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上學，小鳥學唱歌

趙早早

“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我們從兩三歲開始，就背著小小的書包，唱著耳熟能詳的兒歌去上學。那時候你是不是也哭著鼻子不愿去上學，還覺得樹上天天無憂無慮“唱歌”的鳥兒更加幸福呢？但是你知道嗎，其實鳥兒也不是生來就會唱歌，它們也要經過辛苦的學習呢。

鳥的學習行為

鳥兒為什么要學唱歌，專家說雄性鳥用歌曲來表達對雌性的追求和對其他雄性的示威，唱得越好才能占據越高的地位。既然這樣，鳥兒當然需要經過努力，才能掌握一首好歌的旋律和歌唱技巧，那么鳥類是如何學習它們的歌曲的呢？

斑胸草雀是一種小型鳥類，有著亮眼的橙色尖喙，胸部有斑馬般的條紋，是一種常見的觀賞鳥。因為它容易繁殖和歌聲簡單，易于分析，很受鳥類學者們的青睞。科學家們研究了許多雄性斑胸草雀如何學習唱歌，證實了唱歌是一項鳥兒們想要找到愛情必備的關鍵技能。

鳥兒們學習唱歌需要兩個必要條件，第一個是鳥的大腦中要有特定的區域，可以記憶學到的歌曲，這使得學習歌曲成為可能，第二個，學習一首“金曲”需要老師的幫助。這跟我們學習可太像了。

以前我們認為學習是一個模仿的過程，很快我們發現人的學習是需要主動積極地付出努力才能實現的，而不像小嬰兒一樣單靠模仿就可以學會說話、走路那樣簡單。斑胸草雀學唱歌也不僅僅是模仿，同樣需要努力練習和加入自己的創意，不過努力總有回報，一旦它們學會了自己的歌，在它們的短短一生中，幾乎不會忘卻這個旋律。

斑胸草雀的歌曲學習開始在生命的第25天，科學家稱之為“敏感時期”。雄性傾聽父親的聲音并與之互動，或者在父親不在的情況下，與種群中其他雄性前輩互動。在這個時期，年輕雄性不斷地聽老師的歌，吸收它們的特點并最終形成自己的獨特歌聲。

這個階段的模仿學習是至關重要的，研究表明，當年輕的斑胸草雀在沒有前輩的情況下獨自學習，例如在實驗室里通過研究者們播放的錄音進行學習時，它們最終創作出來的歌曲音符更少，且總是“單曲循環”，而這種歌曲可能會嚇跑被追求者。

老師的素質也會影響學生的成績，如果父親更喜歡花時間與其他鳥交往，而不是與其兒子互動，那么它的兒子會創作出一首糟糕的歌曲。研究者推測，熱衷交際的父親會給兒子造成一個嘈雜的環境，這會使兒子分心，不利于創作，就像我們寫作業的時候如果環境吵鬧會出更多錯一樣。

但是對于小雀鳥來說，僅僅只是聽歌是不夠的，它還需要練習。斑胸草雀的練習期從出生后第25天開始，早于許多鳥類，這也是贏在起跑線上的一個表現。剛開始，學生唱出來的歌小聲而單調，不像老師的歌。但是漸漸地，我們會發現學生創作出來的歌是以老師的歌為模板，不斷地調整形成的自己的歌，這個過程就涉及鳥兒的記憶能力。

鳥兒學會唱歌

研究員在斑胸草雀大腦中發現了一個特殊的中心，叫作HVC，也就是高聲中心，這個區域有許多神經網路。研究表明，在歌曲學習期間，HVC形成了新的神經細胞，這跟人的記憶一樣，神經細胞的形成儲存著記憶，這樣老師的歌曲會被印在鳥兒的大腦中，直到鳥兒能夠發出自己的美妙旋律。

雄性激素也會影響鳥兒的學習過程。睪酮是一種重要的雄性激素，研究者發現不能產生睪酮的鳥兒，也不會唱歌。而且睪酮分泌時間的早晚也會影響鳥兒的學習時長，只有在恰到好處的時間產生睪酮才有助于鳥兒的學習。研究者們在鳥兒開始學習前給予睪酮，結果發現鳥兒無法復制從老師那里學來的歌曲，據此他們推測，過早產生的睪酮會加速鳥類的成熟，從而縮短它們學習的時間，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有人在你記住臺詞之前強迫你在舞臺上表演，結果當然是不盡如人意。

鳥兒會在學習的第90天唱出屬于自己的歌曲，像這樣心無旁騖學習的日子僅僅占據了它生命中3%的時間，但是它未來在種族中的地位和是否能追求到合心意的伴侶，生下自己的孩子，卻跟這短短幾十天的學習息息相關！

其實人類也是如此，能夠專心致志學習的時間并不長，學習成果卻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未來幾十年的人生高度，好好珍惜少年時的學習時光吧，切勿“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劉誼人摘自《大科技》2019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