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哲
(遼寧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沈陽 110036)
德國國土面積35.7萬平方公里,其中約16.7萬平方公里為農業用地,農業高度發達,農業機械化程度世界領先,農產品產量在歐盟居于首位。在農業現代化進程中,農民作為生產者發揮著關鍵性作用。德國高效率的農業產出與占該國總人口2%的職業農民的卓越貢獻密不可分。在德國,95%的農民接受過規范性的職業教育[1],每個新型職業農民大約可養活140人,平均每個農業勞動力貢獻凈值2萬歐元[2]。德國以“雙元制”為核心的農業職業教育體系將理論知識習得與技能實踐培育有機結合,為德國農業輸送了大量理論與技能兼具的職業農民,保障了本國高素質農業勞動力的持續、有效輸出,為德國農業現代化發展構成重要支撐。世界各國將德國“雙元制”作為職業教育改革和發展的樣板,歐盟委員會采取多種措施促進歐洲各國引入德國“雙元制”職業教育。近年來,我國農民職業化進程不斷提速,新型農民培育體系初步形成,培育試點基本全面鋪開。但總體而言,我國新型職業農民的培育尚處于起步階段。接下來,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更有針對性、更有效地提升新型職業農民的專業素質,適應現代農業發展需求,提高培育效率,加快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在這樣的背景下,借鑒德國發展經驗,優化我國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不但有利于增強我國農業整體競爭力,加速農業現代化,且有利于“三農”工作的順利進行。
作為歐洲人口密度最高的發達國家,德國農業始終致力于為民眾提供高質量且健康的食品保障,在追求以集約化生產方式提高農業經濟產出的同時,關注農業的生態保護。在這樣的目標下,德國農業對農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職業農民成為德國農業現代化發展的主力軍。所謂職業農民,是指經過正規系統的農業培訓,以農業為職業、并以農業生產經營為主要收入來源的農業從業者,既有良好的科學文化水平、掌握現代農業知識和勞動技能,又具備一定的管理、經營能力。可見,職業農民在傳統意義上“農民”的社會屬性基礎之上,附加了更多的職業屬性和要求。職業農民與傳統意義上的“農民”有著本質上的差異,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職業農民更突出其職業屬性。在職業選擇上,新型職業農民沒有傳統意義上輩輩相傳的“延續性”,職業選擇更加靈活、自由。同其他行業勞動者一樣,新型職業農民享有職業保障與權利。
(二)職業農民群體構成更加多樣。新型職業農民可以是經過正規系統化農業職業培訓并獲得相關執業資格認證的青年,也可以是傳統農業工作者、退伍軍人或已具備相關資質的其他非農業工作者通過系統的農業職業培訓、考核并獲取職業資格證書轉變而成。
(三)職業農民勞動經營的范圍更廣。隨著農業各部門合作的加深和部門內部分工逐漸細化,新型職業農民所從事的工作內容也從傳統的生產環節向采購、銷售、管理、經營等環節擴展。工作內容的細化也對新型職業農民提出了更高、更專業、更全面的職業要求。
(四)職業農民勞動經營的目標更高。新型職業農民從事生產經營不僅僅是為了維持生計,而是作為市場主體,主動參與市場競爭,利用一切資源追求收益最大化,是經濟學意義上的“理性人”。
(五)職業農民的職業素養更適應農業現代化發展需求。相較于傳統農民,新型職業農民具備更多的科學文化知識、專業勞動技能及管理和經營能力,同時具備一定的責任感、團隊意識、創新和交際能力。
(六)職業農民在追求提高農業產量的同時,關注農業的可持續發展與生態平衡,保護自然與環境。
德國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出臺多部法律推動農業職業教育的發展,從國家、部門和行業層面對農業領域勞動者的專業化培育提供有力的法律保障。
國家層面,聯邦政府1969年頒布《聯邦職業教育法》,該項法律成為德國職業教育和農民職業教育最基礎的法律依據。該項法律確立了“雙元制”的職業教育模式。“雙元制”的教育方式日后發展成德國職業教育的一大特色,成為世界職業教育的典范。此后,德國政府又陸續頒布包括《企業法》《聯邦職業教育促進法》《聯邦教育保障法》在內的十余部法律,將職業教育作為國家的教育制度確定下來,德國的農業職業教育的法律體系也日臻完善。《聯邦教育法》和《就業法》規定就業者在上崗前必須經過至少三年的職業教育,上崗后還要作為學徒接受三年培訓。只有培訓結束,經過相應考核并獲得“綠色證書”方具備獨立經營農場資格。
