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不出書海的魚

曾小波

讓我愛上書，愛上閱讀的是什么呢？是包裝紙。

小時候（20世紀80年代），我家是開小賣部的。那時都是用紙來包裝食品的。有報紙、雜志、宣傳畫、連環畫等一些城里人讀過后不要的書。父母親用一張張紙有規則地包裝著食品，而我就在其中沒有任何規則地翻閱這些文字。里面的內容真豐富，小到廣告、尋人啟事，大到農事生產、科技博覽，五花八門。我越讀越有趣、越讀越上癮，就盼著父親每次從城里帶回包裝紙。也有機會讀連載，可是往往有頭無尾或者有尾無頭，甚至無頭無尾，真是急煞如饑似渴的我了。我多么盼望能有正經的書籍供我閱讀啊！可是，那時候，解決溫飽才是大事，哪有閑錢來購置書本。但是，這一顆閱讀的種子已經在我心里種下。

后來，我到外地求學，意外地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書海，驚喜若狂。學校的外面多的是書吧，五毛錢一本書可以看上一個星期。閱讀的種子終于找到了肥沃的土壤，我日夜辛勤地澆灌，不知疲倦。在這段時間，我在古典文學中穿越，看“正史”“野史”的不同風味，傳承優秀文化經典、欣賞歷史人物博弈的精彩，自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與世界知名作家在名著里交流，我了解了不同國家的人文歷史、風土人情、建筑風景;看金庸等武俠大師筆下的俠肝義膽;聽瓊瑤訴說似水柔情;在《福爾摩斯探案全集》里，我隨世界著名偵探一起離奇探險、剖析推理、腦洞大開;透過《讀者》，我明辨是非、洞察社會、明理言志。涉獵之多、涉獵之廣，我在這里就不一一贅述。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時光，我暢游在書的海洋里，酣暢淋漓。

閱讀的種子因此生根發芽，并長得枝繁葉茂。一直到現在，寧可不著華服，不可一日無書。

書就是水，我就是魚。在書的懷抱里，我渾身自在，無拘無束。我與書的關系就像一句歌詞——“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我就像一條魚游弋在書的海洋里，自由、快樂，受著海水的滋養，生命更加豐盈、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