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
1
我知道,無論我寫下多少文字
此刻,都愈發蒼白無力,都不能讓一句
句墨點牽動一張張病床
也不能讓測試紙像白鸛脫掉的羽毛,去覆蓋與日俱增的病
可是,我還是要寫點什么,不然,我會丟掉良知
丟掉炎黃子孫骨子里流淌的血
2
鐵器或者樓,已嗚咽
而長江水在喂養我們,我們只不過是被蝙蝠蟄了一下
而它,是要飛走的,它要找到比我們更安穩的棲息地
不再回來
3
我目睹:軍人已降臨武漢
鐘南山院士每一天都在權威發布
白衣戰士拖著疲憊的身軀
一個不知名的警察駕車四處發放口罩
小區門口已出現一堵又一堵墻
清潔工老人擔當的捐款,防疫中倒下的民警 ……
4
我從不認為災難面前臥在龍身的子孫是匍匐的
也不認為一只只伸向墻外的手骨,壓不倒一場大雪
此刻,他們高舉藥片,高舉信仰
在一波又一波涌動荊棘的長江上使其平復
而那些來自底層的請愿書,一次又一次勘察回鄉的守護者
已逆行在風中
5
在所有的白中再一次注入一針血液
這是我要做的
我要用一位不知名的醫者背起80多歲的老人飛向救護車的那一幕
把我們原本儲備不足的善良,再加深一次
我還要用山雞,菊頭蝠攜帶的病毒,再一次提醒那些肆意妄為的人們
和諧的重量,究竟有多重!
我吶喊 ——
6
武漢還在征途中,水載嗚咽
從長江上緩緩流過
而流過的還有我的文字和祈禱
還有中國人,一顆顆緊緊擁抱的心