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琳
(重慶理工大學 重慶 400054)
(一)子女教育。接受全日制學歷教育期間,納稅人的子女不論在中國境內還是在中國境外,可按每個子女每月1000元扣除。如果納稅人有兩個孩子,且接受上述教育的,子女教育其扣除可翻倍,即兩個孩子每月扣除2000元。關于扣除的方法,符合標準的,父母可按扣除標準,各自扣除一半,或者通過父母商定,也可讓其中一人承擔全部的扣除。
(二)繼續教育。納稅人在中國境內進行學歷(學位)繼續教育,在此期間可按每月400元扣除。如屬于同一學歷(學位)繼續教育,其扣除期限不超過48個月。此外,若個人接受的是本科及以下學歷(學位)繼續教育,符合扣除標準的,則該項教育的支出可按繼續教育支出由本人扣除,也可按子女教育支出由其父母扣除。納稅人如果是接受技能人員職業資格繼續教育或者專業技術人員職業資格繼續教育,在取得相關證書的那一年,按標準一次性扣除3600元。
(三)大病醫療。在一個納稅年度內,如果納稅人發生的是與基本醫療保險相關的醫藥費支出,在已經扣除醫保報銷的情況下,個人負擔(指醫保范圍內需要自付的部分)在15000元至80000元之間的限額內,據實扣除。可選擇由本人或其配偶進行扣除,而對未成年子女的醫藥費用支出,可任意選擇父母其中一方進行扣除。
(四)住房貸款利息。由納稅人或其配偶單獨或共同利用貸款來購買中國境內的住房,如為首套住房,相關的貸款利息支出,在實際發生貸款利息的期間,按標準每月扣除1000元,扣除期限最多不超過240個月。首套住房貸款的利息扣除權利每個納稅人只享受一次。由夫妻雙方商定,可以雙方各扣除一半或者只扣除其中一方。若夫妻雙方婚前買房,首次買房首次貸款,可按每月1000元扣除。若為婚后買房,夫妻都是首次買房,夫妻一方可按每月1000元扣除。若夫妻雙方婚前各自通過住房貸款購買了首套住房,相關貸款利息支出可在婚后任意選擇一套住房由購買方定額扣除,也可經夫妻商定,對兩套住房分別按扣除標準的一半扣除。
(五)住房租金。在直轄市、省會(首府)城市、計劃單列市和國務院規定的其他城市,如果納稅人存在租金支出,可按標準每月1200元扣除。除以上城市,若為人口超100萬的市轄區戶籍城市,則按每月1000元扣除,若為人口不超100萬的市轄區戶籍城市,則按每月800元扣除。若納稅人的配偶在納稅人工作的主要城市擁有住房,被視為納稅人在主要工作城市擁有住房。若夫妻雙方的主要工作在同一城市,只能選擇其中一方進行住房租金的扣除。在一個納稅年度內,住房貸款利息和住房租金專項附加扣除不能同時由納稅人及其配偶享受。
(六)贍養老人。納稅人贍養老人,若納稅人是獨生子女,則按標準每月扣除2000元;若納稅人是非獨生子女,則每月2000元定額扣除,由其與兄弟姐妹分攤,每人每月分攤的金額不超過一半額度。可選擇由贍養人均攤或經過約定分攤,也可按被贍養人的意愿指定分攤。
(一)正面促進
1.人性化。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制度具有靈活性,充分考慮了公民的個人及家庭條件。例如,在子女教育專項附加扣除中,在全日制教育期間,子女無論在境內還是境外讀書,父母都能享受如每個人月每個子女1000元的專項附加扣除。這樣,父母能夠在子女出國留學本就高昂的花費中減輕負擔。這種設計在減輕低收入公民的負擔的同時,又能盡到做子女的義務。盡管公民可以被當做一個抽象的個體,但是實際上,大多數個體是以婚姻和家庭作為生存的基本條件,這也是人類能夠得以生存和繁衍關鍵。贍養老人和撫養子女的開支就是屬于人民基本的民生支出,政府應該對此大力支持。
2.公平性。要求稅務機關對每個人或家庭的基本生活負擔有無限密切的了解,顯然是不現實的。這也必然會影響公民的隱私,并且會造成政府權力過度擴張的現象。同時,這也是一個“公平悖論”。如果要追求一絲不茍的公平,又會造成其實施成本的巨大,反而會導致更多不公平的問題出現。所以,借鑒美國等國家個稅稅制修改的做法,此次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制度把復雜的社會現實抽象化,制定統一的支出費用扣除標準,并根據實際情況由個人或家庭需要撫養的人員按比例扣除。這種簡潔的處理方法已經成了其實施的合理依據。
(二)負面影響
1.邊界不清。稅法沒有賦予稅務局認定,更沒有賦予扣繳義務人認定。那么,在界定納稅人專項附加扣除是否符合標準時,就可能會產生虛假的信息。例如,在住房貸款利息專項附加扣除中,納稅人向銀行貸款,由銀行決定其是否符合住房貸款利息專項附加扣除。納稅人因購買住房而向銀行貸款,而要求只有首套才享有扣除的權利,于是納稅人為了利益,可能會通過不正當手段使銀行判定本不是首套的住房成為首套。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是為了減輕公民的稅收壓力和經濟負擔,而這樣投機取巧的做法不僅違背了道德法律,還違背了其初衷。
2.稅制復雜化。專項附加扣除制度的實施可能會引起更多的扣除要求出現,因為公民有各種各樣的生計需求。這六個方面的專項扣除將不能夠滿足公民日益增長的欲望,這必然使個人所得稅制度越來越復雜,不符合國際上簡化稅收的趨勢。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是由公民的需求演變而來的,必將受公民需求改變的影響。一部分公民在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中獲得了利益,提升了滿足感,然而當這種滿足感到達一定程度時,公民將不會只滿足于此,進而提出更多需求,使更多的扣除條例產生,讓稅制的條款越來越多,與簡化稅收制度的目標相沖突。
3.用途不當。在專項附加扣除制度下,節約下來的專項附加扣除金額究竟是否能夠保證用到其對應的方面,是無從知曉的。如,子女教育專項附加扣除中節約的金額,父母是否用于子女教育,是不清楚的。即使能夠證明其用途,也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證明環節上,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稅收征管的效率。在其節約的金額用途不明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判斷出專項附加扣除的實施是否有利于稅制的運行。
總體而言,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制度才剛開始實施,不一定完善。相信在實施過程中出現的一些特殊情況,國家稅務局也會適時給出政策解釋。按現在的政策解釋,有的只能說按照情理應該可以,但是合情合理必須合法。新個稅專項附加扣除能給公民帶來福利,減輕壓力,促進社會從更好的方向發展,即使實施過程中可能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應該相信國家可以發現并解決這些問題。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對生活質量追求的越來越高,“基本生計”的范疇也在日益擴大,這就要求國家稅收制度做出相應的調整以適應這種變化,從而使人們在更廣闊的空間中,實現更高層次的追求,這是實現社會長期發展的有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