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源林
勞動關系是生產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最基本、最重要的社會關系之一。勞動爭議多元化解機制是新時代社會治理下的一個制度范疇,是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
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大量企業面臨市場需求減少、生產運營成本增加、供應鏈中斷等問題,如何建立完善黨委領導、政府主導、各部門和組織共同參與的勞動糾紛預防化解機制,強化爭議矛盾化解質效,保障勞動者和企業的合法權益,提升人民群眾滿意度,維護社會和諧穩定,是新時代社會治理必須回答的問題。
一是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給經濟發展帶來更多壓力,勞動關系面臨新的挑戰。經濟的暫時性下行給勞動關系帶來了新的挑戰,以成都市為例,2020年一季度成都市實現地區生產總值3845.57億元,比上年同期下降3.0%,1月20日至3月16日,全市共受理勞動爭議案件3945件,涉及疫情案件488件,占全部案件的12.4%。
二是新業態新經濟組織不斷涌現,對傳統勞動關系帶來新的考驗。新經濟新業態的發展,在推動各地城市戰略轉型、經濟變道超車、重塑競爭優勢的同時,也給勞動關系領域提出了很多新的難題。如網約車、視頻直播等行業近年來在勞動爭議案件中的占比明顯增加。因為缺少明確的法律法規條文參照,勞動關系工作面臨的兩難選擇增多、處理難度進一步加大、處理周期變長等問題,有的甚至會經歷仲裁、一審、二審等全部法律程序,而調解成為了在處理這類案件時最為高效的方法。
首先,雖然很多地方出臺了一系列的措施文件,建立了一些聯動調解機制,但仍聚焦于“調”和“裁”兩大方面,很難發揮多部門聯合處置的最佳效能,難以形成最大合力。同時也忽略了在化解勞動爭議問題時分類處理的重要意義,以及法院審判、執行的重要作用,未來應加大分類處理和審判執行的參與力度,建設“分調裁審執”一體化機制。
其次,各地勞動爭議多元化解工作仍處于分散式探索階段,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切實有效的制度機制。以成都市為例,雖然目前在高新區、錦江區、金牛區等地已建立了多元化解機制和一些實體機構,但并未形成一套統一的建設模式,也缺少自上而下的制度保障,對全市各地的指導、借鑒意義不強。
再次,黨委和政府在建設勞動爭議多元化解機制上,對機構設置、人員配備、經費保障等方面的支持力度還有待加強,很多地方的勞動爭議處理工作都面臨案多人少的問題,導致具體責任單位雖對構建勞動爭議多元化解機制的安排部署貫徹有力,但仍缺少實效。
最后,勞動爭議多元化解工作缺少全周期的銜接、全方位的把握。相關機制規定和實踐活動更多傾向于爭議處理中的具體實施,沒有構建起全周期、全方位的處理閉環。
一是要推動勞動爭議糾紛多元化解機制全覆蓋。著重研究在市級、區(市)、縣級建立實體化的勞動糾紛多元化解中心的實施辦法,并探索將鄉鎮(街道)一級的勞動爭議化解工作統一納入綜治平臺工作職責。推行“多元參與”的工作模式,構建起廣覆蓋、多層次、多元化勞動爭議預防調處網絡體系。
二是要建立黨委領導、政府主導、各部門和組織共同參與的勞動爭議化解機制。明確要求法院、人社、司法行政、工會等單位共同參與,形成勞動爭議“一站式”聯調工作制度,將爭議糾紛解決端口前移,著力構建重點領域勞動爭議預警機制。
三是要完善全域信息共享、資源整合、程序銜接長效工作機制的具體辦法。加強法院、人社和工會等部門的協同配合。如建立信息共享機制,實行聯絡員制度,推動案件資料共享,統一調裁審標準;建立聯合培訓制度、聯合宣傳制度,對調解組織、調解員開展業務培訓;暢通調解協議司法確認途徑,勞動爭議案件經調解組織調解后,可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請司法確認,提升調解協議的權威性與執行力。
四是打造“分調裁審執”一體化實體性處理平臺。制定調、裁、審的劃分節點以及工作流程,形成全方位、全過程、全周期的勞動爭議多元化解閉環,并明確對接工作的具體案由,同時,明確實體化平臺的工作內容與人員配置,探索以“互聯網+”融合勞動爭議多元化解工作,逐步推進網絡在線調處常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