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聃聃
摘 要:敦煌,那一片蘊含百年滄桑的遙遠凈土,那一條承載千世輪回的文明絲路。神秘而深邃,感性而靜謐。“敦,大也;煌,盛也。”歷經年代的洗禮,帶著福澤萬物的榮耀和愛納天下的光環,其勢不竭。探幽藝術奇跡莫高窟,宏大輝煌的文化氣節與細膩煽情的文學筆觸必定迸發出絢麗的花火。
關鍵詞:敦煌,絲路,文明
羅小麗《詩寫敦煌》(湖南文藝出版社2019年10月)全方位、系統化地開辟了現代詩歌與古代文明的交集,使文化的品鑒在文學作品的書寫中熠熠生輝。“華戎所交,一大都會。”敦煌文化是絲綢之路文明傳播的重要載體,是中外交流互鑒的使者,是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讓“敦煌文化走出去”,弘揚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傳統,樹立文化自信,是文學的任務和使命。詩集共計作品二百余首,按主題為序,窟壁和朝代結合,顯出詩人安排之精心。語言時而珠光寶氣,時而簡樸平實。江南水鄉的筆墨寫意與河西走廊的佛窟百態毫無錯位之感,反而相得益彰。以畫寫詩、寓詩于畫,神也似地帶領讀者夢游敦煌。徜徉在詩歌中,品味壁畫,沉浸于梵音佛樂,遠離昏黃暗淡的塵囂煙火。心之所系,情之所溢。
如同電影鏡頭的多維切換,詩人呈現的并不是千篇一律的固有情結,而是有感而發、隨性而作,以多樣化的文字展示近乎狂妄無際的心緒。在《敦煌(代序詩)》開篇,映入眼簾的便是“敦煌,先人哺育的一匹大漠蒼狼/恢宏,瑰麗,自遠古匍匐/蘊千鈞之力騰飛/頸佩花環/仙氣氤氳/四蹄黃沙/閃金子炙熱璀璨”。情感的抒發寄于文化元素之中,精彩絕倫,呈現了一派“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般氣象雄渾的生態文學景觀。有時又不失嬌柔,《反彈琵琶樂舞圖》中作“且奏且樂/且舞且喜/身如風動楊柳/面如桃花滿月/心飛九霄云天”。天籟之音下,極樂世界中,簡約卻不欠共鳴,對稱卻不失交感。不禁聯想起元·陸文圭《〈詞源〉跋》:“淳祐、景定間;王邸侯館;歌舞升平;居生處樂;不知老之將至。”雖有貶義之嫌,卻也心之蕩然。以詩為鑒,明代楊慎那“蘇武牧羊”和“昭君奏曲”的悲傷、落寞早已不復存在。“未曾想,千年之后/依然有知音潛心守候/細膩端詳/隔空聆聽”,跨越時空的敦煌《雙飛天》愛情顯現了共時審美與歷時講述。“云的花朵,花朵的云”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辯證語境中彰顯著遠古純潔浪漫的情懷。融合“月神之女”、“駝隊商賈”、“胡漢通婚”等鏡像元素的《絲路商旅》將歷史娓娓道來,借詩言畫、以史達情,凸顯別樣感受。“龜茲胡曲/羯鼓拍板/風獵獵作響古琴/追一路絲綢柔美”。疊詞“獵獵”如同親歷,一個“追”字以示眼界,呈現出動態的祥定和諧的氛圍。耳畔異域之音,眼前邊塞之景,似乎身臨其境,不僅感動于詩人百轉千回的意象再造,也感慨于畫師們于無聲處的精雕細琢。
依然故我,心無旁騖。一種現代人難以到達的境界,就在探訪古跡、重拾文明的瞬間片刻中得到了升華。生活在現代化都市中的人們,粗茶淡飯、疲于生計也好,錦衣玉食、顯赫自傲也罷,都免不了充斥著無法隔絕的偽裝和功利。可是,萬般虛幻在歷史面前卻顯得那么的細微渺小,欲望貪婪也自慚湮滅。詩與畫,情與意,絲絲點點,入真入切。圣潔的恒河水、靈性的婆羅樹、聰慧的九色鹿、美妙歌喉的迦陵頻伽、靜坐說法的佛陀菩提,羽化升天的飛仙,這一切都匯聚成了一幅“天人合一”的完美生態景象。繁榮、浩劫、凋敝過后,薪火不滅的古文明在黃泥沙土中呼喚著、吶喊著,穿越至今。最終,將帶領我們走向何方?也許答案就在面前:塵埃落定,自我真空。
基金項目:
本文系2019年遼寧省教育廳科學研究經費項目“中英當代詩歌的比較生態批評研究”(立項編號:LG201933)的研究成果。
基金項目:
本文系2019年遼寧省教育廳科學研究經費項目“中英當代詩歌的比較生態批評研究”(立項編號:LG201933)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