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安徽 蕪湖241000)
在城市化和工業化快速發展過程中,鄉村衰退已成為全球性的發展問題[1]。伴隨著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轉化及其在鄉村地域系統的日益凸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成為推動我國城鄉融合發展的基本策略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的必然要求[2,3]。鄉村轉型發展作為推動鄉村振興的重要系統過程[4],對新時代我國城鄉融合發展具有重要影響。旅游業作為推動鄉村地域社會經濟形態轉變和地域空間重構的重要內生力量,能有效緩解傳統城鄉發展過程中存在的“鄉村衰退、空心村”等問題[5],促進城鄉關系的均衡良性發展。鄉村轉型發展在推動城鄉融合發展過程中,日益完善的產業經營條件、優良的生態環境、多元的社會服務、健全的政策體制為旅游業發展提供了全方位的支撐。同時,旅游業尤其是鄉村旅游業發展對鄉村地域系統的經濟增長、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土地利用轉變、城鄉二元結構淡化等具有重要的引導作用。
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相關研究一直是學術界的研究熱點。國外學者較早展開了鄉村轉型發展的相關研究,主要涉及紳士化進程引起的鄉村空間重構研究[6]、農業活動和農村發展的功能轉型研究[7,8]、農村生產空間多元化的轉型研究等方面[9];國內學者對鄉村轉型發展研究主要集中在鄉村轉型發展的概念定義、測度方式和類型劃分研究[10],鄉村轉型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和對策研究[11],鄉村轉型發展的驅動機制研究[12],鄉村轉型發展與其他發展系統的協同演化研究等方面[13]。國外學者對旅游業的相關研究較早,認為旅游業是增加就業機會、經濟收入、額外稅收和加強社區基礎設施建設的有效途徑[14,15],并從旅游與鄉村可持續發展、旅游業發展與農村居民身份認同轉變、旅游業對鄉村旅游地發展影響等方面開展旅游業與鄉村地域發展的相互作用研究[16-18];國內學者對旅游業的相關研究主要包括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研究[19]、旅游業發展效應與影響因素研究[20]、旅游業系統與其他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研究[21],并從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對旅游業與鄉村地域的相互作用關系進行分析[22-24]。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相關研究在理論和實踐方面均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但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研究鮮見,而針對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與旅游業系統的耦合協調研究對促進區域城鄉融合發展具有積極意義。
2010年1月,《國務院關于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中明確指出要積極推動海南省熱帶特色農業與旅游業相結合,加快城鄉一體化進程,海南省被賦予了我國旅游業改革創新試驗區、世界一流海島休閑度假旅游目的地等重要定位。2016年海南省被列為我國第一個全域旅游創建省,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的發布標志著海南省進入全面深化改革開放新時期。伴隨著戰略定位的不斷提升,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發展將迎來更多的發展契機。
本研究基于2007—2017年海南省及各市縣的面板數據(三沙市除外),借助耦合評價模型對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發展狀況進行了研究,以期為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協同發展、鄉村地域經濟的快速發展和城鄉融合發展提供實證參考。
海南省位于我國的最南端,地理位置介于108°37′—110°03′E、18°10′—20°10′N之間,海島總面積約3.39萬km2,海域面積約200萬km2,海岸線總長1944.35km,地理位置優越、生態資源稟賦極佳,是我國能源資源和海濱海島旅游的戰略重地。海南省農業發展歷史悠久,具有優良的熱帶特色農業發展優勢,旅游業及其相關產業占據著產業發展的主導地位。
2018年,海南省全年實現地區生產總值4832.1億元、旅游總收入950.2億元,全年接待旅游總人次7627.4萬人次。其中,鄉村地區接待旅游人次1024.64萬人次,旅游總收入32.16億元。旅游業與鄉村旅游的發展日益成為海南省全面深化改革開放,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動城鄉關系轉型發展的突破口和有效路徑。
熵值法:賦權法包括主觀賦權法和客觀賦權法兩種[25]。熵值賦權法是一種在實證研究中應用較為廣泛的賦權方法[26],它基于評價指標的變異程度和對系統的重要程度,通過計算指標信息熵來確定權重,能避免人為主觀因素的影響[27]。本研究采用客觀賦權法中的熵值賦權法測算旅游業系統和鄉村轉型發展系統各項指標的權重。
數據標準化處理:為消除變量間不同量綱所產生的影響,對各項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28],將目標函數調整為以下格式以滿足標準化之后數據取對數的需求:
正向指標標準化處理:
(1)
逆向指標標準化處理:
(2)
計算第j項指標值比重Xij:
(3)
計算指標信息熵:
(4)
計算信息冗余度:
Ej=1-ej
(5)
計算指標權重值:
(6)