部門層面,2005年3月23日頒布并于2017年3月29日修改的德國《職業教育法》將國家農業部、經濟部、教育部、勞資雙方、行會等部門協調起來,在聯邦政府授權基礎上,各執行機構頒布農業職業教育的框架性法規對新型職業農民培育規范進一步細化,如《專業資格要求條例》《農業師傅考試條例》《職業教育條例》等[3]。參與農業職業培育的農業企業資質須由相關部門核定批準,聯邦農業部、經濟部、教育部共同對企業規模、師資配備、管理標準等做出具體要求,其中的《職業教育條例》規范了各州職業資格考試的標準,保證了各層次職業證書在全國范圍內的等值互認,對農業職業教育培育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行業層面,農業行會負責制定《職業教育合同》。參加職業農民培育的學員在進入農業企業學習之前須與企業簽訂《職業教育合同》。企業所提供的培育課程目標、內容、形式、結束合同的條件等,均由各地區農業行會根據各地具體情況制定。此外,在政府授權下,農業行會還負責頒布相關條例,如《畢業考試條例》等,進一步規范、細化考試流程和標準。
綜上,德國農業職業教育以《聯邦職業教育法》為指導核心,通過各項法規、條例和細則保障了其順利實施。不僅對聯邦政府層面在職業教育上應盡的義務進行規定,而且要求各政府部門也要各司其職,在多個層面、多個領域規范德國的農業職業教育體系,旨在使勞動者獲得基本的勞動知識的同時獲得勞動技能,力圖保障農民職業教育的制度化、規范化、法制化和常態化。
1.“雙元制”農業職業教育基本內容
依據《聯邦職業教育法》,德國職業教育分為中等職業教育預備、中等職業教育、職業進修教育及職業轉行教育[4]。農業中等職業教育階段的雙元制職業教育模式是德國職業教育的一大特色,也是農業職業教育的核心。所謂“雙元制”,是將在校學習和企業實踐相結合的現代教育模式。“雙元”主要體現在:培育地點雙元,即學校和企業;學員身份雙元,即學生和學徒。德國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是職業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分為三個層次,即農業預備職業教育、農業中等職業教育和農業進修職業教育。每個層次的培養目標、內容和培育機構各不相同。農業預備職業教育由普通中學和實驗中學承擔,著重培育學生的社會實踐能力;農業中等職業教育由雙元制職業中學和企業聯合承擔,著重培育學生以理論為基礎的職業基本技能,涵蓋的培訓內容十分豐富,主要包括農作物種植、農業機械使用、作物疾病預防等;農業進修職業教育由各大農業高等專科學校承擔,著重培育農業專業技術人才和高層次管理人才,培訓內容包括企業運營、企業管理等專業性技能。以“雙元制”為核心的農業中等職業教育是德國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的主干,通常為期3年,第一年是職業基礎學習階段,第二、三年為職業專業學習階段。根據《職業教育法》,受培訓人可以向相關部門申請縮短培訓年限。通常來說,根據受培訓者資質的差異,培訓年限可最多縮減至兩年。“雙元制”教育體系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在注重學生理論知識習得的同時,注重學生實踐技能的培養。此外,德國農業職業教育體系的縱深空間較大,從基本的田間勞作技能培養到專業型較強的管理、金融知識教授,為不同群體提供了與其需求相適應的受教育機會,同時為德國現代農業發展所需的各層次農業人才輸出提供了有力保障。
2.“雙元制”農業職業教育辦學特色
農業領域“雙元制”職業教育的核心是以農業企業為主導,強化實踐技能,職業學校的理論課程直接服務于農業企業的實踐,學生結束職業教育后可立即進入生產經營環節,大大縮短了適應時間。“雙元制”農業職業教育模式的辦學特色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1)注重職業能力的培養
“雙元制”職業教育模式下,學生每周接受3-4天的農場實踐及每周1-2天的理論學習[5]。實踐培訓中,學員以參與勞動的形式展開學習,可以直接接觸到企業正在使用的技術和生產設備。農業企業需具備相關培育資質,并配有培訓基地和培訓教師,學員需與農業企業簽署相應勞動合同。為適應農業分支產業交叉性越來越強的趨勢,德國將各類農業企業資源進行整合,開創跨企業職業培訓模式,在節約資源成本的同時,豐富了“雙元制”的培育模式。
(2)企業參與度高
在以“雙元制”為核心的教育體系中,企業的參與度是該體系成功施行的關鍵因素。德國多數大型農場均配有培訓基地和有資質的教師。而一些中、小型農業企業因實力有限,無法獨自按照培訓章程提供全面和多樣化職業培訓。這些企業往往通過跨企業間的聯合完成職業培訓任務。一直以來,德國政府在提高企業參與度方面做出了積極的努力。在法律層面,當農業企業尚未樹立參與職業教育的意識時,國家通過法律賦予其相應的義務。在經濟層面,政府對參與職業教育的企業給予政策和稅收上的優惠。
(3)教師資格認證制度嚴格
