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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摘報社
1930年3月2日,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在上海中華藝術大學成立。
左聯成立前,姚蓬子來動員丁玲,她思考了一會兒說:“我不參加吧。”丁玲那時只想自由自在地寫作,不愿被一個組織和一些紀律約束,此外姚蓬子認為還有馮雪峰的因素:“她當時是因為一種感情的矛盾,雖然很想見到我那朋友,但深怕見了之后又會引起生活上更大的不安和糾紛,因而不愿意參加‘左聯’的。”
因為辦《紅黑》月刊賠了錢,要償還債務,胡也頻去了濟南,到山東省立高級中學教書。他認真、實干,受到學生們的歡迎。該校高中分文、理、商三科,思想進步的張默生校長讓胡也頻擔任教務主任兼文科主任。丁玲思念胡也頻,很快也去了濟南,胡也頻的變化之大讓她驚訝,他“成天宣傳馬列主義,宣傳唯物史觀,宣傳魯迅與雪峰翻譯的那些文藝理論,宣傳普羅文學。我看見那樣年輕的他,被群眾所包圍、所信仰,而他卻是那樣的穩重、自信、堅定,侃侃而談,我說不出地欣喜”。

《北斗》創刊號
5月,胡也頻等進步師生引起國民黨山東省黨部的注意,他們制定了抓捕計劃,張默生校長得知消息后送來二百元路費,胡也頻和丁玲隨即返回上海。這一段經歷讓他們感到,投身革命,單槍匹馬不行,必須要依靠一個組織,丁玲在濟南時就對胡也頻說過,一定要找到濟南的共產黨取得協助,否則就會失敗。所以,當左聯黨團書記潘漢年再來動員時,他們兩人都同意加入中國左翼作家聯盟。
正在急速左轉的胡也頻立即成為左聯的骨干成員,不久被選為左聯執行委員,并擔任工農兵文學委員會主席。丁玲說:“胡也頻前進了,而且是飛躍的,我也在前進,卻是在爬,我大半都一人留在家里寫我的小說《一九三○年春上海》。”
丁玲把《一九三○年春上海》作為參加左聯后向讀者的獻禮,她想描繪知識分子群體在大浪潮中的彷徨苦悶、掙扎斗爭、前進和頹退。最初預備寫一個長篇,但那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身體不好,決定改用幾個短篇代替,最終只寫成兩篇。
1930年11月8日中午,丁玲在醫院生下兒子蔣祖林。當晚在左聯全體會議上,胡也頻當選出席中華蘇維埃工農兵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將去江西中央蘇區開會。丁玲聽到這個消息哭了,她為胡也頻多年來在黑暗中掙扎、摸索,終于找到一條人生的路而欣喜激動。
1931年1月17日,胡也頻在出席黨的秘密會議時被捕,2月7日夜,在上海龍華淞滬警備司令部英勇就義。丁玲強忍悲痛,在沈從文幫助下,把只有四個月大的兒子祖林送回湖南常德,交由母親撫養。回到上海后,她就向馮雪峰、潘漢年和張聞天提出,要求去江西蘇區,這也是胡也頻生前的愿望。但是不久馮雪峰通知她,中央宣傳部決定要她留在上海,創辦并主編左聯機關刊物《北斗》。
左聯成立后出過不少刊物,大都是只出版一兩期或三五期就被禁止,印數又少,所以影響都不大。柔石、胡也頻等五烈士犧牲后,左聯遭受重創,這時馮雪峰出任左聯黨團書記,茅盾出任行政書記,他們為了重振左聯,想要辦一個公開合法、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刊物,內容可以灰色一些,多樣化一些,約稿的對象廣一些,想找一個有知名度、又不大引起敵人注意的人來主編,這個刊物就是《北斗》,主編選定了丁玲。在左聯歷史上,《北斗》意義非凡,茅盾說:“《北斗》是左聯為擴大左翼文藝運動,克服關門主義和宗派主義而辦的第一個刊物,或第一次重大的努力。”

五烈士關押、犧牲地,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
這是丁玲第一次接受“組織”分派的工作,也是她走出書齋投身革命工作的開端,她把對國民黨反動派的仇恨化作推動力,傾注在《北斗》上,并以此為起點,開始了錘煉自己成為無產階級革命者的艱難歷程。
1931年9月20日,《北斗》創刊號由上海湖風書局發行,第一、二期既有左聯作家的作品,也有徐志摩、陳衡哲、凌叔華、戴望舒、冰心、林徽因等非左翼作家的作品,馮雪峰告訴丁玲,張聞天看了創刊號說,找丁玲來辦刊物沒找錯,她能團結人。