標準差與變異系數:本研究采用標準差指數和變異系數對海南省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進行測度,標準差指數和變異系數可同時測度區域旅游業發展水平的絕對差異和相對差異。計算公式為[29]:
(7)
(8)

耦合協調度模型:耦合的概念源于物理學[30],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系統之間在內部要素的相互影響下從無序走向有序的過程[31]。耦合度反映了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程度,協調度則反映了系統之間在耦合基礎上的協同發展程度,更側重于系統之間的良性互動[32]。耦合度雖然能反映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之間的相互作用程度,但是不能清楚表明兩者之間是存在高水平的相互促進還是低水平的相互制約[33],因此本研究引入耦合協調指數D來構建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模型。
(9)
(10)
T=αE(x)+βF(y)
(11)
(12)
(13)
式中,D為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與旅游業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取值范圍為[0,1];C為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系統的耦合度,取值范圍為[0,1],C值越大,表明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兩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處于越高的耦合共振水平[34];T為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與旅游業系統的綜合協調指數;E(x)、F(y)分別為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與旅游業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數;Wje、Wjf為指標權重;α和β為待定系數,由于旅游業與鄉村轉型兩個系統對于本研究的研究同等重要,所以α和β的值各取0.5。參考已有的研究成果并結合本研究實際[35-37],對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與旅游業系統的耦合協調等級和評定標準進行劃分(表1)。

表1 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耦合協調等級評定標準
基于鄉村轉型發展、旅游業發展的相關理論和已有的研究成果,在保證數據可得、數據精準與數據可操作性強等基礎之上,本研究從鄉村發展度、鄉村轉型度、城鄉協調度3個維度選取13項指標構建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評價指標體系[38,39],同時從旅游發展需求、旅游發展供給和旅游產業效應3個維度選取8項指標構建旅游業發展系統評價指標體系,對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狀況進行測度(表2)。

表2 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系統評價指標體系
本研究所需數據主要包括矢量數據和統計數據兩部分:矢量數據來自于海南省測繪地理信息局的行政邊界數據,統計數據主要為海南省及各市縣2007—2017年的社會經濟數據,主要來自于《海南統計年鑒》和各市縣的《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對部分缺失的數據,從相關政府信息網站和政府工作報告進行適當補充與完善或采用相鄰年份數據插值獲得。由于三沙市于2012年設立,常住人口相對較少且分布分散,相關社會經濟指標數據不完善,因此本研究以海南省除三沙市之外的18個市縣作為研究區域。

圖1 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時間演化
從鄉村轉型發展時間演變結果來看(圖1),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綜合發展水平和鄉村發展度持續遞增,發展態勢較好。伴隨著2010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大統籌城鄉發展力度進一步夯實農業農村發展基礎的若干意見》和《國務院關于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的發布,海南省積極推動資源要素向鄉村地域的流動和配置,引導熱帶特色農業與旅游業的發展相結合,農業和農民增收空間不斷拓寬,鄉村發展度與鄉村轉型發展綜合水平呈快速提升。但鄉村轉型度和城鄉協調度的發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增長波動,增速較低。較高水平的鄉村發展度與較低水平的鄉村轉型度使海南省城鄉協調度的發展受到制約,增長較為緩慢。
從鄉村轉型發展的空間演化格局來看(圖2),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水平顯著提升,呈現出由北部、東部、南部沿海地區向中部、西部多山地區遞減的趨勢。各市縣整體的空間差異雖然有所減少,但是中部山區、西部地區與北部、東部和南部沿海地區的發展差異較大,仍存在較大的改善和發展空間。海南省北部、東部和南部地區經濟發展基礎良好,旅游景點廣泛分布,以旅游業為依托的區域經濟快速發展,同時帶動鄉村地域經濟快速發展。旅游業發展要素的介入不斷推動著地方產業結構、勞動力就業結構、城鄉收入差異和消費差異的改善,帶動鄉村轉型度與城鄉協調度的提升。中部和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基礎薄弱,旅游業發展要素的介入與擴散與北部、南部、東部沿海地區相比較緩慢,農業農村的轉型發展主要依靠傳統的農業生產,農業農村的轉型發展相對落后。