在教師職業資格認證方面,為保障教學質量,德國聯邦州文教部設置了嚴格的認證標準。農業中職學校教師須具有碩士以上學歷及至少一年的工作經歷。之后要參加教師培訓并通過考試獲得后備教師資格。具備后備資格的教師要繼續在崗位上實習兩年并通過考核后方可向各州文教部門申請職業教師資格。經各州文教部門審核通過后才能正式成為農業中職學校教師。企業實踐教學教師須完成通常為期3年的雙元制職業教育并通過考試,隨后參加進修,通過資格考試并獲取“農業師傅”證書,且有豐富的企業工作經驗,經嚴格培訓后才具備上崗資格。嚴格的教師資格認證制度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教學的規范性和專業性。
(4)農業行會發揮管理者職能
德國農業職業教育體系中,教育機構與管理機構相互獨立。農業行會充當管理者的角色,其職責主要包括制定《職業教育合同》文本;在政府授權下頒布《畢業考試條例》,對考試程序、標準等做出規范;組織、管理“專業農民”“農業師傅證書”考試;對農業職業教育進行監督;代表政府對參與職業培育企業資質進行審查;對教學質量進行監督把控;提供咨詢服務等。
德國通過設置分類定級來對農業勞動者進行考核,讓有著不同從業資格證書的農民從事相應的農業活動。依據農業人才需求情況,德國將涉及農業職業教育的職業細分為14個類別,分別為種植業農民、牲畜養殖戶、漁民、園藝師、獵戶、林業農民、釀酒師、養馬專業戶、葡萄種植戶、農業技術服務人員、奶制品加工專員、農業技術員、奶制品技術員和家政人員[6]。
在學員職業資格認證上,實行5個等級的農業執業資格認證制度。學員只有在培訓中獲取與其能力資質相適應的等級證書,方可具備管理農場和培育他人的權利,即便是農場子女也必須參與相應培訓并通過考核方可獲得繼續經營農場的權利。認證制度中的5個等級根據執業技術水平由低到高分別是:學徒工證書、專業工作證書、農業師傅證書、農業技術員證書和工程師證書[1]。德國職業教師認證制度在全國統一施行,資格證書不僅在德國各州有效,甚至在歐盟范圍內均獲得認可。“農業師傅”資格等同于高等教育中的學士學位,高等教育與職業教育的等值互換是社會對職業教育的極大認可,同時也為職業學校畢業生繼續升值搭建了橋梁。
雙元制模式下的農業職業教育資金來源主要由政府財政撥款和企業培訓支出構成。其中,企業承擔約3/4,其余1/4部分由政府承擔。企業主要承擔培訓設備購置、培訓人員工資、受培訓人的津貼和社會保險費等費用。政府主要承擔農業職業教育開展過程中所產生的管理費、校園維護費、人員工資等費用。此外,政府予以培訓期間不與父母同住或居住地距離學校和農業企業較遠學員一定的生活補貼。為調動在職業教育中承擔主要責任的企業的積極性,德國政府在政策上給企業以一定的照顧。如德國稅法規定,企業的職業教育費用,包括支付給教師的工資、津貼、保險等可計入生產成本,或經折算計入產品價格,在產品售出后德國稅收減免優惠。通過有效的財政分級制度,每年德國各級政府在農業職業教育的發展上都下撥大量經費,為農業職業教育提供了可靠、穩定的經費來源。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迅速。隨著產業結構不斷升級,城鎮化持續加深,大量農村勞動力向第二、三產業轉移,農村經濟結構發生了巨大變化。農業勞動力不僅數量銳減,且專業素質偏低,導致農業生產、管理、經營方式落后,勞動生產率低、抵御風險能力弱、創新能力不足等問題。而勞動者在農業生產要素中是最為關鍵的要素,直接影響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在這樣的背景下,2012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大力培育新型職業農民”,顯示了我國在向現代農業轉型過程中對高素質、專業化農業生產力的迫切需要,以及政府對解決“三農”問題的迫切決心。為解決這個重大的現實問題,我們可以借鑒德國職業農民培育方面的經驗,大力培育適合我國新時代背景的新型職業農民,以滿足現代農業發展的需求,破解“誰來種地”“怎樣種地”的難題。
建立完善的農業職業教育體系,需要有完善的法律保障。近二十年來,我國越來越重視農民職業教育的規范化,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法規,但這些法律法規仍有一定的欠缺。1996年,我國通過了《職業教育法》,對職業教育管理體制、經費等做出了規定,并于2006年10月通過了《農民專業合作社法》。但有關“農業職業教育”方面的規定,也僅在《教育法》《民辦教育促進法》等法律條文中略有提及,涉及農村職業教育的法律法規并沒有形成完整的制度和體系[7]。此外,我國關于農村職業教育的法律法規通常都是以原則性條文出現,而對于規范辦學模式、明確辦學規模及確保資金保障等具體操作環節可實施性不強,導致農業教育逐漸邊緣化。因此,我國應進一步完善《職業教育法》,從法律上賦予“新型職業農民”更多職業屬性,保證農民接受農業職業教育和培訓的合法義務和權利。
