特殊工具和材料的利用,是與個體的靈魂、精神混合起來觸發的一種靈動的感覺,是靈感與技藝的結合。其實,繪畫最終打動人的是這份存在形成了專業特殊的語言之美。客觀、主觀、理性、感性,加上材料、媒介、語言,缺一不可。作品《西澳紅坡》筆觸的交疊融合、造型的細致、制作的嫻熟與真摯的情感流動,離不開孜孜不倦的探索與發自肺腑的喜愛,是“寓樂于畫”的體現。
現如今,各地方美協、美院常有寫生活動,“寫生”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概念。然而,從油畫誕生一直到現代,寫生始終是一個重要的繪畫方式。比如在文藝復興時期,那時的寫生如米開朗琪羅、達·芬奇留下的一些寫生手稿,是以研究作為目的。到了19世紀,畫家使用一些動物膀胱作為放置顏料的載體,把顏料包裝起來帶到戶外,開始做一些外光寫生。其實這也是一個向自然學習、研究的過程。再到印象派,繪畫主題已經從傳統敘事方式轉移到了寫生本身,這就成為一種創作的方式了。形、色、光的描繪,成為那個時代繪畫的重要主題。在這之后,我們也能看到畢加索早期繪畫中有很多是寫生作品……由此可見,繪畫始終伴隨有寫生的方式,只是每個階段對待寫生的理解有所不同。現在,寫生可被視為一種行為藝術,或創作的一種方式,或是為了寫生而寫生,或是作為圖像的輔助……在筆者看來,寫生的時候,周遭瞬息萬變,畫畫就成為一場博弈,不斷刺激與挑戰人的惰性。即時的寫生帶給筆者的是與時間對抗的勇氣,而如何在有限的時間里捕捉稍縱即逝的記憶,筆者認為這是寫生最本質的方式。亦如楊振宇教授所說:寫生,首先是寫其生意,取其生機;其次是寫當下之生活,寫時代之意義;再次,寫生是取其生澀,避其甜俗膩;最后,寫生是應乎物,中其節,打開自己,面對新的人生境界,是一種生機盎然的活力和創造力。
參考文獻:
[1]岳萱民.論楊鳴山油畫風景的藝術風格[D].蘭州:西北師范大學,2017.
[2]金榮.尋覓·聆聽[D].烏魯木齊:新疆師范大學,2012.
(作者簡介:吳雨晴,女,碩士研究生,閩江學院美術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歷史與主題性繪畫)(責任編輯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