圖2 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空間演化
從旅游業發展的時間演化結果來看,2007—2017年海南省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保持持續增長,發展態勢良好。海南省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的快速發展主要得益于兩個方面:一方面,國家針對海南省旅游業的發展開展了一系列重要戰略部署,享有眾多專項發展政策,旅游業發展的各項基礎支撐日益完善;另一方面,海南省各地方政府相繼出臺了一系列旅游業發展政策和發展規劃,大力推動旅游業的全方位、全產業、全社會、全資源融合發展,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穩速提升。從旅游業發展的空間演化來看,2007—2017年海南省各市縣之間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的絕對差距和相對差距雖然存在一定的波動,但整體上呈現出絕對差距保持平穩,相對差距逐漸下降的發展趨勢(圖3)。
海南省各市縣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均大幅提升,整體空間差異逐漸縮小(圖4)。在宏觀發展戰略的指引下,海南省全面推動旅游業由點及面發展,旅游業的發展逐漸擴散到“全局”的范圍。海南省區域間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仍然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北部的臨高縣、澄邁縣和東部的文昌市、瓊海市等旅游資源分布較廣泛的地區,旅游業綜合發展水平較為落后,今后要注重結合地方旅游業發展的實際需求,改善旅游業發展供給,進一步保證旅游產業效應的最大發揮。

圖3 2007—2017年海南省旅游業發展時間演化

圖4 2007—2017年海南省旅游業發展空間演化
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等級由輕度失調轉變為初級協調,發展關系日益緊密。整體上而言,兩者的耦合協調發展可分為失調發展、轉型發展、協調發展等三個階段(圖5):①失調發展階段(2007—2010年)。2007—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均以促進農業農村發展為主題,農業農村發展的戰略地位不斷增強。在國家宏觀政策背景下,海南省不斷夯實農業農村發展基礎,縮小城鄉差距。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導致我國社會各個領域的普遍蕭條,海南省旅游業發展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沖擊,旅游業發展未能同步承接鄉村轉型發展帶來的經濟支撐、產業支撐、生產支撐等支撐條件的發展,兩者的耦合協調一直處于低水平發展狀態。②轉型發展階段(2011—2012年)。2010年《國務院關于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中明確指出要積極促進海南省熱帶特色農業與旅游業的融合發展,推動城鄉融合發展。海南省旅游基礎設施不斷完善,旅游接待能力實現了顯著的提升。同時,旅游業作為新型產業形態,為海南省鄉村地域轉型發展提供了一條有效途徑,兩者的耦合協調發展快速完成轉型,發展至協調發展階段。③協調發展階段(2013—2017年)。2015年《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2017年《海南省全域旅游建設發展規劃(2016—2020年)》、《海南省旅游發展總體規劃(2017—2030年)》等一系列文件和政策的出臺,推動海南省旅游業開發建設力度不斷加大,旅游業與鄉村轉型綜合發展水平之間的差距日益減小。海南省旅游業在實現自身發展過程中為鄉村地域的經濟、產業、人口、土地和城鄉發展關系的轉型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發展載體和轉型支撐,兩者之間不斷實現良性耦合互動與深度融合發展。