為了給《北斗》創刊號挑選美術作品,馮雪峰帶丁玲去魯迅家,魯迅推薦了珂勒惠支的版畫《犧牲》,這是丁玲和魯迅的第一次往來。魯迅一直很支持《北斗》,前五期上都有他的稿子,雜文及譯作有十多篇,有些稿子是約來的,有些是馮雪峰轉過來的。
丁玲重視讀者的意見,通過開座談會、寫信等方式加強與讀者聯系,給讀者的信寫得真摯懇切。她從來稿中發現了沙汀、艾蕪、李輝英、蘆焚等左翼新人,對他們的作品既提出意見又加以鼓勵,葛琴、楊之華的處女作和艾青的第一首詩,也都是在《北斗》上發表的。
左聯很重視開展文藝大眾化運動,瞿秋白提出了“大眾文學”的口號,《北斗》遵照這一方針,舉辦了“創作不振之原因及其出路”征文,葉圣陶、郁達夫、胡愈之、阿英、鄭伯奇等都寫了文章,魯迅則寫了著名的《答〈北斗〉雜志社問》,丁玲為這次征文寫了總結,她希望作家到大眾中去,“最好請這些人決心放棄眼前的,茍安的,委瑣的優越環境,穿起粗布衣,到廣大的工人、農人、士兵的隊伍里去”。她提出:“不要太歡喜寫一個動搖中的小資產階級的知識分子”,“不要憑空想寫一個英雄似的工人,或農人,因為不合社會的事實”,“不要使自己脫離大眾,不要把自己當一個作家。記著自己就是大眾中的一個,是在替大眾說話,替自己說話”。丁玲身體力行,換上布旗袍、平底鞋,到工人的文學小組去,了解工人生活,和工人交朋友。她還去大世界調查研究群眾娛樂口味,也到書攤上買來大眾唱本,研究通俗文學,努力使文藝大眾化,適應工人的閱讀習慣和閱讀水平。
丁玲花心思、動腦子,《北斗》在眾多左聯刊物中獨樹一幟,反響很大。從1931年11月的第3期起,《北斗》的內容漸漸引起了國民黨當局的注意。1932年7月,《北斗》遭到查封,10 個月里,共出版了八期。
丁玲在左聯期間加入了中國共產黨,這是她經過十年闖蕩和思考的慎重選擇。
丁玲曾經好幾次飛近革命,飛近共產黨,卻又飛開了。1922年2月,18歲的她就跟隨王劍虹離開湖南常德,進入上海平民女子學校學習,茅盾說:“平民女學是黨辦的第一個學校”,“目的是培養一批婦運工作者。”一同從湖南來的王一知就在那一年參加了共產黨,但是丁玲和王劍虹只讀了一個學期,就因為不滿于學校過多的社會活動和不正規的教學安排退了學,去南京游玩閑逛,念高爾基那樣的社會大學。1923年夏天,經施存統和瞿秋白動員,她們去上海大學就讀,茅盾說,上海大學“是黨辦的第二個學校”,“培養了許多優秀的革命人才,在中國的革命中有過卓越的貢獻”。但是丁玲也只讀了一年,王劍虹死后她就去了北京。她很早就結識了一些著名的共產黨人,卻沒有加入這個組織。
孤傲的丁玲經過奮斗、思考,直到編輯《北斗》時期,“才開始學習馬列主義”,有了參加中國共產黨的要求,認識到“光是寫幾篇文章是不行的。只有參加黨,才能了解社會各方面的情況;有了黨的領導,才能更好地和敵人斗爭”。她向陽翰笙提出入黨申請,不久,在上海南京路大三元酒家一間雅座里,秘密舉行了入黨儀式,文委負責人潘梓年主持,瞿秋白代表中宣部參加,一同入黨宣誓的還有田漢、葉以群、劉風斯等。丁玲講了話,主要意思是:過去曾經不想入黨,只要革命就可以了;后來認為,做一個左翼作家也就夠了;現在感到,只作黨的同路人是不行的,愿意做革命、做黨的一顆螺絲釘,黨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丁玲
入黨前后,丁玲精力旺盛,工作積極,是最活躍的左聯盟員之一,她為人真實大方,性格直率坦誠,凡接觸者都留下強烈印象。艾蕪回憶說,他寫了短篇小說投給《北斗》,稿子沒有用,但被邀參加讀者座談會,在北四川路一家咖啡館,編輯部只請我們喝一杯咖啡,參加的有馮雪峰、鄭伯奇、葉以群、丁玲,“給我印象深的,是丁玲。她顯得堅毅,熱心事業,很有作為的神情。”后來參加左聯小組會,“她跟錢杏一樣,只談政治,不談文藝。所不同的,丁玲喜歡批評組員的發言,愛說‘你的看法不對’。我就受過她批評。”她有時去艾蕪、李輝英的住處談工作,“遇見我們吃飯,她也拿出她提包里的面包來吃。”她說:“我不喜歡煮飯,就吃面包算了。”
丁玲經常到復旦、光華、暨南等大學和中國公學、正風、立達學院去講演,內容是文學創作和個人創作體會,開始她很緊張,后來口才練得很好,聽眾總是濟濟一堂,有時窗臺上都坐滿人。她多次參加盛大的反日集會游行,“一·二八”淞滬抗戰時冒著流彈襲擊的危險去前線勞軍,各界各派別組成的抗日協會開會時,左聯的姚蓬子、沈起予都不敢講話,只有她敢于堅持左聯主張,批評投降派觀點,被認為“好爭,好斗”,“太厲害了”!