各省可以在《職業教育法》的基礎上,根據各自產業結構調整和勞動市場需求,由教育部門和勞動部門聯合研制職業教育培訓條例,對各類職業教育的培訓標準、培訓內容、培訓大綱等做出原則性規定,以法規的形式規范職業教育培訓;每隔一定年限對各類職業培訓標準和要求進行補充和修訂,以保證職業教育培訓適應社會需求,提高職業教育培訓體系對社會的適應性。
德國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的關鍵是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我國自2012年來,各地相繼開展了新型職業農民培育試點工作,積極探索發展路徑,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總體而言,我國當前新型職業農民培訓體系的發展尚處于起步階段,而最主要的問題在于“實踐”環節的缺失。這就導致職業教育機構的培養目標、培養方案與課程設置等與現實脫節,無法滿足現代農業背景下新型職業農民對培訓內容時效性、理論性、應用性、創新性的要求,導致農民無法從職業培訓中獲得解決實際困難的能力。此外,社會資源參與機制也不夠靈活。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缺乏有效的政策協調和管理機制,培訓機構與企業未能實現有效連接,導致社會資源分散,政府財政壓力過大。
我國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的構建與完善不妨參照德國職業教育的“雙元制”模式,在充分發揮農業院校、科研院所在理論教育方面優勢的同時,鼓勵農業企業進行生產實踐對接,從而實現培育理論與實踐的緊密結合。國家在法律和政策層面,通過制定相關條例賦予企業參與培育的義務,同時通過政策優惠鼓勵、引導農業企業積極參與到農業職業培育體系中來。同時,建立各農業企業之間合作培訓的機制,進行有效的資源整合。
此外,還應充分發揮農業行會的職能。農業行會是市場經濟的內在需求,相較于分散的個體農戶,農業行會在信息收集與分析、技術研究與推廣、市場開拓與維護、標準制定與執行等方面均有著明顯優勢[8]。然而,我國農業行會發展極為緩慢,在一些經濟欠發達地區,農業行會發展幾乎停滯不前。無論從范圍、規模還是功能角度,我國農業行會整體發展水平仍很落后。因此,我國當前應大力發展農業行會,讓其在新型農民職業體制中發揮教育咨詢、企業監督、職業教育資格確定、《職業教育合同》保存并登記、組建雇主雇員和職業學校教師構成的職業教育考試委員會、實施教育考試的職能。
我國新型職業農民培育可以按照生產經營、專業技能、專業服務三大類型進行分類,新型職業農民劃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分類和層級均較為單一。在農民職業資格等級認定過程中,往往出現各地認定標準不一,導致被認定的農業職業等級跨區域無效。進一步細化現有農民職業類別和資格等級,并設立新型職業農民準入制度,只有通過嚴格的培訓、考核并取得相應資格證書方可成為“新型職業農民”。由于我國幅員遼闊,各地區農業經濟發展水平不一,因此,實現全國統一的農業職業資格認定尚需時日。當下,可先嘗試以各省為單位統一培育和考核的標準、內容等,之后逐步推廣至全國范圍。農業職業資格認定的統一不僅可以使企業更有效地獲得相關資質農民,也可以加大農業勞動力流動的靈活性,同時加大了農業職業證書的“含金量”。
在德國農業職業教育體系中,國家和企業對職業教育經費上的投入應責任明確,公共經費和私人經費相互補充。“雙元制”模式下,企業承擔約3/4的費用。而我國由于企業參與不足,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經費幾乎全部由國家承擔。政府資金投入主要依靠各級地方政府來完成,而我國各地區發展較為不平衡,一些地區政府財政收入較低,導致對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的投入較少,從而限制了經濟欠發達地區的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阻礙農業發展。因此,要解決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經費不足的問題,一方面需要國家進一步加大對農業職業培育的財政投入;另一方面,要構建多元的經費投入體系。通過各項政策和法規引導更多農業企業加入新型職業農民培訓體系。將政府與市場、學校與農業企業、理論與現實有效而緊密地聯合起來,降低職業教育的成本,保證經費來源的穩定性,減輕國家財政負擔。另外,由于社會各界對農業人才培訓的重要性認識不夠,因此來自社會組織及個體的資金捐贈不是很多。針對這種情況,政府可以采用世界貿易組織的綠箱政策,成立農業人才培訓資金專用通道,確保經費管理的公正透明和規范。再有,是要堅持政府指導,借助多種形式來進行資金籌備,為新型職業農民培育提供更多的資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