圖5 2007—2017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耦合協調度
本文借助ArcGIS 10.3工具對2007—2017年研究區域18個市縣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發展的耦合協調度進行了可視化表達,見圖6。從海南省整體的空間演化看,2007—2017年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耦合協調的高值區范圍不斷擴大,空間分異逐漸減小,協同演化特征較明顯。在失調發展階段(2007—2010年),受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限制,海南省各市縣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水平普遍較低、增速較慢,空間分布不均衡。2010年,海南省各市縣耦合協調度為0.36—0.48,44.44%的市縣處于輕度失調發展階段,55.56%的市縣處于瀕臨失調發展階段。在轉型發展階段(2011—2012年),海南省各市縣耦合協調度的空間分布趨向均衡。伴隨著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的大力推動,旅游業和現代服務業的市場空間不斷向鄉村地域拓展。2012年,海南省各市縣耦合協調度為0.39—0.55,5.55%的市縣處于輕度失調發展階段,77.78%的市縣處于瀕臨失調發展階段,16.67%的市縣處于勉強協調發展階段。至協調發展階段(2013—2017年),海南省各市縣耦合協調度迅速增長,協同發展特征明顯。2017年,海南省各市縣耦合協調度為0.61—0.69,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均發展至初級協調發展階段,實現一體化發展。

圖6 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系統與旅游業系統耦合協調度空間分布
從各地市的區域差異來看,海南省東部和南部沿海各市縣的耦合協調度略高于中部和西部多山地區。失調發展階段各地方耦合協調度的相對高值區主要分布在旅游資源較為集中的海口市、三亞市、文昌市、東方市和萬寧市,受地市旅游資源開發和旅游業發展的推動作用,地區社會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不斷推動旅游業發展要素向鄉村地域的滲入發展。轉型發展階段各地市的耦合協調度空間分布相對較均衡,相對高值區仍集中分布在文昌市、萬寧市、三亞市、東方市等地區。至協調發展階段,海南省各地市分別于2014年、2017年均實現勉強協調發展與初級協調發展,耦合協調度快速發展的同時區域差異也不斷縮小。旅游業作為海南省各地市發展的有力抓手,為廣大鄉村地域農村居民的生計改善和產業結構、勞動力就業結構的改造升級提供了眾多的發展機遇。但以瓊中縣和樂東縣為代表的中部和西部多山地區受地形條件的限制,交通通訊等基礎設施建設落后,旅游資源開發力度不足。在鄉村轉型發展緩慢的同時,海南省旅游業對鄉村轉型發展的促進作用未能得到有效發揮,存在著較大的改善空間和發展空間。
在鄉村地域系統中,鄉村轉型發展是鄉村地域內外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受鄉村地域系統外部全球化、信息化的影響,以及鄉村振興、海南國際旅游島、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等國家專項發展戰略的推動,海南省各地方政府在宏觀發展政策的指引下積極整合傳統要素,引進新興發展要素,探索地方發展路徑。旅游業作為綠色、創新、可持續的發展要素和發展動能,成為廣大鄉村地域尋求發展的優先選擇。
各地方鄉村地域傳統的農業農村發展要素整合后,旅游業作為全新發展要素和發展動能注入,并不斷試圖實現與傳統發展要素的耦合協調發展。鄉村地域的經濟、產業、人口、土地等發展要素快速流動,城鄉發展關系也迎來快速轉型發展。旅游業發展要素通過資本、產業的發展形式與鄉村地域建立聯系,鄉村地域與旅游業之間以經濟、產業、人口、土地為載體,不斷相互作用,成為有機融合體。形成持續推動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兩個獨立發展系統的融合發展趨勢(圖7)。