丁玲在參加革命活動中得到鍛煉,提高了能力和威信,《北斗》停刊后,她出任左聯黨團書記,成為左聯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丁玲在左聯時期,實現了創作題材的轉變,徹底告別了“革命與戀愛”的主題。
1928年出版了第一個小說集《在黑暗中》之后,丁玲不愿老是“寫一些只有淺薄感傷主義者易于了解的感慨”,1929年寫了《韋護》,這是寫革命者的第一個嘗試,但《韋護》里并沒有多少革命,還是寫的戀愛,因為她不了解革命的生活。《韋護》和接下來的《一九三○年春上海》,是丁玲向左轉,開拓寫作圈子的嘗試。“但如何開拓?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只有在講戀愛,講朋友,在這些兒女之情以外,加上一點革命的東西,把這些東西生硬地湊在一起。這樣的作品,自然不會有什么生命力。”

丁玲著《韋護》,1930年8月上海美麗書店出版
丁玲真正實現題材的突破,是主編《北斗》期間創作的小說《水》。
《水》以1931年中國十六省的水災為背景,主人公是受災的農民群眾,丁玲自出道以來習慣于寫城市的知識分子,突然間寫了一群農民、一場水災,這是革命意識增強和創作上努力突破自己的實踐。她說,這篇小說是“自己有意識地要到群眾中去描寫群眾,要寫革命者,要寫工農”。《水》寫得很倉促,“直到《北斗》第一期要出版,才在一個晚上趕忙寫了《水》的第一段。后來的都是在集稿前一晚上趕起,這篇《水》的完結,可說是一個潦草的完結。原來預備寫八萬字的,后來因為看《北斗》稿子太忙,構思的時間沒有,又覺得《北斗》上發表太長不適宜,就匆促把它完結了”。

1933年,丁玲的長篇小說《母親》第一次印刷發行時在報紙上刊登的廣告
《水》在1931年9月20日、10月20日、11月20日出版的《北斗》第1卷第1、2、3期上連載,大受好評。茅盾說:“《水》在各方面都表示了丁玲的表現才能的更進一步的開展。……這篇小說的意義是很重大的。不論在丁玲個人,或文壇全體,這都表示了過去的‘革命與戀愛’的公式已經被清算!”
《北斗》被查禁之前,中共江蘇省委宣傳部決定創辦《大陸新聞》報,主編副刊的樓適夷約丁玲寫個長篇連載,丁玲手里正有一個題目《母親》。1932年6月11日,她給樓適夷寫信說,預備每天用一個半鐘頭想,半個鐘頭寫,寫三十萬字左右,每天登一千字,十個月登完。作品包括的時代從宣統末年起,經過辛亥革命、1927年大革命,一直到最近農村的土地騷動。地點是湖南的一個小城市、幾個小村鎮,人物在大半部中都是以幾家豪紳地主為中心。為什么要把這書叫《母親》?因為她是一個貫穿人物,更因為她“雖然是受了封建的社會制度的千磨百難,卻終究是跑過來了。在一切苦斗的陳跡上,也可以找出一些可記的事”。在文字上,“我是力求著樸實和淺明一點的。像我過去所常常有的,很吃力的大段大段的描寫,我不想在這部書中出現。”顯然這是一部自敘性作品,主人公就是丁玲的母親,丁玲想嘗試用中國文學的體例,像中國傳統小說那樣寫。
1932年6月15日《母親》開始在《大陸新聞》連載,7月3日報紙被查禁。后來趙家璧編輯《良友文學叢書》,來要稿子,丁玲又補寫了幾萬字。丁玲在1933年5月被捕后,魯迅先生建議把《母親》立刻付排出版,作為對國民黨反動派綁架丁玲的抗議。6月27日,良友圖書印刷公司出版了《母親》單行本,28日上午北四川路門市部鐵門一拉開,讀者蜂擁而入,一百冊簽名本一搶而光,其余的也售出很多。
參加左聯是丁玲走向革命的起點。從此她開始了漫長的坎坷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