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大學土木與交通工程學院 廣東 深圳 518060)
土地是財富之母,是城市經濟和產業發展的必要載體,是城市發展的第一要素,在中國經濟增長中扮演了發動機的角色。工業用地與居住用地是人們從事城市生產與生活的主要場所,二者供給作用的相輔相成,為推動產業結構升級提供了源動力。隨著我國發展逐漸進入經濟新常態階段,經濟增長速度放緩,由高速增長轉為中高速增長,所面臨的發展環境正在發生深刻變化。新常態為中國提供了從經濟大國邁向經濟強國的新機遇,但也面臨著由增長乏力陷入多重危機的新挑戰(高波,2016)。在此背景下,唯有合理配置資源尤其是土地資源才能有效應對諸多新挑戰、全力保障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因此,研究工業用地與居住用地的合理配比及其對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影響效應,對于充分發揮土地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的要素作用、提高土地資源的供給和利用效率、加快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目前,如何合理配置土地資源早已成為國內學術界和業界關注的焦點,但關于工業用地與居住用地配比對產業結構升級影響的研究仍然較少。中國城市建設用地供給受制于一個“從中央到地方”、“先地區后用途”的指標分配制度(余吉祥,2019),政府為了實現財政總收益的最大化,需要考慮有限的建設用地指標如何在工業用途和居住用途之間合理分配,以平衡工業用地指標的稅收貢獻和居住用地指標的出讓金收益。而不同的配比結構通過影響城市用地結構、土地使用成本以及財務成本,來實現支柱產業的轉換或高附加值化的升級,從而帶動產業結構的演進(夏方舟,2014)。同時,對土地依賴程度高的行業受土地資源錯配的負向影響更大(李力行,2016)。
隨著我國土地使用權與所有權的分離,推進了土地資源市場化配置,但是也出現了供需失衡、錯位配置等問題,土地合理配置一直是各界關注的問題。工業用地為城市建設生產提供場所,居住用地為城市居民生活提供場所。它們同樣具有經濟供給彈性,并且可以通過增加供給規模、優化供給結構、增加土地利用效率三種方式來影響產業結構調整。前者往往通過占用其他用地的方式進行外延式擴張,這種方法在城市化進程中可以快速獲得經濟增長,但是也容易造成土地資源浪費,長遠來看弊大于利,同時由于供給總量的有限性,這種方式不持久。后兩者是通過對城市現有土地進行內涵提升,合理調節用地配比、提高土地利用效率來實現土地邊際效益的增加。
在城市建設用地中,居住用地與工業用地為兩種主要用地類型。從圖1可以看出,居住用地和工業用地占比分別為第一、第二,二者供給總量占建設用地比例超過50,2007年-2017年全國建設用地供給48125.48km2,觀測的70個樣本城市建設用地總供給200263.57km2,觀測城市樣本充足,具有代表性。

圖1 2017年全國建設用地的各類土地占比
工業用地在2007-2017年間觀測的70個城市共供給49533.36km2,占建設用地比重21.49%。由表1可知,各年度極值之間差異很大,說明不同城市工業用地供給規模差別較大。均值與絕對值都隨時間增加,說明工業供給規模呈穩步增長趨勢,但是總體而言工業用地占建設用地比例遞減。

表1 2007-2017年工業用地供給規模及變化
數據來源:《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鑒2007-2017》
居住用地在2007-2017年間觀測的70個城市供給總量為70048.49km2,占建設用地比重30.39%。由表2可知,與工業用地相同的是,不同城市居住用地呈差異化供給且供給規模呈穩步增長趨勢;不同的是,總體來看居住用地占建設用地比例相對平穩。

表2 2007-2017年居住用地供給規模及變化
數據來源:《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鑒2007-2017》
本文運用2007—2017年全國70個大中城市的數據,研究了工業與居住用地配比對產業結構升級的驅動效應。研究主要結論及政策啟示如下:
第一,合理的工業與居住用地配比對產業結構升級均具有顯著的正向驅動效應,能夠提升產業層次水平,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因此,我們應因城施政,合理調節各城市用地配比。改善地方就業環境,為產業結構升級集聚人才,在集聚中走向平衡,充分利用人力資本外部性,形成規模效應,努力實現從“人力資源大國”向“人才資源強國”的轉變。
第二,政府干預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隨著分位點的增大呈明顯遞增趨勢,但隨著我國市場機制的進一步健全,要適當減少政府對土地要素配置的干預。應控制好土地供給節奏,轉變思路提升土地供給的有效性;應促進地方政府職能從“管理”向“服務”轉變,發揮政府的引導作用,提高資源的市場化配置效率,推動產業結構升級。
第三,城鎮化水平對產業結構升級也存在正向的影響。各地應努力縮小區域發展差異,站在城市圈共同發展角度,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統籌城鄉發展,打破行政區劃阻隔,積極探索向土地效益高的城市跨區域分配更多的土地,彌補其土地不足的短板,同時帶動較弱的城市發展,互利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