圖7 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耦合協調作用機制
鄉村轉型發展為海南省旅游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礎支撐。首先,鄉村地域在轉型發展的過程之中,剩余的農業農村勞動力資源和鄉村地域日益完善的基礎設施為海南省旅游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經濟支撐與生產支撐,旅游業發展供給不斷得到完善。其次,隨著鄉村轉型發展水平的不斷提升,海南省鄉村地域系統內產業、人口、土地的快速轉型對城市發展的承載力提出了新的挑戰,推動城市地域向鄉村地域的空間擴張和產業擴張,促進資本、技術、管理等要素不斷向鄉村地域的流動和注入,為海南省旅游業的發展提供了更加廣闊的生產平臺和擴張平臺。同時,鄉村轉型發展伴隨的城鄉社會經濟均衡快速發展,鄉村地域內居民的生活水平和精神文化水平不斷提升,居民在尋求滿足自身精神文化需求的同時為旅游業發展提供了較為充足的客源保障,產生了較為強烈的旅游需求拉動,從而增強了旅游產業效應。
旅游業發展是海南省鄉村地域轉型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首先,旅游產品的生產銷售和鄉村旅游地地方旅游吸引力提升的需求直接刺激了鄉村地域農產品、農業活動、傳統民俗向地方特色旅游產品的轉化,提升了農村人均收入和人均農業產值,改變了傳統以農產品生產為主要經濟來源的發展方式,帶動了鄉村發展與鄉村轉型。其次,旅游業尤其是鄉村旅游業的發展也會對海南省鄉村地域商業服務業的發展提出新的需求,提供了新的機遇。旅游業在鄉村地域發展的需求也會推動農村交通通訊等基礎設施不斷完善,為商業服務業發展要素在鄉村地域內更好的集聚和擴散、鄉村旅游地可進入性及知名度的提升提供了有利的發展條件。商業服務業的發展也使鄉村地域內居民的就業選擇趨向多元,城鄉收入差異、消費差異日漸縮小,帶動了鄉村轉型與城鄉協調發展。
本研究通過建立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系統綜合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借助耦合評價模型對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綜合發展水平以及兩者耦合協調的時空演變進行了分析,得出以下主要結論:
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綜合發展水平與耦合協調水平持續上升,發展態勢良好。鄉村轉型發展中的鄉村轉型度與城鄉協調度相對于鄉村發展度而言還存在著較大的上升空間。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歷經了輕度失調、瀕臨失調、勉強協調和初級協調等4個發展階段,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之間已經呈現出良好的協同發展趨勢。
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耦合協調的高值區范圍不斷增大,空間分布逐漸趨向均衡。2007年,海南省各市縣均處于低水平的失調發展階段。其中,16.67%的市縣處于中度失調發展階段,83.33%的市縣處于輕度失調發展階段,空間分異較為明顯。2017年,海南省各市縣的耦合協調均發展至初級協調發展階段,實現一體化發展,空間差異逐漸減小,普遍形成良好的相互作用關系。
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之間的相互作用不斷增強,形成良好的協同發展趨勢。受全球、國家、地方等多尺度因素的驅動影響,旅游業已經成為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過程中的重要推動力量,海南省的旅游業發展可為鄉村地域經濟轉型發展、產業轉型發展、人口轉型發展、土地轉型發展和城鄉協調發展提供全面支撐。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可為旅游發展要素在鄉村地域的集聚、擴散和旅游業的發展壯大提供基礎優勢,促進旅游業發展需求的不斷提升、旅游業發展供給的不斷完善與旅游產業效應的不斷增強。
實現鄉村振興是海南省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一項重要任務,海南省要結合自身優良的旅游資源優勢,深入推進旅游資源要素與鄉村轉型發展要素的融合發展。在我國現行的行政區劃體系之下,因此省域是經濟發展和資源配置的重要尺度,省域旅游地具有突出的研究意義[40-42]。海南省作為我國省域旅游目的地的發展典范,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之間的耦合協調已經在時間和空間上形成了良好的協同發展發展趨勢,對國內旅游資源特色突出和具備一定旅游開發潛力的省域鄉村轉型發展、地方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的耦合協調發展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伴隨著海南省在我國和國際政治、經濟、文化、能源建設發展中的戰略地位的不斷提升,海南省在國際旅游島建設、全面深化改革開放、城鄉融合發展、新型城鎮化和鄉村振興的探索過程中還面臨諸多科學問題,需要做進一步的研究。本研究只針對2007—2017年海南省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耦合協調的時空演變狀況進行了分析,而鄉村轉型發展和旅游業作為兩個復雜的巨系統,有限的指標數量難以對兩者的綜合發展水平和耦合協調水平進行精準測度和分析。在今后的鄉村轉型發展與旅游業互動關聯效應的研究中,應綜合考慮多因素的影響,采用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對兩者耦合協調發展的分析預測以及兩系統與其他要素之間相互作用關系做進一步的研究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